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疾袭:听妈的话!
月将离2021-06-02 09:033,425

  张巍听了她的疑问,没抬头,继续做记录,口内说道:“这个还在调查。”查到也不告诉你。

  其实,警察早于案发当天,就在易红飞的住处发现了大量现金。

  二十多万纸币码码得整整齐齐,垒在茶几上,很有一种“你们看着办”的意思。

  他们调取了她的银行账户流水,名下只有一张借记卡,三个月前的记录都很正常,基本是工资存入和日常取款。

  她似乎更喜欢现金,钱都是取出来用,也没绑定手机。

  明明才四十出头,却好像活在上个世纪。

  不过专案组里也有人认为,她是心思细密、刻意为了不留记录。

  她的想法已经无法得知了,如果没有更多的证据,这个“刻意”便也无从证明。

  毕竟人各有性,或许有的人就是热爱古法,排斥科技。

  而她账户在最近三个月内,开始出现额外收入。

  几乎每周都有一笔数额一到两万的境外匿名汇款,汇款方难以追查,但可以看出汇款时间都在十二起案件之后的一天,可以确认是涉案赃款。

  奇怪的是,她每收到一笔就取出,按次捆好,一分没花。

  据警察走访得来的信息,易红飞是个相当孤僻且看起来清心寡欲的人,对世俗的欲望低迷。

  她穿衣风格是一成不变的亚麻衫,说她是大隐于市的道姑,应该不会有人怀疑。

  冬天只一件长羽绒服,从一九穿到九九。

  房子是租的,家具很简单,车是二手的,不戴首饰不化妆,手机是几年前的老款,家里没有书和电视,平常也不知怎么消磨时间。

  大概唯一能证明她曾活在阳间的爱好是养养仙人掌和球。

  她的所有消费都维持在刚好能够生存的水平,并非因为工资不高,相反,她每个月还能攒下一半的工资,留在银行卡里原封不动。

  易红飞参与这条犯罪链的动机似乎与其他人不同,她不是为了钱。

  如果能揪出和她联络的上线,或许可以得知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姚幻舞对之前来的警察说过,她和易红飞去明安县的那晚,易要给她五千元作为帮忙的酬劳,但她因自己没做事而拒绝了。

  张巍现在想想,幸好她没收,不然也得摊上麻烦,这孩子还算有点儿正气。

  这次获得了易红飞有境外关系的线索,也不枉白跑一趟。

  可案情依旧难以推进,之后的调查只会更加困难。

  三人没说几句话,屋外一顿狂风大作,雨点愤怒地砸下来,猛力拍打在窗户上。

  “时间不早,那我也不打扰了。”

  张巍收好小本子,站起身忽然“啊”了一下,有点愧疚地说:“阿姨去买水果了,好像没带伞。”

  袁溪和姚幻舞同时担忧地看向窗外,这种急雨大概是一阵就过去,但风雨交加的气势格外唬人。

  姚幻舞跑去阳台往楼下看了一眼:“她应该会从地库走回来,我下去接她,你先走吧。”

  她在家穿睡衣,见客只套了件卫衣,要出门还是得换身衣服。

  张巍便先行下楼,一路想着事情,到地库坐进车里,定了定神,回了条谢大妈发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消息:【就回了】

  正要按下发动键,突然看到挡风玻璃的雨刷上夹了一张宣传单,有点挡住副驾那一侧的视线。

  他想下车去拿开,但没立即开门,而是因着警察的直觉左右看了两眼。

  然后发现周围和几辆车上也都被塞了差不多的传单,这才开门下车,绕到车头,把那单子取走,看也没看就揉了,投篮扔进垃圾桶。

  心里嘀咕一阵:怎么这种高档小区的地库也有人能溜进来塞传单?

  他又坐回车里,要再次启动,只见视线里划过一道晶莹的细线,刹那便从头顶降下,狠狠勒住他脖子,脖子忽然就像是要撕裂一般地剧痛,呼吸也一下掐断,脑中似乎听见了大动脉和气管被剧烈挤压的声音。

