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曾二人衣裳污秽不堪,顶着一蓬杂乱如槁草般的发髻,二人一个是金枝玉叶,一个是官宦千金,何曾受过这般苦楚?脸上早已青白消瘦,不复旧日艳丽。
“大胆寇氏、曾氏,见了长公主还不快快跪下?”一旁的余管事见二人神情不驯,立而不跪,不禁心下大急,高声喝道。
“余管事,切不可一口一个寇氏的乱叫,皇上仁慈,茹妃虽身犯私交外臣的重罪,却不曾废其封号,无论是谁,都该尊称一声‘娘娘’才是!”
“是!”纵是在宫中待了半辈子的余管事,听了这话也是纳闷不已。一旁的茹妃心中也是一片狐疑,不明白这舜华长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初兰,将带来的衣服、吃食与她们分发下去吧,虽身处冷宫,也不可让她们太过寒酸,失了皇家的体统!”
“是!”初兰应道。
冷宫之中,尽是囚得失宠被废的嫔妃,吃穿用度却连普通宫女也不及,穿得是宫女替下的旧衣,吃得是宫人剩下的冷饭。今日舜华长公主带来一些新衣物,虽是不能与往日的奢华相提并论,却也令这些天性爱美的女子好一番欣喜。初兰又拿了白银一千两,交给余管事,让他好好打理思过苑,余管事也自是番感激涕零。
“余管事,居住于此的虽都是先帝旧人,生活上也不能刻薄着,一定好照顾妥帖才是。余管事可还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长公主殿下悲悯之心感动天地,奴才一定尽力服侍好各位旧主子。只是斗胆恳请长公主让内务府通融一下,早日指派些年少得力的内侍、宫女来,也好使奴才不辜负长公主的一片慈悲之心哪。”
“嗯,余管事说得极是,在思过苑内当差的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缺少的就是得力的人手。”玥凝沉吟片刻,又道,“不如这样吧,就辛苦一下茹妃与淑惠吧,她俩个年轻,相较之下又是小辈,伺候一下先帝的各位贵人也算不得有失身份。”
“呸!贱婢,你是什么东西?竟也敢指使起本宫来了。”
“就是,跑到这儿充大瓣蒜来了,也不瞅瞅自己的出身……”
茹妃、曾淑惠一听让她们伺候这些已绝无可能重见天日的疯癫女人,不禁勃然大怒,不停地叫骂起来。玥凝微微冷笑,猛地起身,翩若惊鸿,掠到堂下,疾如闪电,点了二人的哑穴,众人尚未闭上因惊异而张大的嘴巴,玥凝已是一脸悠然,端坐原处。
莫非长公主会仙术不成?刚才还聒噪不堪的两个女人,此时已闭口不言,只是脸红如漆,似是急得不行。
玥凝脸上尽是和煦笑意,青葱般的食指绕了绕耳边垂下的一缕发丝,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说道:“出言无状,不可不罚!”。
“掌嘴二十!让茹妃娘娘、庶人曾氏好好长长记性,也好知道以后如何服侍主各位旧主子!”初兰厉声吩咐道。
二人旋即被拖了出去,殿外廊下骤然响起掌掴的声音,清脆得慑人。
“皇上隆恩浩荡,泽庇四方,连这思过苑也不例外。余管事,你也看见了,茹妃、曾氏仍是放不下昔日的架子,如此骄纵,如何替皇上为先帝的嫔妃尽孝心呢?”
“奴才愚顿,请长公主训示!”
“到了思过苑,就得遵从思过苑的规矩,余管事放开手脚,尽心歇力地做就是了,你也宫中二十多年了,怎么做还用本公主教么?”
“奴才明白”
“不过,”玥凝话锋一转,“皇家尊卑还是得讲的,无论是内侍、宫女,还是诸位旧主子,都得尊称茹妃一句‘娘娘’,不可废弃!”
此时,茹妃、曾淑惠被宫人带上来,鬓发散乱,脸颊红肿紫涨,嘴角绽出血丝,浑身瑟瑟发抖,伏在地上,已全然不见适才的狂傲之气。
“余管事,人就交给你了,一定照顾好才行。”玥凝说着,起身由初兰扶了,缓缓步出门去,临了,回头添了一句,“出一点纰漏,仔细你的脑袋!”
余管事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称是。
一时间,宫内人人称颂长公主贤德、悲悯,体恤先帝旧人云云。却鲜有人知茹妃、曾氏之悲惨处境,特别是茹妃,冷宫囚禁的本都是失宠之人,皆夺了封号,唯有茹妃留有封号,仍以“娘娘”称之,嫉恨之下,这些疯癫女人对其极尽羞辱之能事,除了做些除草、洗衣之类的事情稍得喘息,其余时候受尽折磨,偏偏宫人对二人看管甚严,生怕出一点纰漏,无法向公主交待,是以,连寻死的机会也没有,真当是活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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