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1 场景：宪兵 23 团，团部大院，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王世安，田秘书，张秘书
林楠笙站在办公楼前等着，田秘书和张秘书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王世安从办公大楼里走出，林楠笙迎上去。
林楠笙：站长，情况怎么样？
王世安：出了这事儿，那套房子他们也不敢和卫戍区抢了，我把咱们控制的汪伪
海军的房子给他们了，妈的刚到手没几天！
林楠笙：他们答应放人了？
王世安：都谈好了。打死孩子的人，他们同意法办。被蓝小姐打伤的卫兵，你们
得给一些补偿。行了，赶快去领人吧！
林楠笙：是。谢谢站长。
林楠笙快步向办公楼方向走去。
王世安注视着林楠笙的背影……
32-02 场景：宪兵 23 团，牢房，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卫兵
宪兵将牢房的门打开，林楠笙走进牢房，卫兵随即离开。
蓝心洁坐在牢房里，她的发髻散开了一些，身上的旗袍沾着泥污和血
迹。她的额头，手臂上都已经划破了，鲜血干涸在脸上，十分狼狈。
蓝心洁一直盯着地面，像是没有看见林楠笙的到来。
林楠笙从未见过蓝心洁这样，心中十分不忍，走向前宽慰道。
林楠笙：蓝小姐，可以走了。我送你回家。
蓝心洁抬起头，像是才认出林楠笙，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蓝心洁：打死子璐的人在哪儿？
林楠笙：听我的，先离开这儿。
蓝心洁：我不走，我要去找打死子璐的人。子璐还那么小，不能就这样死得这样
不明不白。
蓝心洁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林楠笙赶忙拉住蓝心洁。
蓝心洁直视着林楠笙，她的眼神绝望空洞，她浑身都在颤抖。
蓝心洁：子璐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开枪打死我的孩子。
林楠笙看着蓝心洁痛苦的神情，又理解又着急。
林楠笙：这是宪兵团部，你在这里开枪伤人，明天就要被枪决。我们先出去，你
先要活着，才能和他们讲理。
蓝心洁再也忍耐不住，她看着林楠笙，泪水不受控制的涌出眼眶。
蓝心洁：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我忍了这么久，从当初在上海，在重庆，一直到
现在。我想和他们讲理，可是他们谁和我讲理？我今天来这里，就没想
活着出去。我要再讲理，就只能让子璐这样白白死了。这个世道已经没
有理可讲了……
蓝心洁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泪如雨下。
林楠笙压抑着自己的悲伤。
林楠笙：听我说！你要活着，只要你活着，你就还能每年给他们扫墓，每天给他
们上柱香。如果你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蓝心洁以手掩面，无声地痛哭起来……
32-03 场景：杜美路上海站，王世安办公楼，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总务处长
王世安正在穿着新发的美式军装，张秘书已经把新军装穿戴整齐，正在
帮着王世安整理新军装。
张秘书：站长，寻人启事已经刊登一段时间了，可是邝惠东从来没有在约定地点
出现过。
王世安：老陈一死，恐怕把他吓着了。这个断了线的风筝，恐怕得从长计议……
林楠笙那边忙得怎么样了？
张秘书：站里没人多问，毕竟不是高兴的事。他和蓝心洁听起来倒也没什么，可
我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王世安：她这样的女人，活得很现实。当年和陈默群混在一起，不也是贪图老陈
有钱有势吗？
张秘书：这我就明白了。林楠笙这些年从来没听说和哪个女人有过瓜葛，蓝心洁
什么世面没见过，要想贴上林楠笙太简单了。
王世安：孩子的事应该早就处理完了，你侧面了解一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夏团长那儿一直盯着呢。
张秘书：明白。
总务处长着美式军装敲门走进。
总务处长：站长！哎哟，您换上新式军装就是精神……楼下都准备好了，林副站
长和几位处长都等着您拍照呢。
王世安从张秘书手中拿过军帽，率先走出办公室。
32-04 场景：蓝心洁家，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田妈
林楠笙的车停在蓝心洁家楼下。林楠笙给蓝心洁打开车门。都穿着黑
色衣服。
林楠笙：以后想去看看子璐，就给我打电话，我给你安排车。
蓝心洁：谢谢！田妈，我有事情和林先生说。
田妈答应着转身进屋。
林楠笙判断着蓝心洁的话意。
蓝心洁：你救我出来，我都没来得及好好感谢你。这段时间，也麻烦你为了子璐
的事情帮忙。当时，没想到会把你牵扯进来，给你添麻烦了。
林楠笙：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蓝心洁略微顿了顿。
蓝心洁：你为了帮我，和你们站里说的理由，我都听说了。我明白这件事表面上
看是私事，但不给宪兵团一个合理的交代，总归是说不过去的。千万不
要为了这样的事，影响你的前程。
林楠笙微微一笑，有意岔开话题。
林楠笙：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倒是放心了。从上海到重庆，从重庆又回到上海，
你是经历过大事的人。在我心里，你能面对和处理一切的困难。
