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1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朱怡贞
孟安南推着自行车，一切如常地回来。车上货物不多。
孟安南：我回来了……货站的货价都翻了一倍，只能进这么点货了，尽量摆的松
一点，货架上还能铺得满一点。
孟安南从车上把货倒腾下来。朱怡贞从柜台后面出来帮忙。
朱怡贞：我刚刚收拾东西，发现了你的手表不见了……
孟安南看了一眼朱怡贞，把手上的货放到地上，从兜里掏出手表。
孟安南：就那么点钱，能进多少货？我想把手表卖了，可是没有秒针，卖不掉。
去了当铺也不收。
孟安南把手表塞进朱怡贞的手里，又俯下身子去搬货。
朱怡贞说这话的时候，看向孟安南——
朱怡贞：既然是你恩人留给你的东西，还是好好收着吧……
孟安南搬货的姿势停了一下，随即一使劲儿把货搬了起来。
孟安南：……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心里有个念想就行了。你等到电话了吗？
朱怡贞：还没有。
孟安南：再等等，别着急。
孟安南扛着货物进了屋子。
34-02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走进房间，她拿着手表，打开五斗橱的柜子。
朱怡贞反正面地看了看手表，把表放回了柜子里，又盖上了那条手帕。
朱怡贞琢磨着……
34-03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蓝心洁卧室，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田妈（OS）
蓝心洁的包放在桌上，包开着，里面有一颗手榴弹。
蓝心洁看着包里的手榴弹。
敲门声传来，蓝心洁赶紧把包合上。
门外传来田妈的声音。
田 妈：（OS）太太，好点了没？
蓝心洁：没事儿，就是有点头疼，好多了。放心，你去忙吧。
桌上的钟表指针在两点十分。
蓝心洁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暗色旗袍放在床上。她将耳环、戒指、手镯和
项链摘下来，放进首饰盒。
蓝心洁在抽屉里看到了子璐原来画得画。她拿起来，神情焦虑地看着……
34-04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王世安，特务
纪中原戴着手铐坐在椅子上，手铐是固定在椅子上的。
林楠笙观察着纪中原。
王世安：……我们的耐心会用完的，我尽量不伤和气，但是你要是逼着我，那就
没办法了……
纪中原抬起头。
纪中原：几点了？
王世安看了看手表。
王世安：快三点了。
纪中原垂下头，像是做了挣扎般地思索了一阵。
纪中原：你让他们都出去，我只想跟你单独谈。
王世安判断着纪中原的话。
张秘书：站长，小心这家伙，他可坏得很！
王世安：不是上着铐吗？你们全都出去，我和他说。
众人都走了，林楠笙最后一个出门，临出门看了纪中原一眼。
审讯室只剩下王世安和纪中原。
34-05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审讯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张秘书，记录员，众特务
林楠笙从审讯室里出来。
张秘书：林副站长，看来这家伙是撑不住了。
林楠笙：估计想明白啦，再耗下去没有意义。
张秘书：新的证据来了，只能越来越被动，到时候都不好看。
林楠笙：你伤得怎么样？去休息一会儿，昨天到现在一直熬着。
张秘书：我没事儿！中间眯了一会儿。您回办公室吧，有事儿我叫您。
林楠笙：……嗯。
林楠笙转身朝着走廊另一头走去……
34-06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王世安
只有王世安和纪中原两个人。
王世安看着桌上的烟盒。
王世安：抽烟吗？
纪中原：不会……
王世安：那就说说你想说的吧……
纪中原非常冷静平和地说。
纪中原：我叫“丛志远”，是华东局城工部工运组的总负责人。你和我说的那些
话，我其实全都明白。我的同志们无论取得多大的胜利，反正我是看不
到了。
王世安：丛先生明白事理就好，我们一切都好谈。
纪中原：王站长，你听好了，我说出几个不痛不痒的站点，你不会感兴趣，我也
得不到什么大的好处。但是……你知道“渔夫”吧，华东局城工部在上
海的最高领导。
王世安故作平静。
王世安：当然知道。
纪中原：下午四点，也就是一小时后，我将和他在仙乐斯舞厅门口接头。
王世安判断着纪中原的话，看了一下手表，表情严肃起来。
王世安：那你怎么拖到现在才说？
纪中原：要是我一进来就说了，万一你这里有我们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传消息
出去，这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现在，渔夫已经在路上了，谁也来不及给
他通风报信了。只是对不住你那个秘书，我下手太狠了。但是我得表现
自己，这都是为了以防万一。
王世安：丛先生真是高人呀……
纪中原：我要价也很高，而且你们必须得接受。现在这个时局，给我少将军衔我
也不要。我提两个条件：一，我要十万美元和五十根十两金条。二，送
我去阿根廷，那是离这里最远的地方。
王世安有些意外。
王世安：这么多钱……我现在哪里去找……
纪中原：你要考虑好，我的要价不会改变。接头前，渔夫会躲在人群中，我会做
一个叉腰的动作，他就出来接头。如果我有任何异常举动，他就会随即
隐没在人群中，所以你考虑好，我的要价你能不能接受？
王世安：这些话，你认为我能相信吗？
纪中原：渔夫不会等的。我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你就是强行把我送去，也不可
