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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不省心的弟弟季岁安没理他,又转向季淮墨。
“还有你,季淮墨。你身为百官之首,心思深沉,城府莫测,这些用在朝堂上,是你的本事。
可你拿这套来看自家兄弟的热闹,有意思吗?”
她一针见血,戳破了季淮墨那温润如玉的伪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他们俩要是真动起手来,你是不是还要在一旁抚掌称快?
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要我再教你一遍吗?”
季淮墨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心悦诚服的柔顺。
阿姐还是那个阿姐,什么都瞒不过她。
他站起身,对着季岁安深深一揖,姿态优雅又虔诚。
“阿姐教训的是,淮墨知错了。”
看着三个瞬间变得乖巧无比的弟弟,季岁安才觉得心头的火气顺了些。
她缓和了语气,重新拿起筷子,给他们一人夹了一筷子菜。
“都多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天天斗嘴。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是,阿姐。”
“听姐姐的。”
“嗯。”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默默地开始扒饭,气氛一时间竟有些诡异的和谐。
只是在季岁安看不见的角度,季明赫和季明辰交换了一个充满火药味的眼神,
而季淮墨则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算计的光。
这场战争,远未结束。
它只是在长姐的威严下,暂时休战了而已。
自那日之后,昭懿长公主府的日子过得有种奇异的扭曲感。
半个月的时光,对于季岁安来说,仿佛是活在一本荒诞的话本子里。
白天她窝在软榻上研究这个时代的流行小说,津津有味地看着里面的才子佳人、宫廷权谋,
晚上则要兼职“驯兽大师”,管教她那三个权倾天下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的弟弟。
这不,麻烦又来了。
长公主府,书房。
上好的紫毫笔被“啪”一声摔在堆积如山的奏折上,
溅起一小簇墨点,像是在雪白的宣纸上开出几朵黑色的死亡之花。
季岁安气得胸口起伏,她指着对面坐得端方雅正、一派温润君子模样的季淮墨,声音都在发抖。
“我再问你一遍,户部右侍郎左林,犯了什么罪?”
季淮墨抬起眼,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无辜和不解,
仿佛季岁安的怒火是多么莫名其妙的一件事。
他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姿态优雅地推到季岁安面前。
“阿姐,罪状都在这里。”
他的声音温和如春水,内容却淬着冰渣。
“其一,永昌十年八月二十七,于朝天门外与同僚闲谈,
言及阿姐,语带不敬。其二,九月初三,于家中设宴,醉后妄议阿姐干政。其三……”
“够了!”
季岁安打断他,拿起那本记录着左林“罪证”的小册子,简直要被气笑了,
“季淮墨,这就是你罗织的罪名?
就因为他嘴上说了我几句,你就要把他全家流放三千里,发配到烟瘴之地?”
季淮墨微微蹙眉,似乎对季岁安的反应感到困惑。
“阿姐,他辱骂你。这难道不是死罪吗?”
在他看来,这逻辑再清晰不过。
阿姐是天,是地,是他的神明。
凡人胆敢对神明不敬,株连九族都是轻的,只流放全家,已是他法外开恩。
“我本想将他全家收监,慢慢审问,看看背后还有没有主使之人。
但想到阿姐心善,不喜见血,才从轻发落。”
他甚至觉得自己做得十分周到,体贴了姐姐的心情。
季岁安看着他那张写满“我没错”“我为你着想”的脸,
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终于明白,跟这群已经黑化到底的疯子讲道理,
简直是对牛弹琴。
他们的世界观早就扭曲成了麻花,唯一的准则就是“季岁安”。
“季淮墨!”
她猛地提高了声音,绕过书案,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他,
“你是百官之首,是北离的首辅!你手里握着的是国法,不是你清除异己、满足私欲的刀!”
“他有错处,有贪赃枉法的证据,你把他抄家灭族我都不管!
可现在呢,就因为几句口舌之争,你就要毁掉一个二品大员和他整个家族?
你让天下人怎么看你?怎么看朝廷?
他们会说北离的首辅是个只手遮天、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酷吏!
他们会怕你,但他们不会敬你!”
季淮墨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慢慢站起身,身形颀长,白衣胜雪,与季岁安平视。
那双总是含着温润笑意的眸子,此刻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墨色。
“阿姐,”
他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固执的偏执,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
他伸出手,似乎想去触碰季岁安的衣袖,却被她猛地打开。
“我不要你这样的在乎!”
季岁安的眼神锐利如刀,
“我回来,不是为了让你们打着我的旗号,去做更多无法无天的事情!
季淮墨,我命令你,立刻收回成命!
左林的事,到此为止!”
季淮墨的手僵在半空,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还是垂下了眼帘,敛去了所有的情绪,重新变回那个温顺柔和的弟弟。
“……是,淮墨知错了。”
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都听阿姐的。”
他退后一步,对着季岁安深深一揖。
只是那低垂的眉眼间,一闪而过的算计与幽光,比窗外的秋霜还要冷。
阿姐不喜欢这样。
那下次,就做得再隐秘些,让她永远不会知道就好了。
书房里的官司刚了结,庭院里又闹了起来。
“季明辰!你给我站住!”
季岁安一手提着裙摆,另一只手抄着一根手臂粗的木棍,
气喘吁吁地追着前面那个上蹿下跳的身影。
季明辰仗着身高手长,在院子里东躲西藏,一边跑还一边回头嚷嚷:
“阿姐!我没错!那小子该打!”
他今天又把兵部侍郎家的独子王麒给揍了,鼻青脸肿,据说在床上躺着哼唧半天了。
原因无他,那位王公子在酒楼里高谈阔论,说昭懿长公主虽美,
但毕竟是从青楼里出来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还说想要求娶长公主做驸马,
必能将她调教得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