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青的拳头非常重，拳拳到肉，本来就卡得疼的姜言，面部扭曲地抓住她的手腕，“你给我清醒点！”
抬起她的脑袋，一大股酒气扑面而来，把她熏得有点头晕。
“你没来考试的原因就是，把自己喝懵了！”姜言额头的青筋突突直跳，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钟青还趴在地上，她揉了揉腿，气不打一处来，上去踹了一脚。
回头一看，好家伙，书全散打桌上，根本就没动过，她走过去刨了半天，拿出几张纸来。
蹲下去，指着上面的笔记道：“给我念，念完！”
钟青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纸，跟上了发条似的，磕磕绊绊地读了起来。
“……中央……集权……制度……特点……唯我独尊……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姜言扶住额头，捏纸的手都在发抖，恨不得一把糊在她脸上。
“算了，反正她也看不进去。”
她把她抱起来，扔到沙发上，屋里到处都是纸杯子，酒水流了一地，地上还有碎瓷片，她把钟青翻过来覆过去查看一遍，确认没有伤口，就把书包扔到沙发上，收拾起来。
她家客厅挺大的，来来回回又是扫又是拖的，等她忙完差不多天儿都要黑了，看钟青这个样子，是不能离人的，要不然她明天也不会去考试。
她想了想还是打了奶奶的电话。
“奶奶，我今天在同学家，就不回来了。”
“哪个同学？男生还是女生？”
姜言笑笑：“上次那个同学，钟青，放心吧。”
“好，早上要吃早饭啊，别像今天一样，胃疼就有你受的了。”
“知道了，您早点休息。”
啊，有人关心真好。
姜言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厨房煮点面条，刚想拿起毯子给钟青盖上，还没转身，后面的人突然扑了过来，把她压在了沙发上，背后硌人的是她的书包。
不是在另一边吗？还没等她思考清楚书包怎么换了位置，一股酒精味涌入口腔，炽热的沸腾的酒精弥漫开来，让她头脑发昏。
她想大概是醉了，没有在第一时间或者是过几分钟拒绝，就这么任由它闯了进来。
软绵绵湿漉漉的。
“好吃～”
等她回过神来，人都没动作了，她一把推开，站了起来，烦躁不安的揉着头发。
她这是在享受吗？！不行不行不行！
镜子前的她，唇色殷红，手指一触碰还有莫名其妙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疯了。
钟青是不可能醒来吃面了，她给自己煮了点面，又给钟青煲好粥，随便她什么时候醒来都能吃。
做完这一切，姜言脱力一般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吸溜面条。
“累死了，以后我要是买这么大的房子，我是狗！”
钟青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像是有很重的烦心事。
她看了一眼钟青，浑身湿哒哒的，这么热的天儿盖毯子酒水都快发酵了，摇了摇头，收拾好碗筷，把她弄进了浴室。
她家浴室非常简单粗暴，一个花洒，一个马桶，没了，而且离得还远。
这怎么洗啊？站着？趴着？躺着？跪着？这些姿势……
“咦！什么玩意儿？”她拍了拍脑袋里的废料，出去搬来两把椅子，一把自己坐，一把给钟青坐。
“我动手了？”姜言扶着钟青的肩膀，严肃道，“我真的动手了啊？……你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
说动手就动手，姜言的速度极其快，因为她最讨厌湿漉漉的感觉，此时她的裤腿已经被打湿了，脱完上衣后，正当她要继续的时候，钟青突然像是鱼打摆子似的扭了起来，怎么都不准她碰。
“哎！我……”姜言闭着眼睛，忍受着被她甩过来的满是酒味儿的T恤，还算淡定地扔了下去，压着火气道，“乖一点，要不然我不给你听两只老虎。”
说完果然就消停了，闭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垂着嘴角，姜言有些不忍，边脱边温声道：“洗完澡，我就给你唱。”
说完的下一刻，她就顿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作为一个女生的她的同桌，诡异的，难言的，不可思议的……她想不出到底要怎么表达内心的感受。
她窥伺了别人的秘密。
她一时有些无措，捡起揉成一团的衣服，扔也不是，穿也不是，如果可以倒回去重来，她一定不会戴上那枚发卡，一定不开锁，一定要回家，一定不去浴室……
此时已经没有可能了，她不知道怎么帮她洗完澡，又是怎么把她扔到床上的。
擦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长串水渍，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她拿起花洒狠狠地冲在自己的脸上。
她在另一间房睡的，整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愁的。
她从未体会过这么深刻的刺激，首先从心理上已经开始排斥了，她们曾经同床共榻过，究竟要以什么样的态度来看待她，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可能是忧心过重，第二天起床，她就感冒了。
不过她还是主动的尽职尽责地做好饭去叫钟青。
床上的人还没醒，姜言有些畏惧靠近她，加油打气了好久才把她拍醒。
钟青揉了揉肿胀的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她。
“起……起床吃饭了。”
说完就出去盛粥去了。
钟青打着哈欠，揉着发疼的太阳穴，无精打采地舀着粥，清醒了点问道：“你怎么在我家？”
“我……”姜言低着头纠结着该怎么解释。
“我没锁门吗？你是不是很早就来了？”
“呃……嗯。”早上就早上吧，总比晚上好，正当她庆幸的时候，对方又道。
“欸？我记得我昨天穿的不是这件啊？”她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头，努力地思考。
“你喝多了还能记得清？”姜言赶紧道，说完像是做贼心虚似的又补充一句，“喝醉了的人记忆会产生错乱的。”
“是吗？”钟青舒展开眉头，继续喝粥。
呼～她不知道，姜言此时浑身紧绷得像是吹满的气球，就差一个图钉，她马上就要漏气了。
钟青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我……”
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就喝呛了：“噗……咳咳咳……”
“欸，你慢点儿，又没人跟你抢。”
钟青拍拍她的后背，她条件反射的缩了一下，钟青以为吓到她了，没注意继续拍着。
姜言拂开她的手，有些不自在地擦了擦嘴道：“今天你必须去考试，要不然老宋会亲自来找你。”
“嗯，”钟青吃着鸡蛋含糊道，“我本来就打算今天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