蓝心洁也忍不住微微一笑。
林楠笙：你放心，我会找理由想办法把婚事往后拖，不让他们打扰你。
蓝心洁：你也不必什么事都自己担着，我可以帮你一起处理。如果我过去的经历
不影响你，你也没有其他安排，我可以和你登记结婚。你不用考虑我。
这件事想要拖下去有多难，我是知道的。
林楠笙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楠笙：蓝小姐，多谢你的体谅。
蓝心洁：你如果决定了，通知我就好。我先回去了。
说完，蓝心洁转身走进家门。
林楠笙在车边，注视着蓝心洁的背影……
32-05 场景：公园，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
林楠笙从远处走过来，坐到纪中原身边。
纪中原：你和蓝心洁认识多年，对她的为人和性格应该非常了解，只要你觉得安
全上没问题，组织上不会反对。
林楠笙点点头。
林楠笙：请组织上放心，她对我的潜伏工作不会造成影响。
纪中原：只是，结婚这件事对你意味着什么，你真的想好了？
林楠笙：我想过了。不结婚，始终是拖不过去，宪兵团实在太难缠，不顺他们的
意，将来势必会处处针对我。
纪中原：我理解你的处境，也清楚这件事对你意味着什么。我更知道，你心里深
爱着朱怡贞同志。
林楠笙的情绪很复杂。
林楠笙：……我相信将来，朱怡贞会理解的……
远处玩耍的孩子将球踢到了林楠笙脚下。林楠笙起身，将球盘带着，
朝孩子跑去。
纪中原看着林楠笙的身影。
和孩子一起踢球的林楠笙……
32-06 场景：临街的珠宝店，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老板，小伙计
朱怡贞走进店铺，小伙计在柜台后面热情地打招呼。
小伙计：太太，您看点什么？
朱怡贞：我来取胸针，之前打过电话了。
老板从里面出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 板：沈太太，您来了。胸针早就修好了，您怎么才来？
朱怡贞：最近家里事情多。
老板从柜台里取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递给朱怡贞。
老 板：一来电话就给您预备好了，看看，完好如初！
朱怡贞捧着首饰盒，欣喜地看着——
首饰盒里：胸针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32-07 场景：临街的珠宝店/咖啡厅，外/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三轮车夫，行人，咖啡厅服务生
朱怡贞从珠宝店走出，上了人力三轮车。
街对面的咖啡厅：林楠笙一身便装坐在靠窗位置。透过玻璃，他激动
地看着街对面的朱怡贞。
珠宝店门口：朱怡贞的三轮车掉头，朝着来的方向驶去……
32-08 场景：沈记烟杂店，附近的巷子口，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邻居，孩子
巷口，下棋的邻居围在一起。朱怡贞手里提着水果和一份报纸，从邻
居面前走过。
邻居们和朱怡贞打着招呼。几个孩子从朱怡贞身边跑过。
邻 居：沈太太回来了。
不远处，孩子们从林楠笙身边跑过。林楠笙看着朱怡贞的方向……
32-09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孟安南，男顾客
朱怡贞朝着烟杂店走去。
林楠笙站在巷子尽头，远远地看着朱怡贞。
走到烟杂店门口，男顾客拿着一瓶酒从烟杂店里出来。
男顾客：回来了？
朱怡贞：刚回来，买酒呀？
男顾客：小沈，你太太回来了，过来下棋，最近你总不来。
孟安南从烟杂店里走出来，冲着朱怡贞微笑着。
孟安南：回来了？（对男顾客）不爱和你们下，总悔棋。
孟安南接过朱怡贞手上的水果和报纸。两人走进店里。
孟安南好像意识到什么，朝巷口看去——
巷子尽头，林楠笙已经不在了，几个孩子拿着玩具跑过来。
孟安南低头看了一眼报纸，报纸上有王世安登的寻人启事……
32-10 场景：沈记烟杂店灶间，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怡贞
灶台上的锅已经开了，正在往外冒着热气。
孟安南坐在灶台前的小凳上。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报纸上的寻人启
事。
孟安南决绝地将手里的报纸塞进了灶膛里，然后起身离开灶间。
报纸在灶膛内烧成了灰烬。
32-11 场景：林楠笙公寓，客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把唱机放好，将一张唱片（和之前的唱片不一样）放在唱盘上，
开始播放。
房间里想起来《船歌》的音乐。
林楠笙站在客厅中间，静静地听着……
32-12 场景：草坪，外
气氛：日，春末
人物：王世安，赵京隆，汤廷信夫妇，傅兆文，张富林等各处处长，张盼芳，
张秘书，田秘书，宾客若干
春夏之交。西式婚礼，布置的简单雅致。
自选餐桌上摆着很多精致的点心和酒水。
赵京隆（少校军衔）和田秘书站在入口处，招呼着刚到的宾客往里走。
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或交谈或打招呼。其中有穿军装的，有穿马
褂长衫的，有穿西装和中山装的。
上海站的男人都穿着军装，处长都是上校军衔，张盼芳等女士穿着旗
袍。
服务生在宾客间穿梭。
王世安（军装）带着王太太正在和人聊天。
张秘书引着夏团长和夏太太走来。
夏团长：王站长。
王世安：夏团长，夏夫人，大驾光临呀。
夏团长：林副站长这是响应委员长的“新生活运动”的号召呀。
王世安：他们俩都不想搞得太复杂，请的人也不多。
