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燕夙的一脸懵逼,楚歌讪讪地解释道:“也就是说,必须有大部分人是支持你的!”
燕夙释然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奈地道:“有时候,我真的是很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这些东西,你这小脑袋,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楚歌耸耸肩:“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
“哦?”
“你忘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楚歌道,“我那个世界,就是这样发展过来的!”
“天地间,竟真的能建立出这样人人平等的高等文明吗?”燕夙的眼前一亮,旋即又忽然一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那里那么好,有一天,你会不会又回到那里去?”
楚歌俏皮地笑了一下,故意刺激他:“那也说不准吶!”
燕夙浑身气息一变,噌噌噌几个大步快走过来,不由分说便把她紧紧抱在怀里,闷闷地道:“我不敢想象,有一天如果你离我而去,我会不会毁了整个世界。”
原本因着燕凌承的深沉心机而冰凉冰凉的内心,一下子微暖了起来。
此时此刻的燕夙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孩子,只能靠着那一点拥抱得来的温暖,获得暂时的依赖。
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楚歌总听人说,如果一个男人在外强势无敌,在你面前却宛如小孩,那你真该谢天谢地了……因为,他是真的爱你!
真爱。
前一辈子,对她来说,这是多么奢侈的两个字。却没想到,这狗血的穿越过后,竟让她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什么是真爱。
伸手推开燕夙的脸,楚歌沉着脸道:“喂喂喂!我们现在在讨论正事,你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好歹是一国亲王,能不能别一会要抱一会要亲的,我们是在工作啊喂!更何况,我现在还穿着男装,戴着面具……”
难道说这家伙有异装癖?喜欢这种角色扮演cosplay?
没由来地抖了一阵,楚歌被自己的大脑洞吓到了!
却在这时,她听到冷酷霸道的战王殿下趁机欢快地、愉悦地、充满期待地说了一句:“那要不你现在换上女装?”
“滚!”
楚歌一脚踹了过去。
三秒钟后,战王殿下瘸着腿蹦回座位上,尴尬地干咳两声,继续道:“咳咳,这个制度上,你还有什么意见?”那一脚踹得还真是疼啊!呜呜!
楚歌侧目瞪他一眼,迅速恢复正经,道:“我建议我们起草一份改革的详细计划书,务求把各种细节一次性做到位,避免以后出现某些情况的时候自打嘴巴!”
燕夙点点头。
“同时,因为我们面向的是大众、是寒门、是下层贵族,必要的调查是必须的,我们必须了解他们的需求、他们迫切想要解决、想要得到的东西,这样才能对症下药,一把抓住他们的心!”
“还有,神机营、冥衣卫军队冗杂臃肿,适当的裁员会在财政上为我们分担巨大的压力,不过一旦裁剪,必定需要铁手腕来应对一切可能的暴动。当然,那些亏空的账目该上报还是要上报,毕竟不是我们所作所为,没必要为燕烈和燕睿背黑锅。”
“至于那些制度,这是关键问题。但从我的角度上来讲的话,如果我是你,我所做的第一手工作,必定是细化体系!”
燕夙兴致盎然:“怎么讲?”
楚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一路从巨子营、精步铁旅走来,现在又从这些书卷中大致了解了一下神机营和冥衣卫的体系组成,给我唯一的感受就是一个字:乱!”
燕夙瞪大了眼,双眼亮的就像两栋海上灯塔,光芒甚至可以穿透无尽的黑暗。
“巨子营是军,却称作营,下辖的基本单位明明是中队,指挥官却被称作是百夫长,还有什么伍长、卒长、乱七八糟长!太过凌乱了!”楚歌顿了下,接着道,“而同为一国之军队,精步铁旅的基本单位是营,可营以下,又如何去分?似乎也没有什么规律可循!你不要小看这简简单单的体系组成,军队不同于其他,必须整齐划一毫无二致,如果说连上位者的体系思想都不甚清楚的话,只怕,这支军队也必定不会强悍到哪里去。打起仗来根本无法灵活调动!所以说,如果要改,第一件事必须是化整为零、细化区分!”
“那之后呢?”燕夙追问道。
“太多了!”楚歌叹了一声,“兵种建设、陆海空天、合纵连横……果然,都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做成的啊!”
话说到这里,燕夙早已是震惊得无以复加了。楚歌脱口而出的这些想法,就连听,他都没有听过。
可奇怪的是,还只是听着那些晦涩而陌生的词汇,他深入地稍稍想一想,就觉得心头缠绕了许久的心结,一瞬间豁然开朗,好像前方有什么光照亮了他长久以来的困惑。
思及此,燕夙再也忍不住地抱紧了楚歌,道:“楚歌,你可知道,若你是男儿,会让这世上多少男人自惭形秽吗?”
楚歌一笑,道:“燕夙,那你可知道,这辈子身为女子的我,又会让这世上多少男人自惭形秽?”
燕夙一愣,旋即大笑起来,道:“此生有你,夫复何求?”
“好话别说那么多!”楚歌道,“还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早就已经开始动手了。”
燕夙的身体很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正要解释什么,却听她继续道:“我虽然人少,可毕竟不瞎不聋,有些事情,就算我在上京再怎么势单力薄,也还是能够听到一些风吹草动的。”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燕夙忐忑地道。
“我知道,”楚歌接话,“事实上,从你上次从中山回来,你就开始着手一切了,不是吗?”
燕夙定定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没错!早在半年以前,我就开始打压神机营和冥衣卫了,只是这一切我做的很隐蔽,而且燕烈和燕睿当时的重心都不在这些上,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