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太后脸色骤变,怒喝道:“摄政王,休要信口雌黄!汝阳侯忠心耿耿,岂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后莫急。”
段寒潇见太后跳脚,嘴角泛起一抹笑意。
“本王敢说,自然是有确凿证据。”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丢在了汝阳侯面前。
“你与西夏新太子呼延单德的往来书信皆在于此,上面记录了你们如何勾结,让地伪造大捷的全过程。”
汝阳侯瞥了那些书信一眼,神色镇定,拱手说道:“摄政王,仅凭这几封不知来源的书信,就想定我的罪,怕是难以服众。且不说这书信真假难辨,即便真是我的字迹,也极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模仿,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段寒潇似乎料到了汝阳侯会这样狡辩。
“书信确实可以伪造,不过本王还有人证。”
段寒潇伸手挥了挥。
很快,一个被麻袋套着的人就被两个侍卫压着抬来上来。
“大胆段寒潇!今日宫宴你竟敢带着护卫兵器入宫,你如此狂傲目中无人,还在这里攀咬忠良,我看你才是那个国之祸患!”
段寒潇不紧不慢的低头擦了擦自己的护腕。
“齐国公还真是欺软怕硬,自己的妻弟被汝阳侯世子打成那样都不敢深究,竟还帮着他说话。你身上到底被汝阳侯捏着什么把柄,值得你如此紧张?”
丝竹撤走后,段寒潇的声音便清晰的传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齐国公夫人原本还在好奇前头出了什么事,就听到摄政王的话。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齐国公脸色大变,他顿觉慌张,下意识就去瞥汝阳侯。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国公自己心里有数即可。今日我要检举的事情本与你无关,你若是非要撞上来送死,我也不建议抖漏一些你私下做的丑事。”
“你!”
齐国公气不过,却又生怕段寒潇真的不管不顾,众目睽睽下,他也只是狠狠地甩了一下袖袍,悻悻地坐下不再多言。
汝阳侯目光灼灼地盯着段寒潇,似乎在斟酌段寒潇这次到底是虚晃一枪,还是真的拿到了实证。
他与呼延单德的往来书信,留在自己处的早就尽数销毁。
可呼延单德处的,他却不知会不会落在段寒潇手里。
“陛下,麻袋中的西夏暗探,臣已经审问过,此人就是负责来往送信之人,口供均已经签字画押,请陛下过目。”
段寒潇从怀中掏出画押过后的口供。
皇帝接过口供,仔细审视一番,脸色愈发阴沉。
“将此人麻袋摘下,让他亲自指认,通敌叛国的是否是汝阳侯!”
汝阳侯心中一紧,但仍强装镇定道:“陛下,这所谓的口供也未必可信。摄政王对微臣早有微词,在北境时,他记恨臣强多军功,多次为难臣,臣都忍了,如今他又伪造证据诬陷臣。臣对陛下的忠心天地可鉴,绝无半点反叛之心。”
段寒潇一脸不耐烦。
“赵枭,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一个小小的侯爵,倒是野心勃勃都很。我再问你,你侯府经营多年,为何账上会有如此亏空?为何还要命陆氏私放印钱?这些钱,又都去了哪里?”
钟离玉听到这里脸色一变。
段寒潇为何会查到这些东西?
这些证据,明明是自己查清后提交给段祁玉的……
忽然,钟离玉浑身一震。
她顿时将目光投向了段祁玉,而段祁玉,也露出了一个微妙的笑容。
汝阳侯神色不变。
“笑话,本侯为官清廉,又常年在外。我夫人出身微寒,性格骄纵,虽败坏了家财,可也接受了惩罚,难不成,这也能用来诬陷臣通敌吗?”
“诬陷?汝阳侯的钱财都用来私募军队了,怎么能是败坏呢?”
段寒潇目光如炬,毫不客气的盯着他。
汝阳侯暴怒:“无稽之谈。募集私兵乃是重罪,我怎敢如此行事?”
段寒潇目光如炬:“你以为你的狡辩能瞒天过海?赵枭,北境东区,西乡坡下十五里的山谷下,就是你的募兵之处。西夏与我军对战时,你便是用这支军队引诱了钟离羡,害他克死异乡!”
汝阳侯心头一震,但仍嘴硬道:“这纯粹是污蔑,还望陛下明察。”
段祁玉目光冰冷道:“汝阳侯,你有没有?”
汝阳侯急忙下跪。
“臣没有。”
“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吗?”
此时,大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