能用枪逼着我做叉腰动作，你考虑好了。
纪中原面无表情地看着王世安。
王世安故作平静地看着纪中原。
34-07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书房，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快步走进书房，她换上了暗色旗袍。她的首饰配饰都已经摘掉。
蓝心洁关上房门，迅速地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枪盒。
她手脚麻利地打开枪盒，里面是那支跟汤廷信一起打猎的猎枪。
蓝心洁迅速检查着枪和子弹……
34-08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林楠笙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房间里很静，墙上的挂钟，咔哒咔哒地响着……
林楠笙关注着时钟。
时钟指针在 3 点 07 分。
林楠笙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34-09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
王世安有些焦虑地站在办公室里，急切地在打电话。
王世安：……丛志远交代，“渔夫”要给他交待华东情报网的重大布局调整。我
判断，应该是我们逼得紧，渔夫要撤……这是我们离“渔夫”最近的一
次。而且，这一次不好好利用，恐怕以后再难抓住渔夫了……
王世安焦急地看了看手表：3 点 13 分
王世安：……对，抓住渔夫，就能铲除他们在上海整个的地下情报网……这个我
能保证。
34-10 场景：街角电话亭，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的挎包放在脚边。
她手拿一张写着七八个电话号码的纸，在电话亭里打电话。
蓝心洁：……在仙乐斯门口……就是那个老板带着偷娶的小的在舞厅跳舞，正房
四点前要带人去打那个小的，听说还要动枪……见报我会再联系你们，
提供新闻线索的费用，可不能少……
蓝心洁挂上了电话。
蓝心洁照着纸上的号码，投币，继续拨打电话。
蓝心洁：……喂，《时报》报社吗？今天下午四点，仙乐斯门口，有一桩桃色纠
纷案……老板到底是谁，有多大，你们拍下来就知道了……
34-11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楠笙
林楠笙站在王世安面前。
王世安：我已经都向毛局长汇报了，资金方面他解决，我们负责抓人。
林楠笙：站长，时间这么紧，我们都无法去查证真假。
王世安：抓到人再说吧，抓不到“渔夫”，这个丛志远也跑不了！你说呢？
王世安观察着林楠笙的反应。
林楠笙赞同地点头。
34-12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审讯室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楠笙，财务科长，张秘书，众特务
王世安和林楠笙朝着审讯室走来。
财务科长拎着一个箱子跟在后面。
张秘书和两个特务等在审讯室门口。
34-13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审讯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林楠笙，纪中原，财务科长，特务
纪中原坐在凳子上，看着王世安等人。
财务科长把三万美元推在纪中原面前，然后又打开箱子——
箱子里是十根金条。
财务科长转身出屋。
王世安严肃认真。
王世安：我站里现在的全部储备金，都在这里了。
王世安拿过一份文件，递到纪中原面前。
王世安：这是我们保密局特殊情况下提交财政部的“特别提款申请表”，我已经
签字了。剩下的钱，两天内全给你补上。但是现在，时间来不及……
林楠笙站在王世安身后观察着。
纪中原：我同意。
王世安：我全力配合你，但我只等到 4 点 5 分。如果“渔夫”没出现，这一切都
要你来承担，你想好！
林楠笙担心地看着纪中原。纪中原异常平静。
纪中原：出发吧，时间真的来不及了！
一个小特务端着一盆水和毛巾，还有刮脸刀从外面进来。
纪中原看到洗脸水，立刻举手示意特务解开手铐。
小特务给纪中原解开手铐，王世安盯着纪中原……
34-14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众特务
仙乐斯舞厅门口，一个特务在摆烟摊，另一个特务走动着，吆喝着晚报。
周围的行人中，掺杂着多名特务。
虽然表面上这些特务们看似悠闲散漫，但眼神四下观察着。
34-15 场景：汇达公司，大楼后门，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警察甲乙，职员
蓝心洁拿着挎包顺着街边快步朝着五层高的大楼后门走来。
警察甲乙从蓝心洁身边走过，蓝心洁假装自然地把脸转向另外的方向，
避开警察的视线。
她接近后门的时候，一个职员从后门出来。
门口牌子写着：非“汇达公司”员工走前门。
蓝心洁故作平静，抓紧挎包，走进后门。
34-16 场景：汇达公司，楼梯间，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公司职员
蓝心洁拎着挎包顺着楼梯走上来。避开下楼的公司职员。
她小心谨慎，不时上下观望……
34-17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车夫
街道上车来人往。
林楠笙在街口远处路边，手拿着一张报纸。观察着特务们布置的情况。
此时，冯队长站在路的斜对面，观察着林楠笙这边。
林楠笙戒备地看了一眼冯队长，然后看看手表。
手表显示：3 点 53 分。
林楠笙用报纸挡着脸，眼睛瞟向汇达公司大楼楼顶。
