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卫国啪地一个立正,声如雷震:
“旅长!给我三周!我给您整出一支,能让鬼子夜夜惊醒的天降神兵!”
第一周,全队学会跳伞,从百米高空往下栽,落地连腿都不颤。
第二周,每人单兵战力飙升三倍。原先就是人尖子,现在是人尖子里的尖子——枪法、格斗、爆破、潜行,样样玩得飞起。
第三周,凌晨三点,三十名伞兵悄无声息空降森山川老巢。
这老鬼子还在被窝里做着美梦,就被一柄寒刃抹了脖子。
尸体都没凉透,头颅已经送回胥王山。
至此,冀区鬼子,只剩残兵败将,苟延残喘。
短短三周,叶林手里的王牌部队,不再是特战队——
是天上来的,地狱的信使。看他们打下的地盘,全天下都明白,这伙人的传奇才刚开个头。
胥王山的事儿基本收尾了,外头县镇的人还源源不断往里涌,叶林也该挪窝了。
上面来电,点名让他去晋地——那儿正缺人撑场子,百姓等着救命。
老总对他再熟不过,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全权:自己挑人、自己招工匠、自己定打法、自己建基地,想怎么搞就怎么搞。
这种事,八路军里头头一回见。
纪律严明的队伍,居然给一个团长放了这么大权?
可老总就一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叶林这种打仗像开挂的人,不给他舞台,才是瞎了眼。
叶林没废话,留下两个团守胥王山,裁掉冗兵,把坦克、大炮、机枪全搁那儿,还留了一架飞机,弹药、汽油堆得跟小山似的,这才启程。
可走之前,他还得干一件大事。
天还没亮,月亮都没退场,叶林带着人就悄摸摸溜了,连影子都没给胥王山留。
目标:冀北。
那儿正跟鬼子主力120师撕得你死我活。
现在冀区的鬼子,就剩白羊淀那块儿了。
白羊淀——看着是平原,实则水网密布,沟渠纵横,游击队和民团盘得跟蜘蛛网一样。最后一批鬼子全缩在这儿,死活不挪窝。
带队的叫龟田,小名“天皇脚下的耗子”。
以前在冀北当土皇帝,鱼肉乡里,吃香喝辣。哪料到,半路杀出个叶林,把他的养老窝直接升级成地狱副本。
前阵子,两个有名有姓的鬼子大将,一个叫清水规矩,领兵去打,结果连骨头渣都没找着。
后来从半岛调来个森山川,更惨,夜里睡觉被偷了命。
龟田一听,腿都软了,连夜撤退,把靠近胥王山的兵全收了回来。
现在呢?他和120师对峙?扯淡。
他是在每天往后挪,挪一里,喘口气,再挪一里,怕自己一不留神,脚就踏出冀区了。
为啥不敢跑远?他心里明镜似的:只要一出冀区,军部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狼,非把他一口吞了,连皮带骨嚼碎了喂狗。
今儿个早上,龟田照常没敢动手。
天刚蒙蒙亮,先带着兵往后退了三百米——不敢多退,怕上面骂。
退完,坐下吃早饭。
白羊淀的鱼,真他娘的绝——肥得冒油,腮帮子一咬,满嘴鲜汁,配上热腾腾的汤,简直是神仙日子。
他每天必须来一条,雷打不动。
正捧着碗吹汤,侦察队长一头撞进帐篷,脸都白了。
“队长!队长!不好了!”
龟田筷子都差点摔了,压着嗓子骂:“嚎什么丧!帝国军人,要有尊严!”
可那队长压根不接茬,猛灌一口水,喉咙一滚,直接扔炸弹:
“别废话了!我刚打听到——8路军换人了!”
龟田眯眼:“换谁?换猪头也轮不到你来瞎叫。”
队长盯着他,一字一顿:
“叶林。”
整个指挥所,瞬间炸了。
刚才还嚷着“明天反攻”的,现在全像被掐了脖子的鸡。
龟田手里的汤碗“哐当”摔地上,汤洒了一鞋。
没人理他了。
连他身边那几个队长,扭头就开始往背包里塞干粮、绑皮带,连军帽都懒得戴正。
龟田懵了半晌,反应过来,指挥所里空了。
人呢?
全跑了!
他扯着嗓子狂喊:“全体集合!转向鲁地!保存实力!”
他没资格下这种命令——按规矩,该是清水规矩,可清水规矩死了;森山川也死了;再往上,没别人了。
现在冀区,他龟田,就是最大的官。
可他当上司令的第一道军令,就是——逃。
没办法。
前头那俩将军是怎么死的,他记得比亲爹生日还清楚。
消息一传开,连底层小兵都知道了。
跑!快跑!
小队长们带头,拎着枪比兔子还快。
大头兵们边跑边喊:“叶林来了!叶林来了!”
没人回头,没人敢回头。
白羊淀的鱼汤,凉了。
鬼子的帐篷,塌了。
而叶林,正踩着晨露,往这边走来。
全体人马乱成一锅粥,龟田连嗓子都喊哑了,也没人听他的。等他们冲到边境一看,全傻了。
这他娘的谁啊?怎么在这儿蹲着?原来叶林早把风声放出去了,就等他们自个儿送上门来。
这一下,鬼子算彻底钻进笼子了,跑得连锅碗瓢盆都没带齐。
最凶的家伙也就一挺机枪,还半箱子弹都没凑够。
叶林一挥手,炮火瞬间炸开,枪声像放鞭炮似的,噼里啪啦没停过。
龟田一看势头不对,二话不说,扭头就蹽。
没跑掉的,全让八路给打包了。
兜了一圈,他又滚回了白羊淀。
好在这家伙有点头脑,把军装扒了,换上一身破棉袄,裤腿打满补丁,脚上一双烂草鞋,脸上抹灰,头发糊满泥,活像从旱灾地里爬出来的要饭花子。
他不敢走大路,不敢进县城,专挑野地里钻,想着往村里头一躲,先喘口气。
路上,他看见自己丢的步枪、弹药包,全被八路顺手捡走了,心里一阵阵抽疼——那可是他带出来的命根子啊!
可又没法哭,只能咬牙安慰自己:唉,总比平八正雄那废物强,至少我还活着。
他硬着头皮,进了张家村。
这地方他熟,早摸透了——就几个民团瞎晃悠,连个真八路的影儿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