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这边，酒井英子跟得死紧，寸步不离。她在华豆当眼线，干得漂亮，宁远用着顺手，干脆没让她回河源，直接留身边了。说白了，她是这世界里，第二个跟宁远真正沾上边儿的女人。跟了他两年，没抱怨、没偷懒，眼里就他一个人。这姑娘死心眼儿，宁远心里有数，也真放心。
她一进办公室，门“咔哒”一声锁死，连鞋都没换，直接走到宁远跟前，边走边脱外套。纽扣一颗颗解，袖子一件件甩，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憋了好久的火终于要炸了。这两年，她偷偷盯着他，保护他，却从没越界。今天，她实在忍不住了。
宁远伸手揉了揉她头发，笑：“就不能先办正事？”
她仰起脸，喘着气说：“我跟您一块儿飞过来的，情报网还没铺开，您不知道的事，我也摸不着边儿。”
话音刚落，她又低下头，扑腾着干起了活儿。
十天后，美国舰队开进了釜山港。
十几条军舰，黑压压排成一溜儿，两艘航母最扎眼。飞机120架，兵员两千五，弹药堆得像山。谁见了都得倒吸一口凉气。
李云龙早得信儿，提前蹲在码头等。他盯着舰队里那帮人，尤其领头的那个——宁远也知道了，不是别人，正是传说中的“烧烤将军”李梅。
这人名字听着像女生，性子却比刀子还硬。上辈子他一把火，烧光十万鬼子，六十七座城变焦土。那场面，跟扔原子弹有啥两样？为了炸得更狠，他让飞机卸掉所有多余东西，全装炸弹。后来发现鬼子房子都是木头搭的，干脆把高爆弹全换成燃烧弹，还升级了配方，烧起来跟炼油厂爆炸似的。
“烧烤大师”这外号，就是这么来的。
宁远听说是他带队，第二天就约了饭。
两人坐一块儿，边吃边聊怎么炸鬼子老家。
李梅当时还懵着，宁远就跟他讲：“你们扔燃烧弹是对的，但你们没想过炸富士山。”
李梅一愣：“炸山？”
“对，”宁远叼着筷子，“日本地底下是活的，地震带天天晃。你们扔几百吨燃烧弹，不为烧城，为引爆火山。让富士山喷发，地壳一歪，整个岛就沉了，连根毛都不留。”
李梅筷子一放，眼睛亮得像灯泡：“……你这脑子，是装了火箭发动机吧？”
他当场拍大腿，觉得这人是天赐的军师。
宁远见他信了，直接甩手：“一万鬼子战俘，归你们了。修机场、建港口，人你随便用。”
不过，东西得自己掏钱买。
那时美元比金子还硬，一美元顶华统区102块，买啥都像捡便宜。
宁远顺手一调——釜山和对马岛，美元汇率翻三倍，只许在这两岛上流通。
半月后，第二波美国舰队又来了。
路上跟鬼子干了一仗，炸沉了几艘船，但主要运的全是设备、机器、工程师。全是打持久战的家底。
鬼子一看，傻了。
当初护国军占对马岛，他们当空气。可美国一来，立马炸了锅。两个师团，像发了疯似的，连夜组织登陆。
海战、空战、登陆战，全在对马岛周围炸开了花。
从天亮打到天黑，从天黑再打到天亮。天上飞机像蝗虫，海上舰船撞得火星四溅。
李梅的指挥所就设在釜山码头，他举着望远镜看，下巴都快掉了：“怎么护国军在的时候，鬼子屁都不敢放？我一来，他们就跟中了邪似的，玩命往上冲？”
打了一天一夜，美军死伤两千多，三艘军舰报销。可鬼子更惨，船碎了十几条，死的人比美军多出一倍。
优势还在，李梅咬牙撑着。
可宁远坐不住了。
再这么耗下去，还没轮到空军轰炸日本本土，美国这支精锐就得被打成渣。
他直接踹开李梅的门。
“你信不信，我让你明天就赢？”李梅心里直打鼓：这阵子他看得清楚，护国军的家伙事儿虽说不差，可跟美利坚那套顶配货比起来，简直像小学生拿玩具枪去怼坦克。
