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晚,借着皎洁的月光,方有格和娜娜慢慢悠悠地散着步,随便聊些什么,正当你侬我侬的时候,仁义兴冲冲地闯进来,视若无睹地嚷道:“来活儿了,来活儿了!”
“什么来活儿了?”两人急忙分开来,仁义的话却让他们听得一头雾水。
“又有人在灵石那儿祈祷灵神帮助她了。我们不是灵神,可在他们眼里是上神哩——反正都是神,该我们出马了!”自从顺利地帮助了白雪梅、秀姑、楚大江、陆文海等人,仁义就习惯了,好像帮助村民是他们天经地义的义务似的。
“什么人?什么事儿啊?”方有格问。
“是一个叫薛丽的姑娘,乞求上神能让胡大壮去她家提亲。”
“这就是说,这个薛丽姑娘爱上了胡大壮,可是羞于启齿,只能求助于神明。”苗莲娜分析说。
“当然是这么回事,这还用说?”仁义不屑地说,“哪像你们啊,喜欢上了,马上就电光石火,拦都拦不住,拆都拆不散!”
“嗬,你还想拆散我们?没门!”苗莲娜撅起了嘴,又得意洋洋地看着方有格笑了。
“是啊,他们就是这样,要不怎么说虽然都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可我们跟他们还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呢。”方有格分析说,“其实啊,世界上任何事都有两面的,就像手心手背一样。就拿我们的世界来说吧,科技确实发达,生活水平也很不错,可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争名夺利、环境污染、生态失衡……触目惊心啊!而这里的人们和我们恰恰相反,人与动物和谐相处,山清水秀、空气清新,人们相互谦让、与世无争、其乐融融,可生活水平太原始了点,总是有那么多的不便……”
“这就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呗。”仁义轻描淡写却一针见血地说。
“行了,你们别发感慨了。还是想想怎么帮薛丽姑娘吧。”苗莲娜一句话把他们拉到了眼前。
“呵呵呵,要我说呀,这个薛丽姑娘肯定是见过胡大壮的,一见钟情,就像那句俗语怎么说来着?哦,戏台下相媳妇,一厢情愿嘛。”仁义笑起来,“可是,这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儿,哪能你一个人说了算呢?”他说着,瞄了两人一眼。
“哎,你别看我们俩,我们可是心心相印,恩恩爱爱的。”苗莲娜马上说,“说正事,薛丽和胡大壮,我们怎么帮他们。”
“这个简单,薛丽是单相思,我们只要问问胡大壮愿意不愿意就好了嘛,他要是愿意,那就是你情我愿,再好没有了。”仁义乐呵呵地说,“我估计胡大壮那傻小子还不知道有姑娘单恋他呢,要是知道了,一准会高兴得直蹦高——那个薛丽姑娘,太靓了!”
“既然这样,我们想办法告诉胡大壮不就两全其美了吗?”苗莲娜简单明了地说。
“就是,多简单的事儿啊。这事,我来办!”仁义拍着胸脯说。
“嗯,稳当点,别吓到人家了。”方有格叮嘱说。
“哈,吓着他?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美死他吧!”仁义信誓旦旦地说,说着一阵风似地跑开了,跑出多远去了,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嚷道,“我走了,你们继续啊……”
“这个仁义啊……”方有格望着仁义远去的背影,轻轻地说。
“打扰人家的好事,还仁义啊?”娜娜说着小鸟依人般重新依偎到方有格宽大的怀抱里,感慨地说,“我们喜欢了就能在一起,多好多幸福啊!”
“是啊,哪像他们,喜欢了都只能闷在心里,多憋屈啊!”方有格把娜娜紧紧揽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如水般奔泻而下又如丝般顺滑的的秀发,喃喃道。
“哎,格子,虽然是这样,茫茫人海,咱们能遇到也不容易呢。”娜娜抬起头看着方有格。
“是啊,好好珍惜吧。乖丫头。”
“嗯!”娜娜把头紧紧贴在方有格的胸口,幸福地笑了。
就在两人甜甜蜜蜜的时候,仁义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回来,脚步声离着多远都能听见,“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怎么样?”两人急忙松开,“马到成功,旗开得胜,皆大欢喜……”
仁义摇摇头:“别提了,那小子,真是个傻蛋!”
