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江健杰2025-02-09 17:256,490

   小丽坐车走后,我便怀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空虚、失落和痛苦的复杂情绪,茫然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后,在以后的几天中,我也以一种非常谨慎和负责任的态度,对这件事情做了多次反反复复的仔细的考虑和分析——我知道婚姻是终生大事!因此在这件事情上,我也必须要给自己一个能够真正付得起责任的清晰和明确的答复!——后来我这样想到:

   在理想和婚姻之间,我是否只能选择一样?在这件事情上,是否还有其他别的折中的选择?我经过几天思索后,所得到的答案也是非常的确定:我只能选择一样,而根本就没有折中的方案。因为我如果选择了婚姻,那么无论从张罗婚事到以后的生儿育女,又或者是维护家庭,而所有这一切也都将消耗自己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并且最重要的是,我对于“性情障碍”的认识和研究,又实在需要一些特殊的环境,才能够完成。因此我一旦选择婚姻,那么我对“性情障碍”的认识与研究,也将根本无法完成和实现。

   如果我选择婚姻,这只是我个人的事情——但是如果我选择放弃理想,那么这将可能会导致人类某种非常重要的思想文明发现发展的延迟(我认为是这样)!——我所能认识和做到的一些事情,在以后的许多年中,可能也无人能够认识和做到!——而这种重要思想文明认识的缺失,也将会导致人类继续会为此付出种种难以想象的沉重和痛苦的代价!——正因为我所怀有的这个理想意义事关重大,所以我只能选择坚持理想!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完全确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我想,这件事情只要我努力做了,那么就存在完成和实现的可能(但是我也希望和祈求,命运能够给予我一些时间和机会)——但是如果我放弃这个理想,那么这件事情也将永远无法完成和实现!

   经过几天慎重考虑,我最终决定还是坚持选择理想——而且我认为自己所进行的这种选择,完全是负责任的,因此我也能够承担相应的后果。

   又过了几天,小丽的姑姑在家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席,并且将小丽的父母也找了过去。随后小丽的姑姑又让他家的孩子,上我家找我过去。于是我又怀着一种非常复杂矛盾的心情,来到了小丽姑姑家。到了小丽的姑姑家后,小丽的姑姑、姑父以及小丽的父母,都再次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而这种情况,也让我那份自责、愧疚和痛苦的情绪,也变得更加强烈!和小丽的家人在一起吃饭时,我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我实在不能让自己再经历一次那种难堪痛苦的心路历程!

   在以后的日子中,我用磁卡给小丽打了一回电话(那时我家中没有固定电话,也没有手机),但是我也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下她工作上的事情。

   但是我也必须承认,我那时的毅志已经有些动摇——并且我也开始考虑,如果我结婚的话,那么我又应该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和自己的理想呢?

   在这年的三月八日(三八妇女节),我又给小丽打了一个电话,并祝他节日快乐。小丽也同样说了几句客气话,但随即小丽就提出我和她是否可以只当一般朋友来相处呢?——这句话也意味着,小丽已经不想再和我处对象了。

   小丽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反应有些复杂——但是我首先感到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感到身上的压力一下子消失了,我终于可以毫无阻碍的去实现自己的理想了——但是与此同时,我感到自己左肋骨下的某个部位,像是被抽掉了一样什么东西,或者说是被什么东西突然打击了一下,而让我感到一种奇特的疼痛——但是我当时却并没有顾及到这些感受,而只是迅速答应了小丽提出分手的要求。

   我挂掉电话后,在感到一种放松的同时,另外一种痛苦失落的情绪,却在我身上迅速的点燃,而且那种痛苦失落的情绪,就像一点星星之火,但是却逐渐开始以一种燎原之势在我身体内燃烧起来,并且那种痛苦失落的情绪,也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但是起初我却并没有太在意,我想这种痛苦失落的情绪,只是一种自然的情感反应。而且我还认为这种痛苦失落的情感反应,只要再过些日子,也就会自然消失和好转的——并且我还确信,我那像冰山一样坚冷强大的毅志,完全能够控制甚至是冻结这些痛苦失落的情感。

   那时,我也开始努力的引导自己,我告诫自己说,小丽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去。而我现在也只能向前走向前看——并且我还会尽可能的想些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努力的想要忘掉小丽,并且我也的确相信,我是能够在那种痛苦的情感中迅速的走出来。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简单!我那痛苦失落的情绪,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我的身体里狂野的驰骋和践踏!但是我也只能够努力的承受和忍耐——但是我那时仍然认为,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只要再过几天,我那种痛苦失落的情绪就会慢慢减弱,并最终恢复到正常状态。

   那天中午,我还勉强吃了一点饭。但是到了晚上,我那痛苦失落的情绪却变得更加的强烈!——我浑身上下开始发烧、发热,我的大脑简直就像一个被点着的火球一样,在猛烈的燃烧!——到了夜晚吃饭时,我几乎粒米未进——夜晚睡眠时,那种痛苦的情绪,更是搅扰的我几乎一夜未眠!

