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确实是因为打架相识,当时是夜殊玄想揍顾影宣,夙寒渊看人家杀气太盛就出手了,结果差点被女人一剑戳死,然后谢环香出手帮忙,夜殊玄对女的下手留情了,然后谢环香反而把人揍了。
为此夙寒渊和顾影宣还误以为,夜殊玄看上了谢环香。
直到两个人异口同声反驳,“我和她认识,都是女的。”
夙寒渊和顾影宣无话可说,顾影宣还斜眼瞧了夜殊玄的胸口很多次,他问,“女人的胸怎么藏起来的。”这话说出来又被揍了,夙寒渊袖手旁观,他支持夜殊玄把人打死。
几个人当时路上相逢,刚好一起去看了一场武林大会。
夙寒渊和顾影宣是同门,他们是一起下山的,谢环香和两个师兄一起,他们就是想看看比赛而已,但没想到被人推上了擂台,就是夜殊玄干的,她唆使顾影宣,还刺激谢环香,最后夙寒渊都不能幸免,三人把那场比武大会搞乱了。
回到师门被各自师父罚面壁思过,一个月。
他们都咬牙切齿,异口同声诅咒夜殊玄,而那家伙居然还跑来九行门说找朋友。
萧敏珞好奇,“相公,你不是坐轮椅的吗?”
“对啊,我出门在外坐轮椅是顾影宣和环香推着,回到师门是伺候的仆人负责。”
“所以很多人都被你骗了?”
“为夫是不是很厉害?”
萧敏珞点头。
夜殊玄翻白眼,不得不承认夙寒渊在断腿这件事情上装得很像那么回事,玄渊国的皇帝一直派人追查,就想确定夙寒渊是不是九王爷的儿子,若是,必然是倾尽全力赶尽杀绝。
夙寒渊正因为担心被弄死太快才拜师学艺,他躲到山门里,在此认识了顾影宣和谢环香,几个人之所以凑在一起,全因为是武功高得变态,别人学一套心法要一年半载,他们几天就能完成,这不是变态是什么?
当然,因为顾影宣身份不简单,是北齐国的皇室中人,旁人要是想做什么还得掂量着点,而谢环香是将门之后,想动她,还真不好办,她打人很不客气,鼻青脸肿都是轻的,就怕她把你胳膊双脚扭断了还要站出去说,是我干的,怎么样?
还有夙寒渊,虽然是个坐轮椅的世家公子,但是分析事件头头是道,很多问题发生引起各种疑惑万分让人不解的时候,大家都识相的来找他,所以对此人还是有些依赖的,而且谁让他长得那么好看呢?虽然是坐轮椅的,可是这样的他更让人觉得更禁欲、神秘、想疼。
而且有一度还传言,顾影宣和夙寒渊为了谢环香争风吃醋,当时他们各自有事,遇上了不顺心的互相不搭理,外人都这么误会了,结果,夜殊玄去找顾影宣,喝醉了和人家接吻,她一个女扮男装的和北齐国的五皇子这么光天化日之下接吻,此事讹传出来是这样子:惊了,九行门的顾大弟子因为暗恋师妹谢环香求而不得竟然走火入魔,他和男人好上了……
夙寒渊当时被一堆师姐师妹围住,她们问事实真相,夙寒渊回答,“是真的。”
然后三人把他揍了。
萧敏珞听了很多关于相公少年时候,终于明白他性情怎么时而冷淡时而这么得理不饶人,敢情都是年轻时候培养出来。
夜殊玄在马车里大喇喇的睡,萧敏珞不想打扰孕妇休息,她下了马车,跟随夫君骑马。
夙寒渊回头问夫人,“你抢了青痕的马?”
“是啊,他会不会记仇啊?”
“他来信说被打了,还以为你又跟来报仇。”
“他对相公忠心耿耿啊。”
“他们两个是我少年时遇见就留在身边做事的,送他们去暗夜楼训练过一段时间,表现不错,最后留在身边了。”
“怪不得武功那么高。”
“之前青痕有些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萧敏珞双手搂着相公修长的腰,她坐在他背后,脑袋搁在他后背上道,“不会。”
她才没那么小气和无聊,青痕会那么说话,那表明一心为主,换做自己受伤害,如宁如芯也会这么做。
夜殊玄睡了一觉,大半夜醒来,她迷迷糊糊翻开车帘走出来问,“到哪儿了?”
车夫回答,“快到北齐皇城了,夙公子说既然快到了,还不如赶路,到了皇城再好好休息。”
夜殊玄坐在车夫身边,望着远处的夫妇俩,他们共骑一匹马,马走得不快,夜晚的光,笼罩着两个人,勾勒出了一道剪影,很是优美。
夜殊玄坐在马车门口靠着门窗叹息,车夫问,“公主叹什么气啊?”
夜殊玄道,“我要是有人家一半幸运,何至于这么折腾自己?”
“公主说的什么丧气话,五皇子要是敢对你不敬,老奴定不饶他。”
夜殊玄挠了挠额角道,“也不怪他,是我当时想拿走北齐国的密件,我是蓄意接近他,他生气也是应该,我为了月皇朝付出了那么大心力,到头来一文不值,有时候想不明白求什么?尤其是我那哥哥,为了一个女人,逼我至此。”
“公主……”
“杨叔,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女人有多重要,家里人不重要吗?祖宗基业不重要吗?自己的来处都可以舍弃,还谈什么为一个人在所不惜,我根本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感情这种东西,不过是一时兴起。”
她说得真丧气,杨叔回答不出来,打小她就在流浪,满世界乱跑,见过人间疾苦,几多生死,她想做点什么,但是一人之力,无能翻天覆地,只能顺势而为。
后来遇到顾影宣,两个人互相磕磕碰碰的闹,此间如何装了彼此在心底里也不知道,她拿走北齐藏着的宝物后,顾影宣追着人,到了她面前,他跟她折剑断情分。
夜殊玄不后悔,她拿到了密件回中州,回到宫里,父皇的情况越来越差,她想做些什么,哪怕带父皇去一个别人不知道的地方,让他安享晚年也是好。
可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非要传位圣旨。
而太子,她的哥哥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把皇位拱手相让。
她气得提剑去要杀女人,而他哥哥举剑指着妹妹道,“你敢动她,休怪我无情。”
夜殊玄不相信哥哥会动手,她寸步不让的走进去,她要他做个男人,她想说,没有父皇母后,就没有你今天,她告诉他,你让出皇位了,不可能和她远走高飞双宿双栖,他们不会让你活着,你知道吗,什么叫斩草除根,你知道吗?
可是哥哥不听,他道,“我知你经历过困苦,不愿意相信别人,父皇找你回来,也不过是为了辅助我巩固皇权,但我是个人,我有自己的选择,我不可能让你来左右决策我的人生。”
他说完,一剑刺穿了夜殊玄的心脏,他拔出剑,然后拉着他心爱的女人跑了,留下妹妹一个人倒在血泊里,她在疼痛里慢慢的绝望,等待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