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说你们的行动了?”刘宽看向了何引!
“那就要从羌人叛乱讲起,不得不说,在我家族和老秦人势力将精力放在北疆的时候,诸子百家和这三家叛徒和皇室在凉州给我们做了一场好戏!
让我们以为凉州的羌人不过是一时之痒,恐怕就连他们,也没有想到凉州的羌人叛乱最后发展成了这种模样?”何引似笑非笑的看着刘宽!
刘宽觉得何引看他的眼神有着深意,“牧筠不会是怀疑老夫吧?”
刘宽也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何引。
何引摇了摇头,“我自然不是怀疑叔祖,只不过凉州的后果应该是皇室也没有能够想到的吧?
莫不是以为光武能够收复陇西,皇室也能够继续收拾陇西一带?”
刘宽听到何引的这句话之后,看了一眼何引,眼中闪过了一丝异色。
“当时光武帝在陇西一带面对的不过是有着些许扶持的隗嚣和公孙述。
而羌人的势力被当时位于凉州一带的前秦宗室子弟镇压在了陇西之西。
不然光武恐怕十年也攻不下陇西一带!”何引抬头看着刘宽。
“所以如今,你让秦颜领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刘宽看着何引,眼中闪过了一丝惊骇的神色。
“不是,夫人领兵前往陇西只是为了屠戮羌人而已。
至于真正出手清除马氏、窦氏、梁氏三家影响力的人,是利川!”何引摇了摇头道。
“利川?”刘宽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恍然的神色。
“难怪在你抵达并州之后,将利川放在了军事之上,由他征伐北疆和平定张角掀起的清除世家的战乱,原来你早就已经算到了今天?”刘宽猛然看向了何引。
何引摇了摇头,“不是算到的,而是早在我等出山之前,就有人和父亲商定了的!”
刘宽看着何引,摇了摇头,“这天下,你们家到底还改动了一些什么东西?”
何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刘宽的问题,而是接着之前的话,说了起来!
“虽然在国朝的历史上,外戚擅权曾经出现过如王莽篡国、梁冀擅权这样的极端情况,但那都是帝王对权力掌控力度极低,国朝内部的各种势力夹杂的时刻,这时帝王手中的皇权已经没有了昔日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权势。
整个国朝的政治已经脱离了正常运行的轨道,外戚的行为已经渐渐的脱离皇权允许的范畴,甚至他们的权势已经开始威胁起皇权。
其实,自古以来在大多数的时候,无论外戚拥有多少权力,对君权形成多大的威胁,最终都来自于皇权内部的权力分配。
这种权力在制度上仍属于皇帝,最终也依旧会归于皇帝。”
“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如窦宪、梁冀般大权在握的外戚,仍旧需要拥立皇帝以皇帝对他们的放心来向世人证明自己的合法性。
而同样的是等皇帝成年后,这些外戚家族手中的权力也会很快瓦解。
虽然各种记载在书中的文字都在描写皇帝夺权的过程显得困难重重——孝和帝和孝桓帝在较长的时间之中为外戚所控制,与外界隔绝,无亲信之人,最终只得依赖宦官势力夺权。
然而我们可以从另一个的角度来看,窦宪、梁冀等面对皇帝夺权的危险虽防备严密,只不过当皇帝开始行动之后,他们往往只需要利用几个无权或者权力很小的宦官,便可以使显得强大的外戚会在顷刻垮台。
而同样在孝顺帝时,宦官推准备翻梁商的企图,则因没有皇帝的支持而流产,甚至宦官集团本身都几遭灭顶之灾。”
“这固然有梁商此人能够团结朝中势力和权力庞大的原因。
更为重要的其实是来自于皇帝的信任,不然宦官集团可以让他们轻而易举的覆灭。
这在后来梁冀覆灭之时,得到了充分的说明!”何引说到这里摇头不已。
梁冀此人完全没有他父亲梁商那种历经磨难之后的珍惜,所以梁冀不可避免的走上了覆灭的道路!
“梁冀此人和梁商不同,梁商昔日受过大难,也正是因为这样。
在梁商掌控朝政之后,能够让出部分利益,以让各大世家大族能够和他站在同一方面,并且全力稳定朝中的局势。
可是梁冀却是从梁商的手中继承大将军之职位,并没有梁商那般的见识,因此在面对着朝中的局势的时候。
太过于自大,以为能够凭借他梁氏的势力稳定朝中局势和一世无忧。”刘宽和梁冀的关系尚可,也曾经多次劝诫过梁冀。
可惜的是,梁冀完全听不进去劝诫,一意孤行导致身死而族灭!
“梁冀此人,老夫与其多有见面,此人的行为不过是想要反驳你老秦人在天下的势力。
牧筠,你以为如何?”张奂看向了何引。
“这不是小子以为如何就如何的,叔祖的这个问题,我想还是问一问小子的祖父最好!”何引将这个问题给推掉了!
“你继续说下去!”刘宽和张奂看着何引,也不在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何引的这个态度表明了他不会说的!
“小子继续说了,其实梁冀的下场和梁商的不同,就已经充分证明了在皇室的统治之下,皇帝手中的权力能够在争斗的最后的时刻对外戚的命运做出极为重要的决定。
只是这种决定权的体现方式会随着局势的不同发生改变而已。
因此,梁冀的权力再和皇帝手中的权力发生最为激烈的搏杀之后。
皇权能够最终决定外戚的命运到底如何!”
“牧筠,老夫的疑问还是你说了这么多的三家叛徒和我皇室的关系,到底和秦颜率军平定羌乱有何关系?”刘宽看着何引。
“叔祖还请耐心一些,小子自会给叔祖详细的说道说道。
这三家和皇室的联系,是我老秦人从光武帝至今日对策变化的原因。
不把这些事情说清楚,如何能够让二位叔祖彻底明白,我老秦人对这三家的态度?”何引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