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对症良药
元神炁动2025-10-15 18:102,260

“快快请!”

李知涯快步走出客厅,就见钟露慈一袭鹅黄色衫子,挎着药匣,正静立在院门口。

遂赶忙张开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同时对卡西姆吩咐道:“记住了,往后钟大夫来,无需通报,直接请进来便是。”

钟露慈整顿衣裳、轻言缓步,进院门后双手交叠,屈膝施礼,声音温婉:“李堂主万福。”

李知涯摆手笑道:“钟娘子啊,你这般客气,反倒让我不知该如何还礼才好了,太见外了。”

钟露慈抬起头,唇角弯起一抹浅笑,眼中带着几分难得的俏皮:“那……我还是叫你李叔?”

吕宋热烈奔放的气候,似乎也让这位原本柔顺谦卑的女子,变得开朗活泼了些。

李知涯望着她温润如玉、却比在山阳时明显多了几分红润与明艳的脸庞,一时竟有些语塞。

幸好身后的耿异及时走出来打圆场:“都站在院子里作甚?进来坐,进来坐!”

几人回到屋内。

钟露慈目光扫过小桌,看见了那副扣着的、显然刚被打断的扑克牌,她脸上的热情不易察觉地微微淡下去几分。

坐在一旁的常宁子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神情变化,默不作声地将那副牌收拢起来,塞进袖子里,顺势站到了一边。

曾全维也略显尴尬地让开座位,抬手挠了挠自己光亮的脑门。

李知涯干咳一声,拳头抵着嘴巴,试图掩饰眼前的尴尬。

钟露慈却故意挑了挑眉梢,目光落在李知涯脸上,语调轻缓却带着明显的调侃:“李叔当真是豁达之人。

身染‘五行疫’这等重症,余日……

嗯,算来不足千日了吧?

仍是这般懂得‘把握’光阴,寻欢作乐,一刻也不肯虚度呢。”

李知涯顿觉脸颊两片火辣,微微低着头讪讪道:“这个……咳咳,主要还是因为……眼下横竖也无药可医嘛。”

钟露慈轻轻撇了下嘴,不再多言,低头打开药匣。

她一边取出里面用油纸包好的药包,一边说道:“过去这一个月,我翻阅倪先生留下的医案,苦思冥想,在那旧方子的基础上添换了几味药材。

先前……先给静媗那丫头试用了半月,观其脉象,似有轻微好转。

今日带了十四副过来,李叔你也吃吃看。

若是七日后不见任何起色,或是有什么不适,定要告诉我,我再另想它法。”

旁边的曾全维像是终于找到机会打破这因打牌而生的尴尬气氛,故意拔高声音“喔——”了一声,随后挤眉弄眼道:“钟大夫,你这新配的药方,竟是先拿那小刺头做了试验?”

常宁子在一旁挥了下手,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曾秃子你懂什么?

正所谓‘神农尝百草’,新药岂能轻易入口?

自是需有人先行试过,确认稳妥无虞,才好呈给咱们李兄弟服用。

人家钟大夫啊,心思缜密着呢……”

这两人一唱一和,夹枪带棒,直说得钟露慈面颊绯红,如同染上了天边晚霞,她赶忙低下头整理药包,掩饰窘态。

李知涯也不好接这个话茬,只能一个劲地诚恳道谢:“有劳钟娘子费心,多谢多谢!”

钟露慈将十四副药在桌上整齐码好,便像是要逃离这令人脸热的气氛般迅速合上药匣,轻声说道:“李叔不必客气。几位……安坐。我还有几位病人未曾巡看,就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多留,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

钟露慈离开后,客厅里的空气先是静了一瞬,随即像是炸开了锅。

曾全维摸着光头,嘿嘿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要我说啊,咱们李堂主这病,怕是很快就能寻到一味‘对症’的‘良药’喽……”

他语调拖得老长,拐弯抹角,意有所指。

常宁子一甩那破旧拂尘,故作高深地接茬:“福生无量天尊!

曾兄此言差矣。岂不闻‘心病还须心药医’?

依贫道看,李兄弟这五行疫虽是重症,奈何有人‘医者仁心’,愿以‘春风化雨’之术,徐徐图之。

此乃大善缘,大造化啊!”

他这话说得诙谐又带着点冷飕飕的机锋。

耿异抱着膀子,听得直皱眉。

他没那么弯弯绕绕,想了想,瓮声瓮气地来了句大实话:“我看钟大夫挺好,人美心善,医术又高。对咱堂主……嗯,也挺上心。”

这话憨直,却像块石头,噗通一声砸进水里,把底下那点暧昧全给砸明了。

李知涯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耳根发热,尤其是想到自己身中五行疫,时日无多,更觉像是一种对佳人的耽误,心中不免自惭形秽。

便故意把脸一板,挥手打断:“去去去!越说越没边了!拿我打趣也就罢了,谁也不准出去胡乱嚼舌根,污了人家钟娘子的清白名声!”

耿异最是实在,见李知涯说得认真,便点头止住话头:“堂主说的是。咱们自己人闹闹便罢,确实不该外传。”

他这一开口,常宁子和曾全维也收敛了嬉笑神色。

李知涯这才缓了口气,目光落到那十四包药上。

随手拿起一包,凑到鼻尖嗅了嗅,一股混合着苦味与异样清香的药气沁入肺腑,让他混沌的头脑都为之一清。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把那药力都吸进去一般,忽又按捺不住好奇,扭头看向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困惑与尴尬:“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瞧出来的?”

常宁子“嗐——”了一声,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李兄,这还用特地拿眼去瞧吗?

从山阳到松江,再一路到这吕宋,但凡有点风险的事,你几时让钟娘子沾过边?

处处维护照顾,偏偏又不敢靠得太近,那眼神躲躲闪闪,欲言又止的……

就别说我们这几个老光棍了,怕是瞎子都摸出味儿来了!”

曾全维立刻接上,分析得头头是道,活像在研判案情:“我估摸着啊,人家钟娘子那边,恐怕也未必全然无意。

要不然,何须亲自跑来送这试验妥当的药剂?

瞧见咱们几个不务正业在此耍牌,她那小脸儿唰一下就淡了三分。

您想啊堂主,她若只当您是个普通的绝症病患,大夫劝病人想开些、该玩乐玩乐,不是常情吗?她至于因您打牌而不悦吗?

这分明是……”

耿异摸着下巴,顺着这思路琢磨,突然插嘴,来了句更狠的:“嗯,有道理。

一般大夫对待绝症病人,那肯定是说——

‘想吃点啥就吃点啥,想喝点啥就喝点啥,别有啥压力,该玩玩,该睡睡’……”

“呸呸呸!”李知涯听得脸都绿了,连连啐道,“耿大个你个乌鸦嘴!会不会说点吉利的!”

四人愣了片刻,旋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笑过之后,李知涯心中却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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