李治论功行赏,封崔德为伯爷,可老崔当时就拒绝了,一个人辞官归了故里,在乌水房颐养天年。
小武妹妹当皇帝的时候,登基第一天的几道诏书里面,就有一道诏书是给崔元礼的封赏,封崔元礼为国公,并请崔元礼出山。
崔元礼在小武妹妹手底下有做了一年宰相,举荐了张柬之之后,辞官回归故里,彻底远离朝堂。
可以说,崔元礼横穿李治和小武妹妹两朝,始终都站在权利的巅峰,也是少数不多的,得以善终的宰相。
就连李隆基重新夺回李唐江山,有人弹劾已故国公崔元礼,都被李隆基驳回了,又给追封了一个太子少保。
可以说,武则天和崔元礼,两个人完成了老李家三代人没完成的大事业。
“崔元礼,我为你一事,你要如实回答。”
崔元礼对着萧锴一施礼,“小公爷,您但问无妨,元礼知无不答。”
“你对五姓七望如何看待?”萧锴问的很直接。
“……”崔元礼愣了一会儿,突然斩钉截铁,“当诛之!”
“因为仇恨?因为崔家人杀了你全家?”
“不是。”
崔元礼摇摇头,“因为天下。五姓七望在这么发展下去,朝廷将不再是天下人的朝廷,而是五姓七望的朝廷。小民从蒲州一路来到岷州,看到了许多寒门庶族,看到了许多读书人,为了功名不得已不攀附权贵,真正有才华的读书人,都在隐居不问世事。这个国家,这么发展下去,早晚会毁在五姓七望的手里,早晚会重蹈两晋时代的覆辙。”
“崔元礼,我给你一个亲自操刀的机会,你敢接吗?”
“敢。小民不光要打掉崔家,还要将五姓七望连根拔起。”
“可你想过没有,旧的门阀氏族倒下了,就会滋生一批新的,这该当如何处理?”
“小公爷,广开学路,有教无类。让天下人都有书读,都有机会考取功名。”
萧锴满意的点点头,“那你也别在岷州呆着了,你去长安,去程家庄,找晋阳公主,她会带着你,走你要走的路。”
崔元礼满眼不可置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
“小公爷,小民代天下黎民谢小公爷和公主殿下之决心,苍生有望了!”
进了酒楼,李家的人开始谩骂连连。
“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我皇亲国戚吗?不知道我陛下的远亲、陇西李家的人吗?”
“掌嘴。”
萧锴说完,立刻有军卒上前,对着李家人劈了啪啦一顿大嘴巴,直到打得满口流血牙齿脱落才罢手。
“我请你们是来喝酒的,不是来找骂的。你看看崔家人多老实?”萧锴冷眼看看李家的人,这人叫李崇虎。
“你是什么人?”李崇虎牙齿掉了一半,说话都开始漏风。
“那家商号,是我的,你们断我的财路,咱们就是敌人。”萧锴说的很直接。
朱掌柜看着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李崇虎,吞了好几口口水,长安四害绝非浪得虚名,皇亲都敢揍,还有什么他们不敢做的?
“咱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李崇虎问。
“没误会。抢我的商号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是误会?现在知道服软了?告诉你,就算是你们五姓七望的那群老家伙在这,老子想砍了他们,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
“年轻人,说话别太放肆。别忘了陇西李家可是皇亲。”李崇虎警告道。
“程怀亮听令。”
“末将在。”
“我不想再岷州的地界在看到李家任何人了。”
“大将军,什么罪名?”
“叛国!”
“大将军,末将现在去抄家。”
“等等!”
李崇虎双眼充斥着一股子恐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姓程?卢国公程家的?”
崔元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特么是碰巧遇到程怀亮了,不然,他也好不到哪去。
“清华县公萧锴。”
萧锴说完,李崇虎的额手一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长安四害?是你们打断了李崇义的腿?”
“国公爷,小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就告诫下面的人……”
“不用了。你要记住,任何人敢打我的商号和山哪个队的主意,那就是我的敌人。”萧锴说完,看看门口,老郭和刺史王彦朗走了上来。
“王大人。”萧锴一拱手。
“清华县公,王某有礼了。”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也不欺负你们李家,当着王大人的面,把你们李家各种犯罪行径写下来,王大人给你们定律,我开刀见血。”
萧锴说完,看看崔元礼,“以后岷州,只有崔家,你崔元礼的崔家,但你要做的漂亮一点。”
“小公爷,崔家所有商铺、商队都主动交税,每年免除庄户们三成租子,刺史府征粮饷,崔家一粒粮食不会少拿。遇到大旱大涝之前,崔家的余粮,由刺史府统一调度。”
崔元礼立刻表明决心。
萧锴满意的点点头,“你李家,就此在岷州除名了。”
“你敢……我可是皇亲……”
“你特么爱啥啥,你自己不招供,我就给你安上叛国的罪名,到时候,株连的是你整个陇西李家,别特么以为你们陇西李家干的难点事儿没人知道,到时候,他们巴不得把你推出来送死。”
“……”李崇虎这些年,给别人扣上莫须有的罪名不在少数,现在却被别人强加罪名,确实愤恨不平,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有里有刀谁说的算。
“写,还是不写?”
“写。但我有个条件。”
“不可能,我不会放过你李家任何人,你招供之后,会有人把你们押解到京城,至于你……”萧锴正了正腰间的长刀,“我得拿你的脑袋,给岷州百姓一个交代。”
“真要做的这么绝?”
“你要霸占我商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如果我不带兵经过这里,是不是现在朱掌柜就是一具尸体了?别傻了,你就老老实实的把你这些年的罪行都写出来,我留你全尸,不然……”萧锴狠狠一拍桌子,“你家全家老幼,我一个不留。”
“李崇虎,我是带兵远征戍边,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有先斩后奏之权,就算陛下要杀我,也他娘的等打完了仗在说。”
“好,我写。”李崇虎彻底妥协了,写出来或许家里的几十口子还能有个活路,不写出来……这混蛋真敢砍了他全家,叛国的罪名,株连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