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人在养蛊?养的还是病毒的蛊虫?”
我和夏月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任真真。
从她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我们大概了解了这里的情况。
简单来说,这里的人抓住了一只受伤的鬼煞和一只断掉翅膀的蝙蝠怪。
然后,他们把这两头怪物关在一起,每天拿活人喂食它们。
不过数量很少,目的就是为了让它们每天在饥饿中相互厮杀。
直到一方吃掉另一方,成为生存下来的胜利者。
他们坚信自己能够像驯服马戏团的动物一样,驯服这些怪物,让它们为己所用。
“这群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
我实在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每天吃罐头吃傻了吗?
“他们……他们把人骗进来,然后关在地下室,要喂食的时候,就剁掉活人的四肢,做成人棍丢进去,他们管这个叫,祭祀。”
夏月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眉头拧在一起:
“简直丧心病狂,拿自己的同类去喂那些怪物。”
“好了,时间紧迫,他们随时会回来,我已经告诉了胖龟我们的位置,在他们赶到之前,我们得先自保。”
我冲夏月点了点头,随即拉起任真真:
“我们现在去救李凯,有了他,我们的胜算更大。”
任真真抽泣着抹了抹眼泪:
“李警官当初也是为了救我们,才遇到危险的。”
“好,我们要尽快,不要惊动他们。”
我拔出军刀,和夏月一前一后护住任真真,小心翼翼沿着楼梯往下走。
走之前,我特意把小门牢牢锁死,再拿杂物抵住门板。
这样就算张文杰他们发现了异常,一时半会应该也进不来。
楼梯很长,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和腐烂的气息,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飘荡在鼻腔内。
越往下走,我越能听到下面传来的隐约嘶吼和咆哮。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我不禁咽了咽唾沫,这群家伙还真的在地下室养了两头怪物。
微弱的光源映入眼帘,还有模糊的交谈声。
我和夏月立刻停住了脚步,迅速蹲下。
任真真还傻愣愣站在原地,我急忙一把将她拉下,竖起手指贴在嘴唇上。
“老齐,你说真不公平,凭什么咱哥俩要待在这破地方,他们却能在上面吃香喝辣?”
“行了,别抱怨了,老板不是说了吗,等把新来的那俩给弄了,拿到了枪,咱就不用在这地方委屈了。”
“嘿,你还别说,那新来的小妞长得还真水灵。唉,每次有女人都是老板先尝鲜,等轮到咱们都……哎呦,你踩我干嘛?这里又没别人!”
“那说话也得小心点,要是让老板听到,你敢惦记他的女人,咱俩都得被当成饲料,丢进去喂那些怪物。”
在他们说话的间隙,我悄悄猫腰潜行到了楼梯口处。
微微侧身从拐角探出去,发现两个人正站在昏暗的灯光下闲聊。
他们手里拎着砍刀,铁棍,来回走动着,头顶的灯泡散发着昏黄的光芒。
再往里去,是一个巨大的铁栅栏。
光线很差,我看不清,只看到黑糊糊的,上面挂着锁。
里面要么是关怪物的,要么就是他们关押幸存者的。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人跟另一人说了什么,那人挥挥手,示意他赶紧去。
他嘿嘿笑了笑,转身朝我们的位置走来。
任真真吓得慌忙后退,夏月一把在后面扶住她,轻轻摇摇头。
我眼睛微微眯起,死死盯着来人。
就在他转过楼梯口,迈步刚要踏上台阶的时候,我眼中寒芒闪过,猛地从他背后蹿出。
伸出手快速勒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紧跟着捂住他的嘴。
“别动,不想死就老实点。”
感受着军刀抵在他咽喉处的冰凉触感,他由一开始的惊惧逐渐平稳下来。
“我问,你答,敢出声,就宰了你!”
我凑在他耳边,用凶狠的语气低声威胁。
那人连忙点头,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危险。
我没管他,低声问道:
“地下室你们的人有多少?”