夏团长：好！年轻，观念新，值得提倡！
王世安陪着笑脸。张秘书赶紧递上酒杯。
王世安：谢谢夫人赏光！
几个人捧杯。
32-13 场景：新娘准备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王世安，王太太，张秘书
蓝心洁穿着旗袍，做了新发型，打扮的十分雅致。林楠笙着军装。
林楠笙和蓝心洁相对无言，隐隐可以听到外面的欢笑声。
蓝心洁：……我原来结婚的时候，一直很想穿婚纱。可我丈夫必须很快回部队，
我们什么都来不及准备，只是和他的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走之前，他还
和我计划以后要怎么补办婚礼，怎么布置新家……
蓝心洁轻声说着，她回忆起过去，神色黯然。
蓝心洁：……后来，订的婚纱寄到了，他却牺牲在南京，连一封遗书都没留下。
现在，更用不着穿了……你之前想过你的婚礼是什么样子吗？
林楠笙一笑，陷入了回忆。
林楠笙：我想过呀，我在学校里喜欢过一个女孩。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是在篮球
场上。我曾经想过，要是跟她结婚，婚礼就在篮球场上举行……
林楠笙自嘲地笑起来。
两人沉默。
32-14 场景：草坪，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王世安，王太太，赵京隆，汤廷信夫妇，张盼芳，张
秘书，田秘书，傅兆文，张富林等处长，摄影师，宾客若干
宾客们站在草坪上，林楠笙和蓝心洁正在给众人答谢敬酒。
不远处，张秘书站在王世安身边，两人小声聊天。
张秘书：站长，我刚才看见礼单上，毛局长送了一份大礼。
王世安：嗯，我知道，这可不仅仅是毛局长体恤下属，他们有些私交的，在重庆
的时候，很长时间他的办公室和毛局长是斜对门……
张秘书：戴局长走了，我还以为林副站长没靠山了。
王世安：我们的林副站长，没那么简单。
林楠笙带着蓝心洁走到汤廷信夫妇前面，举杯敬酒。
汤太太拉着蓝心洁说话。汤廷信穿着军装（上校军衔）。
林楠笙：我让你打听的事儿，还没有消息吗？
汤廷信：问了，南京的稽查处也没接收过这个人，我又不好直接问方处长。你过
分了，大喜的日子还操心工作？
王世安走到中间。
王世安：今天是我们上海站的大喜日子，咱们一起和他们两位新人拍张照片。
众 人：好！
众人打着招呼走到一起，围在林楠笙和蓝心洁周围。
摄影师：大家往新郎新娘身边靠一靠，看我这里……
汤廷信：快快快，看镜头！
蓝心洁挽着林楠笙的胳膊，二人努力露出笑容。
众人在摄影师的引导下，拍下一张合影。
资料片：辽沈战役，炮声连天
【字幕】：1948 年九月 辽沈战役开始。
解说词：国共双方共投入超过百万的军队，这是中国人民解放战争中
具有决定意义的三大战役之一。
32-15 场景：郊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汤廷信，汤太太
几声枪响，蓝心洁，林楠笙，汤廷信都穿着猎装，用枪瞄准开枪。
蓝心洁开枪的姿势和准确度都非常好。
他们身后稍远一点——汤太太捂着耳朵，站在吉普车旁边。
蓝心洁开枪打中。
汤廷信：林太太，好枪法。
林楠笙：她在重庆的时候练过。
蓝心洁：当时电话班里，除了班长就是我枪法好。
汤廷信：厉害！今天可打了不少。
蓝心洁把枪递给汤太太，汤太太连忙躲避。
蓝心洁：你打一枪。
汤太太：不要不要，我打牌，不要打枪……你们这些人，周末在家打牌多好，偏
出来打猎。
众人被汤太太逗笑。
汤廷信：怎么，不给你们王大站长送几只尝鲜？
林楠笙：我们站长什么山珍海味没见过，不稀罕这点野兔子。
汤廷信：你要是真给他送了，他得先验验毒。
林楠笙笑了笑，没说话。
32-16 场景：沈记烟杂店，不远的街口，外 气氛：黄昏
人物：朱怡贞，邻居若干
十月的上海仍旧酷暑难耐，偶尔还有几声知了叫声。
街口聚集着一群下棋的男人。
两个女人在旁边坐着，一边闲谈一边看着孩子。
朱怡贞拿着手包走来，和邻居们打招呼。
大 姐：回来啦？你们小沈把饭已经做好啦。他对太太真好。
下棋男：我们哪个对太太不好呀？
邻居甲：哎呦，看看人家小沈，除了做生意就是照顾太太。
老 吴：对呀，小沈现在连下棋都不来了。
朱怡贞：那是他下不过你们，不好意思来。
众人哄笑。
32-17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黄昏
人物：孟安南，朱怡贞
柜台前挂着一块牌子：价格早晚不同，当刻一言为定。
柜台里面摆着一台收音机，正播报着“辽沈战役”的战况。
孟安南专注地听着，神情严肃焦虑。
广播音：……塔山，白台山方向，国军士气旺盛，复得空军支援，愈战愈勇，刻
正向匪反复冲杀中……
朱怡贞走进店铺里。孟安南立刻换上高兴的表情，把广播声调小。
孟安南：正担心你呢，现在外面暗哨太多了。
朱怡贞：他们又在广播里说什么了？
朱怡贞拿杯子喝了几口水。
孟安南：都是在夸大战果。这广播反着听，就是实际情况。
朱怡贞：你先吃饭，我赶紧把工作先忙完。
孟安南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布包。
孟安南：这是我进货时候买回来的。
朱怡贞拿着手袋和布包上楼梯。
32-18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黄昏
人物：朱怡贞
房门关着，朱怡贞从手包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纸袋，从纸袋中取出几张
冲洗好的微型胶片。然后用 8 倍放大镜仔细地看着，并记录着……
朱怡贞打开孟安南给她的布包，里面是几块质地一般的绣品，花色各
不相同。
朱怡贞挑出一块绣品（不是蝶恋花），拿起一旁备好的绣线，比了比颜