“怎么?不同意?”苗莲娜着急起来,“这小子,放着这么好的幸福不要,还真是个傻蛋啊!”
“他为什么不同意呢?是他已经定亲了,还是别的?”方有格想了一下,问。
“哦,这个,我忘了问了。”仁义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兄弟,光有热心肠不行,还得知道情况,才能有的放矢嘛。”方有格笑眯眯地说,“不过,看起来这里面并不简单,要想弄清楚原委,还得我们的女将出马啊。”
“那是,要不怎么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呢。”娜娜当仁不让。
隔天,娜娜就找到了薛丽姑娘。薛丽姑娘当然是认得这位上神的,像村里人一样对她敬仰有加,又听说过白雪梅和张长生故事的,更是敬重她了。
“薛丽姑娘,能告诉我青春几何了吗?”
“回上神,小女子年方十八。”
“可有婆家?”
“无有。”
“哦,可有中意之人?”
“这个……”
“说嘛。”
“……”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能说的?”
“……羞人答答的,怪不好意思的呢。”
“哎哎,薛丽姑娘,你可要明白,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是马虎不得的,要是一时错过,一辈子都会后悔的……”
“这个不须上神指点,小女子是明白的,只是……唉,他个木头啊,真……”
“他是谁?”
“他……他……”
“可是胡大壮?”
“上神知道?!”
“当然知道。”
“啊!”薛丽又惊又喜又羞,一时满脸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是来帮你的。”
“这个我知道,雪梅姐姐的事我也听说了,还望上神成全我!”薛丽忽然拉住娜娜的手,苦苦哀求道。
苗莲娜看着这个痴情的姑娘,真有些于心不忍,在心里叹道,看来真的是个傻丫头,枉费了你一片痴心,人家还不同意呢。可她不能直接告诉她,于是她慢慢地说:“他可曾知道?”
薛丽轻轻摇了摇头。
“这就是了嘛,你不说,他又不知道,怎么能行呢?”
“望上神成全!”
“我说了,我是来帮助你的。”苗莲娜拉住薛丽的手,“可是,你要记住,你能喜欢你喜欢的人,别人也能喜欢别人喜欢的人。”
薛丽好像没听懂,无感地望着娜娜。
“就是说,你喜欢他,他不一定喜欢你,也可能他喜欢的另有其人呢……”
“不可能!”薛丽没等娜娜说完,就断然地打断了她,“他怎么可能不喜欢我?”
“那,他又为什么会喜欢你呢?”
“我年轻,漂亮,能干,能纺线,能织布,会做饭,还会唱歌呢,他能不喜欢吗?”
“可是,年轻、漂亮、能干、能纺线、能织布、会做饭,还会唱歌的姑娘不止你一个啊……”
“这……”薛丽一下哑了,好半天突然紧紧地抓住娜娜的手,像落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急急地说,“上神,他是不知道我喜欢他,他要是知道了,未必不喜欢我!上神,请你无论如何告诉他,要他请媒婆来我家提亲!上神,我求求你了!”
“那你就静候佳音吧。”娜娜同情地看着这个痴情的女子,“不过,你要沉住气,不要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
薛丽满含期待地看着娜娜,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边,仁义也找到了胡大壮。胡大壮正在田里干活,看见仁义又来了,冲他点点头,依然忙活着。
“胡大哥,我又来了。”仁义没话找话地打招呼。
“有事儿?”胡大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但仁义知道,他就是这样的说话方式。
“有事儿。”
“什么事儿?”
“还是薛丽的事儿……”
“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不喜欢她。”
“可她喜欢你啊。”
“她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啊?这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嘛,真是岂有此理!”胡大壮愤愤起来。
“不是,我是想问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她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那么多为什么!”
“那么,我猜一猜,是不是你已经婚配?”
“没有!”
“要不就是薛丽已经婚配?”
