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里,知夏与萧青正等得着急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当下两人急忙跑去开门,看见是自家小姐,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程少妘朝她们点头,道:“先进去再说。”
知夏扶向程少妘,萧青刚想去关门,却见樊禹安也跟着进来了,一时有些错愕地转头看着她,耳边尽是程邵泽的叮嘱,“小姐,樊公子……”
程少妘回头,说了句:“没事,我们有事要说。”
见此,萧青只好忐忑地关上了门。
桌前,知夏倒了两杯水递到二人面前,而萧青则拿出带来的食盒,将糕点摆放出来,接着便同知夏一同站在程少妘身后不远处,眼神颇为为难地盯着樊禹安。
不用多想,定是受到了程邵泽的叮嘱。
“说吧,你打算如何收拾孙和顺,可有想到什么计划?”樊禹安一坐下,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眼眸微垂,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程少妘拿起一块糕点小吃一口,眼眸中眼珠直转,片刻后才道:“我记得你当初提过,孙和顺贪赌好色,想要收拾他只能从这两方面入手。”
樊禹安眉头紧锁,语气深长,道:“孙和顺记仇,你只需记住一点,对待他绝不能再心慈手软。这次只是拔了你的茶树苗,但下一次,说不定就能闹出人命。别以为我是危言耸听,被孙和顺害死的人,不下三个……”
程少妘面色一沉,冷声道:“既然这样,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翌日一早。
程少妘几人并没有直接回临溪村,而是一早先去了一趟鸿运酒楼,与陆云涯见了一面,不到一刻钟,就从酒楼出来回到客栈,敲响了樊禹安的门,将一封信递了过去给他。
樊禹安将信塞入怀中,朝她点了点头,乔装一番后直接出了门,去了顺安府最大赌坊,永泰赌坊。有了陆云涯的引荐信,樊禹安顺利与赌坊管事见了面。
“孙和顺?这人倒是听着有些耳熟……”
赌坊管事听樊禹安说了来意,指尖轻敲着桌面。一旁的手下见状上前说道:“李爷,就是那个我们怀疑出老千,但一直抓不到证据的孙和顺。”
李爷恍然大悟,笑着拿起樊禹安放在桌子上的百两银票,不停把玩着,“听公子的意思是,想借我们手收拾那孙和顺?”
樊禹安笑道:“李管事,话不能这么说,赌场上瞬息万变,明明是他自己倒霉输了个倾家荡产,这与你我何干?”
“哈哈哈!”
李爷顿时大笑,“小后生,你这话李某爱听。不过……”话音一顿,接着道:“方才你也听说了,我们虽怀疑他出老千,却一直抓不到他的证据。想要让他入局,那也得有办法让他输才是……”
樊禹安目光透着冷意,一字一句地说道:“李管事放心,我会亲自会一会孙和顺,只是,怕是需要皆贵宝地一用……”
……
“哟,孙哥,这是又从哪个逍遥窟出来了啊?”
清晨的大街上,孙和顺刚从春楼里出来,正准备去吃碗馄饨时就听见摊上吃馄饨的两人正跟他打招呼,瞧着似乎有些面熟,但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开口的那人见孙和顺愣在原地,忙起身招呼着将他拉到桌子旁坐下,转头又对小摊老板高声说道:“老板,再来碗馄饨。”
另一人拿起桌子上的一个包子塞到孙和顺手中,笑呵呵地说道:“孙哥,吃,这顿我兄弟请你的。”
孙和顺一开始有些茫然,但向来爱占便宜的他秉着不吃白不吃的想法,一边大口吃的包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你们兄弟是……”
最开始说话的男子拍了拍胸膛,道:“孙哥,是我啊,柱子,他是我弟石头。”
柱子,石头?
孙和顺想了一圈,似乎并不认识他们,但人家认识自己,说不定是听说了他的威名,仰慕他的。当下便也不再多想,佯装突然想起,道:“哦,原来是你两浑小子,最近在哪混?”
闻言,柱子跟石头对视一眼,正想说时,碰巧小摊老板上馄饨。等老板放下馄饨后,柱子将馄饨推到孙和顺面前,道:“孙哥,您吃。”
接着,神秘地往周围看了看,与石头同时凑上前,小声说道:“我们兄弟俩最近不是手头紧吗?整日就寻思着有什么法子能快些赚钱,这思来想去,便想着去永泰赌坊拼一把……碰巧,赌坊新来一公子哥,人傻钱多还倒霉,只要跟他对着下注,保准你能赢。我兄弟俩一晚上就赢了五十多俩,够我二人快活几日了……”
石头这时也道:“听说这公子要在顺安府待上四五日,我兄弟二人想着见好就收便出来吃完馄饨,等会回去先睡上一觉,晚上继续会会这‘散财童子’。”
柱子:“可不是嘛,听说今早他离开时还放狠话,晚上再来,要加倍赢回来。虽然大头都被赌坊拿去,但我们好歹也喝点汤渣……”
二人说着,时不时嘿嘿笑上几声,仿佛畅想着赢大钱。
而一旁的孙和顺眼睛一亮,显然是听进了耳朵里,边吃着馄饨边想着什么,连兄弟二人说什么都不听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