色，然后把两张底片放在绣线密集的地方，用绣线封在绣品背面隐蔽的
地方。
最后，她在原本的图样空白处，绣了一个落字“司徒”的印章图样。
32-19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会议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楠笙，张秘书，情报处长傅兆文及副处长，行动处长张富林
及副处长，工作人员
众人围坐在会议桌前，王世安在长桌顶端。
工作人员把资料分发给各个长官。
王世安：这是南京转来的“督办令”。济南失守，存在重大情报泄露行为。泄密
的人代号“渔夫”。此人就在我们上海，是华东局地下情报网的神经中
枢。据悉，抗战前就潜伏在上海了。
林楠笙翻看着资料。
林楠笙：具体的消息来源是什么？
王世安判断着林楠笙的用意。
王世安：我们的一个密派从他们的解放区电报回来的消息，但是还没有摸清完整
情报，连人带电台都被破获了，人也已经殉职了。
傅兆文：我们情报处对这个“渔夫”也早有耳闻，但是此人隐藏极深，我们连他
的年龄都不知道。
王世安：查，要你们情报处干什么？现在南京方面限令我们严查此人。共军拿下
山东，直逼江苏，都要打到家门口了，渔夫这个情报源一定要切断！
王世安观察着林楠笙……
林楠笙低头认真地看着手里的资料。
32-20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孟安南，女邻居
烟杂店已经开门。
朱怡贞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个背包。她把背包交给孟安南。
朱怡贞：今天会有华野的同志来取，速去速回。
孟安南：放心，中午之前就能回来。
孟安南走出烟杂店，和路过的女邻居打招呼，带着背包走远……
32-21 场景：公园湖边，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
纪中原等在湖边，林楠笙匆匆走来。
纪中原：出了什么事儿了？
林楠笙：保密局的情报处专门为你成立了两个小组，南京一个，上海一个，正在
挖你。我看过情报汇总，他们只知道“渔夫”这个代号，但是对你本人
没有任何了解。
纪中原：那工作方面，他们对“渔夫”了解多少？
林楠笙：也非常有限。但是他们确定“渔夫”在上海，所以责令上海这边彻查。
目前上海站的初步分析，一条说“渔夫”可能是用来迷惑人的，真实存
在性存疑，另一条说“渔夫”是三个人的共用代号。
纪中原：就是说，进入他们视线的只是“渔夫”这个代号。
林楠笙：是的。不过他们的侦辨能力不能小看……重要的是，他们已经明确知道
“渔夫”就是我党华东局地下情报网的神经中枢。
纪中原迅速地思考判断着。
纪中原：……情况我了解了。
32-22 场景：吴越绣庄，门口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顾客，行人
街道上人不多，吴越绣庄正在营业，不时有顾客在绣庄进出。
孟安南站在马路对面观察着。他确定安全以后，朝着绣庄走去……
32-23 场景：吴越绣庄内，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老板，伙计，客人数人
店里摆着大小各种绣品。
有零星的几个客人在看着绣品，伙计在招呼着客人。
孟安南走进来，站在柜台后边的老板，热情地招呼着孟安南。
老 板：又收来什么好东西了？您收的货每次都很好卖。
孟安南：好卖就行。你看看这几件怎么样？
孟安南拿出一摞绣品，放在柜台上。有的有印章图案，有的没有。
老板翻看着绣品，朱怡贞绣了印章图案的那个绣品，夹在中间。
老 板：真是不错。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拿钱。
老板把绣品收进柜台里，转身去拿钱。
孟安南故作轻松地观察着周围的顾客……
32-24 场景：吴越绣庄，门口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华野情报员，行人
一名华野的情报员，扮作货郎沿街走来。
快到绣庄的时候，他低头掸了掸裤脚的土，同时观察着身后的行人。
确认安全后，情报员走进绣庄。
32-25 场景：吴越绣庄，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老板，伙计，客人数人，华野情报员，冯队长，便衣甲，特务
数人
华野情报员走进绣庄，
华野情报员：老板，又有什么新样式吗？
伙 计：这位先生，正好刚来了新样式，一会儿就拿给您看。
老 板：刚好来了新货，都在里头，进来看看。
孟安南紧张地悄悄观察着华野情报员。
华野情报员顺手拿起堆在门口小竹盘里的手帕和荷包，假装在看有没
有什么新花样。其实在瞭望着马路上的动静。
他瞄见路对面有可疑的便衣乙。
华野情报员立刻不动声色地对老板说。
华野情报员：老板，你这店里人多，我先去别家转转。
老 板：行呀，一会儿回来呀。
老板立刻压低声音，严肃地对孟安南说。
老 板：快走！
没等孟安南反应，门外一侧窜进便衣甲，用枪顶住华野情报员的腰。
便衣甲：别动！
华野情报员看了看老板，孟安南神色紧张。
旁边的顾客也神色紧张地不敢出声。
华野情报员露出憨厚的笑脸。
华野情报员：什么事儿啊？
华野情报员看到马路对面，冯队长带着几个特务朝着绣庄走来。
便衣甲：别废话，都老实点！
便衣甲一手拿着枪，一手摸向华野情报员的腰间。
华野情报员一把推开便衣甲，伸手掏枪，两人同时开枪。
便衣甲中枪身亡，华野情报员腹部中枪。
客人们吓得尖叫着冲出去。
店铺外面的冯队长见状，赶忙和手下冲了过来。
华野情报员咬牙扑向大门，同时朝着冯队长等人开枪射击。
冯队长身边的便衣乙被打死。
华野情报员企图用身体挡住冯队长，为老板等人的撤退争取时间。
冯队长等人在店铺外面直接开枪，华野情报员随即倒地牺牲。
