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入门
姬震葬了师尊南极后，也是疲倦不堪。事实上，他也得了风寒之疾，只是没有南极那么严重罢了。加上少年体质刚强，姬震总算又另找一处山坳巢穴暂时安顿下来。
南极瓮长于医蛊之术，哪怕他没有教授过姬震多少，但是一般的草药他也还能认得。姬震就强撑病体，每日四处寻些草药调理身体，或者捕猎鱼兽充饥。
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独自行走在大荒之中，终日还要与野兽去斗智斗勇？若非一股子活下去的执念支撑，恐怕姬震早该埋尸荒野了。
就这么拖拖沓沓散漫地看着日升东行，姬震日趋疲倦不堪。这一日却来到髳地，凑巧一队行走鬼方的商贾东行，队伍中的一个小伙计不服水土死去，需要一个打杂之人。
姬震虽然瘦弱不堪，看着却命硬的很，身上的兽皮也穿的厚实。商贾领队便约他同行，每日帮忙打杂，虽然没有薪水，却能有两餐羹食供给？
于是就混入商贾跟着行走，每日所到之处都要贩卖收购，或者反复整理货品行囊.生计并不轻松，而且路途也是拖沓的要命。
停停顿顿间，一直走了三个多月，才算在嚣张之地安顿下来。此地与济水交汇，民风彪悍。强人出没其间，而且最善长弓大羽，等闲商贾可不敢在此长时间驻足。
但是这个商队却不太忌讳这些，因为他们自家的战力更加可观，嚣张之民却拿他们无法奈何。此消彼长下，商队倒像是垄断了本地营生一般，货物的贩卖、收购都很繁忙。
姬震几个月跟下来，渐渐也看出点苗头。别看这支商队每日进出货物着实不少，但却对盐巴和青铜之物管控极严，基本都是只进不出的。
因为终归还要北上朝歌等地，所以他们又分出不少人手忙里偷闲，伐木造船。若是碰巧有人想要卖掉舟船，他们也会极力收揽。
据说等到回程过了芮地上岸时，这些舟船又会在渭水、河水的交汇地方四处发卖，好换了更多的粮食谷物携带进山。
“俺们那里女子个个娇艳，似汝这样的俊秀小哥哥，定会有很多女娃约汝进山的。”一个三十几岁的伙计笑眯眯看着姬震，仿佛看见自家女儿寻到良人一般开心。
几个月下来，姬震已经从最初的憔悴羸弱模样恢复了健康。无论如何，有南极翁这样的启蒙老师在，姬震少年时就曾受过良好的教育，营养也不会太差。
如今渐渐恢复昔日风采，自然让一直负责监督他的老伙计动心。“这样的娃子，才是人世间的美玉。要是能把他诳回鬼方，吾索性就把两个女儿都嫁给他才好！”
姬震笑笑，心说就你们这样的装扮、遮掩，也就瞒过那些民间俗吏罢了。一群鬼方的奸细、哨探，借着商贾名义进入朝歌，探听殷商虚实，或者售卖物资，又能瞒过几个行家？
西岐做这事的经验可是比他们都要熟络多了。甚至连货贝都不要拿东西换，西岐自然有人远去东海之滨收集贝壳带回西岐，然后仿造成西贝拿来朝歌花销。
然而此事毕竟与自己干系不大，姬震打算再修养一段时间，躲过眼前这伙计的监视，就独自上岸去大商邑寻找贞人丈才是正理。
跟着商队去朝歌？想着很美，然而风险太大。这些人行事如此粗豪，就差没在额头上刻下“奸细”二字了，这样就敢走进朝歌？**会被人虐死了事。
因为忙着造船、买船，商队的人手就一分为二。大部分还在岸上，少部分留在水上。姬震每日忙着把岸上大车里的物资往水面的船上装运，看起来很吃力。
不过也有好处，现在他可以独自行走了。监视他的老伙计被外派出四面观察地理，熟悉民间赋税有无上涨，田地的收成是否充盈。此外，东海之滨的精盐何时有货过来？
如此堪堪又忙活了两个月，天气渐渐炎热起来。姬震索性脱了衣裤，只在腰上缠了一条麻衣干活。晚风清凉，江水清冽，夕阳映照起姬震的身影，分外英姿飒爽。
