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司玄机和风四季两个人模人样却付不起赎金被赶出风魔馆的家伙。
租用到期,司玄机却无法继续动用点金笔供给风四季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风四季想对屋主动手脚还被司玄机制止。
就这样,两个人大白天的就流落街头。风四季理直气壮地想去天一媒求留宿,闯了空门无人在内。
“难道她们也没钱被赶走了?”风四季猜想。
他想就这么毫不客气地留在天一媒,司玄机却说,就算要请梅兰姻收留,也得出去等人归来。
二人滞留在拆了招牌的风魔馆和天一媒之间,风四季更是无力地蹲了下来,“玄机老儿,我们无家可归了!”
“你不是四海为家吗?”司玄机面不改色。
以前的风四季的确风来风去,四处飘荡。可是这段时间他站定地面,吃五谷杂粮,鱼肉菜蔬竟觉得当人的感觉不赖,他还没有玩腻。
“玄机老儿,你还有钱吗?我早饭还没吃。”风四季揉着肚子可谓是场景凄凉。
司玄机从不收敛钱财,之前给风四季的金也早已被他挥霍一空。此时此刻,二人一贫如洗,一文钱都拿不出来了。
“玄机老儿!”风四季激动万分地说话,“我们山穷水尽了,不如你还是回去入赘蔡家庄吧,不愁吃不愁穿不愁没钱花!”
此番言语定然遭受司玄机的怨眼鄙夷,风四季从来口不择言,“你不愿意,换我入赘也行啊!”
二人流荡街头,风四季趁着司玄机不注意就用无形之手掏了大前方随机一个目标的钱袋,掂量起来,“哇,真不少,走带你吃顿好的。”
司玄机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风四季这是神来之手,他绝不允许这个家伙胡作非为。
“谁的?”司玄机一手握住风四季的手腕,另一首夺走他掌中钱袋,风四季张口就来,“千里之外夺物于无形!好吧,是前面一对母女的,看衣着不像穷人,借来江湖救急没什么的!”
质问出来以后,司玄机二话不说便甩下风四季向前快行,果真看见人群中一对母女手牵手。他没有察觉什么,唤道:“那位夫人……”
听见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之人,正是翟氏和蔡娜娜,“英俊!”
迟一步追赶上来的风四季搭手在司玄机的肩头,一副累死累活的状态惊讶道:“蔡夫人,娜娜!”
相逢即是有缘,蔡夫人请二人到茶楼一坐,风四季毫不客气地答应。
自从司玄机与蔡袅袅感情截止离开蔡家庄之后,身为妇人的翟氏也不好多打听,更不愿惊动袅袅的伤心事。
直到蔡有金昨夜才说起书院宴席上见到了司玄机,“老爷说英俊你还跟以前一样。”
“一样!当然一样了!”风四季边吃边喝边说,“这玄机老儿再过几十年也这样,墨守成规,不知变通,无药可救!”
翟氏说不出口的话,还得娜娜道来,“英俊,你真的不回来了吗?没有你在,娜娜很不习惯的。前两天我还带着看不懂的书籍去了你的房间,发现空无一人,突然想起你已经搬出去了。不只有我,爹也很想你,我们全家都不舍得你离开!”
童言真挚,实在是令听者感动,风四季更是演技拙劣地故作伤心似的,“其实玄机老儿离开蔡家也很惨,都没钱了……”
一时沉浸前话的司玄机蓦地回过神来,“蔡夫人,袅袅,别听他胡说!”
“英俊,我是娜娜。”蔡娜娜纠正道。
以往寄宿在蔡家庄,司玄机分明不是一个死要面子之人。若非实在拘于难言之隐,他又怎会与蔡袅袅割接。
在他唤错脱口而出的“袅袅”一名时,眼里的惊涛骇浪何其汹涌澎湃。
翟氏总归是一介妇人,不认为自己有多大能耐挽留一个执意已去之人,唯有说道:“我相信,如果英俊愿意回来,不论是老爷还是袅袅都会很高兴的。”
“娜娜也是。”蔡娜娜附议。
母女起身离开,蔡娜娜回望不舍,只见司玄机低头哀思满目。
当然,风四季自然是没心没肺地在一旁吃喝痛快。
“玄机老儿,蔡娉婷说的没错,你真是个混蛋,居然让可爱的娜娜小姐为你伤心!”风四季纯粹就是吃饱了瞎说,却又一语道破,“你还拦着让我别伤害蔡家女儿,到头来伤害他们最深的居然是你玄机老儿自己!”
即便风四季啰里啰嗦,没完没了,司玄机却沉浸在自己的一片乱麻心里。
他的心,没有一刻是真正坚定不移的。
拮据之时就连洒脱不急的风神大人都变得节俭,吃不完的美味点心他就打包带走。到时候可以送给梅兰姻请她收留自己二人。
“做人真难啊玄机老儿,你如今是事业爱情两失误,前途一片黑暗。想想那个探花郎叫什么来着,人家就跟你不一样,他是不是就快事业爱情双丰收了?以你对袅袅的了解,你说她到底会不会移情别恋,放弃你,喜欢他呀?”
风四季的嘴简直宛若暗箭阵,每吐出一个字都是一支锋利的箭刺中司玄机的心,云淡风轻间让他万箭穿心,千疮百孔。
“不要再说了!”司玄机斥道,“刚吃完又说个没完,你嘴巴不累吗?”
“不累啊。”风四季活力满满,“玄机老儿你这么闷,我要是女孩子啊,我也喜欢懂得送礼讨好,能写浪漫情诗,亲近胜过疏远的男人呐!”
二人漫无目的地游荡,司玄机终于体会到无家可归的同时,内心还无处归宿的感觉。无论是感情的归属,还是身体的归处,他都失去了。
终于,无处可去的二人找到依附,在街上碰头了梅兰姻一道回了天一媒。
“梅姐,司玄机也就算了,可是这个风四季是淫贼来的。白天罚他扫地还行,晚上让他住在天一媒的话,不是引狼入室吗?”喜鹊一脸嫌弃地说道。
“他们二人,哪个不是跟长了隐形的翅膀似的。他们若想进来,天一媒的门墙可拦不住。”梅兰姻看得透彻。
“那可不,我风神大人来无影去无踪,肆意往来,无孔不入!”风四季嚣张放言。
同样被好心收留,司玄机的态度截然不同,“多谢梅老板收留。”
“天一媒何时重开张呢?梅姐享清闲也就罢了,难不成还要一直养着两个闲人?”
梅兰姻望向司玄机思绪难掩,他与蔡袅袅当真没有回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