“这个,我哪会知道啊?”
“要是薛丽没有婚配,你会不会喜欢她啊?”
“不会!”
“为什么啊?”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有喜欢的人吗?”仁义想了想,忽然转了话题。
“呃,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顿时脸红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让他的样子看起来又滑稽又可爱。
“嘿嘿嘿,我就说嘛。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女人谁个不善怀春?”仁义深为自己一语击中胡大壮的要害而得意洋洋,“她是谁?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这个,这个……”胡大壮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更别提说出暗恋女子的名字了,急得汗都冒出来了。
“说嘛,男子汉大丈夫,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不就说句话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仁义循循善诱。
“……这个……”
“哦,她是不是已经婚配了?”
“不!没有!!不可能!!!”
“哦,那她叫什么?”
“她叫……叫……”
“嗐,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磨磨唧唧的,还像个七尺男子汉吗?”仁义终于不耐烦了,“帮你呢,还得求着你啊?”
“哦,上神息怒。”胡大壮慌得急忙施礼,“她,她叫……绿珠……”
“绿珠?”
胡大壮点点头。
“这不就结了嘛,看你这劲费的,真是要命。得了,等我信儿吧。”
“拜托上神了。”
仁义刚一见到苗莲娜和方有格就忍不住了,嚷着说:“这可热闹了,胡大壮竟然喜欢的另有其人。”
“没什么不正常啊。她叫什么啊?”
“绿珠。”
“名字不错,我去会会这颗绿珠。”苗莲娜知道她的活儿来了,当即义无反顾地找绿珠去了。
苗莲娜去了半天就回来了,却带来了更麻烦的消息——绿珠喜欢段锦富!
仁义马不停蹄地找到了段锦富,希望能撮成一对儿,不料段锦富的心上人也是另有其人,她的名字叫吕艳。苗莲娜赶紧找到吕艳,一打听,才知道吕艳喜欢的男子叫褚有耕。仁义再找到褚有耕了解到,褚有耕喜欢的女子竟然是薛丽!
仁义和苗莲娜走马灯一般团团乱转终于搞清楚了关系:薛丽喜欢胡大壮,胡大壮喜欢绿珠,绿珠喜欢段锦富,段锦富喜欢吕艳,吕艳喜欢褚有耕,褚有耕喜欢薛丽——六个人喜欢了一圈,谁都挨不上谁。更要命的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自己被另外一个人喜欢着,现在窗户纸捅破了,反而更糟了,因为仍是不喜欢!
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他们谁都明白这个道理,可谁都转不过这个弯儿来。事情一时陷入了僵局。
这怎么能行呢?方有格坐不住了。
这倒不是说,他们出马了就非要结出个丁丁卯卯不可,而是六个人原来就是这样,可原来是这样的还好,六个人彼此谁也不知道自己被人偷偷喜欢着,见了偷偷喜欢自己的人还能大大方方的,现在没了这层窗户纸,再见面就尴尬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喜欢人家,却被人家嫌弃,那该有多丢人啊!
而让他们感到丢人的不是别人,罪魁祸首就是他们——桃花村人眼中的三个上神!在他们眼里,上神是来保佑他们的,也确实为他们做了不少好事,圆了他们想都不敢想的梦,可现在呢?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啊!
这怎么行?
可是,又不能打着公鸡嬔蛋赶着鸭子上架按着牛头吃嫩草,这可真叫暗室里穿针——真难啊!
必须想出一个什么法子巧妙地化解才行,可是有什么好法子呢?
三个人一时都一筹莫展,愁肠百结。
方有格慢慢发现六个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并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见过几次面,或者听人说起过一些对方的一枝半叶,有了好感,从而害起了单相思罢了。
必须给他们创造一个彼此互相了解的机会才好!
这当然是个好主意!
可,这个好主意到底是什么呢?在什么时候呢?又是什么样的情形呢?……
三个人都全神贯注苦思冥想夜不成寐,足足想了好几天,方有格终于想出一个主意来,那就是赛歌会。原来桃花村每到七月七晚上,青年男女都会自觉自愿地参加赛歌会,既能欢娱一晚,也能凭歌唱,找到心心相印的爱人,真是两全其美!
