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那曲调极为柔和,如同山间小湖,宁静而不起波澜,引得群鹿在岸边轻食水草,简直怡然自得到了极点……随即房中二人都听得痴了,似乎将发生的一切遗忘了个干净,可在极其舒缓之下,曲调却突然一变,似乎就像有飞禽走兽出没之态,立时杀机四伏,听的人心惊肉跳,周璇玑也随之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条,匕首顿时脱了手,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随即外面的笛声也跟着戛然而止……
“哈~!”
这时周北哲轻轻一笑然后把周璇玑的手从自个的脖子上推开,嘲笑着说道:
“你没机会了。”
“你!”
而以此同时门外传来了常顺的声音……
“小主人。你没事吧?”
“算你走运,给我好好看着,即便没有你,我自己也能当上这太子妃。”
周璇玑低声对着周北哲说着,然后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就在她即将离开之际,在外面不耐烦的常顺推门冲了进来……
“小主人!你没事吧?”
面对常顺的有一次追问,周北哲轻轻的摇了摇头……
“没事,怎么,外面有客人吗?”
“是啊!今天真是见了鬼了,有个小姑娘说是您的朋友,在外面等了半天了,刚刚的曲子便是她吹奏的。”
“噢~快请。”
周北哲一听到这话脸上随即露出趣味笑容,而那常顺则返身回去将人迎了进来,周璇玑见状拉着脸扫兴而出,于是乎二女恰好在门口相遇,一时四目相对,周璇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来人,只见她穿着一身豆绿,左手握住荷叶伞,右手拿着翠玉笛,配着那白皙的肤色,甚有灵气的眼睛,以及那略显单薄的身体,简直像极一颗青翠的嫩芽,令人望之十分舒坦。
然而此刻的周璇玑却完全感受不到这种美感,刚刚在房中受到的羞辱的她,急需一个发泄的地方,而面前的这个女子似乎就是最好的出气筒……
“你,站住!”
盛怒之下周璇玑似乎根本不管来人是什么身份,即便是在这天子脚下的帝都,只要不是皇亲国戚,还没有谁是她不敢惹的……
“你是谁家的丫头,难道见到人连……”
然而,还不等她话说完,绿衣女子坦然的一躬身子行了个女儿家礼,然后轻快的立起身子继续朝前走去,如此无所谓的态度,让周璇玑更为鬼火,随即她一抬手拦住了女子的去路。
“准你走了吗?睁大眼睛看看我是谁,想要见周北哲就给我老实回来跪下。”
面对无礼的刁蛮,后者非但不怒,反而咯咯笑了起来。她装作一副若有其事的样子,睁大眼睛凑了过来,距离之近差一点都快贴到了周璇玑的脸上了,后者尴尬的退后了步,怒吼道:
“放肆!你干什么?”
“不是你让我睁大眼睛仔细看看的嘛!周家的璇玑姐姐。”
听到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周璇玑还有些自鸣得意,怒气倒也消退了一些。
“还有点见识。那还不快过来跪下,说几句好听的话,也许我会放你进去见我哥哥一面。”
“为什么?”
来者随即又是一脸的茫然……
“什么为什么?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也该明白我的父亲是谁,魏国的天下是谁的根基?难道不该给我跪下吗?”
“如果是献王殿下到此,我自然该的,但是璇玑姐姐没有品级爵位,我为什么要自降身份跪下呢?而且不论是魏国还是以前的北朝根基皆是士族,照这个说法,姐姐是不是该给我还个礼才对?”
“还礼?你们也配?什么士族豪门,说到底只不过发了横财的贱民罢了。居然还敢跟我这皇胄之后论起身价来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周璇玑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她虽然不知道来者是谁,但在她看来不过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垃圾……然而那女子也没有动怒,她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
“姐姐说的在理,我家先祖的确是靠贩盐起家才有了今天的家室,但说到身份卑微。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北朝先祖,出生乃是罪奴,这地位恐怕已经不只是低贱能形容了吧?”
“放肆。”
周璇玑被驳的无话可说,恼羞成怒之下便又要使横……
“来人,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丫头,教教她什么叫分寸!”
周璇玑这一喝之下,刚刚被赶出去的两名侍卫又冲了过来,随即周璇玑心中恶笑道:
“周北哲,我是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收拾一个小婊子,让你颜面尽失难道还做不到吗?”
“你们要干什么?”
而眼见着两个侍卫就要到那女子面前,在前引路的常顺看不过去,一边大喊着,一边转身正要护住那名女子,却不想被周璇玑一把推到了地上……
“狗东西,滚一边去。”
“你!”