我稍稍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但是另一只手的军刀依然紧紧贴在他的咽喉上。
他咽了口口水,眼里满是惊慌,喉头一阵上下滚动:
“别……别杀我,我说,有……有7个,算上我是7个。”
他回答的声音很小,似乎生怕军刀会在下一秒割破他的喉管。
“都分布在什么位置?”
“不……不知道啊,我们都是随机的,没有固定安排的位置。”
“你们抓了个警察,对吧?他被关在哪?”
“这……我也……我……我只知道他被单独关押,具体是哪我也不知道。”
我眼中凶狠的戾气一闪,军刀再次勒紧他的脖子。
他低声惊呼:
“别,我说,在……在最里面的房间,但钥匙是老齐保管。”
“好,把他叫过来。”
“啊?”
那人明显一惊,似乎不敢相信他听到的话。
“我让你把他叫过来!”
他颤抖着,张嘴叫喊道:
“那个,老齐,你过来一下!”
外面传来老齐拖沓的脚步,声音困顿而不耐烦:
“我说你丫咋了,拉个屎而已,一天天的哪来那么多……呃呀!”
老齐拎着铁棍晃悠到门口,嘴里还在不停抱怨着。
刚刚走近,夏月忽然从黑暗中探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地一拽。
老齐毫无防备,被夏月这么一拽,一个踉跄跌进了黑暗。
老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他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看着面前冷若冰霜的女孩。
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还在缓缓滴血的军刀。
老齐脖颈上一道血线越来越大,炽热的鲜血瞬间喷溅而出。
我叮嘱任真真转过身去,然后在那人拼命疯狂的挣扎中,军刀由下而上狠狠贯穿了他的下颚。
刀尖从后脑穿透而出,带着腥红的血滴。
处理完这两个人,我从老齐身上摸到了钥匙,快速朝最里面的房间跑去。
一路上,血腥味越来越刺鼻,地上到处是干涸的大片红褐色血迹。
任真真紧紧抓着夏月的胳膊,根本不敢去看。
两边房间不少,关押着很多幸存者。
但不知道他们是死了还是没力气了,即使看到我们跑过,也是丝毫没有反应,双眼无神,呆滞的厉害。
到了最后的房间,透过门上上小栅栏窗口,我清晰地看到一个男人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虽然分开时间很长,但我依旧一眼认出了他,是李凯。
我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
“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小心翼翼推开门,里面恶臭扑鼻,苍蝇乱飞。
任真真不敢进去,她守在门口负责望风。
我和夏月快速跑过去,面前的李凯靠坐在墙边,浑身伤痕累累,明显是被拷打过。
“李凯,喂,李凯!”
我轻声叫着,用力摇晃他。
李凯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我的一瞬间,巨大的惊诧浮上脸庞,然后是欣慰的笑:
“陈冬阳?是你们?你们还活着,太好了。”
“行了,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得赶紧出去,你还能走吗?”
李凯咧嘴一笑,扶着墙站起来,牵动身上的伤口,他喘了口气:
“当然,没问题。”
我和夏月扶着李凯,任真真跟在后面。
就在我们已经悄悄溜到楼梯口的时候,一阵电流杂音响起,不知道挂在哪里的广播忽然响了起来:
声音冰冷,带着戏谑的嘲讽,回荡在昏暗的空间:
“哇喔哇喔!各位,我们的地下室卫生清洁不到位,好像溜进去了两只勇敢的小老鼠哦。”
我和夏月一惊,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金属刀棍碰撞声和阵阵怒吼叫骂声。
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人已经在开始拼命撞门了,我堆在小门后的杂物挡不了多久。
任真真吓得浑身哆嗦,抱着身子缩在墙角。
我叹口气,捡起地上的铁棍递给李凯:
“现在能走没用了,你还能打吗?”
李凯松开扶着他的夏月,自己勉强站稳了身子。
他接过铁棍,挥舞了几下,眼中闪烁着凌厉的红芒,咬牙一字一顿: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