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筑巢
弎鲜2025-07-28 18:156,938

  自从敖广、敖丙父子主动寻了主人要求不要脱去隶籍,愿意永世为奴时。主人虽然狂怒地鞭挞了二人,但其实这对父子也能看出,主人还是很高兴的。

  因为这就说明主人的仁德可以服众了,实在是可喜可贺的大事件。从大的方面说,这必将利于主人立国郁洲岛的工作开展。为此,主人甚至对他父子庄严许诺:

  若敖丙没在挖掘硫磺时被野兽糟蹋,或在刮熬土硝时被臭气熏死,或炸山岩时被黑药炸死?那么等主人立国后,定会封敖丙做一个大大的鸟官。

  主人的承诺让父亲敖广感激涕零,也更加谄媚、忠诚。然而比起抗拒父亲的怯懦和贪婪,或者逃避主人的种种恶毒暴力,少年敖丙才不管什么鸟官不鸟官。

  若一直都能跟着主人这样吃饱、穿暖,做一些新奇有趣的古怪事。或跟着主人满大街去砍人,不用担心被报复?那就是少年敖丙最开心、最要紧的心愿。

  敖丙甚至很多次都会在梦中得意地笑醒。在那些梦里,不再是敖丙凄凉的童年回忆,而是敖丙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正在追杀曾经掠获过他的周人!那该是何等威武雄壮的场面?

  所以,不一样的人生开始,自然就会带来不一样的人生结局。不同于父亲敖丙的农耕童年,少年就被周人掠到朝歌用作牺牲的敖丙,他的人生就注定了要在被人砍,或者砍人之间做出选择。

  那当然是砍人,也许会更舒服些了?假如没得第三条路可以走的话。

  不过在遇到主人前,敖丙只能伸长脖子等待牺牲时被人一刀砍去脑袋。他甚至连第二条路都没得选,遑论第三条路可以奢侈?

  如今嘛?有了主人的能量加持,敖丙可以选择的道路就很多了。比起看到农耕就要眉飞色舞的父亲敖广,儿子敖丙就极度厌恶春生夏长,秋收冬藏的田间忙碌。

  敖丙惧怕耕作,他更喜欢追随主人去刮硝、烧炭、捡硫磺。哪怕再臭、再累,敖丙都会甘之如饴。要不就是跟着主人去挖洞穴,炸山石,或者布置陷阱。

  因为每天都能吃饱肚子,所以敖丙不但个子见长,秉性也渐渐灵动起来,还特别爱显摆、张扬。不时会在刮硝、煮硝的劳作间,抬头仰望星空,长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这其实就是在自欺欺人!身边都被臭烘烘的粪便包围,甚至连个立足之地都难找寻。哪怕敖丙的脖子抻得再长,他又能嗅到甚的新鲜空气?

  但是敖丙依然想要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嚣张和得意。以前的人生悲惨,敖丙早已不屑记忆。他只知道,现在的主人才是他嘚瑟的根源!

  敖丙认为,世间的任何嚣张都是需要本钱的。所以敖丙的本钱,就是他现在的主人,吕绍安。当然,还有女主人龙吉。

  敖丙虽然年纪小,却比父亲敖广更加敏感生存的法则。在他亲手点燃黑药,看着恒古山川巨石在自己手里不断震颤、崩裂时候,敖丙兴奋得连心都要化了。

  为了安全起见,吕绍安也几乎把敖丙从头到尾地武装了一次。虽说在世人眼里,敖丙的价值甚至还不如一头牛,但是吕绍安还是情愿宰杀一头牛去改善敖丙的体质。

  甚至连武库里的装备都被拿了出来,头盔、防弹背心是为了保护他不要被崩裂的飞石砸伤、或者砸死。单兵外骨骼却是为了让他能跑的更快些,别要被垮塌的山石活埋了。

  上次与攸候喜的斥候交战,吕绍安和龙吉都配置了单兵外骨骼。不过这玩意的能量损耗实在太大,而吕绍安又不愿意为它们再去费心能量补充的麻烦事。

  干脆就拆掉那些伺服马达和人工智能系统,美其名曰“减负”。只选了一些弹性外骨骼就给敖丙简单装配起来。虽然对他弯腰的动作很有影响,但弹跳的发力也的确让敖丙无比嚣张。

  至于弯腰不方便?那就是在胡说八道。小孩子家家,哪来的腰啊?

