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惯性将背上的骑士狠狠甩了出去，像下饺子一样摔在乱石堆里，骨断筋折的惨叫声响成一片。
后排的骑兵收不住脚，直接撞了上去。
踩踏。
混乱。
还没等明军动手，野狐部的阵型就已经彻底崩溃。
“这……这是什么妖法？！”
独眼龙首领死死抓着马鬃，拼命想要控制住胯下瑟瑟发抖的战马，满脸的惊恐。
他看到了林远手中的金光。
那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恐惧，让他连握刀的手都在颤抖。
“妖法？”
林远收起金人，拔出了那柄已经喝饱了鲜血的绣春刀。
“这是你们祖宗的怒火。”
“杀。”
只有一个字。
两千名早已按捺不住的锦衣卫，如同猛虎下山，撞入了那群待宰的羔羊之中。
这是一场屠杀。
全属性被压制了50%的匈奴兵，在全盛状态的锦衣卫面前，脆弱得像是一张纸。
他们的刀砍在明军的盔甲上，软绵绵地滑开。
而明军的刀，却能轻易地连人带甲劈成两半。
“噗嗤！”
林远一刀削飞了独眼龙首领的半个脑袋，鲜血喷了他一脸，但他连擦都懒得擦。
“系统提示：击杀野狐部首领，获得经验值50000点！”
“系统提示：【杀神】称号熟练度+100！”
林远甩掉刀上的血珠，冷冷地看着满地的尸体。
“筑京观。”
“就在这路中间。”
“让后面的追兵看看，这，就是挡路的下场。”
……
又是一天一夜。
林远的队伍，已经在草原上推进了整整八百里。
这八百里，是名副其实的血路。
野狐部，灭。
铁勒部，灭。
灰狼部，灭。
……
七个部落。
整整七个试图阻拦或者仅仅是路过的中小部落，全部化为了灰烬。
林远的队伍身后，留下了一座座小型的京观。
那些狰狞的人头塔，成为了草原上最恐怖的路标。
“魔鬼……他们是魔鬼……”
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疯传整个漠北。
那些原本还想响应阿鲁台号召的部落，在看到那些京观的瞬间，全都吓破了胆。
他们开始逃跑。
拖家带口，丢盔弃甲，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疯狂地向着远离林远的方向逃窜。
原本还算团结的匈奴残部联盟，在这股极致的暴力和恐惧面前，彻底崩塌。
阿鲁台发现，他指挥不动任何人了。
除了他身边的五千亲卫，整个草原，都在躲着他，就像躲着瘟神。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个黑死神，是冲着他来的。
谁跟他在一起，谁就得死。
……
“呼……呼……”
阿鲁台靠在一块巨石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他的五千亲卫，在沿途的逃亡和断后中，已经只剩下不到两千人了。
而且，每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太师，前面……前面就是‘黑死崖’了。”
亲卫统领绝望地指着前方。
那里，是一道横亘在天地间的巨大峡谷。
两侧峭壁如刀削斧凿，高达千仞，中间只有一条羊肠小道。
黑色的雾气终年缭绕在峡谷上方，时不时传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啸。
那是草原上的禁地。
传说中，那是通往地狱的入口，连飞鸟都不敢飞越。
“黑死崖……”
阿鲁台看着那黑漆漆的峡谷口，眼中反而露出了一丝疯狂的光芒。
“好！好地方！”
他挣扎着站起来，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那是死地，也是生路！”
“只要进了黑死崖，那个林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敢追进来！”
“而且……”
阿鲁台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骨牌。
那是他最后的底牌。
一块可以沟通黑死崖下“那位存在”的信物。
“走！进谷！”
阿鲁台大吼一声，带着最后的残兵，一头扎进了那片死亡迷雾之中。
……
半个时辰后。
林远的马蹄，停在了黑死崖前。
“吁——”
乌骓马不安地刨动着蹄子，它那敏锐的野兽直觉告诉它，前面很危险。
非常危险。
“大人，这地方……不对劲。”
岳峰策马来到林远身边，脸色凝重。
“这雾气里有毒，而且……太安静了。”
“连风声都没有。”
林远没有说话。
他开启了【破妄之眼】。
金色的眸光穿透了黑雾。
下一刻，林远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看到了。
在峡谷的深处，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双巨大的眼睛，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生机，只有无尽的贪婪和饥饿。
【系统警告！发现高危区域——黑死崖！】
【危险等级：噩梦级（紫色）！】
【说明：这是一处上古遗迹，沉睡着未知的恐怖生物。建议宿主立刻远离！立刻远离！】
红色的警告框，在林远的视网膜上疯狂闪烁。
“噩梦级？”
林远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意思。”
“我这辈子，最喜欢做的，就是做噩梦。”
他转过头，看着身后那一双双充满了信任和狂热的眼睛。
“怕吗？”
“不怕！”
两千人的回答，整齐划一，声震云霄。
“好。”
林远拔出尚方宝剑，剑锋指着那翻滚的黑雾。
“阿鲁台就在里面。”
“他以为躲进老鼠洞里，我就奈何不了他？”
“天真。”
“传令！”
林远从系统空间里，取出了那尊完整的【镇国金人】。
“全军列阵！”
“我要用这尊金人，给这黑死崖，开开光！”
“金戈铁马！起！”
轰！
随着林远的一声暴喝。
【镇国金人】冲天而起，悬浮在半空之中，化作一轮金色的小太阳。
万丈金光，瞬间刺破了漫天的黑雾。
“吼——！”
峡谷深处，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那似乎是某种阴暗生物被阳光灼烧后的哀嚎。
紧接着。
大地开始震颤。
金人之上，流转的符文脱体而出，落在地上，化作一个个金色的虚影。
那是……骑兵！
一千名身披金甲、手持金戈、胯下骑着金色战马的幽灵骑兵！
这就是【镇国金人】的附带技能——【金戈铁马】！
召唤一支拥有本体30%属性，且不死不灭的能量卫队，持续一刻钟！
“去吧。”
林远一挥手。
“把里面的脏东西，都给我清理干净。”