老 板：走后院！
伙计和孟安南先后翻进柜台。
老板迅速从柜台下面掏出手枪，以柜台为遮挡，对着冯队长还击。
32-26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办公楼一楼大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赵京隆
林楠笙刚刚走进办公楼，就遇上匆匆跑下楼的赵京隆及情报科人员。
林楠笙：出什么事儿？
赵京隆：茂名路“吴越绣庄”发生枪击案，打死了我们两个人，那里有可能是共
党的一个联络点。
林楠笙：联络点？抓住人了吗？
赵京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林楠笙：走，一块儿去。
林楠笙和赵京隆快步走出办公楼……
32-27 场景：下水道中，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井盖透下光来，孟安南尽量让自己贴着下水道壁，躲开光线。
他脸色狼狈，脸上有汗，神情紧张，极力控制着喘息……
外面传来特务的声音。
特 务：（OS）往这边跑了！快追！
32-28 场景：街巷尽头，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特务三人，居民甲
三个特务举着手枪，追到死胡同，发现没有人。
特务甲：肯定是往这边跑的！
三个特务四下看着，注意到旁边杂物堆。突然一个特务踹开杂物，后
面没有人。
居民甲端着一盆脏水，出现在旁边，他被三个特务吓到了。
特务甲：干什么的？
居民甲：我住这儿，倒脏水！
特务甲：快滚！
居民甲马上把脏水倒在了脚下的下水道井盖上，然后离开！
32-29 场景：下水道中，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井盖透下光来，孟安南尽量让自己贴着下水道壁，躲开光线。
脏水顺着井盖浇在孟安南身上，他手里握着铁棍，一动不敢动……
32-30 场景：吴越绣庄，门口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赵京隆，冯队长，特务乙，华野情报员，警察若干，百姓若干
警察在维持秩序，警戒线之外，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街中间，躺着被打死的便衣乙。
赵京隆带着情报科的人正在现场取样，拍照，清点物证。
林楠笙看着死去的便衣乙。冯队长跟在一旁介绍情况。
冯队长：咱们死了两个人，这里一个，门口还有一个。另外两个受伤的，已经去
医院了。
华野情报员的尸体躺在吴越绣庄门口。
林楠笙朝着门口走来。
冯队长：就是这个人，他是早晨从北面进上海的，在大场镇检查点引起了我们的
注意。他一路在巷子转圈甩尾巴，我们一直跟到这里。
林楠笙：怎么会到这儿来？这个绣庄，咱们之前了解吗？
冯队长：完全不了解。这个人看着像是来买绣品的。但是发现我们之后，立刻就
开枪了。店里的老板和伙计，一个抵抗，一个想跑，都被我们打死了。
林楠笙关注地听着。
冯队长：问过房东，这个店开了好几年，没什么可疑的。但是……有个男的从后
面跑了……老板好像就是为了掩护他……
林楠笙：人呢？
冯队长：去追的兄弟还没回来。
林楠笙看着华野情报员的尸体，内心复杂……
32-31 场景：街巷尽头，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特务已经离开了死胡同。
孟安南从旁边的下水井里爬了出来，身上竟是污垢和脏水。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脸憋得通红。惊恐地看着自己身上
胳膊上的擦伤，不敢停留，扔了铁棍，赶紧起身，谨慎地快步离开……
32-32 场景：吴越绣庄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赵京隆，老板，伙计，冯队长，特务若干
冯队长陪着林楠笙走进。特务已经在搜罗东西，整理证物了。
四周一片杂乱，老板和伙计的尸体还躺在地上，不难看出刚刚发生的
那一幕十分惨烈。
特务正在研究着朱怡贞的那块绣品，一点点摸到了夹带的胶片。
冯队长：什么情况？
特务甲：报告长官，这是从逃跑的伙计身上发现的，我们正在研究。
林楠笙注意到了朱怡贞秀的那个印章。
赵京隆用小刀子将胶片部位的丝线，一点点挑开，取出了里面的胶片。
林楠笙赶紧凑过去，仔细看着胶片。
林楠笙：认真勘察，不要放过任何细节。所有证物都收集起来，一起带回站里。
冯队长，这些尸体，勘察完了，赶紧妥善处理。别在这儿亮着，周围都
是老百姓！
冯队长：是！
林楠笙：你们忙着，我先走了。
说完，林楠笙走出绣庄。
32-33 场景：吴越绣庄，街道/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孟安南，行人，警察
林楠笙走到车边，开门上车。
车内：林楠笙打火启动汽车，透过车窗，他看到老板和小伙计的尸体
被搬出来。华野情报员的尸体也被盖上了白布。
林楠笙愤怒地锤了一下方向盘。
他冷静了一下，迅速开车离开……
不远处，狼狈的孟安南悄悄在隐蔽处，看着林楠笙开车离开。他看着
老板和小伙计的尸体被抬上车，惊恐地转身离开……
32-34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妇女
朱怡贞从货架上拿下一瓶酱油，放到柜台上。
朱怡贞：5 万。
妇 女：这才几天就涨了这么多？
朱怡贞：我们也没办法，进货的价格也是一个天一个样。
妇女拎着的布兜里掏出十摞钱，放在柜台上。
妇 女：这么下去，什么都买不起了。
然后拿过酱油走了。
街巷：妇女拿着酱油从烟杂店里出来，在林楠笙面前经过。