这常顺本就老弱,那里经得起周璇玑的推搡,随即他转瞬便推倒在地,而此刻周璇玑气焰更是越发不可收拾……
“把这个女人的嘴给我撕下来,看她以后还怎么油嘴滑舌?”
“是”
在周璇玑猖狂指使下气势汹汹的两名侍卫这便已经来带女子身后,而那女子却没有丝毫的恐慌,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璇玑姐姐听说过叶家剑舞吗?”
于是就在侍卫伸手朝她抓去之时,只见女子突然左手一回,握着的荷伞突然打开,凌冽的剑气从中散出,这两名侍卫双手顷刻便是一片血肉模糊,疼的怪叫起来,接着女子一抬手将伞举过头顶,看似轻盈的动作,实则力量极大,二人立时便被扫进了荷塘,对面突如其来的变化,周璇玑阴毒的笑容凝固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而那名女子则缓步来到面前将握着的翠笛插在腰间然后腾出手来帮她整理着被弄乱的头发以及衣服。在此期间周璇玑简直就像个人偶一般任其摆弄,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姐姐长得真漂亮,身材也好,不愧是皇家之后。”
女子上翘的嘴唇看似微笑,可眼中却无丝毫的喜色。冷的让人背脊发凉。只见她那支白净的细手在帮周璇玑整理完之后,滑到了其胸口,轻轻一抬,指尖便插进了乳下的间隙。周璇玑立时便觉寒气直抵心房,自己的性命似乎就掌握在那女人的一寸之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如此天作之物,千万别浪费了。”
女子说完这话,手便收了回来,然后合了伞,扶起常顺,慢步进屋。院子里只剩下周璇玑和在水里挣扎的两个侍卫。女子前脚离开,周璇玑在惊吓中缓了过来,她凝噎着转过头去,畏惧看着那女子的背影,小心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
女子闻声站住片刻,没有回头,轻描淡写的答道:“跟姐姐一样,家中次女叶南彩。”
“小主人,客人到了。”
常顺通报了一声,抬头看见周北哲正坐在四轮车上披着裘皮,神态宽松,脸色也好了许多,桌上给客人饮用的茶水也已备好。
“哎呦,这些事交给老奴来做就好,您怎么亲自动手啊。”
周北哲不在意的摇了摇头。
“常顺叔,麻烦把肉粥给抬来吧,我还真有些饿了。”后者听了吩咐转头又急匆匆的出去了。
“请坐吧。叶大小姐。”
叶南彩倒也不客气,将翠笛和荷伞放在桌上,然后坐到对面。
“看先生脸色,身体尚可,我来之前还在担心要是有个什么闪失,家中兄长该要伤心了。”
“呵呵,大小姐莫要说笑了,今日访客众多,若是久以病态示人,岂非失礼。”
“访客众多?看来是小妹挑的时候不对,叨扰了先生。”
叶南彩笑着轻轻抿了口茶。然后双眉轻轻皱了一下接着又立刻舒展开来。
“南地苦茶,虽是提神醒脑的上品,但性寒不宜久饮,先生的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周北哲轻轻转了转茶杯,拿到鼻前闻了闻,却没有入口。
“此乃陛下所赐,不容推却,好在魏南边境多是军旅之人,好肥肉重味,此物正好刮油。平日赠的多了喝的便少了。”
叶南彩听着又多品了几口。笑容甚甜:
“不愧是陛下所赐,确是好茶。对了,刚刚先生说今日访客众多,也不知在小妹之前您接待了几波人?”
“你猜呢?”
周北哲故弄玄虚的笑了笑。
“两拨吧?”
周北哲眨了眨眼睛,脸上也泛起了笑容。
“你怎么知道的。”
话说到此,常顺叔恰巧抬着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然后把碗放到了桌上。
“小主人,凉会再吃,小心烫着。”
周北哲瞬间明白了哈哈一笑。
“原来如此。”
“怎么了小主人?”
常顺叔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周北哲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招呼他下去休息。待人离开之后,才赞许的夸道:
“南薰兄能有这样聪明伶俐的妹妹真是令人羡慕啊。”
“先生这话说得,您不是也有一个妹妹吗?方才初见亦是美人,怎就生了羡慕之情了。”
周北哲苦笑的摇了摇头,似乎眼中尽是辛涩。
“叶大小姐觉得我家这个小妹如何?”
“可爱。”
二字一出叶南彩的笑容更加甜蜜了。而周北哲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个贬义词用的恰到。”
叶南彩也不解释,只是轻声说道:
“先生想多了。”
“是啊,最近想的是很多。但有些问题,似乎在叶大小姐身上找到了答案。”
周北哲说着眼神中收起了笑意。
“噢,不知我一个姑娘家能给先生什么启示?”
