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间房。松赞干布一间,柠笙和嫣落一间,耶律撒冷一间。
说完松赞干布便回房去了,他已经很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还是知道他体内有毒,拖久了总是不好。
柠笙未走。嫣落反倒先行回房,沉默着却高贵而端庄。
柠笙立即尾随着进了屋。
耶律撒冷傻站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嫣落郡主,”柠笙拦住了想要上床歇息的嫣落,“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嫣落看了看她,相较于她的有些紧张,倒显得自若多了。
“其实我跟耶律撒冷之间没什么的,你今天是不是误会了?”她试探的看着她。
嫣落浅浅笑着,没有说话。
柠笙急了,“你要相信我们啊,我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至少出了那件事,可是,郡主,这其中原委你知道,松赞干布你也知道,所以你不会误会是不是?”
嫣落一眼便看出她那么需要她的肯定,哪怕只是一个眼神,但是她就是不搭腔,她笑的端庄迷人,柠笙几乎要掉下泪来。
“我和耶律撒冷认识的这一段,你大概不知道,我可以跟你讲讲。”
“不用了。”她淡淡道。
“我绝不是想要炫耀,也不是想证明他有多么的爱我,她喜欢我是曾经,他现在爱的是你,即使有一点点我的影子,那也是因为习惯。”柠笙解释。
嫣落勾起嘴角,“睡吧!”
“郡主,你,千万别和耶律撒冷闹脾气,千万千万要和他幸福下去。”她坚定的呢喃,似乎像是一种魔咒,一直一直在她耳边回想盘旋,以至于她无法入睡。
嫣落睁大眼睛望着屋顶,她没有担忧过和耶律撒冷的婚姻,她的心中有一种笃定,可是现在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她突然慌了心神,自幼她便是一个传奇,她眉毛无双,机敏无敌,如今这些在她的爱情里什么也不是。她只有等。
过了一会儿她起身出去。
外面惠风和畅,清风朗月,嫣落闭上眼睛静静感受这一方安宁。很美很静,让她的心也奇异的安静下来,突然她听见一阵怪异的声音,她不会武功,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到那种声响应该是从松赞干布房里传来的。莫非有人想行刺他?谁那么消息灵通居然已经知道他们到了这里呢?是不是有内贼?
她迅速的靠近松赞干布房边,悄悄的瞅了瞅,只见四个黑衣人站在松赞干布面前,而松赞干布面色蜡黄,虚汗频出,这是怎么了?难道他已经受伤了吗?他们现在是在拼内力吗?
她不是一个莽撞的人,以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情况冲进去肯定有百害而无一利。现在她应该怎么办呢?找人,对,找耶律撒冷。
她急匆匆的赶向耶律撒冷的房门前,细细的敲门,着急道:“耶律撒冷,耶律撒冷,请开开门。”
耶律撒冷身着月白色内衫,半眯着眼,“嗯?”
嫣落迅速的抓住他的手,“赞普出事了,你快跟我去!”
耶律撒冷阴沉着脸,“这么晚了,他出事你怎么会知道?!”
嫣落不悦的皱眉:“耶律撒冷,你不要告诉我这次又是你安排的!”
耶律撒冷脸色更差,“我就这么不济?!淳于嫣落,我看你真没搞懂你究竟是谁的妻子?!”
嫣落沉思,“不是你那会是谁?!先不管了,你快随我去找他,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她拉着他的手被他无情的甩下,他一个使力,紧紧的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就猛烈的吻了下来。
这是一个铺天盖地,日月无光的吻,嫣落使劲的挣扎,可是耶律撒冷的力气很大,他似乎气急了,打定主意不肯放手。
唇齿交缠间,淳于嫣落狠狠的咬了他的舌头。
耶律撒冷退了开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淳于嫣落呆愣半晌。月光静静打在她的身上,那无邪而震惊的神情加上她绝色妖娆的姿容更加让人美丽不可方物。
耶律撒冷再次*近她。
嫣落受惊一般的后退。
耶律撒冷冷冷的勾起唇角。
嫣落几乎要落下泪来一般道:“耶律撒冷,你别这样,你快去看看赞普吧!”
落在她肩上的他的手,终于轻柔的抚摸,再到狠狠的推开她。
淳于嫣落无措的望着他。
他招来端木修向那里走去。
嫣落不放心也尾随而去。
房内很安静。
嫣落很担忧,拖了这么久,莫不是……她有些嗔怪自己的优柔寡断跟胆怯,但是那是无谓的牺牲。
耶律撒冷回头看了不复冷静的嫣落,推开了门。
只见几盏幽暗的烛火摇曳,松赞干布闻声坐了起来。
然后灯火通明,耶律撒冷警戒的扫了屋子一眼,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耶律撒冷,你这是要做什么?”松赞干布淡淡望了那一票耶律撒冷的死士笑道。
耶律撒冷回头盯着嫣落。
嫣落心中一阵疑惑,“我刚刚明明看见有四个黑衣人围着你,我以为你出了事。”
“大概是做梦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果然与刚刚很不一样,健康多了。可是她有没有梦游的习惯,怎么可能看错呢。
“没想到你连梦游都游到了这里,真是苦着了。”耶律撒冷冷冷嘲讽,掉头就走。
刚好遇见闻讯而来,不明所以的柠笙。
他似乎没有看见柠笙,气呼呼的就从柠笙旁边擦过去了。
“刚刚这里真的没人吗?”嫣落不死心的问,她压根儿没有入睡,自然不会做梦。
“我今日睡的早。”松赞干布道。
他太过坦然,她反倒疑惑更重,他为什么要撒谎呢?
“怎么了?”后知后觉的柠笙问。
“没事,是我搞错了,误会了。对不起啊赞普。”淳于嫣落淡淡道,“但是赞普,这可是我关心你的证明啊。”
松赞干布点点头:“我知道。”
“那我退下了。”嫣落仔细审视着屋里的角角落落。
突然柠笙才发现屋子里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欲仓皇退走,又怕欲盖弥彰,只好尴尬的站着。
“你来救我的速度真够慢的。若真的有事,你大概只来得及给我收尸了吧。”松赞干布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