“阿鲁台，我要活的。”
“轰隆隆！”
一千名金甲骑兵，没有丝毫犹豫，迈着整齐的步伐，踏着虚空，冲进了黑死崖。
金光所过之处，黑雾如积雪般消融。
峡谷内，顿时响起了连绵不绝的惨叫声和厮杀声。
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虫、怪兽、伏兵，在这些不死不灭的金甲骑兵面前，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这就是降维打击！
林远骑在马上，悠闲地跟在后面。
他就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
“系统提示：金甲卫队击杀剧毒尸虫，经验值+1000！”
“系统提示：金甲卫队击杀伏兵，经验值+500！”
“系统提示：金甲卫队击杀黑死崖守卫兽，经验值+20000！”
……
经验值的刷屏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一刻钟后。
林远走出了峡谷。
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开阔地。
而在开阔地的中央，有一座黑色的祭坛。
阿鲁台正跪在祭坛上，手里举着那块黑色的骨牌，拼命地磕头，嘴里念叨着什么。
在他的周围，是满地的尸体。
那是他的两千亲卫。
为了献祭，为了唤醒祭坛下的东西，他亲手杀光了自己的卫队！
“伟大的主人！醒来吧！”
“只要您杀了那个明军！我愿意献上整个草原的生灵！”
“醒来吧！！！”
阿鲁台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轰隆隆！”
祭坛开始剧烈震动。
一股恐怖的气息，从地下喷涌而出。
一只巨大的、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利爪，猛地拍在了祭坛边缘，直接将坚硬的岩石抓成了粉末。
那个东西，要出来了！
“哈哈哈！林远！你死定了！”
看到这一幕，阿鲁台转过身，指着林远，笑得涕泪横流。
“这是魔神！这是上古的魔神！”
“你再强，能强得过神吗？！”
“今天，咱们就同归于尽！”
林远勒住马，静静地看着那个正在努力爬出来的庞然大物。
那是一头……像龙，又像蜥蜴的怪物。
身长足有二十丈，全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它的头顶上，长着一根独角，上面缭绕着黑色的闪电。
【系统警告！发现领主级BOSS——黑死魔蜥（封印状态）！】
【等级：？？？】
【建议：立刻撤退！】
撤退？
林远笑了。
他翻身下马，将乌骓马|交给岳峰。
然后，他一步步走向祭坛。
手中的绣春刀归鞘。
取而代之的，是那把尚方宝剑。
以及，左手中紧握的【镇国金人】。
“魔神？”
林远走到距离祭坛只有十步的地方停下。
他抬头看着那颗硕大无比、正在流着涎水的蜥蜴脑袋。
“在我大明的疆土上。”
“只有一种神。”
“那就是……死神。”
林远猛地将手中的【镇国金人】高高抛起。
“镇压！”
轰！
金人迎风暴涨，瞬间化作一尊高达百丈的金色巨人虚影，一脚踩在了那头魔蜥的脑袋上！
“嗷——！！！”
魔蜥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哀鸣。
它那庞大的身躯，竟然被这一脚硬生生地踩回了地底！
全属性压制50%！
这就是国运神器的霸道！
不管你是魔是神，只要你是异族，只要你在大明的地界上，你就得跪着！
“趁你病，要你命！”
林远眼中寒光一闪。
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天而起。
“开天！”
尚方宝剑带着长达十丈的剑芒，狠狠地刺入了魔蜥那只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的独眼里！
“噗嗤！”
绿色的浆液喷涌而出，如同暴雨。
“不！！！！”
阿鲁台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后的希望，那个所谓的魔神，被林远像杀鸡一样，一剑钉死在了地上。
“结束了。”
林远拔出剑，落在祭坛上。
他一步步走向瘫软在地的阿鲁台。
靴子踩在血泊中，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那是死亡的倒计时。
“别……别杀我……”
阿鲁台看着那个满身是绿血，如同恶鬼一般的身影，终于彻底崩溃了。
他手脚并用，向后挪动，裤裆里传出一阵骚臭味。
“我是太师……我是黄金家族的……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女人……给你……”
“我只要一样东西。”
林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滩烂泥。
手中的剑，缓缓抬起。
“你的头。”
“噗！”
剑光落下。
一颗白发苍苍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
一代草原枭雄，太师阿鲁台。
卒。
……
风，停了。
林远弯腰，捡起阿鲁台的人头。
他走到祭坛边缘，将人头高高举起。
夕阳下。
他的身影被拉得无限长。
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丰碑。
“岳峰。”
“在！”
“把这颗头，带回京城。”
“告诉皇上。”
“漠北，平了。”
林远的声音很轻，透着一丝深深的疲惫。
但他眼中的火焰，却并没有熄灭。
因为，就在刚刚，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道新的系统提示音。
那是他从未听过的，最高级别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完成史诗级任务——封狼居胥，踏平龙城！】
【正在结算奖励……】
【警告！警告！因宿主杀戮过重，引发天地异象，即将开启隐藏资料片——】
【《全球综武：破碎虚空》！】
林远猛地抬起头，看向苍穹。
那里，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
一只巨大无比的眼睛，正透过缝隙，冷冷地俯瞰着这个世界。
那是比阿鲁台，比黑死魔蜥，恐怖万倍的存在。
林远握紧了手中的剑。
嘴角，再次勾起那一抹标志性的冷笑。
“呵。”
“终于……来了点有意思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