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看过许多的童话书,我羡慕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白雪公主以及许许多多的女主角……他们美丽的爱情。一度的成为我的梦想,我梦想着自己长大了也要做灰姑娘,也要当白雪公主,当许许多多的故事中的女主角,然后会有一个王子牵着我手,吻着我的双唇,一起走上美丽的殿堂,过上幸福又快乐的生活。
在我渐渐长大的时候,我却与我的同胞哥哥发生了异样的感情。然后被母亲发现了我们俩个的事情,她一怒之下撇下了我一人,带着哥哥去了澳大利亚。然后在漫长成长时间里,陪伴我的是空荡荡的房子,以及母亲请的保姆阿姨。也许是对于母亲这般残忍做法的一种堵气,那个保姆阿姨只与我一起住过半年之后,被我赶了出去,于是偌大的房间下,只剩下还未成年的我孤零零的住着。我以为母亲会胆心小小的我,一个人住的不安全,而会带着哥哥一起回来。那样我又会和哥哥在一起生活了。只是没有……一直都没有……
在我一个人生活的日子里,也许就是因为有了和哥哥不一样的感情,所以我才会比之其他同伴们不一样的成熟。我有很多的朋友,但能让我彻底交心的却没有一个,他们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他们每天嘴里最多的是妈妈今天给我做了什么什么好吃的?爸爸给我买了什么什么样好玩的玩具?而我呢,是妈妈遥远的一通安慰电话,是她遥远的一笔金钱,除此之后,只剩下不知何时会邮寄过来的衣服,而那些衣服我从来都没有穿过。
只是在那一个雨季,我遇到了子旋,我看见她单单的蹲在小卖部的角落,倔强的抽着一根555烟,双目空洞的望着被雨水打湿的地面。不知为什么在看到她的那双眼睛时,我的心里突然间发出一声无法言语的悲伤。我听到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呐喊:“好像,好像……那个眼神真的和我好像。”
我无法控制住我内心的呐喊,一步步接近她,帮助了她。为了她我与其他的朋友越走越远。我与她太像了,像得在后来的相处中,那种不言而欲的相知,那种身在人群中孤寂的神色,让我与她开始重合相叠,最后化为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后来她爱上了卓寒,我想我与她将会是彼此的镜子,看到她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看到了自己仿佛就是她。这种相似,在后来端起那件我们都无法否认的真相时,更加的明确,她的父亲就是她一刀捅死的,而我的父亲也是我一刀捅过心脏。我们的身上都沾满了我们父亲的血,我们的身上都背上了弑父的罪。
在卓寒回来之后,我与他的事情仍旧不可能会有结局。也是,亲兄妹怎么会这种感情?放眼天下给任何人看,都不会得到饶恕,就算死后,也不可能升得了天堂。那是要遭到天谴的大罪。
而不久的后来,我们确实遭到了天谴,我被逼的走上绝路,身怀有孕却惨遭流产。而卓寒他也挖去了双眼,近乎已瞎。我与他的故事终于……终于落下了帷幕。
有一天,我发现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听,这是多么矛盾的一句。这一刻应该有很多人在嘲笑,不该爱?那你又为什么要去爱!你自己爱上的人还来个不该,这只能说明你是在犯贱。
其实我最想别人做的事情,就是会有一个人走到我面前,给我一个狠狠的耳光,大骂我是贱人。然后我会在巴掌中清晰过来,最后羞愧离开。只是这个人,我等了好久都没等到。而我在这等待中已经深中剧毒早已无药可解。
小金牙用他那无害的笑脸欺骗了我的双眼,用他那自然而弯的眼神,沦陷了我的心脏。最后他又用了那黑暗的笔将我仅有的光明彻底抹黑。
我的世界已被他控制地死死的,他给了我一个无法逾越的羁绊,想躲开却舍不得,想安心留在他身边,却一而再的受到伤害。到最后,我崩溃了,我绝望了,我把我的世界给搞的支离破碎,我把我的人生画的一片漆黑。而我在最需要他的时候,在打算原谅他的时候,他彻底的消失。
在他消失的三年,我原本以为没有他的世界我将无法独活,而当张凌一而再的将我从死亡边缘拉扯回来之后,我恍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直都在活着,我依旧还能吃饭,还能喝水,还能看见这个世界的日夜更换,他的死虽给我的胸口捅下了一道无法愈合的创伤,但我的血液还在运转,还在告诉着我,卓清然,你还活着。