  他脸色刷地爆红,眼睛刹那充满血丝,几乎要窒息。

  但脑中仍然清醒:那传单果然是个陷阱。

  有人趁他下车扔摘传单的时候偷偷溜到了后座上,为了不使他怀疑,还往每辆车上都夹了一张。

  那人用一种极细极硬的钢丝,从背后勒人,能产生巨大的压强,取人丧命于顷刻,是想迅速杀掉自己。

  张巍凭借求生本能去抠抓脖子,却只能动用一只右手,不仅掰不开钢丝分毫,还摸了满手血。

  皮肤已经被磨破,再往下几毫米就能崩掉大动脉。

  他脸色铁青,舌头也吐了出来,视线变得模糊。

  他开始蹬腿,艰难地看向后视镜,后座是个戴鸭舌帽和黑口罩的人,正一只脚踩在座椅背上,往后猛拉,普通人活不过半分钟。

  瞧瞧这种置人于死地的手法,张巍很确定她的身份,就伸右手去挠那人的头,挣扎几下打掉了她帽子,露出乌黑的短发,蓬乱地糊在脸上。

  纷乱的刘海间,月城明美杀红了眼,全然不管张巍扯掉她的口罩到处挠,手上加大力度,想尽快了结。

  她还要赶飞机。

  张巍右手乱挥,在她那张美脸上制造各种伤口。

  又竭力用半残的左手往座椅边摸索,摸到一键放倒的按键,一脚蹬住方向盘,同时下力,瞬间把座椅往后抻平,连人带椅地往月城身上压。

  她冷不丁吃痛,身体被卡在前后座之间,手上松了几分力,钢丝也松了几厘米。

  张巍来不及喘息,趁着几分之一秒的生机,把手机往丝线和脖子中间一塞,和她来回拉锯两下,终于拼老劲儿绞开钢丝,总算是挣脱出来。

  他捂着脖子开门下车,踉踉跄跄直奔垃圾桶。

  刚才看到那边放了一箱空的啤酒瓶。

  尽管车子后备箱里有警棍,但月城明美杀气腾腾冲出来,他根本来不及绕过去取,用酒瓶还可以远距离砸。

  酒瓶在手,我心不抖。无奈张巍的情况并没好转。

  钢丝刚刚勒在喉结上,此时感觉里面的软骨卡错了位置,好像压迫到气管,呼吸十分艰难,而且眩晕想吐。

  这状态,别说砸准,就站稳了喘口气都难。

  月城在他手上屡屡受挫,此时耐心耗尽,下了车就直接掏枪,满脸喷勃的怒意,却仍能迈出优雅的猫步,一步一步靠近他,往枪口转上一只消音器。

  “你是复生会的吧?”张巍沙哑地喊问,手背在身后悄悄握住酒瓶。

  他现在就特别希望能跟她说上两句,因为反派死于话多定律,只要她说话分神,或许能给反杀制造机会。

  然而张巍明明特地说了英语,月城就跟没听见似的,手中拧了最后一下,把消音器安装到位。

  她跟这个华国条子无话可说,只想叫他死。

  枪口举了起来,张巍抬手就扔,那酒瓶在空中旋转几周半,完美地避开目标人物,精准地砸到无辜的柱子上。

  她终于有了反应,蔑然一笑,是对他虚弱的反击感到怜悯。

  张巍紧接着又丢过去一只瓶子,这次很准,冲着月城面门去的,但速度有限,路线也可以预估。

  月城一枪打中,不闻枪声,只闻玻璃炸碎,酒瓶在空中爆开,渣子飞了漫天,稀里哗啦,下棕色的雨一般,竟还怪好看的。

  “啊、啊!你干什么啊!”

  不远处有路人经过,被酒瓶炸碎的动静吓了一跳。

  张巍见是姚母,为了避雨而走地库回家。

  他扯嗓子爆喊:“快跑!”

  月城漠然看过去,一个受了惊吓而愣在原地走不动道的妇女。

  又看看张巍,一个自己都性命难保还想保护别人的警察。

  她心里无端闪过一个想法:都说华国警察为人民,那么在警察面前杀人,看他们因无力保护别人而痛苦自责的样子,一定很有趣。

  枪口对准了姚母。

  终年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普通人,没见过枪,没有对热武器的认识和恐惧,没有受过训练的警察的那种对攻击行为的快速反应。

  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曾遭遇过哪怕一个巴掌的暴力,比如姚母。

  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实在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对应,只能迟钝地愣住。

  即便她能看出那对着自己的东西或许是把枪,但在她的认知里,华国就没人能随便有把枪,更不会有人用枪来对付自己。

  她下意识地以为那是一把玩具枪,似乎下一秒,黑洞洞的枪口里会呲出水来。

  她还觉得这很可能是什么为了拍视频而安排的恶作剧。

  可难道张警官也在配合他们整蛊自己?

  他脖子上是……那是血吗?

  姚母的思维好像打了结,想不通,身体也动不了。

  而张巍在那枪口从自己身上移开的一瞬间,就察觉到月城明美的企图。

  她丧心病狂!

  张巍一把敲碎啤酒瓶,暴喝一声,吸引她的注意,同时蹬足扑了过去。

  月城果然转过脸来,见他满脖鲜血,面目狞然,当即被这疯虎般的架势震了一下。

  她五官一个收缩,表情闪过一丝恐惧,动作停顿了一拍。

  是个绝佳的突袭机会。

  可张巍脖间不断流血,力量也随着鲜血一丝丝流走,视野的边缘昏昏地暗下去,好像照片的暗角。

  他觉得自己要交代在这里了。

  弹指间,他感觉周遭的一切全都放慢了速度,耳边还莫名响起一个声音,听着十分遥远……

  “菜头!你个小孩怎么回事嘛!为什么老是不听话!”

  “菜头啊,你爸走了,家里只有你一个男子汉了,要照顾好你姐啊,等将来她嫁人的时候,你还要背她呢。”

  “菜头,哦,你长大了,是个高高大大的警察了,不让喊小名,那儿子啊,你姐姐和姐夫留下了小川,我们可得好好地把他养大。”

  “……儿子啊,我们家可不能再少一个人了,不管干什么任务,你都不许拿命去拼,听到没有?妈妈只有你和小川了……”

  “你什么时候能听妈的话!”

  妈……

  张巍倏然有了那么半秒的迟疑,他想跑,跑回妈妈身边,帮她做饭浇花、打理小院儿和老猫,再听她碎碎念念地骂自己,叫一声“菜头”。

  但……

  月城闪速举过枪来,不容他片刻的犹豫。

  对不起啊妈,下辈子再听您的话!

  他朝枪口扑去。

  扳机扣下……

  ……

继续阅读:第123章 鼠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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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不住他很软很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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