  甚至连敖广都要附和主人的意见,可劲地催促儿子加强练习。有了这些神仙宝贝,就等于儿子多出几条性命呢!敖广如何能容他去偷懒耍滑?

  也许真的是天赋过人,或者曾经的悲惨磨砺。很多时候,敖丙精心布置的陷阱,甚至比吕绍安做得还要隐蔽。

  这就大大减轻了吕绍安的工作,万事不过起个头,他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吕绍安的心思,依然放在如何完善自己和龙吉的爱巢上。不但要宽敞、精致,还要坚固、通透,干湿分离。各种互相矛盾的设计理念被他反复琢磨、修改,用心良苦。

  当然,从山崖上往下挖洞,才是最经济、也最坚固的巢穴。经过几次“大规模”轰炸后,吕绍安少不得要冒着危险进去洞穴清理碎石,或者探查洞穴里留下的石壁是否坚固。

  接着再依照洞内清理完碎石后的格局,设计出三个大小不一的隔间来。巨大的床铺自然要放在最里面的大间里。甚至外间还特意用烧制的陶块、木板做了屏障间隔。

  吕尚可没有昔日卫国公李靖的癖好,喜欢敞开大门请邻人观摩自己夫妻白日敦伦那等邪恶。当然,李靖或者未必真就那么变态,特只是迫不得已地避些嫌疑罢了。

  一个巨大的石板被整修成床铺,此外又拣选干净茅草清洗晒干后用绳索编苇成席。苇席上的铺垫、遮盖用品,自然都是用这些日子狩猎的山魈、猕猴等野兽皮毛缝制。

  甚至为了这床“被褥”,吕绍安可谓大开杀戒。但他毕竟人单势孤,所获有限,所以这些床上用品也只能算是粗具而已。

  虽然龙吉表示很是满意,吕绍安还是感觉对妻子的确有些怠慢了,结婚呢!熟悉前世婚礼排场的吕绍安看着自己的简陋爱巢,心中充满了愧疚。

  加上敖丙不合时宜地惊叹、赞美,就如往主人的脸上狂扇巴掌。吕绍安自然不会给他好果子吃,你小子也该认真学些武技强身啦!

  一圈游身八卦连环掌教习后,吕绍安神清气爽,继续他的未竟事业。敖丙却早已瘫软地上,身上到处都是淤肿创伤,张大嘴巴呼噜、呼噜地喘着粗气。

  吕绍安才懒得关注敖丙的死活,他的注意力又再次收回在爱巢的改良上。嗯嗯,左前方的那间要当做书房或客厅,可以把巨石修整为桌案,一些日常物资也可以储存进去。

  右面的空间原本打算改造成厨房和卫生间,甚至还是吕绍安设计中最费时日的大工程。然而龙吉就死活不乐意,她要把此地留作客房,以后难免会有客人要过来暂住呢。

  吕绍安虽然很腻歪他人闯入自己的小空间,终于还是坳不过龙吉的固执,最后又在准备给敖广父子居住的巢穴旁又添盖了两间茅草房,准备给客人的农仆暂住。

  水源就在巢穴外面,那是吕绍安利用意外开裂的一处石缝修建而成。两头用泥土烧制的青砖伴和石块垒砌,可定能收集不少雨水呢!