叶南彩从进门到现在笑容一直都挂在脸上,话语之间显得极为小心,目的就是为了在接触中避免泄露太多的情报,她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一言一行,实在想不出哪里露出了破绽。
“玄机阁。”
“玄机阁?”
叶南彩感到更加的莫名其妙。
“江湖之中,收集情报的有三家,一者鲁家,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掌握天下高手的动向用于更新自己的机关术。二者御行司,情报主要针对国家、官员以及魏国江湖各派,目的是供魏帝更好的掌控天下。三者玄机阁,情报涉及方方面面,几乎囊括了天下所有势力的动态,论专一程度也许不及鲁家,情报掌握的速度和及时性或许也比不上御行司,但就信息掌握的完整度以及真实性而言,却不是其他两家可以相提并论的。可就这样的一个机构目的为何?”
“自然是为了赚钱啊?听说玄机阁在江湖中情报买卖做的是相当不错呢?”
叶南彩给出的解释似乎并不能让周北哲满意。
“赚钱确实可以算是目的?用来做遮掩足够能让陛下以及朝中的谋士们放下戒备,但如果仔细的深思下去更大的问题就会浮现出来。”
“噢?那还请先生指点。”
叶南彩杯中的茶尽了,自己拿起茶壶又斟满。而趁此空歇,周北哲也摸了摸那肉粥的碗,然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如果说盈利是目的,那赚了钱之后又要做什么?买宅子、买女人、买权位?显然玄机阁都没在这些地方花销,金银到了他们手里就好像沉进了深潭就此消失不见。其次玄机阁主身份扑朔迷离恐怕就连台面上仅存的郭重九、于冉也不知道他的身份,而这个组织到底还有多少人手也无从查起。当就这两条信息结合在一起,玄机阁以及他幕后的那个人所图一定不简单。这引起了我的兴趣,恰巧近段时日南野实在太过平静,没上门找什么麻烦。倒是给我省出了点时间思考和调查。”
“结果呢?”
叶南彩轻轻转动茶杯,脸上充斥着天真的笑容简直就像一副完美的面具。
周北哲没有忙着回答她,而是抬起肉粥用调羹往嘴里送了些许。吞咽了半天才缓缓回答道:
“能创建玄机阁这样的组织,放眼江湖能为之人屈指可数,他们虽有名望和能力,但要保证做到隐秘周全不被人知却没有那份心智和城府,所以我又把视线转向朝堂之内逐一排查,最后竟然发现除了令兄以外其他人都没有这个能耐和精力,但可惜是他的处境与我相似早已被陛下盯得死死的,根本没有机会做出如此大的动作,就在这个问题陷入死结的时候大小姐出现了,我脑中似乎找到了答案。”
“真是个绝妙的推测,先生果然思维敏捷,简直跟哥哥一样。不过说到这里,不得不让我想起出发的几日前他也曾有一个关于先生的大胆揣度。”
“说来听听。”
周北哲的目光终于从叶南彩的脸庞转移到了肉粥上,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拨弄着调羹,时不时的往嘴里送上两口,而叶南彩呢,也浅浅的抿了口茶,清了清嗓音……
“周氏乃北朝皇室,虽有显贵,却被少阳三焦寒脉这样的罕见绝症困扰,每隔数代家族中便有一至数人患此恶病导致英年早逝,而到这辈恰巧是先生,真真令人惋惜,尤其是我那哥哥每每念到您更是伤心欲绝,然他虽不懂医理却也想尽一份心力,于是便寻书借籍,正好前几日他无意中翻到一本北朝史记,也不知道从中看到了什么,竟然兴高采烈的对我说道……先生其实没有病!”
周北哲听了之后脸上笑容绽开,不免又多吃了几口肉粥,一时间竟然有些喘不上气,叶南彩赶忙上前帮顺顺了,而待他平复许多,这才坐回了原位……
“天下人都说双花智绝天下,其实不过都是痴傻之辈,言行举止都荒唐的可笑。”
周北哲话说道这里二人都乐了起来……
“先生还好啦,最起码说的像模像样,我家哥哥才是疯的厉害,或许也该请个大夫个他瞧瞧了。”
在叶南彩恭维过后,开心的周北哲把吃了一半的肉粥便放到桌上。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寒暄了许久,还不知叶大小姐此来的真意?莫不是也为了太子妃而来吧?”
叶南彩眼咕噜一转,脸上笑容多了一丝坏意……
“沾沾您的福气,避一避风雨,算吗?”
