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跟草莓小娃子跨界直播？”汪海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你自己策划的？”
“最近不是刚好要做《神厨小当家》的游戏推广吗，游戏里面的一些独特菜色也可以让草莓来做复刻，这样咱们的素材不是都有了吗，直播的时候还能带带货引个流什么的。下一步我要自己做直播，等到适应了再参加《世界彼端》的电竞真人秀的主题体验。”顾随安说话的时候信心满满，“现在我还没有信心单独应对直播，跟着草莓先习惯习惯也是好的。”
“你之前不是打死都不肯直播吗？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你可别想起一出是一出，万一闹出什么笑话你人设可就崩了！”
“你也不觉得我能做直播是吧？”顾随安心气上来了，“既然你们都不看好，那我偏要做给你们看。”
“可是你说的那些直播和《世界彼端》的电竞真人秀，那不都是花花和启梦提出来的吗？你抢了她的活儿，当心她跟你没完。”
“这事不用你操心，我有分寸。”顾随安心里吐槽，你怎么不说她还想抢我的男人呢。
汪海洋叹了口气：“你最好是有分寸，女人一旦疯起来可收不住。”
“别一惊一乍的，也不是每个女人都那么容易走极端。”顾随安安慰他，“草莓那边我都联系好了，策划那边也开始做文案了，就等找个合适的时机来波大的。”
“行吧……”汪海洋一贯的悲观，唉声叹气的说道，“你可千万要多练练，直播不比做视频，你没有重来的机会。”
“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顾随安有时候也是真烦他，“MO姐呢？”
“没来，好像是请假了。”
“不是说好今天要给白柠檬那边拍推广视频吗？MO姐不来，那谁负责对接的？”
汪海洋一拍巴掌：“现在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看你打算先听哪一个？”
“都跟MO姐有关？”
“都跟你有关。”
“那先听好的吧。”
“好消息是《战神启示录》已经提前上线了，他们确实是小心眼，砸钱把海报重新做了。新海报上其他人都是正常大小，就你稍微小一点。”
“有多小？”顾随安自己拿了手机出来查看海报，其他人的cos形象分前后排站着，花花在最中间，可上面并没有找到自己的形象，“怎么回事，我在哪儿呢？”
“下面……再下面，这明摆着就是在恶心人呢。”
顾随安找了半天，终于在标题下面的“适度游戏益脑，沉迷游戏伤身。合理安排时间，享受健康生活。”前面找到了一个跟字体差不多大的小人。
如果把其他人的大小比作一个巴掌，那顾随安大概就是一个指甲盖大小，而且还是小拇指。
“杨青的心眼是真不大。”顾随安苦笑，“但这算什么好消息？”
“天道好轮回，恶人有恶报。”汪海洋不屑的一撇嘴，“《战神启示录》被玩家举报了，说它们抄袭了国外的一个不太出名的游戏。上次他们忽然提出推迟上线，就是得到了风声想避避风头，趁着推迟的这段时间做些小手段来掩饰。他们也是急着想收回前期投资，明明改得到处都是BUG还按捺不住直接上线了，同期还搞了一大堆逼玩家的氪金的活动，那不是把玩家当傻子吗？”
顾随安问道：“自己作死怪不得别人。”
“是啊，这年头的玩家厉害得很，他们内测的时候早就看出来有问题了，整体外观、建筑风格、服装武器设计、音效、玩法，包括那些人物设定基本上都是照搬过来的。他们那时候玩内测版的时候选择沉默，结果看见这个面目全非的正式版，再加上为了逼氪完全破坏了游戏的平衡性，这谁能忍？”汪海洋大笑，“这回你可以放心了，他们现在都停服整顿了，也没空理你这茬了。”
“游戏玩法没有版权，抄袭不可借鉴可行，他们要是再投钱重做人设和改细节，没准过不了多久又复活了。”
“这次他们不死也要脱层皮，就算复活也不敢这么高调了。”汪海洋越说越乐，“周州那儿正在和白柠檬协调打算解约。这事你可先别说出去，偷着乐就行了。”
“周州亲自来办？”
“对，这就是坏消息了。MOMO和周州竟然是恋爱关系！周州单方面和MO姐分手，MO姐也刚烈，在他办公室里大吵一架之后就摔门走了，到今天也没露面！”汪海洋的吃瓜热情燃烧到了极点，“哎，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MOMO和周州恋爱了啊！”
顾随安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佩服佩服，这么重磅的消息你居然能憋这么久？你想想，一点就着的暴脾气和冷血无情的工作怪兽，这两人怎么凑到一起的，简直是个奇迹啊！”
