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姑娘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让陆蘩站在自己这边表示支持,无奈之下只得说道:
“既然如此,倘若你有要事缠身,那就先行离去吧!”
陆蘩闻言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南姑娘所在的客房。
然而,她并未返回自己的居所,而是径直朝着孙大儒的方向走去。
此时此刻,孙大儒正在忙于接待来自官府的客人,但究竟是哪位官员前来拜访,陆蘩并不知晓。
不过,她心里清楚得很,此刻孙大儒恐怕无暇接见自己。
于是乎,当她抵达孙大儒门前时,便向守在门口的随从轻声询问情况,并得知了这一消息。
紧接着,她干脆拜托这位随从转达给孙大儒一句话——她已经归来,然后便转身返回自己的住处。
没过多久,陆蘩刚刚踏入屋内,红枣便端着精致的茶点走了进来。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茶点放置在桌上,接着为陆蘩斟满一杯热茶,轻声说道:
“姑娘,奴婢刚才听闻有人说周大人亲临此地,似乎是专为处理白姑娘受伤一事而来。据说此事已有一些头绪,只是不知真假与否。”
听到这里,陆蘩端起茶杯的手猛地停顿下来,她紧紧盯着红枣,语气严肃地问道:
“这个消息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呢?”
红枣一脸紧张地说道:
“从客栈里新来的伙计那里听到的消息,刚才我去后厨打水时偶然间听到他提起的。
姑娘,难道这消息有啥不妥之处吗?”
红枣一边说着,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被那个伙计给利用了?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啊。
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到底有何价值,能够让那个人费尽心思来利用自己。
尽管如此,红枣的脸色还是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姑娘,奴婢……奴婢不会害了您吧?
要是因为我的疏忽而给您带来麻烦,那可真是罪该万死啊!”
陆蘩轻轻摇了摇头,安慰道:
“不必担心,这个伙计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呢。
日后若是你还想了解些其他情况,大可以去找他询问便是。”
对于这个伙计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陆蘩暂时并不打算深究下去。
毕竟目前来看,他所提供给自己的这些消息都与自身并无太大关联,所以她也无需费心去探究其中利弊得失。
陆蘩接着嘱咐道:
“不过嘛,今后你得多留意一下这个伙计。只要他没有做出有损我们利益的举动,那么不管他说了些什么,你只管听听便罢了。”
说完,陆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红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红枣心想,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要万分谨慎才行。
她深知其中利害关系,定然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时刻保持警觉,严加防范,绝不会给这个人丝毫可乘之机,以免他从自己这里探听到有关陆蘩的半点信息。
如此一来,这位新到任的伙计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陆蘩获取情报的重要途径。
而红枣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始终密切关注着伙计的一举一动,绝不允许他对陆蘩造成哪怕一丁点的伤害。
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之后,红枣终于有所察觉——原来这名伙计竟然是南宫麟的手下!
当陆蘩得知这个消息时,脸上不禁闪过一丝讶异之色。
然而,这丝惊讶转瞬即逝,很快她便坦然接受了南宫麟如此这般的安排,并吩咐道:
“红枣啊,日后你不妨多跟这位伙计聊聊药草方面的事宜。咱们还是得按部就班地和护国公开展合作,继续把生意做下去。”
红枣赶忙点头称是,表示明白小姐的意思。
毕竟,对于赚钱这件事,红枣可是充满热情且兴致勃勃的。
因为只要自家小姐能赚到钱,那作为贴身丫鬟的她自然也能跟着沾光啦!虽说赚得可能并不多,但好歹也是一笔属于自己的私房钱呀!
