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卫阶还会管我的事。
毕竟这么久以来,我是怎么对卫阶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我有需要,卫阶随时出现。
我遇到麻烦,卫阶替我解决。
我心情不好,卫阶陪我逗乐子。
因为我,他留在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城市。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两年前的一次庭审,我作为公益律师出席,替被猥亵的留守儿童发声。
他在底下旁听。
庭审结束后,走出法院门口,他拦住了我。
他从那辆低调的奥迪A6上探出一个脑袋来,笑的人畜无害,跟我打招呼:“林律师,你好厉害!陈词时说的那番话很感人,留守儿童真的是我们必须要关注的一个群体,如果这次输了,那以后一定会有更多类似的事情出现。”
我警惕又礼貌地微笑着点点头:“谢谢您的肯定。”
然后打算离开。
他又叫住我:“林律师,可以请你吃个饭吗,你放心,我不是坏人。”
我在心里觉得好笑。
我和他之间,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只是在同一场庭审里遥遥见过一面。
他就拦住我要请我吃饭,还说自己不是坏人。
我又不是刚出社会的小姑娘,难不成看见一辆好一点的汽车就要高兴地手舞足蹈,以为自己遇到了白马王子?
我摆了摆手:“不方便,我男朋友来接我了。”
恰好那时肖豫臣的车在路边停了下来,我三两步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上副驾,还不忘对着卫阶笑笑:“看吧,我男朋友真的来接我了,谢谢你的好意。”
肖豫臣问我那是谁。
我低头翻包:“谁知道是谁。”
不久,在合伙人组的一个局上,我又见到了卫阶。
推门进去,一堆人起哄。
“林律师来晚了,自罚三杯吧。”
卫阶连忙挺身而出:“那可不行,林律师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喝酒,我替她了。”
大家都诧异道:“卫少跟林律师认识?”
有些人的眼神变得探究起来。
卫阶大方地承认:“与其说认识,不如说我是林律师的粉丝。上次那个留守儿童被猥亵的公益案件,林律师是代理律师,庭审时我去旁听了。”
他又把那一番夸奖我的话,说给了酒桌上的人。
说完,还隔着几个人歪着脑袋冲我笑,一脸求夸奖。
我却没给好脸色。
酒局散后,我刻意留在门口等他。
其他人走时还意味深长地跟我说:“林律师……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卫阶出来看见我还在,眼睛一亮。
“林律师是在等我吗?”
我轻蔑地瞪了他一眼:“我已经跟你说过我有男朋友了,请你不要纠缠不休,不要再……”
他噗嗤笑道:“你不会以为是我叫他们组局,只是为了跟你吃个饭吧?”
他这么一说,我又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脸上一红,沉默不语。
卫阶停住笑:“那真抱歉,你猜对了……我单独找你你又不肯,只能出此下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