   到了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穿好衣服后,我就独自一人来到离家不远的一个小山坡上——那个小山坡,四周空旷而辽阔,并且还十分安静。

   我在那个山坡小径上,来回走着、跑着或者做其他一些体育运动。我呼吸着早晨清鲜冷冽的空气,并继续努力引导着自己。我告诫自己说:我现在所经历的这种痛苦,只是暂时的,只要再过几天,也就慢慢全部消失了——而且我和小丽认识也不过才一天而己,而这样一种短暂的接触,不可能产生深厚的情感,并且大家也并不是非常了解和熟悉。所以我这种痛苦的反应,也是缺乏意义的——因此我现在也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否则的话,我会轻视自己的。

   我的这些引导和解释,或许有一点道理——但是感情的事情,又有谁能够说清呢?而且又有谁能够完全控制和把握呢?——而一个人对于感情所表现出的不忠实或者虚伪轻慢的行为,也都会遭到感情强烈的反弹和惩罚!

   我那痛苦的情绪,却在我反复的引导和告诫中,反倒燃烧的更加猛烈了!我的忍耐以及我所做的多种引导,也几乎不起任何作用——我只感觉到越来越痛苦!越来越难受!——但是我依旧忍耐着、坚持着,并且同时也继续努力引导自己。

   这天早上,我只吃了一点饭,随后便骑车赶往劳务市场。到达劳务市场后,我便和劳务市场的一些熟人说些闲话,我希望以此尽量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因此也能够尽量分散或者减轻那种痛苦情绪对我产生的影响。

   但是一切都是无效的!——我那痛苦的情绪,已经几乎将我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给引燃,并更加猛烈的燃烧着!

   大概到了这天中午,我那痛苦的情绪,更是达到了一个顶点——我当时只觉的痛的难以忍受!痛的无法自持!——我浑身上下简直就像一个已经完全失控的熊熊燃烧的大火球一样!——我实在痛的受不了!我的那些引导也几乎不起任何作用!——我那被自己认为笼罩在自己所有情感上像冰山一样坚冷的外壳,也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作用——我原来曾认为,我拥有像冰山一样坚冷的毅志,因此我也就可以不再受到某些情感(例如爱情)的困扰和伤害——但是我原来所怀有的又是怎样一些幼稚无知和荒唐错误的想法啊!——我简直就是在亵渎感情!——当我一旦遇到那些真诚的情感时,我那表面上看起来强大无比的防卫毅志,又是怎样的软弱和不堪一击啊!

   我继续咬牙忍受着——但是我知道,这种痛苦的反应,已经超过了我所能够承受和调控的范围!——我知道如果再这样继续煎熬下去的话,我真的无法承受那股痛苦之火的烧灼!——我的大脑和身体可能真的会被那股猛烈的痛苦之火给烧出问题!而且我不仅可能会大病一场,并且我也不能排除,可能还会出现其他更加严重的情况!

   但是我该怎么办呢?我不知道,但是那种痛苦的情绪依旧在我身体内猛烈的燃烧着!——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反应!我实在感到难以理解!——我和小丽相识也不过仅仅才有一天的时间,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对我产生如此强烈的影响!——我没有答案——或许有些事情跟时间的长短根本就没有关系!

   这天中午,我没有吃饭——我实在痛的难以忍受!——我几乎痛得无法正常的呼吸!——我痛苦的呻吟着,并且我的思绪也逐渐开始变得狂乱起来——在那样一种极度痛苦和狂乱的情绪中,我开始在内心中小声的祈求:“我错了,不要再折磨我了!我真的知错了!——可是我的选择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我所要做的是一件完全正当和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只能那样选择!——请原谅我吧,我实在痛的受不了!请不要再折磨我了!”

