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迟那是快,吴岩祖见到向虎有拔枪的姿势时,就已经做出了躲闪的动作,连续两枪不可阻止的在房间里响起,一枪打在书架上,另一枪打碎了窗户玻璃。
向虎准备开第三枪时,吴岩祖已经躲在了白墨身后,抽出了手斧架在了一脸懵懂的白墨脖子上。
于此同时,我和老斑鸠也同时抽出了枪,一个瞄准了向虎,同时也被瞄准。
一时都在紧张的喊着放下,大家都很懵。
“蓸,卧槽!向……向虎你个小王八羔子,真,真他吗的开枪啊,蓸!放下枪,老祖让你放下枪,听没听到!”吴岩祖惊恐的喊着话,架在白墨脖子上的手斧已经沾上了血。
“向虎!放下枪!”老斑鸠也跟着呵斥道:“清醒点!吴岩祖也是个疯子,千万别逼他!”
“放下吧。”我说着话,解开了大衣,将绑在腰间的一圈炸弹直接亮给了众人:“如果不想同归于尽,大家一起玩完,那就尽管开枪。”
“黎寻你!”老斑鸠目瞪口呆的望着我腰里的一串手雷:“你居然!”
向虎也是怒急了,否则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抬着枪僵持着,明明吴岩祖只要手一滑,白墨城主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不过我要是他,我肯定也要气炸了,吴岩祖这家伙还真是令人无语的很,他刚说的什么杀人者四方城向虎也,是否真这么做了,倒也未必,但一经说出口,就等于提前宣判了向虎的死期。
在场的应该都明白,杀了常悲天豢养的丧尸女儿后果将是什么,还故意留名,且是不是栽赃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常悲天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所有但凡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结局一定会万分凄惨。
向虎一点也不笨,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就冲他刚才忽然开的那两枪,若不是吴岩祖早就有所提防躲得快,现在肯定是死人了,就冲这点就足以看出向虎有多愤怒,愤怒到近乎失去了理智。
但他终究还是放下了枪,因为我腰里的一串手雷,并不是道具,只要拉动引线,别说在场的这些人,只怕整个城主府都得伤筋动骨。
“黎寻,去,把这不正经家伙手里的枪给卸了,快去啊。”老祖心有余悸的使唤着我。
不等我去卸掉向虎手里的枪,他自己先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像被忽然放了气的气球似的,瞬间崩溃的不成人形。
没多久,房间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首先夺门而入的是刀子,马道这些前站的人,他们见状纷纷抬起了枪,将我和吴岩祖团团围了起来,还没等开口,走廊外又传来了激烈的对峙声,想来应该是残手党的战士听到枪声,也冲了过来。
“黎寻,最好让你的人立即撤出城主府,否则别怪我不讲情面了。”刀子抬着枪紧张的盯着我。
“出去,都给我出去!”我还没开口,白墨忽然指着门口,大声呵斥道:“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
“可是,城主,这……”
“出去!”老斑鸠指着我身上,呵斥道:“都她吗的瞎了眼,滚蛋,快滚!”
“别介。”吴岩祖耸了耸肩:“人越多越好,热闹点,嘭的一声,咱大伙黄泉路上也能组个团不是?”
“这是命令!”白墨城主捂着脖子,肃然道:“刀子,我命令你,现在带上你们的队长撤出城主府!立刻,马上!”
刀子不甘心的喊道:“可是城主,我们撤了,你们怎么办?”
“我不会有事,黎寻也不会有事,而你们留在这里,才会有事,听明白了!”
事情发生的忽然,平息的也很忽然,正如白墨城主所言,她不会有事,我也不会有事,因为我们彼此之间,从来就没想过要对方的性命,至少在问题尚未解决之前,我们应该还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黎寻,我答应你,我们可以按照你的思路接着往下谈,但是在此之前,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你是想让我放过向虎对吧?”
白墨点了点头:“事出有因,吴岩祖刚才的言行……”
“别提了。”吴岩祖摆了摆手:“娘的,老祖要是知道向虎这小子这么沉不住气,打死也不得那样刺激他啊,什么玩意儿,突突就两枪,得亏老祖命大!那啥,黎寻你可别点头,那小子是记恨上老祖了,不干掉他,那可得要了命了。”
“白墨城主你也看到,也听到了。”我叹了叹气:“吴岩祖只是在言语上刺激了向虎,但向虎却是实打实的对他下了死手,这二者有本质区别,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当初之所以对向虎一再容忍,是因为不想看到四方城再次发生内乱,而现在向虎不死,吴岩祖和我,都会提心吊胆,所以……”
“向虎若死,我四方城只有投降这一条路可走。”白墨斩钉截铁的说道,并坚定的看着我,眼神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黎寻,向虎确实不能死。”老斑鸠劝道:“无论向虎他做什么,他始终是站在我四方城的立场上,前站,以及他这个队长,向来在民众心中威望破高,他若被你们杀死,你让城主怎么做,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做,难道一定要把事情做绝了才肯罢休?”
“你快闭嘴吧。”吴岩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什么东西,看不到是他先开枪射杀老祖的,怎么到你们嘴里,反倒成了老祖的不对了?还讲不讲道理啊?再说了,老祖就是跟那小子开个玩笑,故意吓唬吓唬他,那老祖闲的没事干了,怎么可能专门留字,落人把柄,杂,玩笑都不能开了?”
“玩笑?”老斑鸠气急反笑:“老祖,你管这叫玩笑,那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别的不说,现在就是和向虎解释,他也得相信才是,你这一句真一句假的,光是张张嘴都能把给人给玩死。”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现在的年轻人,好歹都是经历过末世的,怎么还这么没出息,瞧那小子瘫倒的怂样,就是留了名又咋了,大不了就跟清醒军拼了呗。”
“唉,你们把常悲天的宝贝给弄死了,眼下可不只有拼命这一条路了。”老斑鸠指了指我:“黎寻,你啊你,年轻人做事情为什么就不能给自己留条后路,你自己不留也就罢了,现在直接把四方城也给绑架了,我活到四五十了,还是头一回见到你们这样的人,真的是……”
“我想说,完全是个意外,你们大概不会相信吧?”我看了眼吴岩祖,他赶紧别过头,摆出一副跟自己无关的样子,这事还就是他给闹的,可谁又能说得清楚,这老头到底是鲁莽之举,还是根本就为了眼下这一幕,逼迫着四方城无路可选,不得不为之而提前做的布置呢?
我说不清楚,真正的答案,也只有这个从来都不靠谱的老头心里最清楚。
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
“那啥,大妹子。”吴岩祖指了指白墨的脖子:“要怪就怪向虎,刚才老祖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你放心,就算向虎真开枪,老祖也绝对不会下手,不要紧吧……”
吴岩祖不解释倒也罢了,这么一解释,反而有些欲盖弥彰的意思,他会不会下死手,我敢打赌,就没有这老东西不敢做的。
白墨摊开手掌,很大气的摆了摆手,继而转向我:“黎寻,你还没有回答我。”
“可以。”我慢慢点下了头:“站在四方城的立场上,我可以先放过向虎,但同样的话,我希望白墨城主,也要奉劝给前站所有人员,我小队若有任何一人,哪怕受到他们的一丝一毫伤害,我便无法保障,同样的灾难会不会再次降临在四方城身上,尤其你要严加管家向虎,他并不是一个可靠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