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醉酒耍赖
尽管傅奚莳和莫启良这件事算是说开了,再见面依然觉得有些尴尬。
抛开旁的不提,张家寿宴这戏唱的还算圆满,张瑞风给了赏,让庆祥班一时间人满为患。
也让傅奚莳有了由头去别处看戏听曲儿。
正逢永顺来的先生开了段新书,傅奚莳在楼下听书,许容方同一行人在楼上,要的还是他们上回吃过的渍菜锅子。
除了佟安却和张瑞风,还有几位董事会的人,并捕房的督察及两位巡长。
有张督办坐镇,想也知道这顿饭肯定吃的顺当。
大家各取所需,既能坐到这里就不是外人。
许容方又不是全然奔着生意来的,让的还算大方,一顿饭吃完已经敲定的差不多了。
别的都好,就是酒被灌的太狠。
许二爷自诩酒量不差,喝了这一场下来,坐着还算清醒,起身就有些头昏,到了下楼脚底下已经开始打晃了。
若非搭着扶手,人怕是能一头扎下去。
反观其他人除了身上酒气浓些看不出什么异样来,尤其张督办,走路带风,好似刚才喝进去是一肚子白水。
佟安却喝不得酒,要了一壶茶,自己喝的自在,让许容方颇为羡慕。
此时他落后几步,和许容方一道剩在了末尾:“商会那些人各个都是酒葫芦,二爷还是歇几天再见吧。今日一趟,已算过了明路,往后的事不必担心,水到渠成罢了。”
许容方冲他拱了拱手:“仰仗安却了,改日我做东,你我只品茶,不论酒。我们家老头儿存了上好的日铸雪芽,定然比戴老板的不差! ”
佟安却满口应下:“二爷客气!”
送走了这些人,底下坐着的也空了大半,陆陆续续都跟着自个儿东家离开了。
梅知和三羊也识眼色的避去了后头,远远看着许容方在傅奚莳旁边的空位落座。
两人之间隔了一方小桌,摆了些傅奚莳爱吃的菜和点心,已被吃的七七八八。
伙计见他过来尽数撤了下去,端了热茶上来。
许容方闭目听着先生说书,好像浑身长了草似的有些坐不住,在捱了十几分钟后,毅然拽了椅子挨去了傅奚莳旁边。
梅知都怕他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当,再一头给傅奚莳砸坏了。
三羊倒是见怪不怪,示意他放宽心,他们二爷有分寸。
梅知白他一眼,上回都有分寸到地底下去了,还有脸提?
许容方挨着傅奚莳坐下,肩碰着肩,一块儿看着台上的先生说的神采奕奕。
酒气顺着他身上飘到了傅奚莳鼻子里,惹得傅奚莳往旁边靠了靠,同他拉开距离。
许容方也没说话,跟着她挪椅子,两个人你追我躲,直到傅奚莳紧贴在小桌上,再也挪不动了,才算作罢。
她伸手推了推许容方靠在她肩上的脑袋:“一身酒气,再闻下去我都要醉了。”
许容方变本加厉,将胳膊也搭了上来:“这帮人太能喝了,我喝不过。”
傅奚莳偏头,见许容方闭了眼,伸手挑起他下巴:“那你还喝。”
许容方睁了睁眼,又重新闭上了:“都是人精,哪里逃得过。”
傅奚莳点点头:“一群狐狸,八百个心眼子。”
台上惊堂木一响,胡三太奶入了凡人巧儿的梦,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先生拱手下了台子,底下看客鼓起了掌。
傅奚莳给了赏钱,要离开却走不了了。
没想到平时里威风飒飒的许二爷喝醉了酒居然爱干耍赖这种事,这还是头一次见他醉成这样。
许容方整个人靠在她身上,叨叨念念说着话。半张脸埋在颈窝里,喘出的热气有些烫脖子。
傅奚莳下意识要躲,却被许容方勾着腰给带了回来。
梅知和三羊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对视一眼,摸摸鼻子看向了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