朱怡贞说着“您慢走”走出烟杂店，想要收拾门口晾晒的衣服。
朱怡贞刚一转身，看到林楠笙站在不远处。
朱怡贞愣住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注视着林楠笙—
—
他比从前削瘦了许多，眉宇间的神情也苍老了些。
林楠笙穿着有些凌乱的白衬衣，目光同样不受控制的凝视着自己……
少顷，朱怡贞压抑着自己的心情，立即小心地观察着街巷附近，在确
认没有人后，迅速转身走进烟杂店。
林楠笙也跟着走进烟杂店，站在朱怡贞身后。
烟杂店内：朱怡贞的手伸进一个大糖罐里，糖块中间埋着一支手枪。
林楠笙感受到朱怡贞的防备，心底涌上一阵悲伤。他克制着激动的情
绪，平静地注视着朱怡贞。
林楠笙：有“司徒”印章的绣品，是你传递出去的吧？
朱怡贞有些意外，她的手紧紧握着藏在糖罐里的手枪，语气坚定。
朱怡贞：……如果是来抓我的，可以让你的人进来了。
林楠笙将朱怡贞紧张的神情看在眼里。
林楠笙：看来我猜得没错。外面没有人，如果我想抓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
朱怡贞望向林楠笙，她试图从林楠笙的表情中判断出什么。
朱怡贞：你要干什么？
林楠笙：把枪收起来。找个方便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
朱怡贞看着林楠笙急切的表情，手慢慢从糖罐中拿出来。
32-35 场景：沈记烟杂店，灶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林楠笙跟着朱怡贞走进灶间，他严肃地说。
林楠笙：赶紧离开这里，你的情报已经被保密局的人查获了。
朱怡贞愣了一下。
朱怡贞：我听不明白你在说……
林楠笙故作不耐烦地厉声喝道。
林楠笙：我只说这一遍，想活命，就赶紧离开。绣庄的站点已经被破获了，人都
已经被我们打死了。还有一个跑了，保密局正在追捕，十有八九是要被
活擒的。
朱怡贞意外地听着，判断着。一时间百味陈杂。她微微红了眼眶，盯
紧林楠笙，像是第一次见到他。
朱怡贞：……我的同志都牺牲了……那你为什么要来救我？
林楠笙看到朱怡贞眼中的愤恨，一阵心痛，他避开朱怡贞的目光。
32-36 场景：巷子口，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孟安南惊恐地快步走来，紧张地观察着巷子里的动静……
32-37 场景：沈记烟杂店，灶间，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
朱怡贞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朱怡贞：你明知道我很有可能暴露，你们的特务随时都有可能找上门来。为什么
还要来通知我？
林楠笙冷冷的回答。
林楠笙：我救你是因为我们曾经共同抗日的过去。但你要清楚，仅有这一次。你
不要有侥幸心理，记住，不要再使用绣品传递情报，也不要再绣那个印
章。你应该感激只有我认识你绣的东西，否则你现在早就和你的同志一
起死了。
林楠笙转身走开，随即在灶间门口停下。
林楠笙：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来过，我不想被你连累。
说完，林楠笙走出烟杂店，朱怡贞的眼角无意识的划下泪痕……
32-38 场景：沈记烟杂店，后门，外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狼狈不堪的孟安南警惕地走到烟杂店后门不远处。
他担心烟杂店是否还安全，于是左顾右盼，悄悄接近后门……
32-39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
林楠笙从正门走出，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没什么人。
林楠笙径直朝来的方向走去……
朱怡贞走到柜台旁边，她立刻回过神来。去柜台后面，从大糖罐里取
出手枪，紧紧地握在手里。惊慌地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突然，后门传来了开门声。朱怡贞立即警觉地握紧手枪。
孟安南走进来，朱怡贞惊喜地冲过去。
看着狼狈不堪的孟安南，朱怡贞激动不已。
朱怡贞：你回来了，没出事儿就好。
孟安南注意到朱怡贞的手枪，有些疑惑。
孟安南：你知道绣庄出事儿了？
朱怡贞赶紧掩饰。
朱怡贞：……你晚回来太长时间，我担心路上不顺利。
孟安南有些怀疑地看着朱怡贞。
孟安南：……刚才有人在这？
朱怡贞：刚刚有个熟客来买东西，我在给他拿货。你受伤了？
孟安南稍微放松了一点……
32-40 场景：巷子里，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车内：林楠笙坐定，他在车里把军装上衣穿上，回忆着刚才和朱怡贞
见面的情形， 压抑着难受的情绪。
林楠笙迅速启动汽车离开……
32-41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孟安南
孟安南已经换了衣服，朱怡贞给他处理伤口。
酒精抹在孟安南胳膊上，孟安南忍着疼。
孟安南深吸了一口气。
孟安南：……我确定，绣庄的老板和伙计都牺牲了，里面的东西都让他们控制了，
但是追我的人没有继续跟着。
朱怡贞下意识停下手里的动作，强忍着悲伤安慰着孟安南。
朱怡贞：好在那只是个基层站，没有咱们的任何信息。你回来的时候遇见周围的
人没有？
孟安南：没有。
朱怡贞：……这两天你先不要上街。
孟安南：明白。
32-42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办公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赵京隆
