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饭罢,李云命人击鼓开始攻打小县城。诚县看似好打,实则困难重重。这是对方的边界,怎么可能不好好防守?
守城也无非就是那些手段,弓箭、滚木、擂石。第一波试探,李云并未派太多人,只用了四千余人,进攻东门,勾引对方将手段使出来。
护城河太窄,只用一段木头就能度过。第一波试探,死了几十个人,李云便叫人退回。中午吃过饭,李云忽然命所有人全部押上。
他们用巨大的木板充当盾牌,直接挡住第一波箭雨。随后大军跨过护城河。护城河虽然不宽,但城墙上的弓箭手箭如雨下,杀伤不少。
靠近城墙后,从城墙上落下滚烫的油、金汁,滚木擂石,李云叫人猛攻。一边趁机叫人在城墙根挖洞,塞入炸药。炸药是添加了白糖后的大伊万。安装好后,一声爆炸响起,李云看到信号,立刻叫人鸣金收兵。
城墙守将郭德海莫名其妙,转头问身边军师道:“他们怎么退了?毫无征兆。”军师同样不得而知,方才局面并未有什么变化。李云的这些士卒素质非常高,组织性强,纪律好,人人奋勇,与寻常官军大为不同。
郭德海已经感受到压力,眼看着要把压箱底的绝活拿出来,对方却毫无征兆退了,叫人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郁闷不已。
李云的大军没乱,很快就度过护城河,退出一箭之地。连云梯都没撤,看起来好像是突然遭遇变故,所以仓促撤退。郭德海愣愣看着对方过了护城河,副将道:“将军,要不出去追一追?”
郭德海摇头道:“不用。现在只是试探,出了城,咱们的优势可就没了。”
李云大军过护城河后,开始整顿,站到一箭之地外不动了。郭德海又纳闷,不明白他这又是做什么。难道站在那儿就能攻下城了吗?
紧接着,郭德海就明白李云为何要退那么远。他先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像闷雷。接着他感受到大地震颤,像地龙翻身。
然后,他看到一幕令他终身难忘的景像。
一段城墙,像豆腐一样哗啦倒塌。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像,以至于往后数年回想起来都忍不住浑身颤抖,这究竟是怎么样一股伟力,竟将一段城墙弄塌。
城墙倒塌掀起尘土。城墙上的士卒惊慌失措。他们已经丧失行动能力,城墙就是他们的心理防线,他们也从未考虑过城墙会出现这种变故,缺乏应对措施。
那段城墙足足有几丈宽,顺着梯子很快就能爬上去。数百名士卒被吞没,整个防守出现巨大漏洞。
他们一定会抓住这次机会的吧。
郭德海如此想着。
李云确实没有辜负他,他一声令下,众多士卒犹如潮水一般涌向城墙,他们顺着缺口爬进去。这座城市基本上相当于已经攻破了。
这一切都在短短一天之内结束。晚上李云住进县衙,诚县一众乡亲官吏连同郭德海等人都被捉住,扔到李云面前。
李云道:“你们为黄万之办事,战场之上各为其主,我不怪你们,现在你们都已经被抓,是死是降由着你们选择。”
众人忙道:“建安伯神兵天降,我等如何敢挡?自是愿意降了。”
李云叫人把他们带下去,各复其职,但对军队做出改编,打散原来编制,主要将领随军而动。
尤其是郭德海更加不可能让他留在原地。
郭德海被带走前,问道:“敢问伯爷,那城墙是如何垮塌的?火药我知道,也见识过,但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威力。”
李云笑道:“你光知道火药的威力没那么大,怎么就没想过,或许会有新型火药呢?”
郭德海瞬间明白,不再多问。既然他有新火药,但朝廷却根本不知,那就证明他跟朝廷的关系也没那么和谐。那就不用害怕。
李云晚上休息一夜,次日带队直行,只留少部分人清理战场,安抚民众,投降的官吏各司其职,依旧还做他们的官。
他们日夜兼程,只用几天时间就赶到方山县。方山县令措手不及,压根就没想到李云的大军会这么快就过来,他连防守都没准备,弃县而逃。
李云留下人接管,带着大军继续狂飙突进,短短半个月功夫,连下五个县城,直抵太平府府城。
这么快的速度,着实叫人吃惊。
黄万之那儿收到消息后,早就调拨大军过来,此时只要太平府上下守住,李云的覆灭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太平府布政使唐彦原本只是个秀才,后来跟着黄万之过来,出过几个主意,倒没想到最终黄万之真的做出一番事业来,他也因此得了布政使一职。
听到李云带兵前来,唐彦十分生气,道:“主公原本见他地狭民寡,难成气候,岂料这厮竟这么大胆,蚍蜉撼树,螳臂当车。快请刘将军来。”
不多时刘季贞到了,刘季贞年纪三十多岁,与黄万之是同乡,是最早一批起兵的人,用兵谨慎,而且不易冲动,要不然也不会叫他守太平府。
刘季贞已经了解事实,沉吟片刻道:“我们以不变应万变,叫人做好防守,太平府城墙高大,又有数万甲士。李云远道而来,这么快的速度,后方必然不稳。用不了多久自行退去。”
唐彦道:“全赖将军。两日前主公的书信来了,说是不几日,他就会回来。”
刘季贞道:“南方诸地都已平定了么?”
“当差不多。杨文纪而今完全归附主公,南方六省,已尽入主公之手。”
第二日,李云查看太平府城防守,只见这里果然城墙高大,防御设施极为先进,易守难攻,抓来个当地人问过后才知道,黄万之占了这里后,对城墙大修过,所以才这么难攻。
李云招来周葵等将领,问该如何攻打,大家都一筹莫展。周葵不耐烦道:“少当家的,给我一彪人马,我且去会会他们。”
李云道:“不得鲁莽,这城难打。”
“那也总比坐着好吧,是不是有本事一试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