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难道她还跟这事儿有关系了不成?
“你刚才又不是没看到,那老东西在你身上摸了半天都没摸着,结果怎么样?这丫头有一点风险那狗头人眼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富伯看了戴晓茴一眼,“我是真没想到你这小女友有这等本事,她不跟着谁跟着?”
这话一说戴晓茴满脸通红:“富伯伯,谁……谁是他的小女友了啊……”
富伯一脸油腻地笑,看了看我,抬脚就跳上了车。
我哭笑不得,本来就差点对不起人家,如今又被说成是我的小女友,能不害臊才怪。
不过长时间相处下来,如果真的突然间面临分别,胳膊上少一个人肉挂件的话,也会不适应吧,那就带她去吧。
戴晓茴脸红一瞬,又习惯地挽住我的胳膊,睁着一双大眼睛问我:“那个狗头人眼是什么啊?为什么我有危险它就会出来?”
她眼神清澈犹如最干净的小溪,这个上世苦难今生灵动的小丫头,从头到尾都这么单纯善良。
我微笑着回答:“因为这是一个圣物,它守护着这世上每一个善良的人不被恶人欺负。”
这解释的我自己都要酸掉牙,不过戴晓茴嘟着小嘴想了想,也没继续接下去。或许她其实根本不想知道这个的答案,只是随口问的而已,她真正在乎的只是能跟我们在一起。
上了车之后我问:“那个真正的死亡地在哪儿?”
“还得再靠北,应该到黑龙江省内了。”富伯叼着一支烟开车,顺嘴一答。
我瞠目结舌,合着还要跨越两个省才行。那废弃使馆里的老爷子可真是能装神弄鬼,离着这么远摆这么个破阵势,也就是吓唬吓唬外行人,真能把厉鬼鬼王招来才是见鬼。
眼下富伯开着这辆破货车,风驰电掣地在高速上飞奔,我的眼皮越来越沉,和戴晓茴在后座相互依偎着,迷迷糊糊打着盹。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坦的道路突然一阵颠簸,我们就像被颠起来的糖豆似的不由分说地被扔起来,哐地一下磕向车顶,顿时脑袋发懵。
!我大骂一声,睁开眼睛一看,货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高速,正在咯咯愣愣的土道儿上玩命儿猛冲,富伯一张老脸满是狰狞,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抬眼一看,他手中的方向盘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不听使唤一样,七扭八拐的就是不能走直线,他玩命儿地把持着方向,车子两旁尘土飞扬。
我吓坏了,因为离我们不远的前方,就是一个拦路的巨大石墩。
“富伯,打方向,打方向啊!”我急得大吼。
“我当然知道打方向!你有种你来开!”富伯火急火燎地跟方向盘对峙着,如果两侧有行人的话,掏出手机应该能录到山寨版的速度与激情。
我不说话了,惊恐地瞪着前方的道路,车子以不受控制的速度朝着石墩的方向迅速冲过去!
砰——
一声闷响,车头冒起浓烟,这场人与车的较量终于停了下来。
大家均是吓得亡魂皆冒,富伯骂骂咧咧地跳下车,回来还在生气:“当时我还想着五千块钱还给辆车,这活儿不白拉。这下倒好,我老头子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愣是没算过那混小子!车胎爆了,咱们没车使啦!”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合着拉那车娃娃的工钱不光只有现金,而且还包含着这辆货车,这种暴利的活计估计搁谁都不会拒绝。
不过眼下这车半新不旧,突然失灵有点说不过去,我狐疑地问:“是不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了?”
富伯瞪了我一眼:“你小子现在开始学会装神弄鬼了啊,脏东西脏东西的。你别想太多,这就是单纯的车辆质量问题。”
我挠了挠脑袋不说话了。
“不过这车不坏咱也不能用了,指着它开到黑龙江去,猴年马月才能到?”富伯四下张望了一下,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小饭馆儿,顿时兴奋起来,“呦呵,没想到这儿这么偏僻,还真有好地方。走,咱们先把饭吃了再说。”
说话间,一路疾走已经来到了小饭馆儿。
那老板娘估计也是成天看不着人,一看有人来,立刻堆满笑容迎过来,结果一到跟前哎呀了一声,招待也不是,不招待也不是。
我纳闷,顺着她的眼神打量了下我们几个,白凡和富伯身上都是打斗的痕迹,衣服也被撕成了条,我更壮观,前胸后背都是老师的血液,整个就是个血人。戴晓茴倒是好点,不过跟着我们在一起呆久了,也一股无法言说的味道。
老板娘尴尬的咧咧嘴:“几位,这是干嘛去了啊……”
我本来想编个谎话骗骗她,正琢磨是说杀猪的时候猪中途跑了好,还是说一不小心出了个小车祸受伤了好,富伯已经抬脚坐在了门口的凳子上:“吃个饭而已,不用查户口吧?”
那老板娘撞了一鼻子灰,不乐意地把小本子掏出来,问话都带着情绪:“吃点什么啊?”
“随便来几碗面就行。”
老板娘扭着大屁股到后面去了,我低头发愁:“要不是看到老板娘的脸色,我还真没注意,咱总顶着这身行头也不叫事儿啊。再说货车坏了,接下来的路要怎么继续走?”
富伯点着一只烟反呛道:“换大巴,高铁,轻轨,哪一个不能把你送到地方?”
话虽这么说,但这地方这么偏僻,单从地上掉落的煤渣和石子儿沙子来看,基本可以断定这条路过大吊车之类的比较多,小车应该很少。
而大吊车一般都是长途,过去一辆下一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了,不然这老板娘也不至于看到我们眼中放光。
搭不到顺风车,光靠两条腿走到车站,会非常浪费时间,等到登上车真到那死亡地,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但富伯看起来并不着急,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幽幽地抽着烟,直到老板娘端着几碗面爱搭不理地走上前来,富伯突然脸色一凛,啧啧吧砸了两下嘴,叹气说道:“印堂发黑,怕是最近惹到麻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