姬震小小年纪，自然没什么发达的胸肌一类。但他胜在一身娇生惯养的皮肤细腻，被太阳晒了几个月后，就泛出一种炒麦一样的健康颜色，却不似那些商贾的黝黑皮肤。
加上自幼涵养出来的识见气度，以及这数月的世间磨炼，居然生出许多与众不同的气质出来，就要常常惹得经过的船上女子吃吃浪笑。
女人嘛，都不过是些蜡样货，有贼心没有贼胆的居多。若真的姬震跳过去求她欢好，大约还要被人家船上的良人殴打呢。
所以姬震对女人看自己的身体毫不在意，甚至还要故意雄起一下，就图个穷极无聊的乐呵。但若被某个男人目不转睛地贪婪窥视，姬震却忍不住恶心反胃，或者呕吐不止的。
对面一叶轻舟荡漾水波，舟上男子一身白衣胜雪，看他气度似乎不俗。
本来只是泛舟而过的，他却又很快转了轻舟回来，来回从姬震的身边掠过，双眼囧囧，偶尔还会泛起**和贪婪。
姬震勃然大怒，心下开始暗暗思谋。是否该潜下水过去，先凿沉他的轻舟给个教训，然后再剥了他的一身白衣穿上跑路？
那等华丽衣料该是蚕丝织出，最适合夏日穿着。姬震记得母亲那里就有不少这样的衣裳，自己童年时也有几件，却都是母亲用旧衣裳改制的。
但是父亲和太姒夫人，以及其他兄长，就只能如常人那样穿些麻衣，无非就是干净一些罢了。这件事情据说对父亲打击不小，甚至连著述《易经》时，都要大发恨声。
“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也！”吾堂堂西伯侯，连一件衣裳都没有媳妇穿的华丽。
《归妹》下兑“说”，主少女，上震“动”，主长男。其卦中有四爻失位，二四阳居阴，三五是阴居阳，六三阴爻居九二阳爻之上，六五阴爻居九四阳爻之上。
归妹的卦本意，就是在影射帝羡要把少妹妇姝急急下嫁老男人姬昌的不良算计。其意在打乱西岐本来安定的宗室局面。
所以这段婚姻并不圆满，责任也在殷商，而不在西岐，老男人姬昌就是这样认为的。姬震自然也读过《归妹》此卦，他却觉得这不外是父亲想为复仇殷商而寻找理由罢了。
无论如何，自己的母亲纵然身世尊贵，衣饰华丽，但她并没有去干涉西岐朝政。那些华丽衣饰也不是西岐给的，而是母亲从大商邑带来的嫁妆。
反而是已经被降级“妃子”的太姒夫人，仗着能生养，又有十个儿子可以撑腰，所以她就敢以下犯上，处处刁难母亲。
什么其君之袂不如其娣之袂良？父亲是那种在意衣饰华丽的轻薄男人吗？莫名其妙！姬震很崇拜父亲姬昌的，那样超凡入圣的人物，又怎会在意物质上的些微差距？
还不都是太姒夫人在嫉妒嘛！
西岐虽然国力雄壮，毕竟也才兴起三代，与立国数百年的诸侯比较，底蕴稍显不足。何况西岐还在贡奉神人，又要供养甲士征伐，所以日子并没有对外宣传的那么好过。
哪怕国君姬昌，平日也都是麻衣素服。更遑论太姒夫人，或者下面这些子弟的衣着了。所以，就算震贵为西伯侯的幼子，姬震也没办法让身上的衣裳，件件都是绫罗绸缎。
那么眼前这个白衣胜雪的家伙又是谁？莫非他是朝歌城里溜达出的某个贵人子弟？
姬震有些疑惑，也不应该啊，贵人出行，自然少不了仆隶从行。似他这样孑然一身，难道就不怕被强人劫持了？这可是嚣张之地，强人巢穴多如牛毛呢。
不会又是什么神人吧？姬震心中一突。太乙神人固然麻衣素服，但是祂家弟子哪吒，却是锦衣在身的！那还不要招惹为妙，姬震强忍不适，想要回转船舱避避风头。
“雷~雷！”商队的头领欢喜跑到舱口，一只手握在后背，一只手伸来想要拉出姬震。
“雷，汝可好大的造化呢。那边的大人看好汝，说要收汝做弟子哩。今日汝就可以跟他去了，从此锦衣玉食呢，当真好叫人羡慕！”
那头领一边过来一边说话，当真好开心的模样。