与此同时,由于无法脱身外出,陆蘩只能借助于与南宫麟之间通过伙计传递消息的方式展开商业往来。
每天清晨,她早早出门;待到夜幕降临之际,方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归来。
整日里不是在南宫麟指定的地点指导众人炮制药物就是教授那些初出茅庐的学徒如何包扎处理伤口。
尽管忙碌异常,但她却毫无怨言,反而乐在其中。
孙大儒心里清楚得很,陆蘩每天都是早早地出门,直到夜幕降临才归家。然而,对于她究竟前往何处,却是一无所知。
毕竟,当初陆蘩以南方姑娘更为脆弱、急需有人守护为由,断然回绝了孙大儒派遣护卫伴随其左右的提议。
尽管如此,陆蘩依然保持着每日清晨与黄昏时分前去拜谒孙大儒的习惯。
在请安之际,她会简略地讲述一下自己当天的行程:
去过哪些地方、领略过怎样的景致、听闻了何种坊间传闻……诸如此类。
只是,这些信息对于调查刺杀南姑娘一案是否具有实际意义,陆蘩实在难以判断。
倘若孙大儒主动提及南姑娘遇刺案件的调查进展情况,陆蘩自然洗耳恭听;
可若是他缄口不言,那陆蘩便权当对此事毫不知情。
久而久之,在这支队伍当中,陆蘩已然成为了那个生活得无忧无虑、毫无牵挂之人。
当然,除她之外,亦有其他人同样如此洒脱随性。
比如说那位痴迷于山水画的宁师兄以及钟情于农业的成师兄,这两位简直就是一刻也停歇不下来。
由于孙大儒一直未曾提及启程之事,他俩又不擅长查案便只能各自忙活自己感兴趣的事儿了。
孙大儒始终放心不下这二人,每天都必定要召见他们一回,并反复叮咛嘱咐:
“你们如今身在他乡,凡事都需加倍谨慎。”
尽管如此,他们对于南姑娘遭逢刺客一事还是颇为关心的,只是并不认为自身会沦为被刺杀的对象罢了。
因此,他们依旧日复一日地踏出房门,投身到各自热衷的事务之中。
但并非所有人皆是如此想法。
且看那马京航,此人对于探案可谓一窍不通,唯独精于占卜算卦之术。
每回协助官府算卦以助其侦破案件时,非但未能提供有效助力,反倒常常弄巧成拙、越帮越忙,致使官府之人逐渐丧失了对他的信任,不再坚信他具备如其父那般身为钦天监的能耐。
久而久之,官府也鲜少再向他请教案情相关事宜了。
可即便如此,马京航仍旧不甘心就此罢休。
他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埋头苦算,待得算出一卦之后,便携同随从依着卦象前去探查案件。
只可惜,这般毫无凭据可言的做法,最终结果自是不言而喻——每每皆是空手而归。
不过呢,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挫败,马京航并未气馁,反而愈挫愈勇,继续坚持不懈地尝试下去。
起初的时候,孙大儒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自己这位得意门生,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无论怎样劝解,对方依然固执己见、冥顽不灵。
最终,孙大儒无奈地选择了顺其自然,不再过多干涉。
就在这天,夜幕降临许久之后,马京航仍然杳无音讯。
孙大儒得知此事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如果不是遭遇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变故,以马京航平日里的习惯,断然不会如此迟归。
于是乎,一种强烈的担忧涌上心头,他深知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孙大儒深知责任重大,如果不能将马京航安然无恙地带回,如何向其双亲交待?
因此,他当机立断,迅速召集众人外出寻找。
然而,对于客栈内的守卫力量,他却不敢轻易调动。
毕竟,此刻住在客栈中的南姑娘身份特殊且至关重要,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宁师兄与成师兄二人得到消息后主动请缨要带领人手前去搜寻马京航。
可孙大儒坚决摇头拒绝,表示唯恐在找回马京航的同时,又失去其他两名爱徒。
权衡利弊之下,他决定先不惊动客栈内的护卫,以免引发更大的混乱和危险。
由于此事牵涉甚广,很快便惊动了官府。
官府方面也高度重视,立刻派遣人员加入搜索队伍。
一时间,整个城市内外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人们四处奔走打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可惜的是,尽管众人齐心协力,苦苦寻觅了整整一宿,依旧未能寻得马京航的下落。
宁师兄与成师兄二人又一次表示要出去寻人,孙大儒思索片刻后点头应允,但也特别嘱咐他俩,不管中午时分寻找的结果怎样,一定要赶回来向自己报个平安。
两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会听从孙大儒的指示,如此这般,方才获得准许,可以带领一些人手外出寻觅马京航的下落。
与此同时,陆蘩前去拜见孙大儒并请早安。
然而,她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主动请缨去寻找马京航。
陆蘩对孙大儒说道:
“夫子,学生想询问一下店中的众人,了解一下他们有没有留意到大师兄在离开之前是否遭遇过某些特殊情况。”
孙大儒仔细琢磨着陆蘩的这个想法,觉得这种调查方式未尝不可。
很多时候,事情的发生往往早有端倪,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真能通过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找到马京航呢。
孙大儒回应道:
“那你就去打听一下吧,看看是否有人察觉到了你大师兄的异常之处。”
陆蘩轻声回应道:
“好。”
随后,她向孙大儒行礼辞别,转身朝着大堂走去。
然而,她并未如人们所预料那般,凭借着孙大儒的威严权势,指使护卫将客栈内所有人员押至某地审讯。
相反,陆蘩冷静地嘱咐身旁的红枣,请客栈掌柜前往自己的客房会面。
不多时,掌柜匆匆赶来。
陆蘩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请他入座,并亲手斟茶款待。
与此同时,她语气轻柔、条理清晰地向掌柜解释事情原委:
“掌柜,实不相瞒,我的大师兄离奇失踪,此事您应该有所耳闻。
我们此行众人绝无刁难之意,只是希望能询问一下您以及店内伙计们,是否留意到我大师兄离去之时存在任何异常之处。”
掌柜听后,不禁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脸上露出一丝困惑之色。
毕竟,陆蘩等人包下了整座客栈,并未选择其他住宿之地,所以他自然知晓客栈中的住客情况。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陆蘩及其同伴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了解得十分透彻。
掌柜面露尴尬笑容,试探性地询问陆蘩:
“陆姑娘,不知您口中所说的那位大师兄究竟是谁呢?”