果然,天刚擦黑,桃花山上的歌声就响了起来——
男:“山花开了一朵朵,处处青山水在流,处处青山流水转,阿妹阿妹好难求——”
女:“阿哥想采入花园,有心恋妹往前行,世上只有船靠岸,没见岸靠船跟前——”
男:“阿哥来了妹莫躲,我们一起唱山歌——”
女:“青青竹子节节高,做了笛子又做萧——”
男:“阿妹吹萧我吹笛,三天还在空中飘——”
女:“相思相思又相思,望见阿哥笑嘻嘻,白天黑夜都念你,为你流下泪滴滴——”
男:“相思苦来相思甜,爱妹这朵红牡丹,快快乐乐我们俩,我和妹妹甜如蜜——”
女:“哥妹难得在一起,莫怕别人说是非,只要阿哥不嫌弃,阿妹跟哥永不悔。我俩就像小燕飞,一起出门一起归,一飞飞出三千里,生一双来死一对。多年找你没找着,今天难得到一起,今天认识阿哥面,阿妹今生永相随——”
男:“多谢阿妹恋念我,出门跟你脚跟脚,我们就像小燕子,一起飞来一起落。阿妹阿哥紧相连,我们两个成一坨。阿哥阿妹爱意长,双飞双入多快活——”
……
自从知道桃花村还有赛歌会这事,方有格就留了心,一是新鲜,二是觉得没准这是个撮合情郎情妹的机会,因此,赛歌会前两天,方有格就积极行动起来了。他先是看看这六个人有没有参加赛歌会的计划,如果没有就催一催,如果有,那就盯着点,别让他们迟到,也别让他们搞错了对象。不过,后者确实不大容易,毕竟赛歌会其实就是挑选对象的盛会,谁挑着谁谁都难说。为了精准一些,方有格和苗莲娜做了分工,帮他们总结自己的优点,有针对性地抒发对对方的爱慕之情,不要乱放枪,那样可能什么也打不到。
同时,他们也分别参加了男队和女队的赛歌会,这倒不是他们要对歌,而是盯着他们要撮合的人。苗莲娜盯的的是薛丽、绿珠、吕艳,看她们在跟谁对歌,对的结果怎么样。苗莲娜一个人要盯着三个人,确实不容易,好在她找了帮手,那就是白雪梅和秀姑。方有格和仁义盯的是胡大壮、褚有耕、段锦富。两个人盯三个人还是不容易,他们也找了帮手,那就是张长生。三人曾经帮助过他们,他们也知道上神们在帮助这六个年轻人,自然心甘情愿、尽心尽力地帮忙。
上半夜对完歌,下半夜对上歌的男女就约到一起开始说话了,详细地介绍自己,也听对方对自己的评价,如果觉得还行,那就可以交往了。不过,不过能不能继续交往,还要看第二天他们是不是还会约会。当晚说完了话,男方都要把女方稳稳当当地送回家。
方有格和仁义发现,薛丽并没有约到胡大壮,胡大壮也没有约到绿珠,绿珠也没有约到段锦富,段锦富也没有约到吕艳,吕艳也没有约到褚有耕,褚有耕也没有约到薛丽。他们不免有些失望,可也无可奈何。
然而,苗莲娜却有好消息报告:段锦富约了薛丽,胡大壮约了吕艳,褚有耕约了绿珠!
哈,原来是这样!
这可太好了!
不过,仍不能松懈,毕竟他们才迈开交往的第一步,以后能不能合得来,谁知道呢?还有关键的两步呢。第一步是看第二天,头天晚上约会的两个人是不是还想约会,第二步是看两家有没有订婚,如果都有,结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就万事大吉了。
第二天,方有格和仁义跟苗莲娜还是做了分工,男人盯着男人,女人盯着女人,他们还是请了帮手,自然男人还是张长生,女人还是白雪梅和秀姑。
他们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段锦富又约了薛丽,胡大壮又约了吕艳,褚有耕又约了绿珠!