“呸！吾却不是汝商队之人，只是顺路结伴而已。”姬震不屑道，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自己跳出船舱，就要打算登岸自行。
心中还在嘀咕，那头领别在身后的手里，攥着的该是几枚货贝？也不知道他把我卖了几枚货贝，两枚还是三枚，不会有一朋吧？
“咳咳，话却不能这样说的！”那头领看姬震不肯认账，岂不要把到手的一朋货贝再还给人家？岂有此理嘛！见姬震要上岸，心中一急，就赶紧追了上来。
姬震脚下暗动，一支竹梢弹起。那头领不察猛然被弹起的竹梢绊倒。竹梢受力回弹，正正击中姬震肋下，姬震啊的一声，闪身坠下货船，落入水中。
轻舟上的白衣男子先前只顾贪婪看着姬震的身姿，此时看姬震落水，也是一惊。抖手洒出一张渔网坠入河中，想要捞起姬震。直接把娃娃拖上船也好，反正身价已经付了。
姬震落水，本来打算潜水去岸边登岸，此时却忽然被一张渔网捞住？不禁大怒，顺手从怀中掏出白刃信手挥舞，渔网顿时碎裂。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姬震继续潜行到轻舟之下，用白刃狠狠戳了几下，然后转动白刃，一个不小的窟窿就从船底露出，河水迅速涌进船舱。
那个白衣男子大骇，危急下抓起船杆奋力一撑，轻舟如离弦之箭窜上河岸。回首看河中，姬震早已没了身影！
白衣人不竟气急而笑，这娃娃当真可造之才也。不成，某家一定要带他回山修行。
自然，这个白衣男子就是泛舟南下的朱子真。开始时或有淫念嘈杂，如今却是惜才如命。师尊所谓的骨骼清奇者，可不就是在说小师弟赢戬，还有眼前这个跳河逃遁的小子嘛。
朱子真定了心意，如今倒不急着返回玉泉山。想想这小子的行为，多半会随水下游到济水东岸登陆。然而他既然不是凡俗人物，那大约也会料到自己会赶去济水东岸追他。
济水的西岸却还有不少商贾聚集，人多眼杂，这娃娃可定也不会登岸。那么自己就到河水的东岸侯他好了。
河水西案不但更远，水流喘急，渡河不易，而且也是去朝歌的必经地方，多如牛毛的强人巢穴也会让那小子忌惮。
主意打定，自然不用再心急。朱子真把轻舟拖上河岸，砍了几片木板将船底破损地方更换。眼看天色已晚，一叶扁舟青烟一样划过对岸。
然后就收了轻舟，登岸四处搜索。要说聪明之人料事皆如神也，姬震还真就潜回了大河的东岸登陆。
是夜，荒野之间，山魈、野兽此起彼伏的惊扰声音同时提醒二人，原来对方也是打着趁夜潜行的主意。
姬震不敢再行，轻轻攀上一颗不太粗的高耸松枝上。因为太粗的树，也许会有别的野兽攀爬打他主意。细杆的松树嘛，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让他警醒。
朱子真既然知道那小子的大体方位，今夜就算成功了一半。他更加不急，干脆找个洞穴，猎杀几只山魈，留下一只看着细嫩的剥了皮就着篝火烧烤，美美一餐后呼呼大睡起来。
长时间的逃亡旅途中，懂得休息可比什么都重要。
然而姬震虽然没有他这些野外追逐逃亡的经验，但此前随师尊一路逃亡中，甚至师尊南极翁都要几次拜他所能，这才躲开太乙神人设下的陷阱。
这说明朱子真或许经验能力都要强于姬震。但在最重要的天赋上，双方的差距却不是一星半点。二人连续几日逃亡追逐，朱子真居然没能碰到姬震的一片衣角。
甚至相互间还对话了几次。朱子真先是流露出收他为弟子的意思，姬震就嗤之以鼻。一个六根不净的混球，连师尊南极翁都颇不如，也配做俺师尊？
南极师尊到最后都没敢真收自己做徒弟呢，说是怕教不好自己，浪费良才。所以，眼前这人的确混蛋之极也！
