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宫,担心陆晚棠在风地里站久了,身子骨弱,容谨先催着她喝了碗姜汤,随即抱着人朝新修的温泉池走去。
这是容谨前些时日,为她养身子,特意命人在寝殿旁的另一间殿内新辟的温泉池。遥见白气如烟,水面温滑清澈,平铺一池花瓣,沁人心神。
陆晚棠试了下水温,也是正正合适。
青丝如瀑,柔柔地浸在水中,弥散的热雾模糊了陆晚棠的视线。
她安静地伏在容谨颈窝间,阖眸,周身渐渐放松下来,分外惬意。
“殿下与永安郡主,到底约定了什么?”
方才在路上,容谨还说,这约定需要她顺便帮个忙才能完成。
陆晚棠听得愈发好奇,忍不住问。
“会劈手刀吗?”
容谨比划了一个手势,问。
“会,”陆晚棠说的利落干脆:“这事我以前做过。”
“你将谁打晕过?”
水面清波微漾,容谨拢了拢她半湿的长发,问。
“以前在戏班子,有个客人想轻薄与我交好的师妹,被我拍晕了。”
陆晚棠如实道。
叔父让她学歌舞,是为了将来接近赵国皇子,自然不会要她待人接客。甚至不让她出现在戏台子上,抛头露面。
不过别的女孩儿,就难说了。
这事也只有她做,客人大怒,叔父不会拿她怎样。
换作别人,可能已经被叔父送到客人那,“赔罪”了。
陆晚棠在心里想。
“过几日有两国会盟仪式。”
陆晚棠提及往事,说的虽轻巧,容谨还是心疼的。轻抚陆晚棠的后背,容谨沉默片刻,方才说起这般询问的缘由。
父皇让他代表赵国参加会盟仪式,楚国那边自然是永安郡主。
立誓缔约,少不了以两国名义同饮一杯。永安郡主猜测,她周围人,极有可能在自己与容谨的酒里做手脚。
不得不防。
在陆晚棠耳畔低语了几句,容谨道明了需她帮忙之处。
“永安郡主怀疑的随侍是女子,本王不便派下属去掺和。”
容谨思来想去,届时只有陆晚棠扮作侍女的模样混在其中,最为合适。
“不过,本王会安排暗卫保护你。”
一切总以陆晚棠的安全为先。
“为了殿下不教人算计去,”在温泉里待得久了,原本便白皙细腻的肌肤愈发似美玉无暇。陆晚棠两颊泛着淡淡的红,眉眼间添了几分潋滟:“晚棠也得将殿下吩咐的顺利完成。不过……”
想起今日永安郡主话里话外的意思,又思量着容谨明儿还要陪永安郡主去城郊,陆晚棠视线停留在容谨的脖颈处,开始打主意。
“想留几个牙印,随你。”
容谨纵着她。
陆晚棠也不客气,软唇若即若离地吻过容谨喉结,觉出容谨箍在她腰间的手蓦地收紧,陆晚棠微微偏首,移到容谨脖颈处,张口咬了几下,在容谨脖颈上留下一圈红印。
连带着这几日有的没的吃的醋,一齐发泄了。
“殿下再泡会,我先走了。”
心满意足地给自家殿下留了标记,宣示了主权。陆晚棠取过薄衫,正要披上溜走,“哐”的一声又被容谨拉进了水里。
不同于床榻,水中还没个支撑点。陆晚棠下意识的,两手紧紧攀着容谨的肩,对上容谨玩味的目光,心虚地干笑了两声:“殿下,永安郡主今儿还夸了你清心寡欲。”
虽然她留的印记,明儿就无声地将永安郡主的评价驳了回去。
“那是夸么?”容谨眸光深邃,打量着几日没“收拾”的人:“现在除了‘容谨’两个字,其余人名,本王一个不想听。”
因着空旷,陆晚棠总觉得,这儿比寝殿还要静谧几分。
暖雾氤氲缭绕在两人之间。
满池泉水激荡,池面花瓣尽作飘摇之态,缱绻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