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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6于是陈步泽冷笑一声,是被气的狠了,他将信笺收回衣袖,对席上的父亲拱了拱手。
“爹,我这就去取成臻项上人头为你贺寿!”
说罢,转身离开,信笺上有成臻相约的地址。
“步泽……步泽!回来!”陈霆徒劳地喊,也唤不回亲儿的回头。倨傲如他,随了自己,被高高架起,是怎么也不肯拉下面子的。
陈步泽翻身上马,只听“驾”的一声,从人群中兀自冲出一条道来,就这样绝尘而去。
陈霆担心自己的儿子,立刻遣散宾客,带人去追。
……
再往北是一片连绵的山脉,两骑马一前一后追赶着,马蹄声哒哒地响在踏的实了的雪地上,前方人一勒缰绳,马登时抬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
后方的人也跟着“吁”了一声勒住马,从腰侧“噌”地一声抽剑,意气风发的模样,是个一身贵气的年轻人。
“成臻!你无路可逃了!”陈步泽大声喊着,“凭你今天在我爹庆生宴上的挑衅!我河洛帮上下必倾全力诛杀你。”
说罢,从袖口飞出一纸硬质信笺向前方那个叫成臻的男子扔去。那男子仍是背对着他,骑于马上,压低斗笠,两指夹住信笺,没有说话,只缓缓摸索了一下。
信笺上的内容他最熟悉不过,只是这年轻人不过是千百收信人中的其中之一。
是愚蠢到何种境界,才会无视前辈们的劝诫和叮嘱,主动寻他的衅?
陈步泽见成臻无甚反应,冷笑一声,“是害怕了吗,看来你也不过如此。这里人迹罕至,方圆百里都是荒野。”
成臻笑道:“你可算是寻了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陈步泽冷冷说:“今日我便要替天下人除害。”
成臻答:“好。”
于是翻身下马,斗笠又往下压了压,好似这样就能盖住风雪,他解开腰侧布囊,里面装着一壶酒,他把酒壶放在地上。
陈步泽挥剑,正摆出第一式来,成臻就已经动了,身形如鬼魅,一把击飞他剑刃,直中要害。
那出鞘的刀自半空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亦如执刀之人的眼神,冷极,也利极。大雪山脚白茫茫的空寂雪地上,兀自多了几点鲜红刺目的血,
“为……什么……”
对战之人不敢置信地低头,手似乎有些发颤地按住脖颈上的伤口,但那无济于事,并不能挽回他将逝的生命,他倒下,那尸体在冰冷的雪天甚至还发着热气。
成臻蹲下来,用信笺抹了抹陈步泽脖颈处汩汩流出的血渍,然后站起身,长刀挑着方才随意放在地上的酒壶,归鞘,酒因为长距离的奔波已经洒了近一半了,不过执刀之人对此毫不在意地将那劣质辛辣的酒一饮为尽,然后笑了起来。
“又是一个欺名盗世的‘天才’,为什么杀你?因为你还不够强。”
话音刚落,成臻翻身上马,北方那片一望无际的广袤林野里,远处似有野火升腾,远远望去,升空的团团黑雾犹如云霓黑鸦鸦地笼罩着四野,伴随着隐隐的虎啸,虽断断续续,距离听起来也极远,却依旧令人感到心惊肉跳。
但是这无关紧要。
最应该让人在意的还是身后追随而来的马蹄声。
“陈帮主!那不是大少爷吗!”
“前面的是成臻!”
最首的陈霆率先勒马,看见雪地里那具尸体,悲愤喊道:“阿泽!逆贼成臻!你怎敢……”
身后一批人中忽地有人下马,抱住陈步泽的尸身失声痛哭。
“大哥!”
年轻人身披白色貂裘,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父亲!都是十方不好,我若不将那信递与大哥,大哥他也不会……”
“二少爷别多想,这不关你事!都是成臻那恶贼……”
成臻侧头看去,陈霆猛地从身侧拔出刀来,向他奔去,他冷冷嗤笑一声,拉低斗笠,双腿一夹,马儿顺势奔跑起来。
陈霆还要再追,却见成臻忽然回首,手腕一翻,两柄飞刀精准飞来,陈霆骑着的骏马发出一声悲鸣,马身前倾猛然跪倒在地,载着的陈霆也失去平衡跟着摔倒在地,后方欲追赶成臻的一行人便停了下来忙去查看他伤势。
陈霆在众人勉强帮扶下颤颤巍巍坐起来,胸口处插了一柄飞刀,淌着血。他好像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年迈,再不比当年。只见陈十方忽地站起身,翻身上马,喝道:“今日起,我河洛帮上下与恶贼成臻势不两立!断云堂诸位,你们留下照顾父亲!其他人,随我追!”
“追!”