  不过这水他也不是打算用来喝的。从过往经验看,他的身体对这个时空里的一切饮食都有些排斥。水源过滤一下还行,直接饮用就有麻烦。从发烧到痢疾,总之从未消停过。

  所以,吕绍安只是把它当成一个家用小水库,用来浇灌院子里平整出来的花圃。自己喝的水,还要在院子里掘口深井,绞上来后继续用木炭过滤了才行。

  这也非难事,一口水井而已,在炸药充足的情况下,吕绍安总能做到心想事成。

  其他日常器皿、用具的制作也都是不一而足。武库里有的,就勉强用上。没有的,那便就地取材,安排敖丙用泥土拌和草木灰烧制成型。

  因为眼看着秋冬快到了,吕绍安又以为单靠几层兽皮可未必能够保暖过冬。所以房间里还要装暖气才对。于是那张巨大的石床,最后就被改造成一个大炕。

  只不过吕绍安终究不晓得这个时代的气候,远比后世湿润、温暖。甚至郁洲岛的冬天,也一样的葱茏翠绿。绝无后世的种种苦寒、阴冷。

  所以这张费尽心机的大炕,居然一次都没被点火用上。

  等到吕绍安忙活得差不多了,就和龙吉一起搬过来住下。此后就全要靠自己对付这些人间的险恶啦!吕绍安太息不已,龙吉就会过来安慰他。

  然后一起滚落炕上,各种妙不可言的事情就会愉快地发生。因为过分关注那些暧昧的情节很容易被封笔,所以此事就要一笔带过。

  当然,在此之前,吕绍安还要先确认一下小混蛋敖丙的位置。

  假如这混蛋既没有去刮硝、煮硝,也没有狩猎耕作的话?吕绍安就会认真检查一下自己的爱巢,然后不出意外地从某处旮旯地方揪出敖丙,远远地丢出窗外。

  “这个小混蛋,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吕绍安抱怨道,却惹来龙吉的咯咯娇笑。甚至连龙王敖广,也会从远处田间传来善意的欢笑。

  原来国人偷窥新房的陋习,居然有会这么漫长的历史记忆啊?吕绍安慨叹不已。

  不过从另外的角度看,这就是在做启蒙教育呐!自己若有机会能穿越回原来的时空,这样论证下来,保不齐也是一篇很不错的考研论文。

  纪龙吉对祖父贞人丈留下的文字整理越发吃力,以至于食不甘味。吕绍安也曾偷眼看过几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吕绍安只学会了这个时代的一点简单口语交流,对文字上的东西还是一窍不通的。特别是龟壳上的那些天干、地支排列,更让吕绍安看得头皮发麻。

  一个字,就要被解说成一大段话。甚至这一大段话,还是龙吉要刻意压缩的缘故。因此在龟壳或者牛骨上刻字、绘图,不但要考验你的智慧,还要考验你的体力。

  最关键的是,一片龟壳上的内容,只能讲述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很啰嗦,那就足以把占卜的贞人、册人活活憋死。

  何况后来人想去整理它?内容刻在哪里,如何把前后事情衔接起来?这都是让人头大的麻烦事!比如龙吉现在就叫人看着好不心疼。

  不过吕少安却没有多少办法帮她。他的语言组织能力,足以甩开这个时代十八条大街。但是谈到文字的输入技巧,吕绍安也就相当于高考时交了白卷的张铁生。

  自然,武库里并不乏后世的纸笔、电脑、复印机,但那玩意真能被这个时代接受吗?不说复印机了,哪怕造纸术都无法在这个时代里被推广。

  可是竹简总能解决大多数的问题吧?郁洲岛不缺竹子,木炭也烧制了很多,把它磨细了混合上鱼胶,就是上好的墨水。

  此外还要啥?无非就是毛笔、纬编等物,制作这些东东又有甚的难处?吕绍安决定身体力行,咱们一定要把历史的车轮往前挪动半步才行。

  于是喊过敖丙一起去削竹片,长短、宽窄、厚薄务必要规格划一,这也是修炼武技的一个法子。然后一片片拿去火上烤干,顺便掰直了钻上小孔,用细细的皮条编织起来。

  一卷散发着清香的竹简摆在桌案上,龙吉疑惑地看着良人又捣鼓出一支毛笔,蘸了浓墨就在竹简上胡写乱画起来。

  龙吉眼前一亮,一把抢过这卷汗青。良人写的字实在太丑了,没得糟蹋神物呢。自此后,龙吉才算真正开始她的文字整理工作。

  吕绍安继续在旁观摩学习,无非就是了解而已。甚至龙吉都没奢望良人还会亲自操刀刻字。喔喔,现在不用操刀了,用毛笔就行。

  不过龙吉所说的《归藏》是什么意思?《山海经》吗?吕绍安可以不认识这个时代的文字,但不代表自己不熟悉前世时空中的奇书《山海经》。

  哪怕吕绍安没办法背诵全部,多少也能记得一些段落的文字。那就试试来一段?“帝命竖亥步,自东极至于西极,五亿十选九千八百步。竖亥右手把算,左手指青丘北。

  海外自东南陬至东北陬者。有朝阳之谷,神曰天吴,是为水伯。青丘国在其北,其狐四足九尾。有青丘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如婴儿,能食人,食者不蛊。

