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很不解般，他又开口：“她的灵魂理应在司命处，为何出现在你店内？”
安澜沉默片刻：“或许是还眷恋这人间，便私自来找我吧。”
彦禹大笑，“司命老头时常醉酒，我猜便是趁这档口弄丢的。”随后又凑过来，八卦的眼神游移在渐渐走过来的女子身上，“她知道，自己是人偶么？”
他没说话，云晴已经走近，将茶壶放置桌上。她刚想退下，手腕却被抓住，安澜并未看她，力道却未放松一分。
“你的记忆找到了。”
云晴先是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一天的到来，嘴里却是轻松的笑：“是吗？那我以后还能来你这看你吗？”
他盯着氤氲白雾的茶水：“可以。”
长安街头细雨纷飞，天际边隐隐显出青色。彦禹临行时，安澜送他出门，撩起琉璃帘子，往外看，金元街行人寥寥，一如当年云晴寻来长安的清晨。
彦禹撑起一把油伞，看了看身边这位药铺老板，忍不住道：“何苦呢？”
与琳琅药铺做交易，向来是取灵魂处最珍贵一物，所以所有与琳琅药铺进行交易的灵魂，皆不完整，因而没有来世。
安澜没来得及告诉她，她便已自尽了。
原本世间灵魂皆存于司命处，原本像云晴这样飘荡人间的孤魂，本应无法入列的。想到这里，彦禹在心里默默叹息，如今云晴竟自己来到了这琳琅药铺，而安澜也替她瞒着，并没贬送回去，却把灵魂放置人偶之中，让其可像凡人般生活。
细细想来，肯定有私心作祟吧，只要他愿，对方可一生不知真相，伴在身边。
但现在……
安澜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这世间浑浊，我本是孤客，行走于天地间。红尘往事不过一场虚尽欢矣，又有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