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妘到了鸿运酒楼,她下马车的时候,鸿运酒楼的小二就已瞧见并告知了陆云崖。是以,陆云涯亲自出来相迎。
“侄女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陆叔!”程少妘微微福身,轻笑一声道:“不瞒陆叔,侄女今日是受赵,钱两位老板相邀,特来赴宴。”
陆云涯眉头一皱,“原来他们邀的客人是侄女!侄女这顿饭怕是不那么容易吃,要不要陆叔帮忙?”
程少妘摇头道:“陆叔不必担心,侄女自有分寸。”
陆云涯点头,“那好,你随我来,我带你上雅间。”
程少妘:“那就有劳陆叔。”
面对陆云涯的好意,程少妘自是不会拒绝,也知晓他的用意。有他亲自带她上雅间,赵,钱两人便能知晓她与鸿运酒楼关系匪浅,若有不好的念头,行事前自会再三考量。
上楼梯间,陆云涯低声叮嘱:“若发生什么事,只管大喊一声,我会让人守在外面。”
程少妘感激道:“陆叔,多谢了。”
陆云涯敲开雅间的门,与赵,钱两人寒暄一番后,将程少妘招呼进来。程少妘进来朝两人福了福身,浅浅一笑,道:“小女见过赵老板,钱老板。”
赵千谋与钱权深带着几分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
赵千谋:“想必这位就是程二姑娘了!”
钱权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轻哼了一声,道:“程老爷子竟然将掌家权交到你一个丫头手中,怎么,难道是想程家彻底垮了不成?”
程少妘并未动怒,淡淡回道:“钱老板说笑了,祖父正是想让程家东山再起,这才将程家交到我手中。”
赵千谋看了一眼钱权深,生怕他那张嘴又吐出什么不好的话来,忙招呼人坐下,“陆掌柜,不如一同坐下饮上一杯?”
陆云涯哈哈笑了两声,连忙摆摆手道:“不了,陆某外面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们用膳。放心,菜很快就上来,尔等稍等片刻。”说着,又对程少妘说道:“侄女,赵老板跟钱老板可是咱们顺安府的大人物,一会可要敬着些,莫要使性子……”
说完,陆云涯哈哈笑着离开。
“程二姑娘请坐。”
知夏帮程少妘移动椅子,随即站在了她的身后。
程少妘微笑着坐下,朝周安泰递了个眼神。只见周安泰将手中备好的两份礼呈上桌子,分到赵,钱两人手中。
“初次见面,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赵老板与钱老板笑纳!”
赵千谋笑道:“程二姑娘客气了!”说着,话音一顿,笑问道:“程二姑娘与陆掌柜很是相熟?”
程少妘:“陆叔与家父有过数面之缘,得知家父过世,这才对小女多有照顾。”
赵千谋:“原来如此。”说完,目光落在程少妘所送的礼上,随即笑道:“若我没猜错,程二姑娘送的,便是你们程家茶吧?”
程少妘:“赵老板好眼光,一眼便看出了。如今我程家也只有这茶叶能拿得出手,还望二位见谅。”
钱权深抬手摸在礼盒,他目光紧盯程少妘,道:“程二姑娘,不知你们程家茶是何人所制,此等手法我等竟未见过。”
程少妘微微一笑,道:“不过是小女领着下人们一起制出来的罢了,上不得台面。”
赵千谋却道:“若连这手艺都上不得台面,程二姑娘让我俩情何以堪?”
这时,雅间门敲响,小二陆续端菜上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客官,菜已上齐。另外,这壶酒跟茶是我们陆掌柜送的,几位慢用。”
小二说完,就告退离开。
程少妘往桌上菜肴望去,竟然发现所点的菜里,她教鸿运酒楼的几道茶菜都在其中,只怕他们是想以此来敲打。
果然,下一刻便听赵千谋边夹着其中一道茶叶虾仁边开口。
“鸿运酒楼这两月新出的这几道茶菜可谓是引得高议,甚至连隔壁分店都争相效仿,赚的盆满钵满,想必这也是出自程家的想法吧?”
程少妘低头抿了口茶,这才缓缓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赵老板。既然赵老板说起,那小女子也不妨直说,我程家无意与二位老板交恶,是以,即便贩茶叶,也是剑走偏锋。为的,就是不影响二位的生意。”
“照理说我程家想要走上茶道,理当拜会二位老板。但如二位老板所见,小女子年纪尚轻,有诸多事考虑不周全,在此,小女子以茶代酒向二位赔……”
张千谋抬手打断程少妘的话,突然笑道:“程二姑娘年纪虽轻,但其胆量并不输男子。既然程二姑娘说开,那赵谋便问上一句,程家意欲为何?”
钱权深此时也冷笑问道:“不错,既然今日是程二姑娘前来,想必是代表了程家,如今我二人只想问这一句,不知程二姑娘可否作答?”
程少妘莞尔一笑,挺直了腰杆,郑重开口:“我程家意要东山再起,欲为弘扬茶道,志在振兴茶行。”
赵千谋听后微怔,而钱权深则冷哼一声,道:“好大的口气,连茶商之首的商家都不敢如此夸下海口,就凭你一个丫头片子?”
程少妘却淡然且自信道:“就是凭我,凭我掌握如何养护茶树的技巧,如何炮制出顶级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