“谁喜欢谁不都是一瞬间的火花吗？有了火花却不一定彼此适合，奇迹也有可能会变成灾难。”
“是啊，我早觉得周州这辈子是打定了主意要一个人过的，跟MOMO闹这一出真是耍着她玩的。MO姐平时这么拎得清的一个人，居然答应他隐瞒恋爱关系这么久，人家一抽身走了，剩她一个人崩溃难过。周州浑身上下都透着渣味，他做什么我都不觉得奇怪，MO姐傻得倒是挺意外的。”
“你不懂，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陷在爱里的时候只会一面不断往前冲一面把自己放得越来越低，谁劝都不会听的，就算粉身碎骨也不肯放弃。”
“这么说来爱情是不是就跟病毒差不多，毫无预警也没有规律，一旦病了就没救，反正就是随机挑两个人出来死一死？”
“那MO姐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周州那边有没有什么表示？”顾随安边说边走，说话的时候视线落在MOMO的办公桌上，她在那个堆满了文件夹的架子最后面用夹子夹了一朵干枯的玫瑰，原本浓郁的色彩丝绒一般的质感沁人心脾的馨香全都没能留下，只剩下了一个灰败的影子诠释着这段无疾而终的爱情。
汪海洋摇摇头，无奈的摊手：“周州的脸那么臭，MO姐也不接电话。我也不敢说，我也不敢问。”
“MO姐连电话都不接？要不你替我问问MO姐住哪儿，我去她家里看看。”顾随安叹了口气，这个行业是快节奏的，周州这样极度理智的人能让所有的个人情绪都排除在工作之外，MOMO却很难立刻从里头走出来。如果一直这么耽搁下去，MOMO失去的可能不止是爱情，有可能连她赖以谋生的工作都要丢了。
“你干嘛要掺和进去？那是周州和MOMO两个人的事，旁人掺和不了，就是掺和了也没用。”
“我不是掺和。”顾随安答道，“上次我出事的时候MO姐专门跑来安慰我，这一次我总不能看着她难过就这么假装不知道吧。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就是去看看她还好不好，哪怕只是陪她说几句话也比让她自己钻牛角尖好。”
“早知道我就瞒着你算了，周州是咱们上司，你这么折腾万一周州当你是要帮MOMO然后背后给你使绊儿呢？你长点心吧，你的事业不能再遭遇波折了。这样，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我替你去看她。”
“你不行，很多话是没法跟异性说的。”
“怎么会！”汪海洋拍着胸脯，“上次我上门去安慰你不是安慰得挺到位吗？”
顾随安又叹了口气：“你确定不是火上浇油？”
“不用你们操心，我自己来了。”MOMO大步走进来，把包往座位上一扔。
MOMO虽然是化妆师，平常给自己也就是做个基础造型，为了能攒钱早点买上属于自己的房子，支出都是能省则省，只求简约大方不丢份儿就行了。她今天的妆容明显精致许多，发型专门打理过，身上的衣服剪裁设计质感都凸显着“昂贵”二字，走进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像是在闪闪发光。
汪海洋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MO姐，你没事吧？”
MOMO笑眯眯的抬起头：“我看上去哪一点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汪海洋打了个冷颤，转过头来提醒顾随安：“MOMO果然是心情不好，谈话的时候要注意你的言辞。”
MOMO心平气和的笑出了慈祥的味道：“胡说，我终于摆脱了一段垃圾关系，心情好得不得了。”
汪海洋还是摇头：“人一旦开始自欺欺人那就是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MOMO手指头猛地摁上了键盘，两个人都听到按键发出痛苦的哀鸣。
汪海洋咽了咽口水：“一段关系死了，你再去经营下一段……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你节哀。”
“你真的可以工作了吗？”顾随安劝道，“如果真的走不出来，别把自己逼得太狠，可以放放假缓一缓。”
MOMO答道：“没错，我就是要放放假缓一缓。”
“你要请长假？”汪海洋往周州办公室那边看了一眼，使劲压低了声音，“虽然这事是由周州而起，但是他还是不会好心给你批长的假。”
“用不着他批准。”MOMO粲然一笑，“我一会儿就去递辞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