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蓝歌、司辰、宁婉怡带着尚还处在昏迷中的宁少宣,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已然在菩提寺待了数日。
景泽继续去寻找苏颜的踪迹,云祁则是带着一群人来了白骨寺。
宁少宣安静的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蓝歌试过了无数的办法,始终没有办法唤醒宁少宣。
恰好几月前,云祁收到了慧远的信件,说是找到了菩提寺中的佛家禁术,觉得宁少宣的这一场昏迷,恐怕是因为佛家禁术,一行人便匆匆赶来了菩提寺。
弦月正当空,沉静素雅的禅房内,零星的一盏烛火,忽有风自窗外而来,烛火晃动,像极了屋内的人心。
慧远一袭褐色的袈裟,站在床边,仔细观察了宁少宣的情况,又将所有事情都弄清楚之后,心下便有了判断。
“大师,宁少宣还有救吗?”宁婉怡看着慧远蹙起的眉,一颗心随着他那蹙起的眉,拧巴在一起,她不由得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让她觉得自己还能撑住。
慧远转头看向了宁少宣,双手合十,说了句:“小僧查此前查阅了佛家禁术,发现宁施主应该是困在了一个阵法里,依贫僧所见此阵法已然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若此阵法终成,那宁施主便会消失了。”
“什么是消失?是死……吗?”宁婉怡忽地松开握紧的拳头,她走近了慧远,双手揪住了慧远的衣领。
司辰看着突然发疯的宁婉怡,走上前去,轻握上宁婉怡的手,“婉怡,放手吧。”
“不,不,我不放手,我不……”
宁婉怡看着慧远的眼神中升腾起希望,她忽地松开手,猛地跪倒在慧远的面前,头用力的砸在地面上。
“大师,求求你,求求你,救救他,救救他……”
司辰蹲下身子,想要将宁婉怡扶起,可她固执的向慧远磕着头。
慧远叹了口气,看了看床上躺着的宁少宣,又看了看此刻跪倒在他面前的宁婉怡,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双手合十说道:“宁施主本就不该在这世间轮回,原就是因为一个契机,他才得以在这世间轮回,而今那个人想要将他唤回,那宁施主便只能消失了。”
宁婉怡听着这句话,猛然抬起头,额头满是鲜血,眼眶里的泪水不由得奔涌而出,鲜血混合着泪水将她一张小脸映照的可怜兮兮。
“大师,只要能救宁少宣,就算要我的命也可以。”宁婉怡一说话,便带上了哭腔。
慧远将宁婉怡自地面上扶起,说了句:“施主请放心,贫僧定当一试。”
“真的吗?”宁婉怡伸出肉肉的小手抹了一把脸,将脸抹的更加瘆人了,她眼中的又升腾起希望。
哥哥,他,一定一定要醒过来,一定……
慧远点了点头,便出门了。
司辰将宁婉怡搂在怀中,宁婉怡将一张小脸都埋在了司辰的胸膛,在他怀中啜泣道:“大美人,大师不是骗我的吧?”
司辰摸了摸宁婉怡的头,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宠溺的说了句:“慧远师傅这样说,一定会有办法的,宁少宣,他一定会醒的。”
宁婉怡点了点头,终于止住了哭泣,她一张小脸在司辰的衣衫上蹭了又蹭,终于抬起头,刚刚还布满泪水与鲜血的一张小脸,此刻蹭了个干干净净,只是额头上还隐隐溢出鲜血。
“很疼吧?”司辰对着宁婉怡额头伤口轻轻吹了吹,动作轻柔,小心呵护着怀里的珍宝。
正巧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蓝歌与云祁一推门而入,便看见了司辰与宁婉怡亲亲密密搂在一起的画面。
云祁只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往宁少宣床前走去。
蓝歌嗤笑一声:“这宁少宣还尸骨未寒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宁婉怡一听蓝歌的话,就挣脱开司辰的怀中,走到蓝歌面前,踮起脚尖,揪住了他的衣领,因为怒气将眼睛瞪得圆圆的。
“你说谁尸骨未寒呢!”
蓝歌一看宁婉怡这架势,这小祖宗,只是消沉了几个月,如今又回复了她的本性。
“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可不就是尸骨未寒嘛!我这也没说错。”
“慧远大师说了,宁少宣有救了,就你那破医术,治了这么久,都不见好,你连嫂嫂的一片衣角都及不上。”
蓝歌听着宁婉怡的话,越加不服气了,他将手中的小药箱递给了云祁,“我怎么不及苏颜了,我可是天才。”
宁婉怡用鼻子“哼”了一声,松开了拽紧了蓝歌衣领的手,有些不屑的走到了司辰的身旁,搂紧了司辰的胳膊,顺势将头靠在了司辰的胳膊上。
司辰看了眼此刻靠在他胳膊上的宁婉怡,这几个月来,宁婉怡总是忧心忡忡,不知怎的,只是看着她与蓝歌斗嘴的模样,都觉得她欢快而又灵动。
还能看见这样的她,真好啊!
“我们去吃斋饭吧。”宁婉怡搂着司辰的胳膊便往外门外走去,二人路过蓝歌身前时,宁婉怡极为神气的瞪了一眼蓝歌。
蓝歌则是颇为不屑的转身,不想竟撞到了司辰的肩膀,司辰有些鄙夷的看了蓝歌一眼,伸出手拂了拂蓝歌碰到的衣袖。
“真脏!”
“你还嫌我脏,你也不看看你那胸膛,都脏成那样了。”蓝歌有些不服气的道。
司辰带着宁婉怡此时已然走到了门口,忽而转身看向蓝歌,“婉怡弄的,我不在意,可你那双脏手要碰我的衣衫,那定是万万不能的。”
门吱呀一声,再次被关上。
云祁看着怒气冲冲的蓝歌,听着他们斗嘴,觉得十分舒心。
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象,可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