  黑齿国在其北,下有汤谷。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有大木,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

  因为新时空的方言极难掌握,吕绍安就把一段话朗诵得断断续续,杂乱无章。纪龙吉却非常意外,听的极为认真。很快她就从一堆散乱的甲骨中抽出几片,重新做了顺序标记。

  所谓学问,就是这么回事。没有头绪时,怎么折腾怎么错。有了头绪,那就抽丝剥茧地恍然大悟了。

  龙吉兴奋得再次春兴勃发,用她早已红透的葡萄来回扫荡良人身体。这日子没法过了!吕绍安虎吼一声,翻身把龙吉压了下去,狂野不休。

  不管怎么说,因为竹简的发明,龙吉的文案整理速度越来越快。终于赶在尚父到来前,把祖父贞人丈留下的甲骨、木牍粗疏地整理一遍,又一一篆抄到竹简上,做了编号。

  当然,涉及青丘之国、纪障城、竖亥之国、朝阳之谷、汤谷等等龙吉比较熟悉的地方,她还会多做些自己的考据记录。

  “总之这都是在做学问,非良人可以明悟也!”龙吉十分傲娇地说。

  到了后来,龙吉对竹简达到了崇拜的高度,甚至在写作时还多了某种神圣的仪式感。更让吕绍安义愤填膺的是,这才几天功夫,怎么竹简的发明权就与他无关了?!

  “惟纪氏做简,制典成册。昔殷革夏命,遂贡,简在帝心尔。令其成册也,诏律三尺,经典二尺,信一尺。”龙吉随手从案上拿出几卷竹简比划了一下。

  果然所见竹简长短不一,却是为了区分诏律、典籍、书信的格式,便于分类储存、查阅的意思。嗯嗯,这倒是个好办法,就连吕绍安也要赞赏妻子举一反三的聪慧和才华。

  不过按龙吉的说法,这竹简成册的法子,却是她纪障城的先人发明,然后献给了成汤。不知怎地,传到后来就失传了,直到今日才被她纪龙吉再次恢复了。

  当然,在这次恢复竹简的过程中,夫君也发挥了小小的一点作用。不知良人对此可有疑义?嗯哼~!

  吕绍安怎么说?自己的妻子想要跟自己玩侵权盗版,他又能怎样?不过这口气终究没有理顺,忍不住探身窗外大喝一声:“敖丙何在?”

  “诺!”远处传来敖丙的匆忙应答。不一会就见敖丙提着袍子跑了过来,却是刚刚还在出恭,未曾系上衣带呢。

  看着敖丙手忙脚乱地系着腰带,吕绍安桀然一笑:“敖丙,汝实话说,刚才出恭后,汝用何物净身?”

  “这个嘛?”敖丙迟疑了一下,终究不敢隐瞒,随手从身后抽出半截竹简。

  “便是此物也。”却是敖丙在削制竹简时,偶尔会有削得长短、厚薄不合规矩的竹简残片积少成多,想要丢了又觉得可惜。

  敖丙原本就是个脑袋活络的少年人,在他看来,这竹简厚薄合适,边棱柔和,弹性十足,所以就试着用它做了净身的刮片。

  居然相当合适,没想到连这种事情都被主人知道了,当真神乎其能也。吕绍安哈哈大笑道:“瞧着了吗?人家敖丙的法子,才是竹简的真正妙用呢。”

  “敖丙!老娘今天杀了你!!!”龙吉奋力丢掉手中竹简,探身抽出白刃冲了出来。敖丙大骇,双手提着袍带,仗着腿上单兵外骨骼的发力,一溜烟地跑没了。

  “感盘古开辟,东胜神洲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为花果山。山中有一洞,名唤水帘洞。真所谓潮涌银山鱼入穴,波翻雪浪蜃离渊。木火方隅高积上,东海之处耸崇巅。

  此外又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瑶草奇花不谢,青松翠柏长春。仙桃常结果,修竹每留云。一条涧壑藤萝密,四面原堤草色新。正是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也。”

  既然龙吉想要抢功劳,还喜欢讲故事。那咱也跟着讲故事好了,就看谁的故事好听喽?故事的猪角,自然是一只神通广大的猴子。

  总之,一部后世的《西游记》被吕绍安娓娓道来,就足以吊起小屁孩敖丙的胃口。

  或说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样子,敖丙小小年纪就吃了太多苦头,甚至差点被周人捉来牺牲了。这样的苦大仇深,很难保证他以后的心智不会长歪了。

  然而这可不成呢!敖丙几乎就是吕绍安想要改变这个时空规矩的一块实验田,哪能轻易让这环境给毁了?或说教育嘛,就要从娃娃抓起才对。

  总要给他带来希望,和抗争的勇气才行。

  果然,吕绍安的石猴大闹天宫故事不但让敖丙听得入魔,便是敖广和龙吉,也要在无事时聚拢过来,一昧地催促吕绍安:“下面呢?”

