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外衣刹那剥去/露出你乌黑的心/你笑着拥抱我/手化为一把利刃捅进我身体/你笑说我爱你/手却没有丝毫的犹豫/红色的血染红了你洁白的衣/如万千梅花绽放出惹眼的风景/我终究敌不过你的寡情/化为复仇的妖女/请相信我恨是来源于太过爱你/请相信我很爱很爱你/爱到不得不要杀死你/最近在城市的一处中型酒吧里,突然出现了一位驻唱的女人。那女人年龄约有二十六、七模样,脸庞清秀且不化一点妆,一直穿一件黑色的羊绒衫与一件要么白要么黑的长风衣。她歌声轻雅,唱的都是一些比较伤感且自已作词的歌曲。渐渐地一些人开始被她的歌声所吸引,对她那双一直阴郁的眼神充满了好奇,这家原本不愠不火的酒吧,渐渐的有了人气。
如果这世上还有所谓的真爱/那么你对我的感情算不算是其中之一/……
当黑夜将光明掩盖/伪装散化为颗粒/我想对你说我依然很爱很爱你/爱到不得不要杀死你/……
声音在这里诧止。卓清然站起身,像往日一般没再说任何准备离开。一个人影一把拦住了她的去路。
他说:“我就知道是你……跟我回去。”
卓清然抬头看了一眼张凌,目光空洞的没有丝毫的感情。一句话都没说转头就要离开,却被张凌一把拦住。他强压住心里的心伏,强硬的不肯移动半步,重复说道:“跟我回家。”
“我不……”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凌一把拽住手腕就往外面走,周围的人见此情景立即围了上来,堵去了他的去路。张凌怒了,他现在很想把这个女人抓回去,然后用铁链将她锁住让她 永远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他怒吼一声:“都给我让开!”
一个染着一头绿毛,浑身戴满各种各样的首饰铁环的青年走了出来,他双手环在胸前,歪着脑袋很是嚣张的堵在了张凌的前面。
这个青年,卓清然眼熟,从她在这里唱歌的第二天开始,他就经常出现在这里,并会时不时的送上鲜花。
见有人出来出头,张凌冷笑了一下,回头冷眼看向做无声抵抗的卓清然,说道:“果然一旦把你放在外面,你就不能安分起来。”他话一落地,眼神刹那间变得凶狠不止。说是迟那是快,他头都没有抬一下,脚步快如闪电仅仅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刚才还狂妄不止的男人,一下子被踹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哗啦啦的酒杯砸了一地。
这一脚可是张凌他苦练三年的结果,想当年小金牙把他打的毫无招架之力,张凌就发誓那是他第一次,也要成为他最后一次的耻辱,像面前这种耀武扬威没有真本事的家伙,他根本都不放在眼里。
那绿毛带的还有同伙,在见绿毛被打哗啦啦全围了上来,撩起袖子摆出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气势。张凌冷扫了一眼,那鹰一般犀利的眼神被盯着的人,汗毛不由得一阵倒竖,这眼神根本不像是人的眼睛,那简直就像是一个肉食性的动物,盯上美味的猎物一般。一群人很识相,知道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物,立即后退了几步没有一个人该动手。
就这样,他堂而皇之的拉着卓清然离开了,带着那股不容反抗的气势。屋外是闪烁不止的霓虹,迎面的风将两个人的衣摆鼓动的老高。
直到走到地下场,张凌打开车门要将卓清然塞进车门的时候。卓清然才开口说话:“我不要跟你回去。”
“今天你一定要跟我回去。”张凌再次重复。
“我都说了我不要和你回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张凌一听,愤怒的一脚踹在了车门上,他怒吼道:“该死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女儿的死我也很难过,她不仅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骨肉,你是要报仇么?我不反对你这么想,但我绝对不允许你一个人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还有……子旋的事情,你又怎么说?”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而卓清然却仅仅一句话,将他堵的哑口无言,她说:“但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他?这个“他”包含了多少层的意义,更说明些什么。张凌岂会不知。
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么多年了,难道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小金牙么?”他语气无力而充满了不甘。
她矢口否认,像是对张凌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不是的!我只是要报仇,我只是要报仇而已!”
