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恩爱
虾羡鱼2025-07-28 18:055,138

  这可把旁边的舒闲庭给酸坏了!他眼巴巴瞅着,心里直冒泡:凭啥啊!我还没拉过我媳妇儿几次手呢!我娘倒好,直接给霸占了!

  舒夫人一眼就瞧见儿子那哀怨的小眼神,立刻瞪回去:“臭小子!看什么看!娘对几个儿媳妇都一视同仁!眼馋也没用!”她现在说话做事,越来越像苏翠娥和章淑芬了,泼辣又直接。在京城当高门主母端着架子,累死个人!跟她们在一块儿,才叫一个痛快!

  舒府尹看着儿子吃瘪,心里有点小得意。他到了万福县,老婆眼里压根没他,跟个孤家寡人似的。唉,人到中年,爱情是啥?只剩下被嫌弃了。

  舒闲庭凑到亲爹耳边,小声抱怨:“爹!您也不管管我娘!那是我媳妇儿!我还没焐热乎呢,她倒先上手了!”

  舒府尹摸着胡子,慢悠悠地回了一句:“去你的!那还是我媳妇儿呢!你媳妇儿不也上手了?儿子啊,做人要大气!是你的媳妇儿,跑不了;不是你的媳妇儿,强求也没用!”只要不是小白脸,他老人家心态稳得很。

  “我不要大气!我就小气!”舒闲庭气呼呼的,“我追个媳妇儿容易吗我!”那眼神,都快把他娘和媳妇儿挽着的手盯出个洞来了。

  苏佩兰感觉到他那灼热的目光,回过头,冲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就这一笑!舒闲庭心里的怨气“噗”地一下全没了!整个人像被点亮了,立刻咧开嘴,傻乎乎地冲她挥手。

  舒府尹看着儿子那副不值钱的傻样,嫌弃地别过脸去。舒夫人回头看他俩,舒府尹立刻也咧开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嗯,儿子随爹,都挺不值钱。

  “时辰到!斩——!”

  监斩官一声令下,顾发根和他那几个闹事同伙的脑袋,“咔嚓”一声落了地!

  人群“轰”地一下炸开了锅!

  有人拍手叫好:“杀得好!打死了闺女就该偿命!”

  有人忙着领鸡蛋大米,乐呵呵的:“值了值了!没白来!”

  还有人捶胸顿足,扯着嗓子嚎:“老天爷啊!男人没活路啦!阴盛阳衰啊!世道变啦!”

  这些刺耳的嚎叫刚冒头,旁边维持秩序的士兵“唰”地一下,整齐地拔出了雪亮的佩刀!

  寒光一闪,那些嚎丧的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嘴巴闭得比谁都快!

  许梓岳站在高处,看着眼前的一切,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今天这一刀砍下去,他这“青天大老爷”的名号,在万福县算是彻底立住了!这一步,走得是真不容易!

  晚上,许大锤做东,请叶锦策一家、舒府尹一家、还有章淑芬,在自己家里热热闹闹地摆了一桌。夏知府和指挥使大人为了避嫌,没露面,许梓岳上门道谢也没见着。他也就明白了,以后好好干,多立功,就是对指挥使大人最好的报答。至于夏知府?以后公事公办,没啥私交。

  酒桌上,气氛那叫一个热烈!

  舒府尹今天特别高兴,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上了:“等我家闲庭娶媳妇儿那天,咱们哥几个再好好喝!今天点到为止啊!我要是喝趴下了,回家不好跟夫人交代!”他端起酒杯,眼神已经有点飘了,“我下午还约了人看宅子呢!打算在万福县再买一套!等以后老了,咱们哥几个就住一块儿养老!你们到时候可别嫌弃我啊!你们看她们几个,”他指了指正聊得火热的夫人们,“好得跟亲姐妹似的!咱们也不能落后,得做‘老哥仨’!”

