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白从洗手间出来,气色好多了,关芗之前以为滕白晕机了呢。
滕白:“还有多久到?”
关芗:“还有6个小时。”
滕白:“……”
关芗:“你要是看赵文婷不舒服,我可以跟你换位置。”
滕白:“不用,我很好。”
关芗:“真的很好吗?”
滕白:“真的好,不会咳了。”
姜磊见滕白从他身边路过时,咳得有些重,这会儿也凑过来问道:“滕姐,不舒服吗?”
滕白:“好多了。”
姜磊:“多喝水,机舱还是有点干燥。”
空姐见洗手间旁边人有点多,过去请他们落座。
姜磊:“麻烦给我添两杯热水。”
空姐:“好的,先生请稍等。”
很快姜磊要的两杯水就送过来了,姜磊把另一杯放在了吴校的小桌板上。
吴校:“我不渴。”
姜磊:“谁规定不渴就不能喝水了?”
吴校:“……”
姜磊:“多喝点水,润润嗓子,你看滕姐,咳得好严重的。”
滕白重新回到赵文婷旁边。
赵文婷悉心递给她一杯温水。
滕白:“你想毒死我?”
赵文婷:“毒死你,我能和你表姐在一起吗?”
滕白不言语,小小的喝了一口。
赵文婷:“刚才我再稍稍一用力,你就死了。”
滕白:“……”
滕白:“好像你分寸把握的很好似的。”
赵文婷:“你说,我要是用同样的方式,捏住你表姐的脖子,结果会怎么样?”
滕白手里的杯子掉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滕白:“你……”
关芗刚系好安全带,滕白就把杯子弄掉了,她再次解开,抽出包里的纸巾。
关芗:“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喝水都不好好喝。”
滕白:“……”
关芗:“你看,坐在你旁边的人都受到牵连。”
滕白:“……”
赵文婷笑道:“没关系。”
滕白很委屈的看了一眼赵文婷,丫的,这厮太虚伪,太会装了。
空姐收走了杯子,关芗看滕白一脸委屈、有苦难言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滕白尝到了苦头,知道赵文婷手段阴险,剩下的时间,不管赵文婷说什么,滕白一直缄口不言,思量着对策。
赵文婷知道滕白吃一堑长一智,绕过滕白开始跟关芗聊起来。
滕白:“……”
太过分了。
秦中珂此时把滕白叫到身边,好像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滕白狠狠地瞪了一眼赵文婷,坐到秦中珂旁边。
赵文婷:“坐过来嘛,你那个同事坐前面去了。”
关芗:“她还会回来的。”
赵文婷:“回来了,你就让她坐你原来的位置。”
关芗实在拗不过赵文婷,只好坐过去。
赵文婷:“你那个同事似乎很怕你哦~”
关芗:“有吗?”
赵文婷:“不过一杯水而已,你看你凶巴巴的,差点把人家说哭了。”
关芗:“……”
赵文婷:“你那个同事喜欢你吧。”
关芗心底的小秘密被人发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赵文婷:“正常人被误解了都会反驳几句,你那个同事刚才一声不吭,给足了你面子,不是喜欢你那是什么?”
关芗:“……”
大神就是大神,眼睛跟刀子一样。
赵文婷:“你放心,我不会说的,我也有喜欢的人,我懂那种感受。”
关芗:“你……喜欢的是……女的?”
赵文婷点点头。
关芗瞬间产生一种找到知音的错觉。
关芗:“她在这只队伍里吗?”
赵文婷:“不在。”
关芗:“她同意你只身涉险?”
赵文婷:“我们早就分手了,互不干涉。”
关芗:“……”
关芗:“抱歉,问了不该问的。”
赵文婷:“没关系,她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分手了我也喜欢她。”
关芗:“既然你还喜欢她,为什么要分手呢?”
赵文婷:“这个说来话长,你有兴趣听一段狗血故事吗?”
狗血?有多狗血?能比她跟滕白的经历更狗血?
关芗:“你讲。”
赵文婷:“我暂且把喜欢的她称为B姑娘,B姑娘嘘长我几岁,却是实打实的外科老师,她在台上讲课,我坐在台下听。”
关芗:“你学护理,她是外科老师,你怎么能听到她的课?”
赵文婷:“我最初主攻外科,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改学了护理。”
关芗:“……”
赵文婷:“我无法形容,她那种活力四射、明经擢秀的谈吐,是如何牢牢抓住了我的心,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是B姑娘的铁粉了,B姑娘开设的所有选修课、讲座,我场场不落。”
关芗:“够疯狂的。”
赵文婷:“年轻人的爱情不都是这样的吗?何况B姑娘也注意到我了。”
关芗:“然后你们就慢慢在一起了。”
赵文婷:“这样能跟狗血搭边吗?当时我不知道B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
关芗:“……”
关芗听到这里,脑洞就开了,赵文婷和B姑娘的各种版本层出不穷,就等着赵文婷揭晓答案。
赵文婷:“呵,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按照我当年的性子,喜欢了肯定追到底,佛祖赐婚我也能给他挑黄了,更何况这桩婚事本不是B姑娘心仪的。”
关芗下意识的开口道:“私奔?”