“那就跟我回家!”他强调:“如果卓谨的死是真的跟小金牙有关,那不仅仅是你的仇也是我的。要报仇我们夫妻一起报,要死我们一起死!从今天起我绝不让你离开我的视野半步。”
“我不!”她怒吼:“难道子旋对你传达的意思还不明白么?”
“我就是在气为什么你要子旋传达那些话!”
“我就是在告诉去珍惜你该珍惜的人,我不佩。”
地下场一时间又安静了。卓清然颓废的将身体倚在车门上,顺着车门一点点的滑蹲到了地上,她双手捂着面,泪水一滴滴的顺着指缝落到了地面上,她痛苦的呜咽出声:“凌……我好累,我真的好累!我真的好想死你知道么?可是……我就这样死了,我根本没脸去见我的孩子。所以我得报仇。现在支撑我活着唯一的念头,就只是报仇而已……我要杀了他,杀了他!你知不知道?”
“难道……这世上你除了报仇以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了么?我呢?你把我置于了何地?”
“可子旋她爱你!她抛弃了我哥回来就是找你。你和她在一起会比和我在一起要幸福。你和我一起时,你不是一直过得很小心翼翼么?”
“可我爱的是你!”张凌的眼眶红了,他强忍着自己的眼泪不要这么轻易的流下,继续说道,声音因为压抑还沙哑不堪:“我这辈子从未求过什么人?但是小然,我求你……求你了,求你别这么轻易的放开我。如果连你都离开我,我所努力的这一切,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她双手插进了自己的头发里死死的拉扯着,她绝望的看着张凌:“但也求你……别……别逼我,别逼我!”
人生最大的悲伤,是明明如此的爱着那个人,而那个人却从未把你放进心里。那种如同一把利刃贯穿胸膛的感觉,太尖锐,刀锋停滞在胸膛里,冰冻着鲜血,明明那么的痛,血液却凝固住无法流动。
他有些气馁的放低了口气,一滴眼泪顺着他分明的轮廓滚落在地,打在了他的手背上,烫烫的,冷冷的:“那你打算怎么报?报完了仇你要怎么办?”
卓清然擦了擦自己的泪水,有些慌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颗镇静服用的药。张凌知道她的情绪已经不稳的,迅速的从车子里拿出一瓶矿泉水让她饮下。好一会儿,她才喘上一口气说:“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张凌生怕,再惹急了她,只好退了一步说:“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
“一定要活着回来,你说过要等到我们老的时候一起去旅游,我希望你这一点不会变。”
一时间,她沉默了,这种约定是什么时候说起的,她几乎都忘了。可有一点她记得清楚,那就是这个梦想是她抱着卓谨时候说的。只是……如今她不在了,这个梦想也成了泡影。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确切的说,她不知道她还能说些什么。
“答应我。”他又重复一遍。
从张凌的眼里,卓清然看到了一种如同溺水者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期许与惶恐。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才会让他的眼神有如此神色。卓清然愧疚的点点头,口气沉的几近无声:“好。”
然后,张凌紧绷的神经陡然松了,他蹲下身冲着卓清然的面,微微的笑了一下。再也没说任何东西,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她亏欠他太多东西,她还不了。就像周倩死的时候,张凌对她说的那样:“对不起周倩的人是我,伤害她的人是我,逼她跳楼的还是我……我这辈子欠了她的,亏了她的……今生还不起,也无法还。现在既然一切都晚,这辈子我只想自私的爱一次,如果有下一世下下世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偿还她。所以小然,你爱过,你知道爱是怎般的折磨,将心彼心,换作是你难道不会自私一次吗?”
所以……张凌,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伤害你的人也是我……这辈子欠了你太多,今生我可能还不起,如果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会用我的全部来偿还。哪怕你爱上了下辈子的周倩,我依然会傻傻地爱着你,陪伴着你,直到你幸福为止,直到我死亡为止。这一次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她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两行清晰的泪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泪打湿了他的肩膀,浸透了他的心。
一个凉凉的声音在张凌的脑海响起,声音说:“结果你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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