自己这边打得灰头土脸，你们倒好，还能笑得出来？真当这仗是过家家？
可宁远是整支护国军的头儿，自己算是借地盘来蹭饭的，嘴上再有疑问，也得憋着。他倒不是怕对方，就是好奇——这人到底藏着什么底牌？
于是宁远一抬手：“走，带你瞧瞧真家伙。”
两人上了艘护卫舰。
那船跟航母比，就跟小舢板挤进巨人堆里似的。上头就六挺高射机枪，两门230毫米主炮，搁战列舰面前连当靶子都嫌薄。
船一开，直冲战场中间去。
李梅心跳得跟擂鼓似的——这玩意儿要是让小鬼子瞅见，里头坐着美利坚特派员加护国军总司令，一枚导弹砸下来，这场仗就不用打了，直接改写历史。
这船八成是缴的鬼子货，鬼子造的东西，皮糙肉薄，挨一发炮弹就散架。
宁远往防空炮跟前一站，笑得跟遛弯大爷似的：“李将军，跟你透个底——我当兵前，就是个炮兵。我这手打炮的功夫，军里上下没人不服，都叫我‘活靶子克星’。”
他边说边拧了拧炮盘，随手一瞄——天边正好一架鬼子飞机俯冲下来，翅膀都快贴着海面了。
“看好了。”
砰！
一枚60毫米炮弹“嗖”地斜插天际，像烧红的铁钎捅进豆腐——那架飞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喊，当场炸成满天零件，像过节放的烟花，哗啦啦撒得满天都是。
李梅身边的美军护卫直接蹦起来，嘴张得能塞进鸡蛋：“卧槽！”
“神了！这能是人打的？！”
可宁远的警卫队连眼皮都没抬——早看腻了。
炮膛刚一退壳，装弹手秒填下一发，宁远连瞄都不带细看，又是一炮。
另一架正往上爬升的敌机，像撞上隐形墙似的，凌空爆成一团火球。
李梅眼睛都直了：空战混战中，哪边都不敢乱开火，生怕误伤自家飞行员。可这 guy像玩打地鼠，专挑鬼子飞机动手，一发一个，跟超市扫码结账一样顺溜。
十几架飞机炸完，李梅和他那帮大兵脸都白了，像刚从鬼门关溜达回来。
不只是他们，战场上所有美国人、韩国人全懵了。
连指挥这场攻势的鬼子中将都吓得手抖——那个男人又出现了！
一个月前，他就碰见过这家伙，一炮一艘舰，第二舰队当场被打成碎铁皮。要不是他跑得快，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现在天空上的飞机越来越少，鬼子中将咬碎后槽牙，咬着牙下了撤退令。
周围海面，鬼子舰队缓缓往后缩，像被戳破的气球。
李梅听着前线传来的战报，脑子嗡嗡的：就这么……打完了？不用拼刺刀，不用死人，就靠一炮一个，吓跑整支舰队？
“宁司令……我今天算是开了天眼。”他声音发虚，“这事儿要是讲出去，别人肯定以为我喝假酒了，半夜做噩梦。”
宁远拍拍他肩膀：“那就别说。咱们上岛。”
“赶紧趁着鬼子跑了，把防御补起来。”
“是是是！”李梅连声答应。
当天，一万名鬼子俘虏就被押上岛，韩方监工拿着皮鞭吆喝着干起来——跑道、防空洞、混凝土工事，全是朝鬼子方向修的，跟砌城墙一样硬实。
宁远没开口要钱，可李梅结算时，硬是把“劳工人工费”列了进去——八百万美金，一分没少。
宁远心里门儿清：这是人家在还人情，替他摆平了韩国那堆烂摊子。
他二话不说，照单全收。
从这天起，他手底下那些俘虏，给谁干活都能正大光明收工钱了——再没人敢说他压榨。
宁远没在朝鲜多留，等美国那边稳住，他直接回了哈城。
第一批铀矿石，到了。
堆在仓库里，连个围栏都没立。原生铀矿本就辐射低，可这堆得跟小山似的，光是闻着那股铁锈味，宁远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当晚他就下死令：全搬去齐齐哈尔。