34-18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水泵房，内/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穿过幽暗的水泵房，看到了通往楼顶的铁门。
她拔掉了铁门上已经带有锈痕的门销，铁门推开，光照在蓝心洁脸上。
34-19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关上门，在外面把门顶上。
她看了看时间。坤表上显示：3 点 54 分
蓝心洁迅速查看楼顶的情况——楼顶上，堆着很多工具和梯子，显然是
维修楼顶，虽然完工，但是还没有恢复。
蓝心洁稳定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从挎包里掏出一条短链子锁，套在
门把手和墙上的把手上，锁好。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榴弹从口袋里拿出来，她控制着自己的紧张情绪。
拧开盖子，把引线拉出来，用胶布把引线固定在门缝上，弹体放在地上。
34-20 场景：另一处路边/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行动处张张富林
王世安和张秘书坐在车里。车外，张富林走来。
王世安把窗户摇下来。
张富林：站长，时间差不多了。
王世安看了看手表。
时间显示：3 点 56 分
王世安：别贴得太紧。注意四点钟他叉腰的动作。
张富林：明白。
张富林转身离开，王世安关上车窗。
34-21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选定了射击位置，然后靠着楼顶边缘的台子，从挎包里取出猎枪
枪管和枪托，扣合在一起，然后取出子弹。
蓝心洁的手有点抖动，她紧紧地攥着子弹，然后塞进枪膛。
蓝心洁看着对面——
舞厅门口，人来人往。
蓝心洁紧张地看了一下手表：显示 3 点 57 分
34-22 场景：僻静的小路边/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众特务，张富林，推自行车特务，司机
张富林走到车边，拉门坐进车里。
车内：张富林坐在副驾驶位置。
张富林：你不要耍滑头。
纪中原不说话。
张富林解开纪中原的手铐。
车外，纪中原跟着特务下车。
纪中原朝着仙乐斯的方向走去……
街对面，一个化妆成送货的特务，推着自行车跟着纪中原。
34-23 场景：仙乐斯门外的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众特务，行人
林楠笙站在街边，抬眼注视着汇达公司楼顶的方向……
纪中原从街边的小路拐了出来，朝着仙乐斯门口的方向走去。
林楠笙担心地看着纪中原。
冯队长站在马路对面，关注着林楠笙……
纪中原的目光在划过林楠笙的时候，有片刻的停留。他继续朝前走去……
林楠笙注视着纪中原，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
街道上，两个特务骑车从纪中原身边经过，速度很慢。
纪中原走向仙乐斯，他的身后跟着提着篮筐的中年女特务。
林楠笙慢慢走到离舞厅不远处的地方，拿着报纸，眼睛盯着纪中原……
34-24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紧紧抱着猎枪，用深呼吸平复紧张的心情。她的脖颈渗出细密的
汗珠。
蓝心洁看了看表，差一分钟四点。
蓝心洁把身子探出围墙，挎包垫在胳膊下，举枪瞄准……
34-25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众特务
纪中原走向廊柱，他自然地环顾四周，身边两三米的距离，就分布着几
名便衣。
仙乐斯大门内，从玻璃里也透出几个人影。
纪中原站在廊柱下。
林楠笙抬眼注意到了“汇达公司”楼顶上探出的枪管。
林楠笙发现枪管的正下方，路边靠近墙根的地方站着一个特务。正处在
蓝心洁的视觉死角上。
林楠笙紧张地看着纪中原……
几个特务都紧张地看着纪中原，同时偷偷注意着周围的人群……
34-26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透过枪的准星，瞄准了仙乐斯门口的路灯。
透过余光，蓝心洁突然感觉到了林楠笙熟悉的身影。
眼睛从枪的准星前挪开，蓝心洁看着林楠笙……
34-27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
远处，林楠笙紧张地看着纪中原……
纪中原平静地站在廊柱下。
自行车铃声传来，一辆自行车从纪中原身前划过……
34-28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蓝心洁深吸了一口气，瞄准路灯，她稍稍挪动了一下。
布包带动了围栏外沿的土渣。土渣顺着楼外侧掉落下去……
34-29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
土渣下落，掉在了马路对面蓝心洁正下方街边特务的脖颈周围。
特务下意识地边摸着脖子边抬头往上看。
他突然发现头顶正上方的楼顶边缘，探出一个枪管头。
特务不能完全确定，他警觉地朝着远离大楼的马路中间走去，想换个角
度，但目光一直盯着。
林楠笙警觉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34-30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透过猎枪的准星，蓝心洁又瞄准了路灯。她对土渣掉落，毫无察觉。
蓝心洁屏住呼吸，手指贴近扳机。
34-31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