姬震爬上一支竹梢，然后跳跃着抓住另一支竹梢，最后利用竹梢弹力将自己抛射济水。
后来又一次再陷危机，朱子真也再次加码，觉得要不咱们做师兄弟也不错？自己师尊是当世神人，值得少年人过去膜拜入门。
姬震却更加暴怒，南极师尊去世前吩咐自己学艺后，要杀尽这天下神人报仇呢！
姬震含恨奋力推下一块山石，藤条蔓延其他石块一起滚落，若非朱子真颇有些真功夫，恐怕性命就该交代此地了！
第三次，朱子真就动了真怒，连环弩射下，任你姬震如何了得，毕竟年幼，也没正经学过真功夫。没被射死已经是朱子真手下留情，再想逃脱几乎是不太可能。
然而，所谓的骨骼清奇之辈，那从来都不是完全靠自家身手功夫说话的，他的运势一点不会比能力差。
既然姬震的天赋远在朱子真之上，那么姬震的运势自然也足以碾压朱子真。
所谓贵人，说的自然就是吕绍安这样的当世传奇人物。因为与相顾之地的贸易量实在太大，吕绍安等人在附近驻足时间的确太长了些。
这日总算行军到大河东岸，眼看对面就是朝歌城了。吕尚安排扎营后，就开始指挥砍伐树木造船。横渡大河不能老是想着借人家的船，自己西征时也要用到船只运输的。
因为前次九玉山的教训，现在的吕绍安已经失去独自四处晃荡的权力，但他依然可以和无支祁、穷奇一起搭伴远行。
毕竟，整日闷在军营中，吕尚也怕国君会憋出毛病。国君经常要莫名其妙地癫狂，吕尚听龙吉说过，大约还是因为国君来自不可知之地，体质与这方水土不相匹配的缘故。
这日傍晚，哥俩本打算找一处山崖洞穴休整。穷奇似乎感应到什么，几声虎啸之下，山野林间的鸟兽尽数噤声。
然后哥俩就听到有人在林中逃窜，而一声弩射的清脆声更让吕绍安一惊！上次申吟曾给自己带来一支弩矢，如今这个神人居然还在此地转悠？
吕绍安冲无支祁打个手势，取出自动步枪埋伏石崖之后。无支祁自然转进包抄去了。
这就算设下包围圈了？很快，一个轻巧身影踉跄奔来。再次一声弩响，那个身影瞬间倒下，却依然在坚强地向前爬行。
居然是个少年娃娃？吕绍安很好奇，看他腿上，赫然插着一只青铜弩矢！就是申吟给自己看到的那种弩矢！吕绍安心中窃喜。
或者见姬震已经倒地，朱子真反倒不太急迫。眼前小子太过狡狯，自己不能急着向前捉他，以防他再有什么意外手段施展。
朱子真四处观察了一下，发现林中很是寂静。似乎方才有虎啸声传来，自己更要小心才对。一两只猛虎或者还能拿下，但若是再有其他意外，可就未必能够应付。
所以朱子真的运势的确不太好，能在胜利瞬间还要联想这些倒霉的事情。如果这样你还不倒霉的话，岂不显得上天太过不公了吗？
几乎在朱子真露出身形的瞬间，吕绍安就扣动了扳机。一声脆响，朱子真手上弩弓瞬间脱手，弩弦划掉手臂好大一块肌肉。
朱子真震恐的无以复加，俯身就想冲进旁边树林。迎面一只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粗鲁地冲上来。朱子真还想拔出铜刃招架，却又有一只巴掌从身旁挥来，将他直接扇回道上。
“祁，吾教汝那么多招数，为何打架时就只会这招啊？简直无趣之极也！”
吕绍安连连叹息，走近了姬震，伸手按住他伤腿上血管。
“别乱动啊，没有麻药会很疼的！”吕绍安絮絮叨叨，猛然就拔出了那枚弩矢。还好，朱子真留手了，没往他的腿骨上射击。姬震惨叫一声，早已疼得昏迷。
既然你已经昏迷了，那么俺也懒得继续安慰喽？吕绍安反手从随身携带的小鲨鱼皮包里取出烧酒、绷带、疮药，帮着姬震仔细敷好药，再用绷带缠绕扎紧。
然后又扣扣索索，有些肉痛地取出两粒前世疗伤专用的药片，捏开姬震嘴巴，将药丸狠心塞了进去。最后掩鼻皱眉道：“这小混蛋多少天没漱口了？当真缺人管教啊！”