工人全穿防护服，戴防尘口罩，手套不能脱，连呼吸都得避开粉尘。矿石不准徒手碰，一粒灰都不许吸进肺里。
他连家都没回，跟着矿石一起进了齐齐哈尔。
那边早把实验室、离心机、计算装置全铺开了——理论是宁远提供的，没走冤枉路，进度快得像火箭。
可他还是赖了两天，把核弹原理从头到尾讲了三遍，连一个符号都不准错。
等一切敲定，他才回哈城。
这地儿，人多得像赶集，吵得跟菜市场一样。随着黑省和吉省收回来，各地的买卖慢慢热乎起来了。哈城这儿货最全，成天人来人往，商队像蚂蚁搬家似的，把南边的米面、东边的皮货、西边的铁器，一样样拉进来，再往外头运。
街上挤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大冷天儿正月里，人都裹得跟熊似的，可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小孩哭闹声，一样没停。哈城没城墙，护国军也懒得管，就这放羊似的治理，反倒把这儿整成了个热窝子，跟当年的大原一个样。
宁远推门进家，屋子里没见温良玉，倒瞅见凯瑟琳蹲在客厅地上，抱着那只半人高的黑猫，揪它胡子玩儿。猫被她闹得炸毛，龇牙咧嘴，偏偏不敢咬她。
宁远一愣：我不是给她单另租了栋小楼吗？这姑奶奶咋又溜回来？
“嗨，凯瑟琳。”
“宁远！！你总算回来啦！”她一听声音，像火箭一样从地上弹起来，扑上来就抱他脖子，啪啪啪连亲十几口，脸都蹭红了。
那只猫呢？看见宁远进门，立马像见了鬼，嗖一下窜上院里的老槐树，爬到顶上，蹲在枝杈里头，尾巴卷得紧紧的，死活不下来。
宁远又好气又好笑。
亲热完，他轻轻拍了下她屁股：“行了啊，小祖宗，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赶紧弄点吃的。”
“好嘞！”她眼睛一亮，“我给你煎牛排！管饱！吃完有力气，咱再……嘿嘿。”
宁远摇头：“俩月没见，你这中文讲得都比我还溜了。”
“那可不！”她得意地晃脑袋，“我天天啃书，还跟街口卖豆腐的张大娘学口语！以后我要当正经的华夏媳妇儿！”
说着，她转身从墙角那口大水缸里抠出一块冻得硬邦邦的上脑牛肉，一甩手，冰碴子溅了一地，“看好了，我给你煎个三厘米厚的！”
牛排还没化开，宁远一把捞住她腰，直接打横抱起：“先别管肉了，我先吃你。”
好一通折腾。
等他衣冠楚楚下来，厨房里已经飘出蛋香。
温良玉穿着家常棉袄，正低头煎鸡蛋。
宁远老脸一热：“你……啥时候回来的？”
“刚到一小会儿。”她头也不抬，“听见楼上动静，我还以为有土匪攻进来了，手都摸到枪套上了。”
他干笑：“那你……咋没冲上去？”
“我走到楼梯口，听见她在喊你名字。”她抿嘴一笑，“相公，外国娘们儿……干那种事，都叫得跟杀猪似的？”
宁远差点被口水呛着：“咳……那边儿不讲究这个。人家觉得，舒服就喊，没那么多臊得慌。”
温良玉脸瞬间红透，耳朵尖都快滴血，低着头，手里的锅铲抖得跟筛糠似的，一句话不敢接。
宁远看着她那羞得想钻地缝的模样，也不忍再逗她。
奔放有奔放的热闹，含蓄有含蓄的甜。他都不嫌。
一人吃俩鸡蛋，连着啃了五个，胃才缓过劲儿来。
没多久，楼上吱呀一声，凯瑟琳踩着拖鞋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披着宽大的棉睡袍，边擦边冲他抛了个媚眼：“姐姐回来啦！我和宁远刚搞完事儿～”
温良玉翻了个白眼：“咱们华夏人……不兴在外人面前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