纪中原身边的特务看到马路对面的特务仰头往楼顶看。也顺着视线看过
去——看到了对面汇达大楼顶的枪管。
特务突然大喊：对面楼顶，有人，还有枪！
立刻，周围卖烟的特务，报摊特务，提篮子特务，都迅速把手放进各自
隐蔽的位置握着枪。离着纪中原近的特务，立刻卡位在纪中原身侧。
纪中原抬眼看着对面的楼顶，又冷静地注意着周围的一切。
林楠笙紧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特务：快带人过去看看！
有特务立刻朝着对面的方向跑去。
从人群中和仙乐斯门里冲出几个带着相机的报社记者，跟着特务朝着对
面的汇达大楼跑去。
34-32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
听到喊声，蓝心洁异常惊恐地缩回身子，躲在楼顶外沿内。
她极力平复着紧张的情绪，听着下面街上的动静。
34-33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
纪中原看了一眼手表——4 点 2 分。
纪中原看着跑向对面的记者，突然，他抢下身边特务的手枪。
没等特务反应，纪中原冷静地抬手将跑在最前面的特务打死。
周围的人群立刻惊叫起来，四散奔逃。
慌乱之下，身边乔装的特务，以及躲在周围的特务，立刻扔掉伪装，掏
枪朝着纪中原开枪……
林楠笙冲向仙乐斯门口处，同时大喊。
林楠笙：别开枪！
纪中原瞬间中枪！他继续朝着旁边的特务开枪。
纪中原身中数枪，瞬间倒在血泊之中。
林楠笙看着血泊中的纪中原，震惊！
跑远的记者，迅速回转注意力，纷纷举着相机朝着纪中原这边拍照。特
务迅速制止记者们。
林楠笙快步来到纪中原身边，他蹲下身来。
身中数枪的纪中原看着林楠笙，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地抓着林楠笙的手。
林楠笙也紧紧地抓着奄奄一息的纪中原。
【闪回 29-48】
回到上海第一次见面，纪中原坐在公园长椅上，微笑地看着林楠笙。
纪中原：“邮差”同志，你好。
34-34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医务室，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纪中原
林楠笙要离开医务室的时候。纪中原看着林楠笙。
纪中原：我和老顾没有看错人，小林，前途艰险，珍重万千！
【闪回完】
林楠笙看着已经牺牲的纪中原，极力控制着悲愤的情绪。
冯队长将林楠笙拉开。其他特务护住林楠笙和现场。
34-35 场景：另一处路边/车内，外/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司机，特务，行人
张秘书和司机掏枪下车。
王世安紧张地开门下车，要朝仙乐斯方向去。
周围跑过来四个特务，紧紧地把王世安围在中间。
张秘书：站长，没确定周围安全的情况下，您先在车里！
王世安：到底怎么回事？马上去问呀！
特务朝着出事的方向跑去。
王世安着急地坐回车里，透过车玻璃看向仙乐斯方向。
34-36 场景：汇达公司，办公楼后门，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职员，警察
几个职员和客人顺着后门往外跑去。
蓝心洁拎着挎包，脚步匆匆，神色慌张地从楼上走下来。
她朝着后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34-37 场景：汇达公司，大楼后门，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警察甲乙
蓝心洁从后门慌忙走出，后门外的街上有两三个人迅速跑走。
蓝心洁朝着远离仙乐斯的方向迅速撤离。
警察甲乙正在朝着仙乐斯方向跑去。
蓝心洁看到警察，紧张地赶紧低头，立刻转身。
两个警察立刻警觉地走过来。
警察甲：喂，你——干什么的——
蓝心洁慌乱地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街口，冯队长手下的三个特务远远地
走来。
蓝心洁紧张地转身重新进了汇达公司的后门。
警察乙：站住——站住——
警察甲马上摸出哨子吹了起来。两个警察也跟着冲进了汇达公司后门。
34-38 场景：仙乐斯舞厅门外，外
气氛：日
人物：纪中原，林楠笙，冯队长，众特务，行人
汇达公司后门方向传来了警哨的声音。
冯队长：有警哨声，是不是找到人了，过去看看。
冯队长带着几个特务冲了过去。
林楠笙赶紧跟着跑去……
34-39 场景：汇达公司，楼梯间，内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警察甲乙，特务甲，三四名特务，六七名警察。
蓝心洁透过楼梯扶手间的缝隙，看见警察甲乙正在往楼上跑。
一楼至二楼处，警察甲乙谨慎地往楼上张望，看见了蓝心洁旗袍的下摆。
特务跑到警察甲乙身边，也跟着往上看。
警察乙：站住，别跑！
几个人谨慎地上楼，继续追着蓝心洁。
蓝心洁慌乱地继续往楼上跑。
34-40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警察甲（OS）
蓝心洁慌张地推开铁门，迅速关上！
外面传来警察的声音。
警察甲：（OS）在楼顶呢，我看见她进去了。
她惊慌地从挎包里拿出短链锁，慌乱中链锁落地，她捡起来一圈圈缠在
门把上，把铁门重新锁好。
蓝心洁抱着挎包，害怕地退后。
门外，警察开始撞门，有链锁挂着，门没有撞开。
蓝心洁慌乱地躲在靠近楼顶边缘的位置，下面的街上响着警笛声……
撞门声传来，链锁松动。门外，特务对着铁门开枪。
蓝心洁惊恐看着铁门，紧紧地抱着挎包……
34-41 场景：汇达公司，大楼后门，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冯队长，特务
听到枪声，林楠笙跟着冯队长和两个特务匆匆跑来……
