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位娇美的少女真的是个邪神,穆莎这样想着,她看着那边的青年浮歇公爵又掉线了。穆莎叹了一口气,继续在浮歇公爵的书房里翻找着。
然后,在一本厚厚的大部头医书里发现了一本小小的册子,那小册子的封皮是漆黑的,穆莎摸着那封皮的感觉;就和在摸她制作的布偶皮肤一样,但是更加细腻光滑……渗人!
这是人皮!穆莎有了这种感觉。她的直觉一向精确。穆莎皱着眉,她缓缓揭开了这个册子,上面褐色的字体,看笔记显然是浮歇公爵摘抄的,不知道是从哪里。
穆莎看着浮歇公爵的笔记:
“我想我是错了的,我应该早早阅读柏拉图,我应当知道,单性是残缺的,而双性才是真正的完美!可笑!现在双性人却被认为是一种基因缺陷疾病,这一定是某种阴谋。”
穆莎:“……”浮歇公爵这是经受了什么刺激啊?
她继续往下看:
“我当时应该阻止她,他/她明明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身躯,男性的,女性的,这个世界上只有他/她才是最完美的存在!可是,为什么……我确是残缺的呢?我为什么没有女性的东西?一定是因为我生来就残缺,所以他/她才会离开了我!一定是这样的。”
“我做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做过女人,我想要即是男人又是女人,我白天是男人,晚上是女人,是不是只要我成为了这样完美的存在,她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穆莎发现,写到这里的时候,浮歇公爵的笔记已经有些扭曲了,那字十分颤抖,像是密密麻麻地爬满纸上的蛆虫,穆莎着实对浮歇公爵的精神感到了担忧,实际上,穆莎觉得她来到爱利亚,但凡卷入一些神秘事件,这些事件的当事人多半得去看荣格。
好吧,如果荣格不做金枝集团的总裁,他开个精神病院也还不错。
接下来,浮歇公爵的日记就是一些他寻求复活他的爱人和变成双性人方法的求索,总之,他什么方法都试过了,起效甚微。
知道,穆莎翻到这样一页,浮歇公爵近乎扭曲的笔记又正常了起来,白白的人皮本子上,是他工工整整的自己间隔均匀的深深印刻在上面的时候,穆莎有有了一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了她,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她,但是今天我梦见她了!她告诉我,到爱利亚去吧!在那里,有我所有的命运。”
“我必然尊奉她的话,她还在梦中告诉我,她不曾死去,她是所有的千千万万的完美者的结合。”
“她说:‘去笛芦海哪里,去找我的尸骨,我的骨灰在瓮棺中,等待着苏醒!找到了就把我带到爱利亚去,那里是自由的神国!’”
“我会前往爱利亚的,我会让这里成为她的神国,我将和她永远在一处,无论长眠还是死亡,世间的任何事,都没有办法分离我们!”
穆莎看着浮歇公爵这一字一顿的写法,她感觉到了窒息,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扼住她的喉咙一样。
这个时候穆莎手中青年浮歇又说话了,刚刚穆莎把她放到了这本浮歇公爵小册子中,青年浮歇变了一个样子,他的头发像是要燃烧起来。
他说:“她死在了手术里……”青年浮歇只说完了这一句话,表情便整个融化了。穆莎赶紧把这张照片扔下,她看着着照片在空中自焚成灰烬,被青年浮歇那红色如火焰般的长发。
被穆莎摆在地上的小册子自动翻了一夜,上面写着:“我们将成为一体,再也不分离!”写这句话的时候,笔似乎倾注了太多的墨水,于是,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想在这本人皮书上,流着血泪!
穆莎站起身来,她感觉自己的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她开始剧烈咳嗽。终于,穆莎从喉咙了呕吐出了一大推东西,穆莎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自己什么时候吃进去的。
她看见自己的呕吐物里有一双白皙的手,手上的指甲染着红鸢花的花汁。
穆莎看着那双熟悉的手,她想起来了:这不是那位少女邪神的手吗?
这时候,穆莎的胃里传来了一阵声音,好像是某种歌声:“求祂们做三分钟好人,赐我她的吻如同怜悯罪人,我爱主的同时亦爱一位世人!”
森林骑着小黑山羊,她正在和荣格疯狂赶往白色公馆,一路上都安静得可怕,这样就显得路边的抽泣声十分明显。
荣格一个回头,就看见缩在角落的一个人影。他上前去把那人提溜出来,一看,居然是当时参加浮歇公爵文艺沙龙的宾客。
他们果然还没有死去,只是频率被调成了52赫兹。荣格把人提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吓到神智不清了,荣格迫不得以给他下了一个催眠术。
“或许我们可以从他嘴里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森林在荣格身边说,“我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看到了点什么,希望不是他不该看到的。”
荣格说:“好吧,我倒是可以把他看到的景象重现出来……”说完,荣格吹响了笛子,他的眼睫微微垂下,周身浮现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于是他们看见:
那少女邪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她问:“你……怎么会?你是什么东西?”四周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对面是失去了瞳孔,双眼纯黑的“穆莎”,她这时候看起来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感觉,像是森林口中说的“怪物”!她的纱裙下摆延伸出了无数漆黑的触手,柔软的触手下还暗藏着锋利的刀尖。
“穆莎”的脸上有着银色的纹路浮现,她看着少女邪神,此刻她比少女邪神更像是一个邪神,然后,荣格就眼睁睁看着少女邪神被“穆莎”轻而易举地撕碎了。
然后,“穆莎”在她的尸体旁边站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去,把少女邪神的躯壳一点点地吞进了肚子里。
荣格忽然听见旁边的森林幽幽地说了一句:“荣格,看到这里,你还打算怎么样呢?有时候,我们和邪神也不太有区别!”
“你真的做好了接受的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