这以后,隔三差五他们都会约一次。
真好!
不过,有一天晚上,还是把仁义吓了一跳,他竟然意外地发现薛丽又来到了灵石前祈祷,急忙潜过去偷听。
只见薛丽双手合十,双目微闭,口中念念有词:“大慈大悲的灵神啊,我是来感谢你的,谢谢你的保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让我找到了可心可意的郎君!”
又过了几天,段锦富家就派媒婆到薛丽家提亲了,薛家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再过几天,胡大壮家也派媒婆到吕家提亲了,吕家自然一口应允。
谁都以为褚家很快也会派媒婆到绿珠家提亲的,谁知等了一天没有,再等一天,还是没有,等了半个月都没有。
方有格急了,这小子闹什么呢?
仁义更是急得不行,拉着方有格就闯到了褚家,进门一看吗,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褚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忙得一塌糊涂的,打家具,刷墙,清扫院子,做新衣衫,绗被窝,杀猪宰羊……
这架势一看就是办喜事的的气势。
两个人懵了,这是嫁还是娶啊?看架势是娶,因为嫁的话,主家是男方,女方不需要做出这么大动静来。那么,谁娶?娶谁?
一打听,更把两人吓一大跳:褚有耕!绿珠!
没见褚家派媒婆去绿珠家提亲啊,怎么就要迎娶了呢?两人十分纳闷。
仁义的倔脾气上来了,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方有格一把没拉住,他已经把正在试新衣服的褚有耕拉住了。
褚有耕一看是他,连忙施礼。
“我问你,你这是要干嘛啊?”仁义指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人们,单刀直入地问。
“这还用问吗?准备迎娶阿妹绿珠啊!”褚有耕喜滋滋地说。
“啊,这么快?”
“这还快?我都快等不及了呢!”
“不对吧,怎么没见你褚家去绿珠家提亲啊?”
“哎呦!——”褚有耕一拍脑门,“只顾高兴呢,把这事忘了。谢谢上神提醒,我们马上就派媒婆前去提亲!”
褚家当下就把媒婆派到绿珠家去了,自然一拍即合。第二天就把聘礼下了。
谁都以为迎娶要一段时间呢,起码得给绿珠家留出时间打造嫁妆嘛,没成想没过几天,褚家又派人到绿珠家来了,竟然是迎亲的队伍!花轿、吹鼓手、鼓乐队……一应俱全,褚有耕披红戴花,骑着高头大马美滋滋地到绿珠家迎娶新娘来了。
“怎么这么快?”三人都十分意外,“开始磨磨唧唧的,一旦动起来风风火火的!”
褚有耕骑在马上也看到了他们,施礼道:“盼这一天都快盼出病来了,既然家里都准备上了,那就不等了!”
“嗬!泥瓦匠砌砖头,他倒是后来者居上啊!”仁义指着褚有耕爽朗地大笑起来。
看着别人迎新娘闹洞房热热闹闹的好不喜兴,段锦富和薛丽、胡大壮和吕艳也动开了心思,毕竟是一起参加赛歌会,一起去约会的同伴嘛,人家捷足先登了,他们早晚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既然盼这一天盼得心焦,那还等什么呢?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既然婆家有意迎娶,娘家顺水推舟也是自然的。
于是,不久,段锦富和薛丽、胡大壮和吕艳这两对阿哥阿妹很快就成了老公老婆……
看着三队新人出双入对的,苗莲娜不觉有些眼馋。仁义看到了,故意说:“羡慕了吧?眼热了吧?心痒痒了吧?……”
“嗐,还不知道谁羡慕谁眼热谁心痒痒呢。”苗莲娜瞥着仁义,很是鄙夷。
“嘿嘿,煮熟的鸭子,嘴硬!”
“老公,快来,你老婆被你兄弟欺负了!”苗莲娜没等仁义话音落地就喊起来。
“哎哎哎,好了好了,我算服了你了,你饶了我吧。”仁义还没转过去的身子急忙又转了回来,连连告饶,“好男不跟女斗。”
“知道就好,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