赵京隆拿着一张照片，快步走来……
32-43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楠笙，赵京隆，张秘书，情报处长傅兆文
王世安站在办公桌前，面色不悦，桌上摆着那副刺绣。
赵京隆把手里的照片摆在王世安面前。众人也顺势关注着照片。
王世安意外地看着照片——
照片上是第二兵团在砀山的布防图。
林楠笙不动声色地看着。傅兆文仔细看着，判断着说。
傅兆文：这是第二兵团在砀山的预设布防图。
王世安：第二兵团？邱长官的第二兵团要去砀山吗？共党是从哪弄得这情报？
王世安专注地看着照片。
林楠笙：还有别的发现吗？
赵京隆：没了，只有一个绣品里有胶片。也请老绣匠来看过了。所有的绣品，针
法和样式都毫无特点。
林楠笙观察着王世安的反应。
林楠笙：沪杭地区的绣工成千上万，没有具体线索，根本无从查起。共党用这种
方式，早就做好防守啦。
王世安指着照片，担心地说。
王世安：这情报牵扯部队调防，必须请国防部核实，决不能掉以轻心。更不能自
以为抓到什么大鱼，其实是闹了笑话！
32-44 场景：街边馄饨摊，外 气氛：黄昏
人物：朱怡贞，纪中原，摊主
朱怡贞坐在纪中原对面。摊主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分别放在两人面
前。
纪中原拿过筷子慢慢吃着馄饨，边吃边听。
朱怡贞只是坐着，神色格外焦急。
纪中原：孟安南有没有意识到林楠笙来过？
朱怡贞：绝对没有。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是否需要转移？
纪中原：不需要。既然通过绣庄不可能逆查到你们那里。如果突然关店离开，反
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朱怡贞：可毕竟林楠笙知道了我在那儿。虽然他是因为我俩过去的经历才来的，
但是我担心因为我个人影响到我们这条线的安全。
在纪中原安慰着朱怡贞。
纪中原：不用担心，如果他想抓你，现在我们俩周围就都是特务了。
朱怡贞思量着纪中原的话……
纪中原吃完自己碗里的馄饨，然后笑着说。
纪中原：快吃吧，再不吃就凉了。
朱怡贞听到纪中原的话，渐渐恢复平静。
32-45 场景：江边，外
气氛：黄昏
人物：朱怡贞
夕阳下，僻静的路上，朱怡贞独自走来，孤独涌上心头……
32-46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办公楼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次长（55 岁），少将于处长（50 岁），少将乙（50 岁），张秘书，副官
林次长（中将军衔）和两名少将疾步走来，身后跟着林次长的副官（少
校军衔）。
他们全部身着军装，气势汹汹。张秘书在前面一路小跑引路。
32-47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次长，少将于处长，少将乙，张秘书，副官
王世安坐在办公桌后看着绣庄案件的材料，照片……
林次长带着少将于处长和少将乙气势汹汹地推门进来，三人都穿着军
装。
王世安意外地看着，明显有些慌乱。
王世安：林次长，你亲自从南京来了？
身后的副官从外面关上办公室的房门，毫不客气地把张秘书关在门外。
房间里只有林次长，两位少将和王世安。
林次长极其严肃，语气严厉。
林次长：王世安，前两天，你到南京去了？
王世安不知道林次长的用意，小心地回答。
王世安：是，我去保密局总部开会，当天就回来了。
林次长：除了在总部开会，你还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王世安：我就在总部开会呀，见到的是毛局长……
林次长：王世安，你好大胆子呀，拿到情报还绕到我这里核实……
王世安紧张地判断着……
王世安：什么情报呀？我……
林次长：第二兵团移驻砀山，后天才正式展开。目前只有作战厅和二兵团几个最
高长官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去南京搞情报去了？
王世安突然明白林次长等人的来意，赶紧解释！
王世安：没有呀，绝对没有……都在这里，我们破获了一个共党的联络站，搜出
来这些……
王世安跑到办公桌，把一叠资料都拿给林次长等人看。
林次长和两个少将拿起资料看起来，随后开始议论。
王世安紧张地观察着……
于处长：“渔夫”，渔夫又动了。
于处长把照片指给林次长看。
于处长：这张照片左上角有个雾化，这是镜头轻微受损的原因。去年我们截获过
一份绝密布防照片，同样位置也有个雾化，那份情报就是传递给渔夫的，
国防部内部应该有个泄密源。
林次长：“泄密源”应该不止有一个。我们一直在追查……（指着于处长）这位
是作战厅情报处的于处长。
王世安：见过，见过。
于处长：你们这张照片上的情报是作战厅的绝密部署，这样的绝密情报，都是渔
夫传递回共党的总部。
林次长：这份情报的具体内容，你们这里还有谁知道？
王世安：我的副站长林楠笙，还有情报处的傅兆文处长和行动队的赵京隆……还
有我的秘书。
林次长：好，这份情报再传出去，就从你们五个开始查。
王世安一点脾气没有。
王世安：是，是。
（备注：林次长来，王世安开会，要不要穿军装）
32-48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大院，外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次长，少将于处长，少将乙，张秘书，警卫，司机，副官，
卫兵
三辆车停在院里，全副武装的警卫站在车边。