那三年,是我最混沌的三年,我像是做了一个漫长又没有止尽的梦,梦里竟是小金牙的笑、对小金牙的恨、以及小金牙在离开前在我病床前的忏悔。后来我在渐渐恢复自己所有理智的时候,才明白,那三年,我在他人眼里其实就是一个神经病。一个经常要进行心理疏导的病人。
张凌,他是我青梅竹马的邻家兄长,能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是我连做梦都没有做到过的事情。他向我求婚的那一天,我的病刚好痊愈一个月左右,那一天,我只是想四处转转,想看看许久未看到的世界。然后,他突然慌慌张张的冲到了我的面前,咖啡色的瞳仁里是满满的担忧。他大松了一口气,不管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把将茫然的我紧紧地搂紧怀里,他说:“我还以为你又想不开要离开我。我都要把你所能去的地方翻个朝天。还好……”他大喘了一口气:“还好,你还在。”声音是从未听到过的忐忑与不安。
然后,他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我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只是无措的看着他用干净的手指打开那礼盒,一枚耀眼的钻石戒指在阳光的折射下切割着无数道光。他望着我,英俊的脸上有着略带羞涩的红晕。
他拉住我的右手,声音是低低的沙哑说:“我知道你心里住着一个人,我也知道凭我现在,是无法让那个人从你心里消失。但……我还是要对你说,请让我代替那个人好好照顾,好好疼爱你。我想给你那个人无法给予的幸福。你嫁给我好么?”
幸福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却还在期许着幸福。我想知道幸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我想知道没有小金牙的世界,我是不是还能拥有幸福。我被张凌的话给诱惑了,被他所臆想的幸福产生了一种向往。那颗几近枝节枯竭的心脏,终于又有了一丝跳动,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张凌用了一种你不答应我不起来的气势,加上周围路上的极力舞动,让我答应了他。
在我点头后的下一秒,他一把我将抱住,像个十几岁的少年一样,抱着我在人群中转起了圈。说实在的,那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张凌,那大笑起来的样子,如同白酒一样迷醉了我。也许……我这样想着……我还能幸福……
我与张凌的生活,有着相敬如宾的感觉,他待我真的很好,好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他从不像小金牙那般给我任何的压力与要求,我有任何的需要,他也总是会尽力的满足。我就那样被他捧在手心上,宠着、疼着、爱着。
而我的生活在因为他的呵护下,有了前所未有的宁静,我以为这就是一种幸福。
可是……为什么他还会回来?为什么他还能回来?为什么在遥远国度与卓寒开始幸福生活的子旋也要回来?这两个人,仿佛是命中的煞星,顿时搅乱了我所有的平静。张凌他不安起来了,而我也不安起来了,一个家也开始摇摇晃晃了。
为什么你们要再次出现?为什么?你们非要搅乱我的生活。我没有掠夺过你们任何,为什么你们偏偏非抓住我的东西不放?
特别是在我心中占有重要位置的男人--小金牙,为什么你非要把我对你仅有的幻想也要彻底清除,我是那么的爱你,而你却为什么非把我逼入绝境?三年前你就是这般,三年后你更是变本加厉。
怨念聚于了头顶,形成一道无法消除的煞气。这一切的一切所造成的原因,都只是因为一个事实的真相,小金牙是个恶魔,一个连道德都没有的恶魔。他根本没有任何的人性将我的孩子残忍的害死,那可是一个人生连开始都没有开始的生命啊。
这样的小金牙,我不能饶恕,也绝对不能饶恕。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我死都不能安心。可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报复他?
绝对……绝对不能一刀解决他,这样太便宜他了。我一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这样才能一解我的心头之恨。我一定要报仇……
因为在黄泉路上等着我的卓谨,还在等待着小金牙的血来洗,才能投胎呢。
--选自《玫瑰花的葬礼•卓清然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