一个特务守在后门外，看见林楠笙赶紧迎上前来。
林楠笙：发现什么情况了？
特 务：有个女的，看见警察就慌了，往楼上跑啦。
冯队长：看清人了吗？
特 务：没有，都没看清。
冯队长冲在前面进后门，林楠笙紧张地跟着进门……
34-42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特务（OS）
蓝心洁在消防梯边，用力地推着堵住消防梯的废料等杂物。
门外的特务又朝着链锁开了一枪，链锁断了。
蓝心洁盯着断了的链锁。
特 务：（OS）你跑不了啦！
特务在外面推门，因为链锁缠绕，门没有一下打开。
蓝心洁使劲推着废料，但是无济于事。她绝望看向铁门……
特务用力撞门，链锁掉落……
34-43 场景：汇达公司，楼梯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冯队长，特务
林楠笙迅速冲上楼梯，众人都跟在后面……
34-44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平台，外 气氛：日
人物：蓝心洁，特务，警察，林楠笙
蓝心洁盯着断了的链锁。
特务在外面推门，因为链锁缠绕，门没有一下打开。
蓝心洁绝望看着铁门，抱着装有枪和手榴弹的包。
铁门的缝隙越来越大。特务终于撞开铁门，冲到了楼顶。
不远处蓝心洁背身站着。特务和警察举枪对着蓝心洁。
特 务：别动！慢慢转过身来！
蓝心洁绝望地拉了手榴弹的引信。
手榴弹冒着淡淡地白烟……
特务和警察不解地看着。
林楠笙冲到房顶，他刚看清蓝心洁的背影，看到了白烟。
一声巨响，手榴弹爆炸。
跟在后面的冯队长将林楠笙扑倒在一旁……
34-45 场景：汇达公司，楼顶水泵房，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冯队长，特务，警察
林楠笙重重地摔在地上。
特务和警察被炸伤，摔伤。
林楠笙伴着耳鸣，拼命爬起，极力朝着楼顶平台的方向，站立不稳，摔
在地上。
冯队长：站长，你没事儿吧？
特务凑上来，搀扶着林楠笙。
林楠笙：我没事儿。那个女的呢？
冯队长：自杀了，拉了手榴弹，头和上半截身子都炸没了！
林楠笙震惊地听着……
34-46 场景：汇达公司，后门外街道，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特务，警察
街上，警察忙着封路。远处不断有特务汇聚而来
林楠笙失魂落魄地从后门走出，茫然地站在街边……
34-47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大院，外 气氛：黄昏
人物：警卫
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大门口的警卫笔直地站着……
34-48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大会议室，内 气氛：黄昏
人物：林楠笙，王世安，张秘书，行动处长张富林，冯队长，总务处长秦忠禄，
情报处长傅兆文
众人围坐，王世安站在会议桌一头，面色阴沉。
林楠笙坐在旁边，掩饰着悲伤的情绪。
冯队长：……目前，现场收集的碎片，只能证明枪手是女性，但是衣服的质地很
普通，使用的是一把猎枪，枪号等信息都已炸毁。
傅兆文：……除了这个女共党，现场没再发现其他可疑的人。目前只有受伤的两
个警察见过她，但是没看清长相，只能确定中等身材，年龄 30 岁上下。
王世安没有表态，气氛非常尴尬。
张富林：已经把“汇达公司”在场的人员进行了排查和询问……
王世安突然火了！
王世安：别说了！我不想听过程，我要听结果！现在该出现的没出现，攥在手里
的死了！怎么交代？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林楠笙：……站长，消消气。出了这个事情，都不舒服。今天，大家现场都很拼
命。很可能是共党发现了我们，临时把“接头”变成成了“锄奸”。
王世安审视着林楠笙的话。
王世安：林副站长觉得是共党临时改了计划？
林楠笙：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丛志远会夺枪。我觉得突然发现枪手，他很难判断
当时的具体情况，对我们的人都产生了怀疑，只有夺枪，拼死一搏。
王世安强压着怒火。
王世安：这只是一种可能性。但是，除了现场，我们内部就完全不会有问题吗？
林楠笙不卑不亢地语气。
林楠笙：站长说得对！我们内部也应该彻查接触过丛志远的人，尤其是他吐口之
后，单独接触过的人。
众人都不敢说话表态。
34-49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黄昏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王世安非常气愤，他把桌子上的“特别提款申请表”撕得粉碎！
王世安：……什么意思？丛志远吐口的时候，第一个单独接触的是我！
张秘书：站长息怒。今天的事情确实太过突然。冯队长一直都在盯着林副站长，
他在现场确实没有任何异常的举动。
王世安压制着怒火。
王世安：报社记者的事问了吗？
张秘书：问了现场的几家报社。记者在现场，主要是有人爆料，说舞厅里要发生
大房带人打二房的社会新闻……这种新闻都是有费用的。
王世安：那怎么没发生呢？
张秘书：门口都枪战了，估计大房根本不敢靠近了。
王世安不说话，看着窗外，深深地叹了口气。
34-50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外 气氛：夜
院子里亮着灯……
34-51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蓝心洁房间，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推开蓝心洁的房门，打开灯，走了进来。
