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听潮现在是兵马大元帅,挂的也是一品武将的名,虽然他募兵是合理合法的,但至今也没有个番号,就一块借来的破地,还开垦出来了一部分种了菜田。
江乘风开始是想着组织人帮助农户们补耕大田的,可问了这里的人才知道,这个世界的温度是不怎么变更的,但种植的时间必须在二月。
在二月种田才能在需要刮风的时候刮风,需要下雨的时候下雨,现在如果把种子种下去,到了该下雨的时候没有下,或者该刮风的时候没刮,又或者这风刮的太大了,最终可能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这种自然规律遵循了千年,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江乘风可不想以身试法,万一把种子全都搭进去就废了,所以只能玩起了短期收获的菜田。
这块本来就不算大的地是又种田又养殖,还得盖房子,原本应该用来训练的场地却小到不能同时容纳所有人,只能分批训练。
当然了这样一支军队也成了各大势力眼里的笑话,暗地里都叫贺听潮“猪元帅”。
当然了,这话江乘风是没有机会听到的,就算是听到了,那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猪倌怎么地了?朱元璋当年还就是个牛倌呢?不是照样当皇帝?
他的鸿鹄之志那些燕雀是没法看出来的,就是眼下屯兵两万依然没人觉得他能干出什么成绩来,也就都凭着他瞎胡闹了,就等着看更大的笑话。
贺蓝对这个儿子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刚一回府就气呼呼的,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只觉得脸皮发烫,心肝憋闷。
要说当初把这唯一的儿子送到王宫里,她是一万个舍不得的;听说他跟女王一起逃出帝都,她也庆幸过,但此时怎么就这么希望那臭小子直接死了,或者压根在王宫里出不来呢?这张老脸啊!是真的一点都不剩了。
夜色中,江乘风快马狂奔到离大营三里地的时候忽然窜出一伙人把他给拦住了。
“什么人?前方军营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说话之人手中拿着一根四尺木棍,带着他的一票兄弟威风凛凛地立在夜幕里。
江乘风瞅着就乐了。
那人戒备地左右看了看,怒问:“你笑什么?哪来的给爷滚回哪去。”
这就对了江乘风的脾气了,都被人家骂了,他还喊好呢!连连说:“好好好,好样的。”
这语气,这态度,这时候,对面几个新兵听得心里直发毛,但还是故作硬气地举起了手里没有一点铁的兵器,问:“你到底是何人?想做什么?”
这大半夜的,江乘风早就乏了,知道这几个人还不错也就得了,倒也没有继续试探下去的心思,干脆的自报家门了。
他说:“我姓贺,你说我想做什么?”
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众人更是严阵以待,各个把木棍举起来老高,嗬的一声齐齐呐喊,似乎准备随时应战。
这么一票人齐声高呼,吓得江乘风的马连连后退。
幸好这马也算是个良驹,不然直接被吓得掉头就跑简直都没有悬念。
江乘风轻抚着马背,安抚坐骑的情绪,自己的脾气却上来了,“本帅就是贺听潮,难道我的军营我自己也进不成了?你们这些人就没有一个人认得我?”
某江在众人脸上扫了一圈,虽然看不太清,但也大概能知道还真就没人认得他,此时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无奈说:“大营里总有人认识我吧?改不赶紧派人去找来?”
对面的人还是严阵以待着,就想没听到一样。
此时黑灯瞎火的,根本就看不清人的脸,加上江乘风原本不太出来看着他们的操练,整天就知道躲在木屋里研究各种石头和兵器,此时倒是难为坏了这些个大头兵了,这到底是真人还是假佛啊?
江乘风看出他们犹豫了,自己也等不起,干脆调转马头走了。
这里离大帐还有三里地,这些个士兵肯定是要跑回去找人来认的,这一来一去就是六里地,那还不如自己骑马回贺府,先睡个囫囵觉才是当务之急。
这些士兵倒也没有拦着他,可能也跟他骑马有关,毕竟能骑马的都是贵人,何况这马跑起来,他们追也追不上啊!
江乘风一路上是越想这些兵越喜欢,虽然这脑袋死性了一点,但是警觉性和纪律性还是不错的,这个小头目有点意思,也不知道是谁捡来的。
一路颠簸着到了贺府,江乘风半眯着眼睛使劲凿门,“快起来开门,你家少爷回来了。”
看门的家仆四人,三个都睡了,就剩一个也是困的直磕头,被江乘风这一通敲全醒了,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江乘风敲了半天气了个够呛,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都请他吃闭门羹?怒声道:“你家少爷回来都不开门,是不是都活腻歪了?”
这几个家仆可是跟贺听潮熟的很,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他家少爷没错了,此时也彻底精神了过来,赶紧开门跪地告罪。
江乘风得以进门,哪里有空问罪去啊!他是大步流星的就往自己屋里扎,天大地大,睡觉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