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所看的宅子,刚好是程家边上不见主人家踪影的避暑宅子。对此,程少妘心中更有兴趣了。
拜访完程老爷子后,一行人转去看宅子。
听张逸介绍,程少妘这才得知宅子的主人姓孙,定居在临城。之所以要处理宅子,皆因如今孙家要迁至上京,已打算不再回来。
张逸此行,不过是前来替好友收拾一些物件,待收拾好后就会牙行挂牌出售。
宅子前两年才翻新过,程少妘一进大门就瞧出来了,对此十分满意。宅子占地比程家还要大,院落颇多,而且格局雅致清静,乔木假山,水榭楼台应有尽有。
一连逛了大半个时辰,程少妘已想着如何将这宅子拿下。
张逸已是看出程少妘对宅子的满意,但也佩服她忍耐,连一句打探都没提起。又想着日后少不了打交道,便主动开口:“程二姑娘,可是对此宅子感兴趣?”
程少妘点了点头,问道:“张公子,给我句实话,你朋友想以多少银钱出了这宅子?”
张逸想了想,道:“这宅子占地已近一座小庄子,按牙行,怎么也得一万两白银,我那好友出的价格正是一万两。”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樊禹安轻笑一笑,见二人都朝他望去,便笑道:“张公子方才也说了按牙行价,若宅子在顺安府,自然是值这个价。可这宅在地处顺安府外郊,自然按不得府城内的价格。”
张逸笑笑,道:“自然,若程二姑娘想要拿下这宅子,我可做主九千两卖给程二姑娘。”
程少妘并未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樊禹安。既然樊禹安是打着替她好好把关价格的旗号来的,砍价这方面自然让他出马。
樊禹安接收她目光深意,随即道:“张公子,既然你好友迁居上京,又委托你替他挂售,想必也是急着卖掉,所以,这价格上自然还是再便宜些。何况,以张公子与师妹的交情,总不会真狮子大开口吧?”
张逸微笑着打量樊禹安,看向程少妘说道:“程二姑娘,你这师兄嘴巴可够厉害的。”
樊禹安:“我就当张公子夸奖樊某了。”
张逸只得道:“说说吧,你们想以多少拿下。若价格合适,我便自作主张应下,省去再跑一趟牙行的麻烦。”
程少妘还在想着多少合适,旁边樊禹安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张公子,若是我没记错,孙家在临溪村应该不止这一处产业吧?”
张逸点头道:“不错,除了这一处宅子,还有三个山头以及田地五十余亩。怎么?你们想一口吃下孙家产业?”
程少妘双眸一亮,笑道:“有何不可?不过若我能省了张公子这么多麻烦,这价格上,能否再公道些?”
张逸垂眸沉思,片刻后才道:“山头与田地倒是小头,若程二姑娘真想拿下,我可以做主,宅子,田地跟山头合计八千五百两,程二姑娘觉得可行?”
樊禹安盘算一番,朝程少妘点点头。程少妘见此,也认真考量了一番。
八千五百两,可谓是将他们近两个月的努力一下花了出去,甚至还要倒贴千两。但若错过,将来不一定还能遇到这好事。
宅子占地至少二三亩,又刚翻新过,何况又是山头又是田地,八千五百两虽多,但着实不贵。
想了想,程少妘咬咬牙应承下来,“张公子,我有意要下,但需要先看过田地跟山头,可否?”
张逸点头,道:“行,这会他们收拾还要一段时间,我们正好过去看。”
三人乘马车而行,尽管山头与田地位于不同的方向,但待他们看完回来,也只是过了半个时辰。
令程少妘没想到的是,孙家要卖的那几个山头正是程家茶山旁边的那几座。
连张逸都忍不住道了:“没想到就在你家茶山附近,看来合该程二姑娘买下了。”
待张逸准备离去,程少妘递上他所需的四斤茶叶,道:“张公子,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了。”
张逸道:“程二姑娘客气了!三日后程二姑娘可来鸿运酒楼寻张某,届时张某会备好一切文书,姑娘只需将银钱备好便可。”
程少妘:“如此,多谢了!”
待人走后,程少妘转身之际,一旁的樊禹安双手抱胸,眉梢微扬,问道:“师兄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是不是该好好答谢一番呢?师妹……”
程少妘好似真的在思考,道:“若非师兄,张公子就算便宜也不会一下便宜这么多,确实该好好答谢师兄。不如这样,三日后我还需去一趟鸿运酒楼,届时邀师兄同行,顺道请师兄吃顿便饭,如何?”
樊禹安一眼看穿程少妘的小把戏,直言道:“师妹想让师兄到时候帮忙看文书便直说,又何必拐着弯说。”
程少妘莞尔一笑,道:“既然师兄心知肚明,又何苦非要道破,搞得你我都不自在,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