赵文婷笑道:“没有没有,最后两家家长介入,硬生生拆开了。”
关芗听到这里,心想哪里狗血了,再普通不过的棒打小鸳鸯嘛,无聊。
赵文婷:“我其实还好,换了学校,改了专业,还能进部队历练,B姑娘有点惨,听说被婆家退婚……”
关芗忍不住打断她,“退婚?!忒惨了,B姑娘得恨你一辈子。”
赵文婷苦笑。
关芗:“B姑娘后来嫁人了没有?”
赵文婷:“我刚听说的,没有,一直单着。”
关芗:“什么叫刚听说的,你听谁说的?”
赵文婷:“你那个同事。”
关芗:“……”
竟然是滕白告诉赵文婷的,那滕白是听谁说的?哦对,滕白之前查了赵文婷的背景,这查的真详细,连前女友这种细节都不放过……不对,赵文婷这段恋情发生在校园,很多年的陈芝麻烂谷子,滕白没必要再拿这件事刺激赵文婷,除非……B姑娘跟滕白还有联系。
关芗心里反复念叨着,B姑娘,B姑娘,Bai,白姑娘,白家!
白姑娘是外科老师,白家是医学世家,白姑娘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外科老师,这要不是出生在医学世家,哪有这种天赋……
这就对上了,B姑娘是白家人,赵文婷是红三代,背后是两大医学世家的对抗呀,关芗受关萍女士的影响,一直觉得白家不靠谱,对赵文婷不免多些同情。
滕白从秦中珂那里回来,发现关芗坐到了赵文婷旁边,气不打一处来。
滕白拍拍关芗的肩膀,示意她坐回去。
关芗:“你回来了,这么久,老大找你有急事?”
滕白:“算不上急事,年纪大了总有忘事的时候。”
关芗:“辛苦老大了,一把年纪还带着崽子们出征。”
滕白坐回自己的位置,对赵文婷不客气道:“你跟关芗说了什么?”
赵文婷:“既然你后脑勺都能长眼睛,耳朵怎么就不好使了呢?”
滕白严重质疑表姐的眼光,赵文婷这厮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为人阴险,手段下作,表姐看上她什么了呢?滕白甚至有点小庆幸赵文婷没和表姐走到一起,跟这样的人沾亲带故,滕白吃不下饭。
6个小时终于熬过去了,一行人成功在晚上7点整降落在P国首都机场。
P国首都下着毛毛雨,关芗想把行李箱里的雨伞找出来,滕白拦住她,把她外套后背的帽子扣到关芗头上,道:“下了飞机还要集合,打着伞不好。”
关芗一想也是,万一伞尖戳到别人怎么办。
赵文婷拿着行李走在前面,滕白和关芗在后面,中间隔着三四个人。
滕白:“赵文婷跟你说什么了?”
关芗:“没说什么。”
滕白:“不可能,你再好好想想,她真的没向你灌输什么吗?”
关芗:“你今天是怎么了?又是咳嗽又是掉水杯的,现在还向我发难。”
滕白:“……”
确实是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滕白:“是我不好,我不问了。”
关芗挽着滕白的胳膊,轻声道:“赵文婷有赵文婷的目的,但只要她的目的不是你我,何足挂心呢?”
滕白:“我……”
关芗:“异国他乡,白家不至于窘迫到靠你一个撑面子吧。”
滕白:“你都知道了?”
关芗:“算是知道一点,看你跟赵文婷不对付,这一点不全是假的。”
滕白笑道:“行,虽然憨憨的,却不傻。”
关芗:“吃奶的那点聪明劲儿都用上了,你说我容易吗?”
滕白握着关芗的手,越握越紧。
姜磊看滕白和关芗在队伍最后面晃荡,着急了。
吴校:“站好了,别丢脸丢到国外来。”
姜磊:“关芗和滕白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吴校:“两个人都解决不了,你再过去纯添乱。”
姜磊:“磊哥可是男子汉大丈夫。”
吴校:“哦,女人之间的事,磊哥更不好掺和了。”
姜磊:“……”
等到所有队员都到齐,秦中珂与前来接机的专家组成员结束交谈,一行人陆续上了车。
这次,赵文婷没有跟滕白和关芗坐在一起,而是一个人默默的坐在车尾,看着窗外发呆。
关芗:“白姑娘是不是在那里?”
滕白:“哪个白姑娘?”
关芗:“你们白家的姑娘啊。”
滕白:“……”
滕白:“白家姑娘多了,你指哪个?”
关芗:“赵文婷心里的那个。”
滕白:“……”
滕白:“她在目的地等着我们。”
白笑凡本应去接机的,可惜一台紧急的手术绊住了她的脚步。这会儿刚下手术台,患者的命暂时保住了,以后能不能活未知,白笑凡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憋屈的很。
大巴车很快将队员们送到柏乌疫情最严重的城市,W市,这个相当于我国三线城市的小城市,距离P国首都200多公里,几个月前出现了第一例柏乌感染病例,第一例死亡病例,第一起全村感染全部致死也发生于这里……在关芗看来,这里就是毒窝。
白笑凡和其他专家组成员等在医院大门口,欢迎勇气可嘉的崽子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