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和容霖最近都很忙，忙到好几天都见不上一面。
我派去容府的探子有去无回，容霖派去城郊的亦是如此。
但很快，他便无限顾及我。
庐州反了，容霖奉旨前往平叛。
临行前他来找我：“城郊的人手已被我控制住，萧梵，你输了。”
我平淡地点点头：“时间仓促，没准备好。”
他狐疑地看向我，不明白我为何如此淡定。
目送他远去后，我回书房继续擦拭长剑。
容霖啊容霖，城郊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我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为了那些。
朝哥的佩剑被擦拭得光亮，剑影中倒映着我冷漠的双眼，过几日我将用它亲手手刃仇人。
在此之前我还要容霖一份礼物。
9.
“容哥哥……容哥哥，等等我……”
正准备出发的容霖听到身后的呼唤。
萧姝媛气喘吁吁地站在他马下。
“容哥哥，这个给你。”
容霖没接，看着她手上有些眼熟的布料。
“这是？”
低着头的萧姝媛有些扭捏地左右乱瞟几眼，红着脸说道：“容哥哥，你不记得了？当初我在冷宫被蚊虫叮咬得受不了，这是你送我驱蚊的香囊啊。”
闻言，容霖拿过香囊仔细观摩，果真是当年自己送出去的那个，这多年过去了它也只起了些毛边，足以见得主人对它的爱护。
“你当真是……小凡子？”
萧姝媛微微一笑：“容哥哥，怎么又问这个啊，我当然是小凡子了。”
看着她娇羞的脸庞，容霖脑子里闪过的却是另一人的面容。
“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说罢，容霖驾马离去。
10.
寿宁二十三年中秋，长公主反了。
宫中守卫很快被控制住，我提着剑晃晃悠悠地走向养心殿。
脸颊上不知飞溅上了谁的血，恶鬼一般的模样吓得刘福大喊“来人，救驾！救驾！”
我嗤笑一声，还有谁能来救他们啊，兵力都去庐州平叛去了。
手中的剑一转，刘福的脑袋瞬间落地。
吓得狗皇帝缩在龙床上大叫。
我扔下剑，到一旁的盆中清洗血迹。
“父皇，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隐约闻到空气中传来的尿骚味，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居然把狗皇帝吓尿了，真是胆小如鼠。
“嗯？”
“中……中秋……”
我满意地笑了：“对，中秋，阖家团圆的日子。记得五年前中秋你做了什么吗？”
狗皇帝惶恐地摇摇头。
我拾起剑，挑断了他的脚筋。
在他痛苦的嚎叫中告诉他：“你下旨诛杀了楚家三十五口人。”
“自己做的好事怎么都忘了呢？十年前你将我送出宫了结，幸而被爹爹娘亲搭救。五年前你得知我未死，以通敌的名字降罪楚家，活口一个不留。”
狗皇帝瞪大双眼，表情扭曲：“你不能杀我，我是皇帝，你这是弑君！”
我扯住他的头发，将他拖下床：“说错了，我是紫薇星转世，你死了皇帝不就是我了嘛。”
狗皇帝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你杀了我便是弑父，天下人更不会让你登上皇位。”
“呵，你放心，我不杀你，反正你也过不了多久了，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喝了我的血身体却越来越差了。”我冷笑着说道。
他神情呆滞，不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他这副狼狈的模样，我笑得更开心了：“因为一切都是我设计的啊，我买通了钦天监，让他们告诉你只要喝下紫薇星的血换命成功，便能长生不死。但是呢，我提前服了毒，你每次喝下的便是一碗毒血。”
狗皇帝伸出一只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着，喷出一口血后睁着眼咽了气。
我用剑轻轻拍了拍他，活着的时候挺能耐，死的时候却很干脆。
“砰——”
屏风后的声响吸引了我的注意。
萧姝媛狼狈地往墙角钻去。
我惊喜地瞪大双眼：“皇妹，你怎么在这儿？也好也好，省得我再花功夫去寻你了。”
见我的癫狂状，萧姝媛双膝下跪，磕头求饶道：“皇姐，我什么也没看见，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顶替你对容哥……容霖的救命之恩，皇姐饶我一命，容霖回来我立马和他解释清楚。”
我叹了口气，抓着她拖到殿中央，絮絮叨叨地说道：“皇妹你别害怕啊，小时候冷宫生活不好，你抢我吃的，抢我穿的，我不也没对你做什么嘛。”
萧姝媛越听越惶恐，又要磕头求饶，我拽住她：“皇妹，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赢了就不用死了。”
她颤抖着嘴唇问我：“……什、什么游戏。”
我的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了，那毒不仅让狗皇帝的身体变差，同样也会让我变成一个疯子。
我摇摇头清醒思绪：“你不是把香囊给容霖了嘛，小凡子现在就是你了。”
萧姝媛双腿发软，不清楚我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我安抚地拍拍她：“自然是我安排的了，不然你怎么会得到香囊。”
冷汗一滴一滴地从她的额头滴落，萧姝媛此刻觉得自己呼吸都是痛苦的。
我突然发了怒，冷不防掐住她的脖子：“都说了让你别害怕，你这么紧张我们还怎么玩。”
在她快喘不过气时，我松开她，来回踱步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倒下，还有些事没完成。
“容霖应该快到养心殿了，咱们就来玩他能不能在我杀了你之前救下你，好不好？”
萧姝媛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疯狂摇头。
我举起手中的剑向她刺去，就在快要刺中她的心脏时，一支弓箭射穿了我的右肩，疼痛让我混沌的脑袋暂时清醒过来。
我僵硬缓慢地转头看向来人，容霖手持弯弓看着我们二人。
见终于来人了，萧姝媛拼命挣扎了我的束缚，冲容霖大喊道：“容哥哥救我，我是小凡子！”
我耸耸肩，不顾肩上还插着的利剑，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好吧，你赢了。”
容霖让身后的侍卫扶走瘫软的萧姝媛。
他疾步走到我面前：“楚尧是你什么人？”
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我怀念地笑了下，将后脑勺靠到椅背上：“他是我爹啊。”
原本还算平静的容霖瞬间脸色一变，他颤抖地伸出双手想要为我取下箭头。
我挥开他的手，抬起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楚夫人林昭是我娘，楚朝赋是我未婚夫婿，我随夫姓，名为楚明珠。”
接着我冲他勾勾手指：“容霖，我有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