陆蘩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
“就是那位喜爱算卦的公子。”
掌柜恍然大悟般地应和道:
“正是此人!这些天来,他整日手持一个罗盘,早出晚归。
而且,每天归来后,都会特意嘱咐厨房准备两大碗面条。
令人惊奇的是,他每次都能将其全部吃光。”
说到这里,掌柜不禁笑出声来,这要是不知情的人恐怕真会误以为咱们这儿来了个食量惊人的大胃王呢!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掌柜并未把这句话说出口,而是继续向陆蘩询问:
“陆姑娘,您看这位马公子突然间变得如此能吃,一顿饭几乎抵得上三个成年人的饭量,这种情况是否有些异常呢?”
陆蘩秀眉微蹙,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沉默片刻之后,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掌柜,她问道:
“你可确定亲眼见到他吃完那两碗面条?”
掌柜连忙摇头否认:
“这个嘛……倒也未曾亲眼目睹。每次都是厨房按照要求做好面后,由伙计送至门口,再由马公子的随从接过并送进屋内。
待马公子用完餐,他的随从不假思索便将碗筷送出屋外,并嘱咐伙计上楼取回厨房清洗干净。”
陆蘩心中已然有所揣测,她目光锐利地盯着掌柜,语气严肃地问道:
“我已经知晓其中缘由了,但此事你可曾向他人透露半句?”
掌柜连忙摆手解释道:
“回陆姑娘话,这件事乃是我偶然间听闻那给马公子做面的厨娘与送面的伙计在私底下闲谈时提及的。
除了您之外,我并未告知其他任何人啊!”
要知道,陆蘩这一行人来历非凡,作为生意人,他自然懂得分寸。
当他察觉到厨娘和伙计的窃窃私语时,便立刻出言喝止,生怕因自己在背后妄议他人而惹来麻烦,进而影响到自己的生意。
陆蘩微微颔首,表示理解掌柜的顾虑,紧接着说道:
“既然如此,烦请掌柜前去询问一下那二人,看看他们是否已将此事告知于旁人。”
说话间,陆蘩向身旁的红枣使了个眼色。
红枣心领神会,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荷包,恭敬地递给掌柜,并轻声说道:
“掌柜大人,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番小小心意,请你笑纳。
我姑娘还望你能多多费心,帮忙打探清楚此事。”
掌柜接过荷包,感受到里面沉甸甸的分量,心知肚明陆蘩的意图。
他当即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陆姑娘尽可放心,此事我绝对守口如瓶,绝不会再向任何其他人提起,同时也定会叮嘱那两人不得再对此事议论纷纷。”
陆蘩微微点头,打发掌柜离开后她就让红枣去找那位新来的伙计去马京航的屋中见她,她提前去了马京航的屋子。
马京航居住的客房没有人守着,却是上锁的,陆蘩刚要下楼去找掌柜拿备用钥匙开门,红枣就领着伙计来了。
伙计与陆蘩见过,他们并不陌生,知道陆蘩想要开门,他直接掏出一根铁丝想要敲门,陆蘩阻拦他:
“我们不是小偷,你也不能暴露,咱们必须光明正大进入这里。”
伙计瞬间明白陆蘩的话,他需要在这里为主子和陆蘩传递消息,那么他就必须是个普通清白伙计。
伙计道:
“小的去找掌柜拿备用钥匙开门。”
陆蘩点点头,
伙计很快去而复返,拿钥匙开门。
门打开的那一刻,陆蘩、伙计和红枣三人都发现屋中有点不对劲,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轻微晃动却没有人影的窗扇上,陆蘩最先反应过来匆匆跑到窗户边上看了看。
她发现窗户下的是一处屋顶,屋顶上的青苔隐约有脚印,她要下去看看,却被红枣和伙计给拉住,伙计道:
“陆姑娘让小的去查看。”
陆蘩微微点头,眼神示意红枣去关房门。
红枣领命,关门的同时往屋外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她才关上门,守在门口。
陆蘩站在窗户边上观察四周的情况,等伙计回来,
伙计查看屋顶一番,又沿着屋顶四下追着踪迹查看,直到查看的踪迹消失,没有方向,他才回去找陆蘩,向她说明情况。
是有人进了马京航的屋中,
虽然此人没有弄乱马京航的屋子,但此人还是暴露了。
陆蘩关上窗户,站在原地打量着屋子,琢磨着偷溜进马京航屋中的人到底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