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着军机处的情报，他很快锁定了目标——火车站旁那片仓库区，就是鬼子的“米仓”。
里面存的不止本地搜刮来的，还有从魔都源源不断运过来的一部分。
那边也在加紧收粮，生怕前线哪天突然断顿，出大乱子。
仓库周围防得严实，高射炮摆了一圈，守兵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旁边还连着居民区，鬼子正是仗着这点，才敢把粮放心堆在这儿——他们料定我们不敢动手。
但他们不知道陈川有什么手段。
一万五千米高空，他驾驶着超级战机，机身一斜，猛地扎了下来。
不是普通的俯冲，而是近乎垂直的坠落姿态。
速度一开始并不快，到了九千米时，发动机突然启动反推系统，整架飞机像是被无形的手托住，悬在半空缓缓下沉。
这不是普通战机能做到的动作。
完全静止飞机会失衡，但这种缓慢逼近地面的方式，已经足够精确打击。
系统地图锁定地面目标，命中率百分百的功能开启。
他手指搭上摇杆上的扳机，轻轻一扣——
刹那间，无数高能杀爆弹撕裂夜幕，拖着长长的光尾从天而降，宛如银河倒灌，流星坠地。
四十五毫米口径的弹头，威力不言而喻。
这一台超级战机要是全力开火，两千四百发炮弹能在极短时间内倾泻而出，火力密度堪比两千四百门155榴弹炮同时齐射。
城里的鬼子有些反应快的，抬头就看见天空划过的道道光痕。
还没等他们喊出声——
轰！轰！轰！
连环爆炸在粮仓区域炸开，响得整座古城都在发抖。
睡梦中的人全被惊醒，尘土冲天而起，遮住了仓库一带的所有光线。
不能用带燃爆效果的炸弹，怕引发大火殃及周边百姓。
可这种高能杀爆弹不一样，炸完不留火种，只留下粉碎的一切。
陈川也没打算留活口或完整的东西，一门心思往仓库核心猛轰。
成吨的大米在剧烈冲击下瞬间崩裂，像爆米花一样炸开又碾成粉末，彻底报废。多个粮仓，眨眼间就被炸成了废墟。
火光冲天，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不断，堆得满满当当的粮食被掀上半空，像下雨一样四处乱飞。有的还没落地就烧成了黑灰，有的直接在空中炸成碎末，散得满地都是。
烟尘滚滚，炮弹还在不停砸下来，一发接一发，精准得吓人。
李集的火力网把整个粮库连同周围的鬼子兵全都罩了进去，炸得人仰马翻。更绝的是，炮火压根没碰百姓住的房子，一栋都没伤着。
每一颗炮弹落哪儿，全是陈川拿脑子“画线”定好的。
虽说炮弹没长眼睛，可他这“绝对命中”的本事，比带导航还准，指哪打哪，偏差一丝都没有。
控制爆炸范围，避开民房，这种精细活儿，整个战场找不出第二个人干得了。
正因如此，陈川这一通猛打，不光把底下的粮仓轰成了渣，顺带手把守在边上的鬼子也清了一大片。
就连布防在粮仓附近的防空阵地，也没逃过这一劫，全被炸塌了。
炮击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
与此同时，那架超级战斗机也从九千多米高空垂直下降了两千来米，现在正悬在七千出头的高度盘旋。
城里鬼子慌了神，立马开启探照灯想锁住目标，可七千多米太高，他们的防空火力大多够不着。
几十道雪亮的光柱齐刷刷扫向夜空，死死咬住那架战机不放。
陈川眯眼一看，嘿，这帮鬼子用的探照灯还挺讲究——白俄那边淘来的老货。
这玩意儿灯座带陀螺稳轴，配的是镀铑的大凹面镜，直径一米五，灯源是碳弧电极，亮度飙到八亿烛光，每台还拖着个十五千瓦的柴油发电机供电。夜里五十公里外都能照得清清楚楚，打高了连几万米的飞机都能逮住。
这下可好，整片夜空被这些强光织成一张大网，飞机差点被钉死在光牢里。
密集的防空炮火紧跟着铺天盖地打了过来。
但陈川早就料到了。任务一完，油门一推，战机瞬间提速，一个俯冲加变向，干脆利落地甩开所有光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城里的鬼子气得直跺脚——速度快得根本追不上！黑夜里刚锁定，人家一个加速就没了影，雷达跟不上，肉眼看不见，纯属干瞪眼。
只留下遍地残骸：倒塌的仓库、烧焦的粮袋、碎成渣的谷物。
就算还有点粮食没炸毁，也早混进了泥土砂石，根本没法吃。数量更是少得可怜。
这一夜，对华中方面军来说，又是彻夜难眠的一宿。
陈川的战机，已经连续三个晚上准时来访，搞得他们鸡飞狗跳。
损失一天比一天重，多田俊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
吴西据点被端，死伤无数先不说，关键是里面囤的口粮全烧光了。
这对几十万大军来说，简直是断粮的前兆。
吴西原本存着够全军撑几天的粮食，现在全没了。
更糟的是昨夜，叔州、魔都、松江、航洲……一连串后方据点的粮仓都被炸了个干净。
鬼子后方的存粮几乎被打崩了。
辛辛苦苦从各地搜刮来的粮食，转眼化为乌有。
魔都周边能买的粮食就这么一批，再加上几个汉奸“孝敬”的，也全在昨晚炸没了。
“司令官，我们拼了命抢救，最后只抢回来不到十吨还能吃的……其他的，全毁了。”副官低着头，小声汇报各地灾情。
“马上给国内发电，立刻调粮！无论如何，前线不能断供！”多田俊咬着牙下令。
可从本土、桦北、满洲国、甚至高句丽运粮过来，最快也得五天起步。
而现在前线部队每人手里的口粮，顶多再撑一天半。
多田俊只能祈祷，部队能撑到补给送到那天。
要是实在扛不住，那就只剩一条路——找租界里的洋人，花天价买粮应急，勉强填饱几十万人的肚子。
倒不是他没别的招，实在是眼下整个华中，只要日军能活动的地盘上，连个种花老百姓的影子都见不着。
村子荒了，田地荒了，人更是一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