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峦庆幸她的手已经从自己的胸膛拿开了,不然自己岂不是显得太生涩没用了?可这丫头这几年到底是和谁学的,怎么这般、这般……他心情复杂,可要说十足不悦,那的确是骗人的。
突然‘啪’的一声,陈平忍着手敲在实木炕几上的剧痛,他不自然地握拳置于唇下,轻咳一声,严肃地看着金环道:“姑娘乃是闺秀,何以做此等有辱斯文之事?”
金环没理会他拽文,也没有考虑他斯文‘受辱’般的心情,她眼睛发亮,两步跳过去,就拉了陈平的手臂,格外甜糯道:“都忘了先生还在此,您可得给我做个见证,我哥哥要是哄我的,我就去找你!”
楚临峦大惊。
他今天大惊的次数真的是太多了些……
什么叫他要是哄她,她就去找陈平?意思自己都答应要娶她了,她在那儿还要搁一个备胎来添堵不成!
于是金环还没来得及得意地丢出‘此处有人撑腰你休想再哄我’的小眼神,她已经被人从身后提溜了起来。真的是提溜,像母虎咬着小虎仔背上的皮毛,楚临峦提溜着金环后颈的衣裳,两步迈到临窗大炕的另一边,金环天旋地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就头朝下地被架在了他腿上。
“我看不动家法是不行了!”难掩咬牙切齿的声音。
陈平是真的斯文人,他瞠目结舌地盯着楚临峦仿若沉浸在暴怒中依然俊美的面孔,却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抖,看着对方高高抬起的右手像带着千钧之力一样,就要往金环身上落,他倒吸一口气,眼睛睁到最大,可一句‘不要啊’还没说出半个字,那手在半路已经卸了大半力道,落在金环翘起的藕荷色屁墩儿上,哪儿还是打?
陈平扎起的大义凛然的手僵了,他没想到堂堂天策将军,竟是这般色厉内荏、衣冠禽兽,摇摇头,他念叨着‘有伤风化’,拂袖掩面匆匆去了。
楚临峦被那句‘有伤风化’震住了,他有些呆,直到金环费大劲儿撑起身子,脸摆了一个格外怪异的角度看着他,倒像是古灵精怪的带着戏谑,语气却是严肃的:“你为什么要摸人家的屁股?”
楚临峦感觉手心一烫,原本不觉得怎样,此刻却恍惚手下压着一团软烂的香泥,倒像是她小时候,肉墩儿的模样。可他不能再骗自己,若在金环小时候,他不会像如今这般,还没怎么靠近,就心猿意马起来。
看楚临峦似乎是愣住了,之前一直感觉碍眼的那副虽平静却更让人觉得暗流汹涌杀气腾腾的模样淡了许多,金环突然在他身上揉嘞几下,脚一挨着地重心找着了,就立刻顺着他已然僵硬极了的身子攀上来。
膝盖分开架在炕上,稳稳地坐在他腿上,格外乖巧似的歪头看着他。
楚临峦觉得皮肤如今晒黑了些可真是好,黑色总能掩盖住许多真相。
亲一下……
呼吸可闻的距离,他只要低头,就能攫取那在此刻已经属于他的一切甜美。
初冬了,屋外一时竟是极安静的,没有半分鸟叫虫鸣。
楚临峦想着,不能再这么安静下去了,来一点点声音也好,唤回他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吧。
而后就听到那个糯气的、像是一个勾人沉沦的噩梦般的声音:“你看,我要画押了,所以你是再不能反悔的。”
楚临峦只觉得她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却是大大方方的模样,反衬着自己此番纠结、隐忍、困兽一样,何其刺眼。
沉浸在‘占上风’的爽快中无法自拔,金环故技重施,立起身子,舌尖一点,就要印在他唇上。
被占上风?如何能一直被占上风。楚临峦眯起眼,似有令人心惊的暗光掠过,他捕捉到这一瞬间她的迟疑惊惧退却,一边唇角勾起,他喟叹着,闭眼俯身而下。
亲一下……金环真的只是想亲一下罢了。
老虎头上跳腾完,像是感受到危险的小动物,她临到头了,想抽身而走,可腰上一只大手轻易阻了她全部退路,随意一拨,她就如轻飘飘的棉絮,软软地贴近。
来不及收回的舌尖被叼住,金环就像被握住尾巴的猫咪,一颤,软了。
楚临峦低低地嗤笑了一声,带着一丝丝轻嘲,金环几乎要炸毛了,可是没有办法,强弱鲜明,力气都被吞咽下去。
…
就像是诱敌深入之后,在对方无力反抗时,就轮到侵略了。
…
金环捂着发疼的嘴,她欲哭无泪,鸵鸟似的颤动着睫毛,十成十地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