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获宠，有时候靠的不是美貌，也不是身段，而是……”苏清月五指握住，晃了晃，“而是手段。
柳姨娘，也许你样样比不过卫氏，但有一点却强过她。”
苏清月微微勾唇，“你比她了解苏尚德，这就是你的优势。如何拿捏苏尚德，你应当比所有人都清楚。”
苏清月让小穗拿来十套剪裁好的衣裳交给柳姨娘。
柳姨娘展开移开，又惊又喜。
这衣裳款式别致，做工极好，最重要的是，这料子竟是已经被炒上天价的妆花缎。
以前料子不缺的时候，东西虽然贵，却无人追捧。
如今一听说货源没了，大家竟争相购买起来。
布庄货量紧缺。
有钱也买不着，于是，开始有人动用关系。
渐渐地，这妆花缎反而成了身份的象征。
能在这个时段，穿着妆花缎出门的人，必然非富即贵。
柳姨娘没想到，苏清月一出手就是十件。
今早卫氏还在抱怨，排了两个时辰的队都没买到，她一个小小姨娘怎么能穿这么贵重的衣服？
“大小姐，东西太贵重了，我，我……实在不敢当啊。”
“你是怕卫氏吗？”
苏清月看了柳姨娘一眼，“女人的战争，丝毫不输于战场，你若没做好取卫氏而代之的准备，我劝你还是别轻举妄动。
省的搭上自己的性命。”
苏清月冷着脸，让小穗把衣服收了。
柳姨娘赶忙把衣服按住，惭愧道：“大小姐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好意。为了烟儿，我什么都豁得出去。”
苏清月看柳姨娘这次是真下定了决心。
花费一百积分，在系统重兑换了一对藏着“合欢蛊”的香囊，交给柳姨娘，对她道：“这是我从得道高僧那求来的。
一只你随身携带，一只想办法让苏尚德戴上，想必会让你的计划事半功倍。”
柳姨娘离开后。
隔日卫氏就看见她穿着剪裁得体的妆花缎妩媚的从老爷房中出来。卫氏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张嬷嬷也是不可置信：“这年老色衰的老棒槌在干什么？勾引老爷吗？”
卫氏的视线却一直黏在柳姨娘衣服上。
半晌才道：“你看看她身上穿的可是妆花缎？这衣服我买了这么长时间都没买到，她一个妾室怎么能穿？
张嬷嬷，去问问柳姨娘，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从哪儿买的。”
张嬷嬷：……
您不应该担心老爷被抢走吗？”
卫氏似乎看出张嬷嬷的担忧，满不在乎道：“就他那一盏茶的玩意儿，也就柳氏稀罕。苏尚德自己不中用，那手段倒是多的是。
也就柳氏好欺负，还低声下气的给他侍弄。
柳氏要伺候，就让她伺候。
她一个妾室，难道还能越过我去？”
张嬷嬷想想也是，当家祖母做了十多年，谁也把柳氏放在眼里。
半个时辰后。
张嬷嬷带着剩余九件妆花缎来到卫氏面前禀报：“夫人，柳姨娘说，这些衣服是大小姐给的。
听说楚家二少爷正好在江南制造厂失火前，定了一批妆花缎。
如今市面上卖的，都是他的货。
估计是他给大小姐的。”
卫氏听罢，狠狠一拍桌子：“可恶！我是主母，她有料子不给我，却给一个妾室，这不是摆明了没把我放在眼里。”
张嬷嬷没敢吭声。
卫氏自己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道：“若我收购了那些布庄，以后岂不是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收购布庄？
张嬷嬷惊讶道：“可是夫人，您的小金库都没了，如何收购布庄？如今妆花缎正是紧俏的时候，恐怕寻常价格收购不了。
而是楚家毕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卫氏眼珠一转，笑道：“若是晋王妃想要呢？”
张嬷嬷道：“楚家也不是好惹的，强权怕是没用。”
“那我就先礼后兵。”
数日后。
冷香院。
墨羽前来告诉苏清月：“小姐当真是料事如神，卫氏借了三十万两的高利贷，正撺掇晋王妃拿下整个京都的妆花缎。”
“三十万，太少了。”
既然要出手，她就要把国公府给榨干净。
墨羽道：“晋王妃出面，搬出了不少的皇亲国戚，楚公子不想答应也没辙啊。”
“那就给她一个不答应的理由。”苏清月坐在梳妆镜前，拔下芙蓉簪，对墨羽道，“帮我找两件男子衣物。
小穗，帮我挽一个男子发誓。”
“是。”
两个丫鬟各司其职。
等苏清月从这个门出来的时候，已然变成了俊俏公子。她将皮肤画黑了些，还专门贴上了两撇胡子。
眉宇清冷如高山。
姿态风流如玉树。
小穗都看呆了，忍不住道：“小姐，你也太好看了。这要出去，不知迷倒多少少女。”
“就你嘴甜。”
苏清月捏了捏小穗的脸蛋，带着墨羽出门了。
墨羽道：“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
“不要叫小姐，记住，我现在叫苏公子。”
“是，公子。”
苏清月满意点头，手指前方：“去黑市，做一笔买卖。”
苏清月这边刚走，一道月白的身影变出现在她身后。
“鬼差，你说月儿去做什么？”
黑影鬼魅般从他身后冒出，没任何感情色彩道：“不知道。”
“我对她是越来越好奇了。这样，你先去找青岚郡主，我追上去看看，说不定会是一桩趣事。”
鬼差拦住容晔：“青岚郡主那边有守卫，公子，您得先把人骗到房中。”
看着苏清月越走越远，身影逐渐看不见，他头一次觉得青岚郡主厌烦。他看了鬼差一眼：“还需要几次？”
“三次，等郡主阴气殆尽，即可放血。”
容晔压着心底的烦躁，转头朝国公府而去：“那还愣着做什么，速战速决。”
“是。”
黑市。
苏清月找到一家专门负责买卖议价的管事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我有件大买卖跟她做。”
管事打量着苏清月主仆，判断两人的财力情况。
苏清月不喜废话。
让墨羽拿出一张墨卡放在桌上。
这墨卡只在黑市流通，是在金银太多不方便携带的情况下，黑市东家专门发行的一种卡。既方便客户使用，也是身份的象征。
因为，能拿出黑卡的人，这么多年，不超过十个人。
“二位稍等，我这就让掌柜的出来。”
管事立刻让人上最好的茶，匆匆往后面去了。
没多久，后面出来一个绿豆眼的掌柜。
这人带着黑帽，看起来很是精明。
“让二位贵客就等了，恕罪恕罪。”掌柜上来就给苏清月作揖行礼，很是周到。客气完之后，才坐在苏清月对面道，“不知公子想做什么生意？”
苏清月靠着椅背，理直气壮道：“妆花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