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心?”
下颌被捏住,霍时砚稍微松开了一些,嗓音越发的暗哑。
乔若初的后背紧紧地贴在房门上,无路可退。
而且,退了也没用,只要霍时砚不肯放过她,那等一会,注定就是她的修罗场。
她唯一能去想的,就是等会该怎么做,才能稳住霍云锦。
下颌被抬起,乔若初的心急如焚,对上了他眼里的肆意招摇。
“还有精力想别的?我的错。”
淦!
乔若初气得胸口疼。
她的心弦崩到了极致,门外的动静在她的感官里无限放大。
甚至于,乔若初能够清楚地听到霍云锦后退的脚步声,然后,快速逼近。
完了!
乔若初周身的血液都仿佛被抽空一样,只等到面对一会后的修罗场。
“少爷。”
突然,佣人的声音传来。
“老爷子……”
“滚开,天王老子都没用,我……”霍云锦的话音一顿,“你说爷爷?爷爷怎么了?”
“老爷子找您,让您立刻过去。”佣人如实说道。
霍云锦脸色发青,发布会砸了,老爷子这会儿找他必然是问责。
他盯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狠狠咬牙,现在他没功夫浪费在乔若初身上,过了老爷子那一关最要紧。
“滚开。”霍云锦转身,直接踹开了佣人,脚步匆匆。
一门之隔。
血液重新灌注到乔若初的身体里,她终于又活过来一回。
“瞧瞧,这脸白的,怎么吓成了这样?”
耳畔的笑声肆意,乔若初咬咬牙。
她为什么吓的,他怎么还好意思问?
“霍……”
对上那双暗沉的黑眸,乔若初到嘴边的话一顿,才探出头的脑子,一下缩了回去。
“二爷,我怕。”
她垂着眼帘,肩膀委委屈屈地缩了一下,“疼的。”
他对她的算计心知肚明。
那她对他的惩罚也了然于胸就好,彼此彼此,一笔勾销。
“哪里疼?”
乔若初雾蒙蒙的眼瞄了他一眼,她脚都不能沾地,后背抵在门板上,硌得疼。
“背,二爷,你心疼心疼我,好不好?”
软绵绵的语调,有几分是故意装巧卖乖,想让霍时砚就此高抬贵手。
“好。”
话音落下,霍时砚的手松开。
乔若初眼睛一亮,脚就差一点够到地。
忽地,大手扶上她纤细的腰肢,然后,一甩。
乔若初后背摔进绵软的大床里,弹了一下,她刚要起身,霍时砚就欺身而下,好整以暇。
“这样不疼了吧,娇气得很。”
乔若初:“……”
呆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
“……我不是……”
“欠我的要补,连本带利。”
大手贴着她的后脖子,她不自觉地咬唇,别说是利息了,她连本金都不太想还。
但又不得不还。
夜凉如水,月色幽幽。
偏偏乔若初得不到半点清静。
她的气劲也上来了。
“你放高利贷的啊。”
霍时砚低笑了一声,“好思路,下回一定用上。”
还下回?
她怕他透支过度,承受不住。
霍时砚掌心覆上她的眼,不由地轻笑。
乔若初气狠了,一下抓开他的手,“霍时砚,你……”
他划开手机,话筒里,一下爆出霍老爷子的声音。
“连云锦都到了,霍时砚,你为什么还没过来?”
每一声,都压着怒火。
“我什么?”霍时砚直视她的眼。
乔若初不敢吭气,气呼呼地瞪他。
“怎么不说话?”他又问了一句。
她敢说吗她?
气狠了,乔若初挣扎着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不让她好过,他也别想独善其身。
霍时砚的身体僵了一下,喉结滚了滚,方才游刃有余的克制失控,化作眸底望不见底的暗涌。
“兔崽子,你在哪,跟谁鬼混?”霍老爷子察觉不对,立刻询问,“立刻给我滚过来!”
“一时半会,恐怕过不去。”
大手扶上她的后背,不躲不避,她咬得牙疼,松了口。
刚要后退,大手就箍住了她的下颌。
微烫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脸颊,薄唇浅浅地勾着,眸中欲色浮沉,没有半点收敛。
热度在她的脸上蔓延,耳根子也不争气地发烫,她想躲,却不敢有太大动静,更不敢出声抗议。
“为什么,你到底在干……”霍老爷子气得不轻。
“有点忙。”
霍时砚笑了笑,“忙好了过去。”
手机被掐断,随意丢在一旁。
乔若初本能地心慌,刚要后退,就被抵在后背上的大手带了回去。
“现在我教教你,高利贷怎么算的。”
乔若初心尖一颤,“我……谢谢你,但是不用了。”
薄唇溢出了一声轻笑,搭在后背上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后,微微收紧。
“怎么这么天真呢?”
“你什么见过收高利贷的,还得经过受害者的同意?”
乔若初:“……”
牲口!
他足足忙了半个小时,任由手机铃声喧闹,才适可而止。
看着他出门,乔若初懊恼地抿了抿唇。
她突然想起霍老爷子在电话里说的话,一下愣住。
在霍老爷子让霍云锦过去之前,应该已经通知过了霍时砚,所以,霍时砚比谁都清楚,霍云锦刚刚不会进来。
她磨了磨牙,她刚刚的忐忑不安,就是霍时砚的一个乐子!
她摸出手机,点开霍时砚的头像。
【混蛋!】
发完的下一秒,她就后悔了,赶紧点了撤回。
【路上小心,早点休息。】
片刻后,手机震动了一下,她立刻看去。
【霍时砚:我看到了。】
乔若初眉心狠狠地跳了跳,烫手山芋一样将手机丢开。
他看到是他看到,反正她看不到!
笃笃笃——
敲门声忽然传来。
她缩了缩脑袋,还以为是霍时砚去而复返。
“少奶奶,老爷子让您去南苑。”
乔若初指尖微颤,霍老爷子找她,必然和发布会有关,对她不友好。
可这一趟,她不能不去。
*
东苑外。
车上,苏溪柔气得发狂,指尖泛白,将方向盘捏得很紧。
“什么叫做做不到,啊?只要将消息压下来,那副设计依旧是我的!”
“溪柔姐,发布会那么多人,就算霍家出面压了消息,但抄袭的事情在业内也传遍了,设计这一行……我只能说,你走到头了。”
苏溪柔的眼里瞬时染上猩红,是乔若初,都是她害的。
霍云锦砸了那么大的手笔为她造势,今天,本来是她最荣耀的时候,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乔若初给毁了。
乔若初那个贱人,真该死!
顾明月太没用了,她怎么不直接杀了乔若初?
牙齿被咬得吱吱作响,恨意滔天。
透过车窗,苏溪柔朝着东苑看去,忽地,她的目光定格,从东苑大门出来的那个男人她不会认错。
是霍时砚!?
苏溪柔的身体本能地往前倾,喉头发干,不可置信地盯着那道身影。
可是霍时砚,怎么会从东苑出来?
一时之间,之前被她忽略掉的种种细节都涌上了心尖。
乔若初和霍时砚之间的反常,从来都不是巧合,乔若初勾搭上的人也不是傅彦北,从头到尾,都是霍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