这个房间林楠笙很少进来。带着陌生的眼神，他环顾着四周，看着桌上
蓝心洁的照片。
床上摆着几张子璐当年画的图画。
林楠笙走到床边，难受地看着……
34-52 场景：林楠笙家别墅，餐厅，内 气氛：夜
人物：林楠笙，田妈
林楠笙坐在餐桌边上，他面前摆着碗筷，还有炒青菜。
田妈端着红烧肉和老鸭汤放在桌上。
田 妈：这是一早太太专门给先生做得，都是您最爱吃的。
林楠笙看着两个自己最爱吃的菜。
林楠笙：她晚上去朋友家，不回来住了。你快去休息吧。
田妈走了，林楠笙看着面前的菜。
他认真地夹起一块笋，慢慢咀嚼着，泪水流下……
34-53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夜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毛人凤（OS）
王世安站在办公桌前，神色紧张地接毛局长电话。
毛人凤语气中毫不客气。
毛人凤：（OS）王世安，我不在乎死几个人，你给我保证的可是破坏华东局在上
海的整个情报网。
王世安不敢再说什么。
毛人凤：（OS）……这件事情，我可是专门向“财政部”和“国防部”提交了申
请，我在等你的报告。
王世安：……毛局长，我这边还有个内线，他正在等待接替丛志远的人，抓住了
同样可以……
毛人凤：（OS）你最好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在郑厅长面前，我也保
不住你。
毛人凤挂断电话，王世安放下听筒，一时没有思绪，面色阴沉。
张秘书敲门进来，说话声调很小，语气小心谨慎。
张秘书：……站长，给您订的夜宵来了。我给您……
王世安只是摆了摆手，张秘书知趣地赶紧收声。
王世安一个人站在窗前……
34-54 场景：街口，报摊，外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报摊老板，行人
朱怡贞拿着早餐，站在报摊边上，她手里捧着一份刚出的《申报》
报纸上刊登着大字标题：昨日下午仙乐斯舞厅门口发生枪战，两男死于
舞厅门口，一女死于对面大楼楼上。
报纸上有多张纪中原死去照片。
34-55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孟安南
朱怡贞快步走进，把早餐和报纸顺手放在柜台上，快速走上楼梯。
孟安南注意着情绪激动的朱怡贞。
他看到报纸，意外地看着照片上的纪中原……
34-56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发报机摆在桌上，朱怡贞戴着耳机正在发报。
朱怡贞面前的纸上，写着电文：纪中原同志突然牺牲，情况不明，请协
查原因，等候指示。
发报完必，朱怡贞表情木然，她机械地打开抽屉，拿出小盘和火柴。
朱怡贞想要划着火柴，可手却颤抖的厉害，连试着划了好几根儿，都没
有划着……
她的眼睛里渐渐蓄满泪，但脸上却没有哭的表情，专注地划着火柴。
火柴终于划着了，点燃电文的纸。
朱怡贞盯着盆里的纸渐渐成了灰烬，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34-57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医务室方医生
方医生站在王世安面前汇报昨天的情况。
方医生：……我给他做完检查，预判半小时就能醒来。就去了医院看张秘书的情
况。回来以后那个共党还没醒，他当时心跳很慢，属于中度昏迷的生理
状态。所以按照林副站长的吩咐，打了强心针唤醒。过程就是这样。
王世安生气地听着。
王世安：……受训特工利用呼吸频率完全可以控制心跳。只要让心跳处于每分钟
五十次左右，就可以伪装成中度昏迷的状态。面对这么重要的共党犯人，
你考虑过吗？
方医生看到王世安的神态，不卑不亢地说。
方医生：每次犯人被打晕，我都是按照要求，注射强心针或使用其他手段唤醒，
但从来没有要求我，先确定昏迷的真假。
34-58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富林，小特务
小特务胆怯地站在王世安面前。
王世安阴沉地看着小特务。
王世安：为什么现在才说？
小特务：……当时林副站长让我去打扫审讯室，我不敢不听……我听说昨天连财
务科接触过备用金的人都被询问了，我想肯定出大事了。
张富林用责骂的语气训斥小特务。
张富林：有任何情况都应该马上向上峰汇报！
王世安琢磨着小特务汇报的情况。
34-59 场景：天蟾舞台，门外街道至茶馆，外
气氛：日
人物：荣将军，荣将军副官，众军官，其他将军，卫戍司令部官兵
戏院门前的街道，被卫戍司令部戒严了。街口有人指挥车辆绕行。街两
侧都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偶尔有老百姓沿着街对面走过。
戏院门外没有广告，只有卫兵站岗，还有一名上校军官负责接待。
一辆车驶来，停在戏院门外街边。
荣将军的副官从副驾开门下车，给荣将军打开车门。
车内，荣将军的手里拿着那份《申报》，上面刊登着纪中原牺牲的照片。
荣将军从车里走出，他威严英武，故意在门口略做停顿，顺手将报纸递
给副官。
荣将军在上校的引领下，走进戏院。
34-60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张秘书站在王世安面前，脖子上的纱布还在。
王世安：……什么时候走的？
张秘书：至少半小时前。
王世安：去哪儿了？
张秘书：田秘书也不知道。他可能去的单位，我挨个打了电话，都说没看见。
王世安焦躁地站起身，极力地琢磨着。
张秘书：站长，问题肯定出在医务室，这之前和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单独相处的
机会了。
34-61 场景：天蟾舞台，街道至门口，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卫兵甲，卫兵乙