  许大锤一听,立刻端起大碗站起来,豪气冲天:“舒大哥!叶大哥!这感情好啊!我大锤年纪最小,当老三!以后请两位大哥多罩着我点!这回要不是两位大哥,我大锤这条命,真就交代了!”说完,“咕咚咕咚”一大碗酒就灌了下去。这点酒对他来说,跟喝水差不多。

  叶锦策也笑着举杯:“大锤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都是自己人!”

  舒府尹已经有点站不稳了,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手舞足蹈:“对对对!自己人!许梓岳!来!本官…不,舒伯伯我今天高兴,给你讲讲这当官的学问!这做官啊,光有本事不行,还得懂这个…”他开始滔滔不绝,唾沫横飞。

  舒夫人看得直捂脸,简直没眼看:“那个…姐姐们,你们别介意啊!我们家老舒平时真不这样!今天可能是太高兴,加上…家里孩子多,尤其闲庭这臭小子从小不省心,把他给憋成‘好为人师’了…”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章淑芬赶紧打圆场,使劲儿夸:“姐姐!舒大人这是真性情!太好了!大锤兄弟和梓岳平时哪能听到这些金玉良言啊!舒大人愿意教,那是他们天大的福气!要不是怕乱了辈分,真该跪下磕头拜师!舒大人真是好官!好丈夫!好父亲!姐姐您真有福气!跟我翠娥姐一样有福气!我也有福气!咱们仨都一样!”她夸完别人,还不忘捎上自己,逗得大家都乐了。

  苏翠娥也笑着点头:“舒大人肯这么提点梓岳,真是梓岳的福分。我能遇到两位亲家母,也是天大的福气。”她听着舒府尹那些醉醺醺的“官场经”,心里也觉得挺有用。当官光靠本事不够,这人情世故,怎么在规矩里周旋,都是学问。只有这样,才能当个好官,稳稳当当地当下去。

  酒桌上一片欢声笑语,劫后余生的庆幸,对未来日子的期盼,还有这来之不易的情谊,都融在了这杯杯暖酒里。万福县的夜,似乎也因为这群人,变得更亮堂了些。

  盛夏的尾巴,空气里还蒸腾着暑气,但傍晚的风已悄然裹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凉意,吹散了白日最后的燥热。

  苏佩兰坐在舒府特意为她准备的花轿里,心头却是一片熨帖的暖。轿内并非寻常的闷热,娘家与婆家不约而同地备下了冰块,丝丝缕缕的凉气萦绕,冰盆上甚至点缀着几片翠绿的薄荷叶,清新怡人。她听着外面喧天的锣鼓和鼎沸的人声,嘴角噙着压不住的笑意。一个月前那场祸事带来的阴霾,早已被舒家上上下下毫无保留的温暖驱散得干干净净。

  “佩兰这孩子,真是我的福气,娶到她,是我们闲庭几世修来的。”正堂里,舒夫人满面春风,对着几位相熟的官眷夫人,毫不吝啬地夸赞着新进门的儿媳妇。她声音温软,带着由衷的欢喜,“说起来,老天爷待我真是不薄,家里的几个儿媳妇,个个都是顶好的。佩兰,往后日子长着,你跟妯娌们多处处,就知道她们有多贴心、多能干了。”

  这便是舒夫人的智慧。她深谙婆母生前常念叨的道理:一个家要兴旺,婆婆的心胸最重要。对儿媳妇好,就是对这个家好。她身体力行着这份“捧”的哲学,让整个舒家后院始终和睦温馨。

  “啥?舒家儿媳妇……好!对,好!”坐在主位旁,被舒夫人小心照看着的舒老夫人,眼神时而清明,时而带着点孩童般的懵懂。听到“舒家儿媳妇”几个字,她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立刻抬起头,脸上漾开一片骄傲的笑意,虽然目光深处还有些茫然,但嘴里的话却清晰又响亮:“我家儿媳妇……长得俊,性子也好!管家……那本事可大了去了!对我……孝顺着呢!”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宽大的袖袋里摸索。

