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小鬼子气得直咬牙——这飞机太快了！探照灯刚跟上，人家尾巴都看不见了，一加速直接甩进黑暗，再想找？没门！
只留下地上一片狼藉：粮仓塌了，粮食全炸飞了，侥幸剩下一星半点，也被埋在瓦砾里，根本捡不出来。
此时，第一军指挥所内。
战报一条接一条传进来，战斗已经打了好一阵。
正如陈川事先判断的，右翼果然是鬼子主攻方向。
偷袭失败后，鬼子立刻调集重兵猛扑上来。
右翼战场上，整整一个联队的鬼子压了上来，攻势一波接一波。
第一军的防线被迫一步步后退，阵地不断丢失。
可鬼子也不好受，死伤惨重。
因为漆黑的夜空里，超级野马机群正配合地面炮火，不断俯冲扫射，给守军撑腰。
在前线后方，还藏着一个重炮营——二十四门M1型155毫米榴弹炮，随时支援前沿阵地。
再加上现在全军换装的M1加兰德步枪，火力又猛又稳，压得住阵脚。
“打得真不错！”胡中男听着前线消息，语气都轻快起来，“多亏了长官您派来的教官、送来的训练弹，还有这些新家伙什！咱们现在不管是火力还是士兵素质，都能面对面跟鬼子硬碰硬了！”
虽说前线一个团伤亡不小，可鬼子死得更多。
守方本就有地利，加上战斗力差距不大，鬼子每往前一步，都得拿命填。
更关键的是，鬼子的炮兵发挥不出来。反倒是第一军的重炮营，一轮轮砸过去，把鬼子炸得抬不起头。
胡中男是从魔都过来的老兵，太清楚鬼子有多难缠了。换作两个月前，他的部队绝不可能扛得这么稳。
现在火力猛是一方面，真正让他安心的是——兵的素质上来了。
这两个月来的训练和实战打磨，让整个部队脱胎换骨。这才是打赢的根本。
“表现确实不赖。”陈川也没藏着夸奖。第一军能和鬼子精锐打得旗鼓相当，这结果他挺满意。
要知道，打他们右翼的可不是杂牌，而是鬼子常设师团，陆军里的顶尖主力。
这份战斗力，是一点点练出来的，更是野战军手把手带出来的。
背后还有陈川源源不断送来的武器装备撑着。
哪怕单兵能力还略逊一筹，可火力上的优势不仅补平了差距，甚至还反过来压了鬼子一头。
“这边交给你了。”陈川拍了拍胡中男的肩，“任务就两个——顶住，然后多杀鬼子。别跟他们拼老本，仗才刚开始，耗得起。”
说完，他转身朝外走。
胡中男立正，敬礼，声音坚定：“长官放心！我第一军，死战不退！”
陈川头也没回地点了下头，踏上通往地面的楼梯。
将军号指挥车已在门口等候。
他一上车，直奔野战机场。
那架超级战斗机，正在那里做最后准备。
白天拦截渡江时，机身挨了几发防空弹，表面多了些划痕。
不过它自己修好了，现在完好如初，油满弹足，
陈川登上战机，系好安全带。
今晚的行动，现在开始。
为了达成目标，他从不计较代价。当然，打鬼子这事儿，陈川从来不含糊。
可今晚怪就怪在，鬼子压根没给他动手的机会。
部队分散得太厉害，城里驻守的敌人也不多，零零碎碎的，凑不成一锅菜。
但他也没觉得意外，这本来就在预料之中。
鬼子又不是傻子，哪会真的一堆人挤在一块儿等着被端？
昨天晚上刚把吴西给掀了底朝天，前线补给线断了一大截，多少物资全烧成了灰。
眼下鬼子还没闹到断粮的地步，也只是因为手头还有点存货撑着。
那些存粮，最多顶五天，少说也得三天就得见底。
现在他们正满地找粮，到处筹措。
陈川回头望了一眼远处还在冒烟的吴西。
那火从昨夜烧到现在，快一天了都没熄干净，星星点点像死不瞑目的眼睛。
城墙都被烤裂了，大块大块往下掉砖石，整座城像个烧透的炉膛，热气蒸腾，谁靠近都得烤熟。
今晚他的任务很明确：能宰几个鬼子算几个，攒人头；顺便再砸一波后勤命脉——粮库。
军机处已经摸清了几处关键位置，他这次直奔叔州。
如果说吴西是中转站，那叔州就是鬼子的“饭袋子”。
周卫国他爹埋在里面当卧底的那个特工网早就盯死了鬼子囤粮的地方。
尤其是吴西被炸之后，叔州这边的鬼子更急了，开始在周边疯狂扫货买米。
用的钱全是占了魔都和附近地盘后抢来的法币。
这时候的法币还能用，鬼子也顾不上搞经济掠夺那一套了，先填饱肚子要紧。
百姓倒是跑了不少，走得七七八八。
可鬼子有办法，直接冲着商户下手——不是买，是收。
名义上说是“采购”，实际上就是强制拿走，给不给钱看心情。
商家们敢怒不敢言，只能认栽。
原本军机处想的是下毒，在这批收来的粮食里做手脚。
可现实很快打了退堂鼓：野战军手里的毒药，要么味道怪，要么能检测出来。
鬼子精着呢，每批进库的粮食都要过几道安检，吃到嘴里之前还得反复验。
现在的毒药一进去就会露馅，根本瞒不住。
真这么干，只会让鬼子干脆不用这些粮，甚至反过来嫁祸给老百姓，说是我们放的毒。
几十万前线敌军，靠投毒太慢也太险，成功率几乎为零。
再说，鬼子部队里的防疫队比狗鼻子还灵，水和饭都层层筛查，没问题才准入口。
所以这个计划，最后也被陈川一口否了。
对付这种规模的敌人，玩阴的不如来狠的——
炸！直接炸光他们的存粮，干净利落。
叔州城里还有大量老百姓，鬼子觉得这儿相对安全，就把大多数新收的粮食就近堆在这儿。
他们算准了我方不会轻易轰炸，毕竟怕误伤平民。
这一点，鬼子看得透亮。
咱们打仗讲底线，有老百姓在的地方，出手就得掂量。
看到底下灯火通明、街巷纵横的叔州城，陈川自然不可能扔什么大面积燃烧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