“我等定要为大少爷报仇雪恨!”
河洛帮众人各个都是热血男儿,听得此话又怎的耐得住,留了几位照顾陈老帮主,剩下的再度上马追着二少爷去了。
一切都如计划中的一样。
前方是断崖,成臻勒马转身,身后人纷纷勒马下来,逼近上来,封死了后路,陈十方便站于最首处,身上的白色貂裘和这漫天冰雪融为一体。
“恶贼成臻!你还想往哪里逃?”
“还我家大少爷命来!”
成臻忽地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眼底氤氲着黑色的风暴,看向陈十方的方向,沉声道:“做的不错。”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陈十方便勒马慢慢后退,“那么升龙堂的各位,就麻烦阁下了。”
……
断云堂主陈寿看着前方人都走光了,与身后人对视一眼,一只手捂住陈老口鼻,一只手将飞刀插的更深了些。
陈老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奋力挣扎,只是,年迈力衰的他哪里敌得过正值壮年的陈寿?他痛苦的闷哼声被老老实实堵住,飞刀正插入要害。
“抱歉了帮主,要怪,就怪您挡了我们的路。”陈寿将陈老尸体轻轻放在地上,身后一个手下小心翼翼问:“二少爷那边……”
“少主说过,不让我们插手。”陈寿淡淡说着,看了眼远方高高燃起的黑烟,脸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将心中不安强压了下去。
“我们就在这里等他。”
……
“陈十方!你什么意思!你居然……勾结贼人!”
升龙堂主陈布率先回过神,骂道:“好啊……好啊!我是知道了,大少爷就是你这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害的!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陈十方皱了皱眉,相貌俊朗无害,配着这貂裘,整个人就像不谙世事的贵公子,他道:“二叔说话怎生那么难听,我想做什么,你现下应该很清楚了。”
“你要杀我?你不要忘了!你身体里流的,还是陈家的血!”
陈十方笑了一下,“所以,帮主这个位置交给我这个陈家的血脉,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你……猪狗不如的东西……居然还肖想河洛帮主的位置,今日我便斩了你这……不好!老帮主他……”
陈布突然想到了什么,变了脸色,抽出腰侧的刀来,大喝一声:“兄弟们!老帮主恐遭不测,我们速速……”
下一刻他后半句话语便永远僵滞在他口中,剑带出他体内热乎乎的鲜血,洒落在地。
“布哥!”
“布堂主!!”
成臻对眼前河洛帮众的愤怒喊声充耳不闻,握紧了剑。
陈十方见到血愣了一下,再抬头与一双双仇恨的眼对上,他连连后退大喊:“前辈还不快动手?”
“刀既已出鞘,哪里有收回的道理,放心,他们今天,一个都跑不掉。”
……
夕阳西下,血红色的余晖在山边烧的通红,马匹被栓着,有些不耐烦地踱步。
陈老的尸体被晾在原地,似乎都是嫌晦气,谁都不愿意靠近。
“寿哥,你说我们还要等吗?”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瞧陈寿脸色,陈寿看了看方才陈十方领升龙堂众人离去的方向,闭口不言。
“若是成臻毁约……那我们所作的一切岂不是……”
“是啊。堂主,不如我们去找找二少爷……”
“住嘴。”陈寿喝住手下,环视四周,“做完今日的一切,我们便再无退路。”思及那位的手段,陈寿咬牙,“少主不喜欢忤逆,现在,就是见证我们忠诚的最好时机,所有人,原地整顿,等待佳音。”
“是!”
另一边。成臻刀刃与陈布相接,当空碰撞出火星,陈布不敌他气劲,被逼退数步,成臻腕间一翻,剑如鬼魅般一转,竟硬生生刺向他心窝。
“堂主当心!”身后有人欲偷袭,被成臻看穿,也不扭头,只反手一刀劈他个透心凉,再抽刀时,那人身形软软跪倒在原地,支支吾吾再也说不出话,向后一倒,跌下悬崖峭壁。成臻身形急转,整个人都犹如一柄出刃的利剑,势不可挡。
陈布满身血渍,颤颤巍巍,伤在致命处,他一口气强撑着,看见四周死去的弟兄,一口鲜血终究忍不住喷出,他勉力爬起身,又倒下去,发出悲痛的嘶吼:“啊啊啊啊啊啊——”
又听得一声极轻的声响,却是陈十方在后将剑插入他后心,补了最后一下。
陈布吼声戛然而止,倒在地上抽搐,十方抽剑,蹲下来,从陈布腰侧拽下来一个青龙玉佩,轻声说:“二叔,一路走好。”
成臻的长刀斜立在地,随脚步拉扯过来,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笑道:“今日杀的痛快,你这小子倒有些胆识,不过,已经很久没有人敢与我做这样的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