   但是那种痛苦的情绪,却并没有减弱的迹象,而依旧在我身体内猛烈的燃烧着!而我那时已经痛的再也无力引导自己了——在那样一种极度痛苦的情绪影响下,我越来越强烈的意识到:如果我再不能及时有效的将这种痛苦的情绪排解消除的话,那么后果可能会真的不堪设想!

   到了这天傍晚,我只吃了很少一点饭,而我浑身发热、发烫的情况,也并没有任何减轻的迹象!我的大脑却在那股猛烈的痛苦之火的烧灼下,而开始出现一些异常的反应!这种状况,也让我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一种危险的信号!这时我的大脑中,也开始出现想要给小丽再打一次电话的想法。

   这天晚上睡觉时,我吃了几片退烧消炎的药品,但是我同样几乎一夜未眠——我躺在炕上,但我简直就就像一个烧的通红滚烫的烙铁一样,在炕上不停的翻滚着、煎熬着!

   到了第二天早晨,我只吃了一点饭,然后就骑车出去了。

   那种痛苦的烈焰,依旧在我体内猛烈的燃烧着,我浑身上下也似乎变得更加的发热和发烫!——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种情况——我骑着自行车,在这个县城中四通八达的街道上,随意兜转着——我很想再给小丽打一个电话,但是我的这种想法马上又被自己否定了,因为我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对于实现我的理想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如果我现在给小丽打电话,万一事情因此而出现某种转折,我又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理想呢?因此我给小丽打电话又有什么意义呢?而且我又能说些什么呢?

   我痛苦着,矛盾着,当我几次来到电话亭前,并把磁卡插进电话时,但是我的这种行为又会被我心中另外一种强烈的意识阻挠着,于是我只能拔出磁卡,又继续骑车随意的兜转。

   如果从原则上讲,我或许不应该再给小丽打这个电话——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绝对完美,而我也同样无法做到。

   我在电话亭前多次的徘徊犹豫中,但是我痛苦的情绪又逐渐达到了一个顶点——我实在痛的难以忍受!我感觉我的大脑仿佛被那种痛苦的烈焰,烧灼的马上就要炸裂开来!——我的身体已经实在承受不住那股痛苦烈焰的烧灼和折磨了!

   可是我现在又该怎么办呢?我给小丽打电话又能说些什么呢?——或许我给小丽陪个礼到个歉也是好的,可是赔礼道歉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之,我在多次的犹豫中,在这天的中午时分,我终于还是在一种极其痛苦和非常混乱的情绪中,终于还是又给小丽打了一个电话。

   起初接电话的人,是另外一个女生,我跟她说要找小丽,于是她便把小丽找来和我通话。

   “喂,你好。”电话中传来小丽柔美清脆的声音。

   “你好,我是肖裕杰。”我怀着一种痛苦复杂的心情,对小丽说到。

   “肖裕杰,嗯——,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我一时语塞,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就冒出这么一句话:“你前天说咱俩之间只能当做一般朋友进行来往,这句话是说要分手的意思吗?”

   “嗯,对,我到这以后,我家这有一个亲戚,她想让我从当地找一个对象,不想再让我回去了。”

   “那天你提出分手后,我这两天饭也吃不下去,觉也睡不着了,我实在挺痛苦的……”我简单的向小丽叙述了我这两天的痛苦感受——但我当时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后来,我又向小丽问到:“我真的就没有机会了吗?咱俩之间真的就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吗?”

   当小丽听到我因为和她分手后,导致这两天吃不下饭和睡不着觉的事情后,她先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说了一句“对不起。”但是当她听到我后面的话后,却马上坚决的说到:“怎么说呢?其实你头一趟来我家,我家人看你为人挺朴实的,所以也都对你评价挺好的,但是我通过和你的交往,我觉得咱俩之间也还是有挺大距离的——并且后来我家里人给我打电话,对你又有一些别的评价,因此我想咱俩之间并不太合适,所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小丽说完这句话后,我当时感觉仿佛天上突然泼下来一盆冷水一样,浇到我的头上,我也似乎因此感到一下子清醒了许多——尽管我当时依旧非常痛苦,但是我想了一下,随即还是咬牙努力的说到:“既然一切已经这样,那我就祝你早结良缘,能有一个好归宿。”