林楠笙穿着军装，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神情自若地沿街走来。
他路过一个执勤的警卫，因为军衔，警卫下意识向林楠笙敬礼。
林楠笙穿过马路，来到戏院门口。
卫兵甲：长官，您不能进去，这是军官包场。
林楠笙一反常态，语气非常严厉。
林楠笙：我不是军官吗？
卫兵甲：但这是“京沪卫戍总司令部”的包场。
林楠笙上去就是一脚。
林楠笙：卫戍司令部不是国防部的吗？老子是国防部保密局的上校，你们的上峰
哪个不认识我？
卫兵甲胆怯地看着林楠笙。
卫兵乙赶紧过来拉住士兵甲，对林楠笙毕恭毕敬。
卫兵乙：林长官，我知道你，我在《和平日报》上看过你的照片，您……您请进。
林楠笙推门进去，卫兵甲还有些不服气。
34-62 场景：天蟾舞台，剧场内，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荣将军，众军官，京剧演员
舞台上，京剧《失空斩》正在演出。京剧演员正在表演对打的武戏。
观众席一层座无虚席，全部军装打扮。
观众席二层是一排包厢。
众军人正在专注地看戏。
剧场前方，舞台旁边的侧门，门帘被悄悄挑开一条缝隙。
林楠笙透过缝隙，观察着二层的包厢——
二层有七八个包厢。荣将军坐在其中一个包厢中。
荣将军面色凝重，看着舞台。
34-63 场景：天蟾舞台，后台，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戏班演员和职员
一帮戏曲演员和职员在后台候场，忙活着。
从前面的舞台传来锣鼓点和唱腔。
一张精致的戏单扔在旁边的桌上。
林楠笙悄悄伸手拿走了戏单。
34-64 场景：天蟾舞台，二层，走廊至荣将军包厢入口，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卫兵 2 人
荣将军包厢门口，卫兵站岗。
林楠笙穿着长衫，手里捧着一份戏单，态度谦和地来到卫兵面前。
卫兵严肃地审视着林楠笙。
林楠笙：得着将军们的赏赐，给将军们加出折子戏，请将军们选戏。
卫兵点点头。
林楠笙开门进入包厢。
34-65 场景：天蟾舞台，二层，荣将军包厢，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荣将军
舞台上正在演着“失街亭”的中后部分。
荣将军独自看着舞台，旁边的小桌上摆着茶水，果盘，香烟，烟缸。
他身后包厢门被推开，林楠笙拿着戏单走了进来。
林楠笙：荣将军，时间很紧，你什么都不要说，先听我说。
荣将军警觉。为了不被楼下的人注意到，林楠笙坐到荣将军身边。
荣将军判断着林楠笙。
林楠笙：1947 年 11 月，你和纪中原在“金侨饭店”见过一面。除工作上的事，
你当时连续咳嗽，用一块淡蓝色的手绢擦嘴……
林楠笙将手伸进衣兜。
荣将军果断地掏出手枪，枪口对着林楠笙，表情严肃。
林楠笙慢慢试探着继续说。
林楠笙：当时，纪中原说南市的永宁街有个老先生治疗咳嗽很拿手……
林楠笙慢慢从兜里拿出了一小包茶叶。
林楠笙：这是你最喜欢喝的茶，和他当时给你带的完全一样。
荣将军看着林楠笙手里的茶叶包，仿佛陷入了回忆。
林楠笙：“桦树”同志，老纪让我来见你。
荣将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手里的枪慢慢放下，轻声地问。
荣将军：老纪是怎么牺牲的？
林楠笙：为了这次顺利交接，他一定要彻底断绝你只和他接头的念想，所以才奋
不顾身。
荣将军控制着激动的情绪。
荣将军：他是怎么被捕的？
林楠笙：现在还不清楚。但是老纪交代，首先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荣将军伸出手紧紧地握住林楠笙的手，严肃地说。
荣将军：请你一定完成好任务。早一分钟传递，我们的胜利就多一分把握。
林楠笙注意到——荣将军的眼睛湿润了。
林楠笙同样动容，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坚定地说。
林楠笙：请你放心，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这次任务！
林楠笙敬重地看着荣将军，转身走出。
34-66 场景：天蟾舞台，二层，荣将军包厢外走廊，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卫兵 2 人
林楠笙拿着戏单，从包厢里出来，他对两个卫兵点头示意。
林楠笙面色激动，和荣将军握过的手紧紧地攥着……
34-67 场景：天蟾剧院，卫生间，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
林楠笙拿着戏单开门走进卫生间，他迅速检查，卫生间里没有人。
他拿掉了门上“维修中”的纸条，然后迅速走进隔间，关好门。
林楠笙紧张地抬起手，轻轻地伸开——
手心里是荣将军给他的一个火柴盒。
随着一声冲水的声音，隔间门打开。林楠笙已经换好了军装，他拎着公
文包，站在镜子前面。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34-68 场景：天蟾舞台，二层，荣将军包厢，内 气氛：日
人物：荣将军
滚烫热水倒进茶杯里，茶叶在热水中翻滚着。
荣将军端着手中的热茶，百感交集……
34-69 场景：保密局上海站，王世安办公室，内 气氛：日
人物：王世安，张秘书
王世安正在和卫戍司令部方面通电话。
王世安：……好，好……知道了。
王世安放下电话琢磨着。
张秘书从外面敲门进来。
张秘书：站长，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和几个地方打了招呼，一有林副站长的消
息，立刻就会通知我们。
王世安打断张秘书。
王世安：别说了！林楠笙闯了“京沪卫戍总司令部”的戏院包场，还打了卫兵。