  舒夫人见状,立刻放下茶盏,倾身过去,温柔又自然地握住婆母那只摸索的手,脸上带着女儿般的亲昵:“娘,我在这儿呢。您别忙活。”

  “哎!好,好……儿媳妇呀……”舒老夫人看清了眼前的人,浑浊的眼睛亮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一个纯粹的笑容,带着点急切,“银子够不够花?娘这里有,给你!拿着!”说话间,她已经熟练地从袖袋深处掏出了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动作麻利,一看就是平日里做惯了的。

  舒夫人没有丝毫推拒,极其自然地接了过来,脸上竟飞起一抹少女般的娇羞红晕,声音甜得像掺了蜜:“谢谢娘!娘最疼我了!”这份被婆母珍视疼爱的感觉,即使到了她这个年纪,依然是心底最深的熨帖与幸福。谁说婆媳是天敌?在她这里,婆母就是她后半生要倾心守护的珍宝。

  坐在下首的章淑芬和苏翠娥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两人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触动与敬佩。章淑芬更是忍不住低声对苏翠娥感叹:“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婆婆啊!”苏翠娥用力点头,眼眶微微发热。这样的婆婆,这样的家风,哪个做儿媳妇的不想亲近、不心甘情愿地付出?

  舒夫人仔细伺候婆母用了些清爽的茶点,趁着老太太被堂外孩子们的笑闹声吸引注意力的当口,又悄悄地将那几张带着老人体温的银票,妥帖地塞回了婆母的袖袋深处。她转头看向章淑芬和苏翠娥,无奈又充满怜惜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微微摇头,意思是老太太现在时而清醒时而糊涂。但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或不耐烦,只有满满的心疼与包容。这位曾经在商海沉浮、以一己之力支撑起整个舒家门户的要强老夫人,如今老了病了,像个需要呵护的孩子。舒夫人早已暗下决心,婆母的后半生,她定要宠着护着,让她舒心顺意。但凡出门超过一天,她必定要将老太太带在身边,寸步不离。

  苏佩兰透过珠帘缝隙,偷偷看着堂上这温馨又感人的一幕,心中暖流涌动,鼻尖微微发酸。母亲苏翠娥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兰儿,选夫婿,不光是看那个人,更要看他背后的整个家。”如今,她真切地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当许家遭逢大难,许梓岳身陷囹圄之时,舒家是如何做的?

  她的夫君舒闲庭,放下手头所有事情,日夜在民间奔走,查访线索,联络证人,鞋底都快磨穿了;公公舒府尹,顶着可能被牵连的风险,在官场上动用一切正当手段,竭力斡旋;婆婆舒夫人,一边安抚着同样忧心如焚的亲家母章淑芬,一边劝慰表面冷静实则内心煎熬的蝉衣,更是不停地给她苏佩兰打气,让她稳住心神,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

  他们没有一个人将许家视为烫手山芋,没有一句抱怨,更没有一丝想要撇清的念头。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伸出了援手,仿佛帮助亲家,就是帮助自己最亲的家人。

  此刻,苏佩兰终于完全理解了舒闲庭当初在她最无助时,那句斩钉截铁的承诺背后的底气——“放心,我家人一定会同意!”这份底气,源于舒家代代相传、刻在骨子里的善良、担当与情义。这种高尚的品德,如同无声的溪流,浸润着舒家的每一个人。

  怀着这份沉甸甸的幸福与感恩,苏佩兰在一个月后,终于穿上了这身大红的嫁衣,成为了舒家的新妇。

  天气依旧炎热,但她的花轿内凉爽舒适,娘家与婆家双份的心意,为她驱散了暑气,也仿佛预示着她未来生活的双重保障与甜蜜。

  妹妹苏蝉衣背着她出了闺阁,小小的肩膀承载着姐姐的幸福,步伐坚定。花轿落地,按照习俗,新郎官该踢轿门了。然而,舒闲庭却只是对着轿门深深一揖,然后在众人惊讶又带着笑意的目光中,毫不犹豫地掀开轿帘,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新娘稳稳当当地抱了出来!