   “谢谢。”小丽说到。

   挂掉电话后,我随后又茫然的继续骑车徜徉在那不知通往何方的街道上……

   在以后比较长的时间,我痛苦的情绪尽管依旧非常强烈,但是我也逐渐变得清醒过来——而我当时承受的那种烈焰般的痛苦情绪,也的确让我大病一场!在此期间,尽管我吃了许多退烧消炎的药物,但治疗效果却都并不明显。后来,我将目光又放到了那在我看来简直有些神奇的药物“安宫牛黄丸”上,我当时买了一粒“安宫牛黄丸”,但是我却分好几天才吃完(正常讲一粒“安宫牛黄丸”只能吃一天,但是“安宫牛黄丸”价格昂贵,所以我才将其分成几天吃完)——而“安宫牛黄丸”也的确有的让人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这次他又在比较短的时间内,迅速的将我从那种高温火热的病态中解救出来,而恢复到正常健康状态。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也一直努力按照自己所要求的那样:向前走、向前看,尽可能的不要再胡思乱想!并且我还认为这一切也终究会慢慢平淡下来——但是我也绝不会故意扭曲自己的情感!我会本着一种负责任的态度来引导自己!我这样告诫自己:

   如果在以后的岁月里,当我面临生活种种的考验时,而我对小丽所怀有的这份情感,仍然能够保留和存在的话,那么这就是缘分!并且因此我也会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感谢命运所赐予我的这种最美好的情感!——但是如果我对小丽所怀有的这份情感,无法经历现实生活的种种考验,而逐渐减弱并最终消失,那么我想,这或许是我对小丽所怀有的那份情感也是没有生命力的——但是我也同样会感谢命运!因为毕竟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我曾经和人世间最美好的一种情感,有过一天虽然短暂但却完全真实的接触!

   时至今日,我对小丽依旧无法忘怀——小丽原来对我所说的一些话语,以及小丽说话时的一些神情举止,依旧让我记忆深刻!因此我也愿意以一种尊重和感恩的心情,将我对小丽所怀有的种种情感和回忆,妥善的保留起来,并收藏于我心灵的最深处。

   在以后的岁月中,我常常感到无法理解,我和小丽相处,不过仅仅只有一天时间,但是当小丽提出和我分手后,却会对我造成如此深刻强烈的影响!——尽管我一向认为自己比较冷静和理智。甚至还比较坚韧和顽强,但是这件事情,却让我认识到人类生命情感所拥有的不容任何亵渎和冒犯的强大力量!并且同时也让我认识到自己毅志的渺小和脆弱!——但是有时我想,男女间的情感接触,可能跟时间长短真的就没有太大的关系!这或许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

   对于小丽以及小丽的父母或者小丽的其他一些家人,对我所表现出的种种宽容和热情的态度,也常常让我产生强烈的自责和愧疚的情绪!——但是如果说我对不起小丽或者对不起小丽的家人,其实我也同样对不起自己!——因为那时我已经对小丽产生了好感,并且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又何尝不希望能够和自己所爱的女人,建立一个温暖的家庭,并相互厮守而共度一生呢!——我当时所做出的那种选择,又何尝不是对自己一种巨大甚至是残酷的伤害呢!

   我为了实现一个正当的理想,所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甚至可以说,我所付出的一切,已经不能用“代价”来形容!

   但是有些重要的事情,也总归要有人去做的——如果自己能够做到,那么自己就是有责任的!

   一个人能够拥有一种平淡安定的生活,也的确是一件非常幸福和幸运的事情!——但是人活着,总是要有所追求的,否则的话,人类生命的存在,又还有什么意义和价值呢!

   小丽这件事情过去半年后,一天,马姐又笑着的对我说到:“对于小丽这件事情,你现在感觉后悔吗?”

   我想了一下,便平静的说到:“当初小丽提出分手后,我的确感到非常痛苦,并且我对小丽和小丽的家人,也确实感到非常的愧疚——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你让我重新再做一次选择,那我还会继续坚持原来的选择,绝不后悔。”

   我是怀着一种极其难堪、痛苦和愧疚的复杂情绪去回忆这件往事的——尤其我在写作时,我感到简直难以写下去!——我几乎是强迫自己将这两章文稿迅速写完。

   人当时凭借着一种毅志,朝着一个预定的目标和理想前进——但是当人努力的走过那段艰难的历程时,却感到自己竟然连回首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对于小丽和小丽的家人,我不但感觉非常愧疚,甚至还感到自己是有罪的!

   我不想说自己将来能够弥补和偿还小丽和小丽的家人什么——我又能拿什么去弥补和偿还呢?——并且又有谁能够知道将来的事情呢?我这样说话又有多少意义呢?——但是我当时又该怎样进行选择呢?

   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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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世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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