  “下面?下面没啦!”吕绍安故意吊他们胃口。

  “想要听下一集啊?等明日再说吧。你,敖广明日须耕田十亩。你,敖丙要狩猎一只山魈。至于龙吉嘛?嘿嘿!呵呵!哼哼!”吕绍安非常不厚道地笑了。

  良人讲的故事,当真新奇有趣。可比自己贪天之功地耍无赖高明多了。龙吉讪讪笑了,此事当真有些不好意思哈?

  龙吉不但自幼识字,本人还在郁洲岛居住数年。以她对郁洲岛的熟悉,自能轻松猜出良人演绎出来的故事背景。什么花果山,可不就是眼前的郁洲岛嘛!

  “花果山”上怪石翻滚,洞穴密布,断崖横生,若说当年确有神人在这儿挥舞大棒群殴过,才造成这种山崩地裂般战场遗迹,果然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然而龙吉在笑过之后,又有些害怕。

  在夫君的故事中,石猴大闹天宫时候,那些神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可自古以来,又有谁敢这样地编排神人?朝歌城的王受都不敢!

  “难道夫君真要去挑战那些神人吗?”龙吉惴惴不安地胡乱猜测。

  如果有的选,吕绍安自然不愿多事去招惹什么神人。然而这种事情,压根就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那些神人,真能容忍自己的崛起吗?

  攸候喜一口就道出自己的“来历”,龙吉也说这个时空里真有神人存在,而且数量不少。

  吕绍安就曾暗暗心惊不已。以他的块头加上前世军中所学,大约暴打这个时代的多数武夫还是没问题的。

  但是对付神人?偶的神啊!吕绍安表示严重缺乏信心。

  甚至武库里的杀器能否嗨得住,都很难说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世间究竟会有多少神人存在,祂们的神通边界又隐藏在哪里?

  甚至吕绍安还在猜想,是否这个时空的一切法则都会对祂们无效?

  所谓千乘之国,万乘之王,都在形容这个时代的国力强盛。但哪怕是万乘之王的殷商,它也不敢去招惹神人!

  若只有一两个神人,吕绍安可以不在乎,了不起丢颗核弹平了祂。但若神人众多,几百、几千、几万地围过来群殴时,自己真有孙悟空的本事吗?

  好汉难敌四手啊!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多找些帮手出来才对。

  哪怕从娃娃开始抓起,相信要不了十年就有小成,再依赖武库的军械装备,足以组织起一支武装到牙齿的精锐来。

  到时候只需用机枪封锁,大炮轰鸣,导弹、飞机搂头盖顶地定点浇灌,才不相信那些神人扛得住。就算祂们个个都是铜头铁臂,吕某也有办法熔化了祂们!

  至于对付这个时空中的所谓王师,或神仆,倒不用他太费心思。

  只要把马鞍、马镫、马蹄掌、反曲弩弓、唐刀等物整理出来,再组织起一支强大的骑兵。然后善用拒马和长矛阵,就足以解决这个时空里的多数威胁。

  自然,打仗就是打后勤。各种作战物资的筹措,也要跟得上。那当然要重点发展商贸和盐铁了。关键还是对铁矿、煤矿的开发利用,以及金属冶炼技术的提高。

  此外,利用水力促进车削加工的精密工艺发展,也是自己需要重点发展的方向。

  仔细地一一谋划后,吕绍安直到最后才无奈发现,自己的想法很美感,然而现实却很骨感,自己手里没人啊。

  这事还真要赶紧找到尚父才行,因为青丘之国的族人脉络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可是,尚父您又在哪儿呢?吕绍安向着时空发出了灵魂呼唤。

继续阅读:第7章 云梯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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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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