至于朱子真？自然有无支祁给他包扎。无支祁喜欢打架却不喜给人治疗，自然就尽量简化救治方案。于是草草了事，反正眼下死不了就行。
至于以后？人固有一死，所以以后总会死人的，却怨不得咱们。
吕绍安晃荡到朱子真的眼前，拍拍他的脸蛋，生生将朱子真从昏迷中打醒。
“现在告诉我，前几日汝在庇地的济水上捣什么鬼？然后，这个小娃子，汝为何要追杀他？他只是一个娃娃，汝却自诩神人？汝到底还有没有神人的骄傲和自觉？丢人啊！”
“诺，吾本意只是过来送信消息而已。”朱子震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有点放浪，又有点温和，然而朱子真却一句谎言都不敢乱讲。
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年轻人太可怕了，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可怕！刚才那一击之威，已经打破了自己对所有神识的理解。
便是换了师尊玉鼎神人、师弟赢戬当面，恐怕也无能为力，何况自己这等神界庸碌？
朱子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此前的行程老老实实讲了一遍，以及自己对于姬震的赞赏，甚至连自己最初的非分之念都没敢隐瞒。
吕绍安听得几乎呕吐，狠狠踹了朱子真几脚：“你特娘可真是奇葩啊！想人不去想女人，却要惦记人家小娃娃？惜才惜到要去追杀人家？赶紧滚蛋了，别让老子看着恶心！”
吕绍安不想细问他师门来历，甚至连他的姓名都刻意选择忘记。因为他也不想树敌太过。
“那么你呢？神人想要收汝做弟子，一般人八辈子都盼不来的福分啊，汝却要到处躲避逃亡，还宁死不屈？汝这脑壳会不会有问题啊？”吕绍安见姬震醒来，冷嘲热讽道。
无支祁笑笑，冲着姬震悄悄做了个手势。他第一眼就很亲切这个少年，或许这就是缘分吧？无支祁很少冲人笑的，更没心情关心别人死活，姬震是第一个被他喜欢的孩子。
姬震自然明白无支祁的手势内涵，说实话他看这俩货也很亲切。可自己想要拜师吕尚的！眼前的人无疑非常厉害，看来神人在祂眼里也是一钱不值。
但是，但是，但是！尊驾何人哉？
“姬震？西伯侯的幼子？想要拜师尚父？”吕绍安若有所思，目光灼灼地想从他背上找出那对传说中的翅膀。“汝是否还有个名字叫雷震子？”
姬震惊讶地张大嘴巴：“南极师尊给弟子取的道号，尊驾却如何知晓？”
“喔喔，那就是了。汝说想要拜师尚父啊？嗯嗯，尚父年纪大了，手头事情也多，他已经没心思再收弟子啦！
汝再细看哈，吾名吕绍安，乃是青丘国君，蓬莱之君，掌东海之滨万里疆域。吾还是尚父的子侄，这家世、身份可一点不比汝父姬昌差。
至于汝说什么神人？神人又能怎样？太乙神人就是被吾赶跑的，哪吒也是被吾敲烂了脑壳。嗯嗯，汝见过哪吒？他的伤还没好吧？告诉汝，好不了啦！
另外嘛，这个、这个嘛，刚才之事汝也看到了，追杀汝的神人在老子面前比小白兔还乖。汝自思量，若吾愿收汝为徒的话，汝会否觉得非常兴奋和荣幸？
别担心杀不了神人，吾有很多可以杀死神人的宝贝，汝可随便挑拣。这是汝师叔无支祁，他可以作证的。尚父可没有吾的宝贝多吧？喂喂！无支祁，问汝呢！”
吕绍安絮絮叨叨，循循善诱道，无支祁在旁边连连点头，频频演示各种杀器为证。甚至母老虎穷奇也冲着姬震龇牙低吼，意思你小子敢不做俺师叔，老娘就一口生吞了你！
眼看事已至此，姬震还有得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