周北哲笑着指了指桌上放着的荷伞……
“大小姐,聪明伶俐,面相娇而不媚,一身翠羽如似青鸾,当得起凤位,即便前路有倾天之风雨不是还有这把伞吗?”
面对赞誉,叶南彩也抬手晃了晃所穿的衣服……
“先生说笑了,青鸾之羽乃似绿似蓝,厚重华贵,哪里是我这样豆色,若非要说好有一比,那也是鹦鸟,只能圈养在家中,学两句人话罢了。”
两人言谈似乎很是尽欢,周北哲和颜悦色间再次调侃道:
“好吧,那面前的这只鹦鸟今日是学来了怎样的言语?”
而这话一出叶南彩笑容渐渐的冷清了下来,随即起身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
“请教一个法术,续上一盘残局。”
“即便魏国术家没落,叶大小姐也不该向我这个手无寸铁之人请教吧。”
周北哲说话间视线转向了窗外,静静的凝视着片片莲台,叶南彩也顺着他的目光望然后随即起身来到窗前,只见紧挨着屋外一侧荷叶有些许烧灼过的痕迹,在窗台边上还放着几颗被冒着烟的石子,叶南彩细指稍稍靠近便能感受到残留的热气……于是她嘴角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初,继续着之前的谈话……
“先生说笑了。若是学究术法自然要寻此间高人,但只是谈论其中深意当然是请您这样的高智之士参详。”
“呵呵,大小姐过誉了,不知是何术法竟还有深意。”
说着周北哲的眼神又转到了叶南彩身上,而后者嫣然一笑倒也没急着说下去,反而询问对方可否能在房中添上一味香气,而在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后,叶南彩将屋中的香炉抬到窗台之上,点燃了两片料子丢到了里面,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间里便满是桂花的香气,坐在四轮车上的周北哲深深的吸了一口……意味深长的笑道:
“大小姐真是体贴,这百桂绵香是我家乡独有料子,气味浓郁而悠远,闻之令人精神振奋。”
“一点女儿心思,先生喜欢便好。”
“可这番心思不在十二鬼谋之下呀。”
周北哲这突如其来的赞誉,好似一波激流冲淡了叶南彩脸上的微笑……
“先生真会取笑人。好了,还是言归正传吧,”
叶南彩似乎在转换心情般的继续看着窗外远方,带过了一会再回首脸上又是那般天真笑容……
“先生可听说过异命同生之术。”
周北哲闻之眉间一动,虽还是那般镇定自若的他,眼神中藏着一丝哀伤……
“南野国中多是山野蛮族,擅驭毒虫猛兽,蛊术更是令人胆寒,其中相传有一种同命蛊可以将二个人的性命相连达到同生共死之效。前北朝的一代奇人也是现在的十恶不赦之徒东方一叶在很久之前曾游历南野,其间还与一名女子相恋服下了这种蛊,可是后来那名女子离奇死亡,但……他还活着,并在追杀中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故土,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东方一叶从未提起,而在此之后,剑术双修的他虽然功法大成,但招式之间却难掩蛮夷之技,尤其是术法更是与蛊术出奇的相似……而你口中的异命同生之术便是从中推敲而出的吧……那令兄派你前来请教,看来是确定真有其术,并且避无可避!”
叶南彩听完之后并没有回答,只是在房间中找寻了片刻,然后抬出棋盘布上残局……
“先生请吧?”
叶南彩抬手之间,周北哲早已直起了身子,聚精会神的看着黑白胶着的场面,之后便是连连点头……
“恩,不愧是南薰,所谋相同,但……”
话说到一半周北哲却皱了皱眉,用下巴指了指棋盘中央……
“令兄好不要脸,明明执黑子却要先行?”
“没有啊!”
叶南彩坏笑的指着其中一颗白子说道:
“这盘残局重开之后,先行的可是白子呀。”
“哈!”
周北哲闻声苦笑了两声……
“把搅局的臭棋篓子也算在我头上,南薰格调越来越差了。”
“那……您就勉为其难吧。”
“不!”
周北哲似乎根本没有落子的意思,他略显疲倦的靠在车椅之上,闭上眼睛缓缓说道:
“格局引导方向,细节决定成败,这盘残局续的太烂,既然如此何不让它更烂一些,先让三子又有何妨?”
叶南彩并不懂周北哲这前后矛盾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就如同摆出的棋局也是来之前死记硬背的,毕竟对弈者不是她,知道太多也许不是什么好事……
“我会转告的。”
说完这话,一旁周北哲再也没有任何的回应,只是闭目静静的靠着,而随后叶南彩小心翼翼的将棋子收好,摆回了原来的位置;正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多了一句嘴。
“镇国侯苏然已经行动了。先生是否要早些回去?”