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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本宫允了云岫微微一笑:“我看你气度贵不可言,连吏部侍郎的夫人在你面前都下意识敛着姿态,寻常官眷可没这份气场。这般尊贵之人,我应当都认得,却没见过你,想来……你是宫里的贵人吧?”
这话一出,年轻妇人的眼睛亮了亮,没料到刚照面,身份就被云岫猜了个七七八八。
她浅啜清茶,警惕之色淡去,眼波流转间自有一股威仪:“你是个聪明人,我素来爱与聪明人打交道,因为聪明人最懂得惜命。”
这话既是告诫,亦是展露分量。
若今日坐在对面的是个蠢人,她定然不会多说半句,因为蠢人不知轻重,守不住秘密,但聪明人不一样,聪明人会权衡利弊。
此后她也不再隐瞒,坦言近来好似患了疯症,数次险些活活将人打死,事后却全无印象。
平日里还心悸、乏力、畏寒,请太医诊过多次,但都只说忧思过甚,并无大碍。
大约半个月前竟还开始梦游,刚开始只是偶尔,到后来几乎夜夜都会发生,有时候第二天醒来,都不知道自己睡在哪里。
云岫闻言,神色郑重起来。
她轻轻抬起对方的手仔细查看,发现其指尖隐隐泛着青黑色,又请对方卷起袖子、脱下鞋袜查看了一番,果然,四肢关节和脚趾尖也都泛着淡淡的青痕。
许久,云岫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凝重道:“这并非疯病,而是中了名为‘牵机引’的毒,此毒会侵蚀神智与经脉,少量服用只会引起身体不适,长期则会令人意识涣散、举止狂乱,就好像被牵引的木偶一般,最终脏腑衰竭而亡。”
年轻妇人闻言,似是想到什么,眼底寒意升腾,咬牙冷笑:“真是好手段。”
云岫也没想到,后宫倾轧残酷竟到了这种地步。
这毒若是未能及时发现,器官衰竭而亡反倒是最好的结局,倘若是她夜间梦游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更甚者不慎伤了龙床上的那位,那后果轻则株连九族,重则可能因“宫闱之变”引发朝堂动荡,甚至天下大乱。
见对方气息沉凝陷入深思,云岫执笔蘸墨,开始书写解毒药方。
“服药后症状会立即缓解。前三日会吐黑血,这是毒素排出的正常现象。待吐血止住后,再连续服用一个月,便可彻底清除余毒。
但前提是,得找出毒素来源,停止毒素的摄入。”
年轻妇人闻言抬眸,看向云岫:“这毒有什么特点?”
“无色无味,银针难测。”
年轻妇人沉默不语,美眸中锐光流转,似在权衡什么。
“但牵机引所需药材极为罕见,”云岫垂首续写药方,好似不经意间聊起了药理,“京中能凑齐这些药材的店铺不出三家。而且成毒后药效极短,三个时辰内若未服下,便会失了药性。”
说完,她将写好的药方轻轻推至对方面前,浅浅一笑,狡黠又无害。
年轻妇人微微眯起双眸,打量云岫良久:“你想要什么?”
“想要贵人一句话。”
“一句话?”
“嗯,”云岫乖巧颔首,“想要贵人在关键时候,替臣妾说句不违人伦纲常,不触朝廷忌讳,不陷贵人于危境的公道话。”
“听起来倒是划算得很,”年轻妇人凝视着眼前这个人畜无害的丫头,唇畔掠过一丝兴味,“本宫允了。”
直至巳时末,书房的门才再次开启。
玉珠明显感觉到,自家小姐与那位年轻妇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亲近了许多,两人眼中都带着轻松与敞亮。
云岫留她用午膳,年轻妇人并未推辞,便一道去了花厅。
毕竟如今宫中的膳食她是再不敢轻易入口了,用了这顿饭,她还得好好想想,该如何解决宫里的饮食问题,总不能怕中毒就一直饿着肚子。
李夫人早已在花厅等候了近一个时辰,正昏昏欲睡,听见动静忙活动了下僵硬的筋骨,起身相迎。
三人便在花厅饮茶闲谈,等着福满楼将午膳送来。
正说话间,后窗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窸窣”声,紧接着是引线燃烧的滋滋作响。
“咚”的一声闷响,似有物件被掷入花厅。
三人循声望去——
“噼里啪啦!”
炮仗在地上炸开,炮仗在地上蹦跳着炸开,红纸屑四下飞溅,瞬间落得满桌满地都是,一股呛人的硝烟味霎时弥漫开来。
李夫人吓得失声惊叫,年轻妇人一把攥住云岫手腕就往门外冲。
玉珠在门外听得动静,心头一紧,正要推门查看,却见三人略显狼狈地夺门而出,浓重的硝烟味紧随其后涌出。
她不及多问,转身奔向院中水缸,拎起木桶舀满水,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屋内,对着仍在闪烁的火星“哗啦”一声泼了下去。
“略略略——!”
萧岁宁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双手叉腰站在台阶下,冲着三人做鬼脸,见她们个个惊魂未定,更是得意地扬起下巴:“你们这些胆小鬼,还不快从我家滚出去!”
“哎哟!你这孩子……”李夫人回过神来,顾不得自己,赶紧查看年轻妇人是否受伤。
她这回是真吓坏了——这位贵人今天要是伤了一根头发丝,别说她,整个李家都得跟着倒大霉!
心里虽气得不行,李夫人却不敢对萧岁宁发作,能在贤王府这般放肆的孩子,除了贤王的骨肉还能有谁?
但想想又不对——贤王什么时候有女儿了?
玉珠灭完火跑出来,一见萧岁宁,当即撸起/袖子就要去揍她,吓得小家伙扭头就跑。
风卷着残烟掠过衣摆,那股呛人的硝烟味终于淡了些。
年轻妇人蹙眉看向云岫:“这是你孩子?”
亏她方才还起了拉拢云岫的心思,觉得此人是个心思透亮的可塑之才,但见她竟然教出这样顽劣的孩子,那点好感瞬间凉了半截。
云岫摇头,歉然道:“这是太子妃的女儿,昭宁郡主。”
“难怪……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年轻妇人轻嗤一声,眼底的失望之色散去——本宫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继而疑惑道:“可太子妃的孩子,怎么会在贤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