王世安送林次长和少将乙走。于处长和副官站在旁边。
林次长：王世安，今天给你准备的空车都开来了……如果你真说不清楚，直接就
得带回南京。现在，你全力查办这个“渔夫”，于处长会把我们掌握的
有关渔夫的情况全都给你，并案处理，你负总责……
王世安：请林次长放心！我必定倾尽全力！
林次长和少将乙上车走了。
王世安不敢有丝毫放松，转对于处长。
王世安：于处长，我马上召集各处开会，处长副处长都参加，请您指示。张秘书，
先安排于处长去休息室。通知行动队，今后必须留一个中队在站里全天
备勤，专门抓“渔夫”……
张秘书：是！
几个人走进办公楼。
32-49 场景：公园湖边，外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
纪中原和林楠笙坐在湖边，看着远处钓鱼的人。
林楠笙：国防部专门派人来，将“绣庄”的案件和调查你的案件并案处理了。现
在由上海站主要负责，最近你一定要减少活动……
纪中原：知道了，我会多加小心。绣庄的事儿，朱怡贞给我讲了。这样做，有多
么危险，你是知道的。因为你的冒然行动，有可能同时损失两条情报线。
林楠笙：当时，我根本来不及通知你，只能找到她。我不确定还有多少人，多少
条线，在利用这种方式传递情报……
林楠笙注视着湖面。
林楠笙：……她以为我是去逮捕她，眼神里全是愤怒和提防……而我只能用最伤
人的话来警告她……
林楠笙尽力平复着心情。
林楠笙：我担心她突然遇到危险，就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早已是她的战友了。
纪中原理解的看着林楠笙。
纪中原：你们一路走来，有太多不能言说的痛苦，只能等到战争结束，才能真正
过去……
林楠笙看向远方。
32-50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情报处长傅兆文
王世安看着电讯处长送来的资料。
傅兆文：从近期情况分析，共党一共有超过五部电台在上海活动。由于发报时间
短且不规律，我们一直无法破获。随着战事的展开，这些电台都开始活
跃了。其中一部大功率的异常活跃，应该就是他们的高级核心台。
王世安：战事越来越吃紧，这是你们的机会！加配探测车，去找，去挖。尤其是
那部高级台，一个月内，给我拿成绩出来！
傅兆文：是！
说完，傅兆文离开办公室。
王世安：张秘书，你觉得那个中央军校的邝惠东还在上海吗？
张秘书：这可不好说，当时连续登了好几个月的寻人启事，也没有任何反应。您
的意思是？
王世安：现在没线索，没办法，上面还盯着。
张秘书：我明白，马上去重新登报。
32-51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外 气氛：日
别墅面积不大，朴素典雅……
32-52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餐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蓝心洁，汤廷信，汤太太
林楠笙和汤廷信坐在餐桌旁聊天。
蓝心洁和汤太太一起在收拾着碗筷。汤太太在抱怨，蓝心洁在宽慰。
汤太太：你看，去台湾，我一个人带五个孩子，最小的才半岁，想想都头昏。
蓝心洁：你们家汤处长有办法的，再说你把李阿姨带过去，有人帮忙的。
汤太太：算了吧，李阿姨我还想留下来，看着老汤。我这一走，他再在外面找个
小的，唔哟，吃不消，吃不消。
蓝心洁听着笑了。
林楠笙和汤廷信坐在餐桌旁，汤廷信喝着一杯红酒。
汤廷信：……要大打了，黄百韬兵团，邱清泉兵团全都在徐州附近，共党在那边
早就拉开架势了。东北基本完了，要是徐州再丢了，共党一迈腿就到南
京了，再迈腿就到上海了。
林楠笙：徐州应该守得住吧？
汤廷信：我的意思，叫你太太和我太太做伴，先去台湾，在那边安一个家，徐州
要是丢了，咱们就跑。
林楠笙：走倒是简单，可去了那边，人生地不熟。
汤廷信：哎，你尽快考虑吧。你们那个王大站长动作可快呀，光是家具十辆军卡
没运完！
林楠笙：你那个方处长呢？
汤廷信：他们都一样，这种事肯定都一马当先。
汤廷信拿起酒杯，把红酒干了。
蓝心洁和汤太太走了过来，坐下来。
汤太太：你看看人家楠笙，不喝酒不抽烟，再看看你！
汤廷信：（对林楠笙）哎呦，你快让你家太太跟我家这位一起去台湾吧，她们俩
适合一块过！
都笑了，蓝心洁给林楠笙和汤太太倒茶水，林楠笙笑着看向蓝心洁。
32-53 场景：豫园，长廊，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朱怡贞，评弹演出者，游客
游客往来，远处建筑中传来评弹唱段。
纪中原快步走来……
纪中原和朱怡贞坐在长廊尽头，朱怡贞把零食投入湖面喂鱼。
纪中原：前天，从纱厂方面得到消息，他们向徐州方向运出去几吨医用纱布，采
购方是国民党第二兵团第五军的野战医院，这个医院的规模扩大了一倍。
朱怡贞：我会把这个消息及时向老家汇报。
纪中原有些兴奋。
纪中原：……东北正在收尾，华中要打了，华野已经下达了“淮海战役”的命令。
这仗打完，不用半年，我们就能听到解放上海的炮声了……
朱怡贞听着有些激动。
朱怡贞：太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要见到同志们了！
纪中原微笑着。
纪中原：是呀！各方面情报会不断到达我这里。从今天开始，每隔三天我们就见
一次面，我会把情报汇总给你。每一次见面的地点，都先电话确认。特
殊时期，必须打破常规！
朱怡贞认真地听着。
32-54 场景：沈记烟杂店外街巷，外 气氛：黄昏
人物：朱怡贞，邻居
朱怡贞高兴地拎着一条鱼回来，遇到邻居打招呼。
不远处的烟杂店传来收音机的播音声。
（第三十二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