张秘书：他……打卫兵？我想不通，他一早跑去看戏了？
王世安：快去把他找回来！就算查不到问题，也绝不能让他再添事端。
34-70 场景：沈记烟杂店外的街巷，外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孟安南，顾客
林楠笙身着便装，远远地看着孟安南在烟杂店里给顾客拿东西。
34-71 场景：沈记烟杂店，街巷至一层，外/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朱怡贞，孟安南
顾客离开，烟杂店里没有其他人。
林楠笙快步走进烟杂店，语气急切。
林楠笙：我要找你们的老板娘。
孟安南一眼就认出了林楠笙。他掩饰着意外，假装不认识林楠笙，故作
平静地问。
孟安南：先生，您是哪位？
林楠笙凑近，语气不容置疑。
林楠笙：她人在哪儿？有急事！
孟安南抓住柜台下面的手枪，隐蔽地对着林楠笙。
孟安南：你是什么人？
林楠笙意识到孟安南挡在柜台后面的防守动作。
此时，楼上传来脚步声。朱怡贞从楼梯下来。
朱怡贞：谁找我？
林楠笙和孟安南同时抬头看向朱怡贞。
看见林楠笙，朱怡贞愣住了，她紧张。
林楠笙：朱怡贞，老纪牺牲了，他让我接替他完成任务。
朱怡贞警觉地看着林楠笙。孟安南盯着林楠笙。
林楠笙：不用判断，先用你的电台给我做身份识别，然后帮我传一份电文……时
间紧急！
孟安南立刻拿出手枪对着林楠笙，同时探身注意着门外的情况。
林楠笙举起手。
林楠笙：我右边有支枪。
朱怡贞警觉地接近林楠笙，迅速把枪掏出来，对着林楠笙。
朱怡贞：关店门。
孟安南立刻开始上门板，关店门，同时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朱怡贞心情复杂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神态平静，他不想给朱怡贞增加任何紧张和心理负担。
林楠笙：听着，你马上去给我做身份识别，让他用枪看着我。二十分钟肯定有回
复，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打死我。
朱怡贞和林楠笙对视着。
孟安南关好店门，继续举枪对着林楠笙。
朱怡贞：（对林楠笙）呆在这里。（对孟安南）看好他。
朱怡贞拿着林楠笙的枪转身上楼。
林楠笙把视线从朱怡贞方向转看向孟安南……
孟安南紧张地举枪看着林楠笙。
34-72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
朱怡贞拉上窗帘，打开五斗橱，把左侧整个抽屉拉出来，放在地上。然
后伸手，从密格里取出发报机，随后把抽屉放好。
朱怡贞把发报机放在桌上。她紧张地思索着，稍稍平复一下心绪。
朱怡贞：（对楼下）带他上来。
34-73 场景：沈记烟杂店，一层，内 气氛：日
人物：林楠笙，孟安南
孟安南示意林楠笙上楼梯。
林楠笙在前，孟安南在后，两人先后上了楼梯。
34-74 场景：沈记烟杂店，二层，走廊至朱怡贞房间，内
气氛：日
人物：朱怡贞，林楠笙，孟安南
林楠笙第一次来到朱怡贞这几年住的地方。
他走在前面，走进朱怡贞的房间。
房间内，朱怡贞坐在发报机前，正在调节频率。
林楠笙看着朱怡贞专注工作的背影。
孟安南举枪站在房间门口。
朱怡贞转过身来，严肃地问。
朱怡贞：收报方……
林楠笙：华东局情报部。
朱怡贞：内容。
林楠笙：“会于阳谷 1205，谋伐楚也 7061”，我写给你……
林楠笙小心的靠近朱怡贞，附在桌子上，写字。
朱怡贞看着林楠笙的侧脸。
孟安南站在门口，关注地看着林楠笙写得内容，但是看不到。
林楠笙将写好的纸推给朱怡贞，然后重新站到一旁。
朱怡贞开始发报。
孟安南紧张地看着林楠笙。
林楠笙注视着朱怡贞……
朱怡贞摘下耳机。
朱怡贞：好了，等回复。
三个人在屋里，没有话。朱怡贞坐着，两个男的站着。
孟安南用枪指着林楠笙。林楠笙的枪放在朱怡贞的手边。
桌上的小钟表的秒针，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林楠笙打量着朱怡贞生活的地方……
墙上是朱怡贞和孟安南的假结婚照。
林楠笙：你们都别那么紧张，给我倒杯水吧。
朱怡贞看看林楠笙，站起来给他倒了一杯水。
林楠笙接过朱怡贞递过来的水，认真地喝着。
孟安南依旧紧张地用枪对着林楠笙。
突然，收报机的红灯突然亮了。朱怡贞连忙戴上耳机，开始收报。
孟安南专注地看着。
朱怡贞把电文抄录下来，随后关了电台。她从书架上拿出《草叶集》，开
始译电。
林楠笙激动地看着……
朱怡贞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之后，手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纸上的译电文字：提供信息者为代号邮差的地工林楠笙……
她背对着林楠笙，继续将电文译完。
电文上写着：掩护身份为国防部保密局上海站副站长，请接报者以生命
全力保护。
朱怡贞写完“全力保护”，把笔停下来，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
她站了起来，手在颤抖，眼泪滴了下来。
林楠笙关注地看着朱怡贞。
朱怡贞连忙擦掉眼泪。她转身，对孟安南说。
朱怡贞：他是自己人，你把枪收起来。
孟安南注意到了朱怡贞激动的情绪，他假装平静地把枪放下。
朱怡贞：你去下面，守好。
孟安南答应着关上房门。
朱怡贞凑近房门，感觉着外面的动静。
朱怡贞：这个人，是我的警卫。这两天突然有点问题。老纪说有重要情报送达，
我明确指示不要外出，可他偏要出去，理由还很充足。
林楠笙：时间紧迫，先完成我们的工作，然后叫工运组派人来，把他换掉。
朱怡贞：只能这样了。
34-75 场景：沈记烟杂店，一层，内 气氛：日
人物：孟安南
孟安南从楼梯下来，紧张地关注着楼上的动静。
（第三十四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