  “呀!”周围响起一片善意的惊呼和低笑。

  苏佩兰猝不及防,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紧了舒闲庭的脖子,大红盖头下,脸颊早已滚烫如火。她能感受到他稳健有力的臂膀,和他胸膛里传来的、同样有些急促的心跳。

  舒闲庭抱着她,步履从容,径直走向象征着驱邪避灾的火盆。他稳稳地一步跨过,动作轻柔得仿佛怀抱着稀世珍宝,生怕有一丝颠簸惊吓到她。

  每一个细节,从轿内的清凉,到他此刻的怀抱,都无声地诉说着舒家对她的珍视与呵护。这份细致入微的体贴,像温暖的泉水,瞬间注满了苏佩兰的心房,让她对即将开始的婚姻生活,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安稳的期盼。

  苏翠娥和叶锦策站在观礼的人群最前方,他们打破了“嫁女父母不送亲”的旧俗,执意要亲眼看着女儿踏入夫家的大门,见证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苏翠娥的眼圈红了又红,强忍着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手中的帕子被无意识地绞紧。嫁女儿和娶媳妇,果然是截然不同的心境。看着精心呵护长大的女儿,穿着华美的嫁衣,从此成为别人家的媳妇,心中那份不舍与牵挂,像细细密密的针扎在心尖上。她不由得想起前世两个女儿凄凉的结局,巨大的幸福感与失重感交织,让她甚至有些恍惚,生怕眼前这圆满的一切,只是黄粱一梦。昨夜她就辗转难眠,后半夜索性披衣起身,望着窗外月色发呆。叶锦策还笑话她,说她是舍不得女儿。其实何止是舍不得?那是心尖上活生生被剜走了一块肉啊!她亲手养大的女儿,从此有了新的身份,新的家庭,新的责任。

  “娘!”一个带着笑意的清脆声音打断了苏翠娥的愁绪。苏蝉衣不知何时挤到了她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故意用欢快的语调说,“大喜的日子,您可得高兴点儿!您看姐夫那紧张又傻乐的样子,还有舒伯母对姐姐的疼爱劲儿,这绝对是月老用最粗的红线绑好的姻缘!错不了!”

  苏翠娥看着二女儿明媚的笑脸,努力想扯出一个笑容,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

  苏蝉衣赶紧掏出自己的香帕,动作麻利地给母亲擦眼泪,嘴里还不忘继续逗趣:“哎哟我的娘亲诶,您看姐姐多幸福!舒家从上到下,从老的到小的,都跟菩萨座下的金童玉女似的,好得冒泡!您再哭,我可要怀疑您是嫉妒姐姐嫁得太好啦?”

  这话果然有效,苏翠娥被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怪地拍了下二女儿的手:“你这丫头,净胡说!”

  苏蝉衣夸张地揉着手背,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哄好娘亲,这可是爹和姐姐交给她的“重任”,也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军令状”,必须完成!

  “娘,”苏蝉衣凑近苏翠娥耳边,声音带着点撒娇,“您看,人总要长大,总要离开家,去组建自己的小窝。弟弟妹妹们将来也一样。您和我爹,就是我们最好的榜样!您俩这么恩爱,这好福气、好日子,是会传染的!您快给我也传点儿,让我以后也能像姐姐这么顺溜!”

  苏翠娥看着二女儿古灵精怪的样子,心里那点离愁别绪终于被冲淡了不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滑嫩的脸颊:“你呀!就这张嘴会说。等你出嫁那天,可别学你姐姐今天这么沉稳,到时候一会儿嚷嚷肚子饿,一会儿又闹着要去茅厕,那才真叫人看笑话呢!”她故意打趣道,想起二女儿平日里跳脱的性子,实在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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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亲情比草贱,我改嫁了你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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